林冬迟把口罩又戴上了,坐回刚才的位置,又拿起笔继续画:“你哥。”
真是章献淮!
章流流心里的不对劲指数疯狂飙升,从上次拔牙就感觉他们俩的相处很不对,现在更是奇怪了。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林冬迟是个赝品,他还真就会以为他们俩是一对儿。
“你,你这……”
林冬迟抬头,“怎么了?”
“你这怎么还没做完啊。”章流流想了想还是不问了,万一林冬迟没这想法,等下被自己一提醒还真要弄假成真了怎么办。
“刚才老板过来就跟她聊了聊,她说要多送我20分钟。”林冬迟提到这个还挺开心,“我就差一点儿了,你再稍微等等。”
然后林冬迟想到了什么,提醒章流流不要告诉章献淮今天来陶艺馆的事,“林措生日要到了,杯子是要送给他的。”
“哦。”章流流知道得顾及章献淮的失忆,“不过林措应该也不是喜欢这种东西的人吧。”
这种地方,这种东西……
林冬迟对章流流的这种行为都习惯了,不跟他计较,回答说:“他喜欢!我们俩虽然没有一起长大,但是每年他生日我都会送他,我们N县的白泥可好了,做出来的瓷制品林措特喜欢。”
章流流搞不懂什么N县白泥,只觉得林措口味独特,“估计是看你也送不了什么其他东西。”
“不是的,”林冬迟认真回想了一下,“之前林措去M城,我说寄些我们那儿最好的小鱼干和杏仁干,他全都不要,应该是怕我花太多钱。但是这个他生日之前就会催我做,还说要给我出国际运费。林措人很好的。”
“从你那儿寄到M城?就为了一个你捏的杯子?这什么特殊爱好。”
“啊?”林冬迟在涂杯子上的最后一块小区域,分不出太多脑力来应付他。
“算了算了,你赶紧画你的吧。”章流流懒得再复述一遍,他自顾自地说,“我哥以前好像也挺喜欢收集瓷器的,他有个房间就专门放了好几个,后来我不小心闯进去还被他骂了。”
“哪里啊?我好像没看到过。”
“那之后他就收起来了,我也不知道收去哪儿,估计现在没那么喜欢了吧。”
章流流本意并不在此,他继续慢慢悠悠说:“这么看来,我哥和林措真是挺般配,连以前的兴趣爱好都差不多。”
这次林冬迟听进去了,他放下毛笔,盯着手里的杯子好一会儿,没再回答。
晚上林冬迟早早地就洗漱好了躺到床上,可是躺了好一会儿都睡不着,这时候章献淮又打了电话过来。
章献淮说临时要参加个活动,晚两天回来。
林冬迟“哦”了一声,想说你不用告诉我的,你是老板,什么时候回来跟我说干嘛。
但是章献淮说了,林冬迟听了还是蛮安心。
“你在做什么。”
林冬迟看着那盏小夜灯,声音有些懒:“我都准备要睡了。”
章献淮问他:“没趁我不在把灯关上吧。”
“没有,还是特别亮。”
“所以我不在,你也睡在我房间吗?”
林冬迟怔住了,一时间心虚得厉害,不知道怎么回答。接着他听见电话那头轻轻笑了一声,“你睡在我床上,穿衣服了吗?”
“……”林冬迟急匆匆回答,“你有病,我要睡了,不跟你说了!”然后很快挂掉电话。
林冬迟觉得自己才是真有病,简直魔怔了。干嘛今天还跑来睡在章献淮的房间,干嘛因为章流流的话心神不宁。
可他没有林措那么聪明,根本想不出原因。
小夜灯的光不会刺眼,但是好像会刺透人心。
林冬迟伸手“啪”的一下按掉了灯,自欺欺人地想:只要没那么亮,我就不会再想到章献淮。
作者有话说:
我要努力更新啦!
第22章
林措所在的私人医院规矩很多,探视时间都严格控制着,早一分钟都不行,林冬迟只好坐在专门的休息室等。
这也给了他一些思考的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打踏进医院林冬迟就有些心虚,甚至有点儿想临阵脱逃——他觉得对不起林措。
林措,哥哥,章献淮的爱人。
可现在林冬迟半推半就地跟章献淮睡了,还开始……有些不该有的想法。
林冬迟想到昨天复诊时护士小姐提到的:“其实局麻就够了,是章先生要求的全麻,一次拔了。他说你很怕疼。”
林冬迟当下就耳朵发红。他的确怕疼,章献淮怎么知道的,还不是在床上听他喊疼喊多了。
但无论如何,章献淮记住了,还让人去跟陈医生提了。这是件随手随口的小事,却真实地让林冬迟感动又不知所措,他宁愿章献淮是个彻头彻尾的狠心猎人,才好全心全力去注意分寸、划清界限。
现在章献淮不经意拉松警戒线,林冬迟弯低身子钻了过去。
墙上的LED屏显示还有五分钟。
林冬迟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塑料袋,里面是今早从S城出发前刚取的烧制好的杯子。
“小林,”林晋益的助理从外面进来了,“等会儿你能探视二十分钟,时间到了护士会提醒你,不能拖延。”
助理说话有点儿严肃,林冬迟乖乖点头,微微笑着示好道:“好,我会遵守的。”
只有二十分钟,林冬迟本来感觉时间太少,但真呆在病房里他又觉得觉得每一分钟都好长。
林措躺在病床上,旁边放了台显示着一堆数字的仪器。看护人员见林冬迟很担心,主动告诉他:“已经比刚来的时候好很多了,各方面指标现在都没有太大问题。”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呢?”
看护回答得像那些医生护士一样官方:“看他的意志吧。”
林冬迟把袋子放在桌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十分钟过去,他越发平静,坐在一旁回想起他和林措的过往相处。
林措每个阶段都很优秀,也很忙。林冬迟比较小的时候很信赖这位大三岁的哥哥,受了委屈经常会偷偷用大姨或者邻居爷爷家的电话打过去,可林措都在忙着上课外班或者干脆没有接。后来长大了些,联系方式方便了很多,林冬迟反倒没有像小时候那么经常打电话找人了。
他知道,林措有属于林措的生活,林冬迟也得自己面对自己的生活。
林冬迟轻声笑了,终于开口:“林措,我那时候真的好羡慕你啊。”
看护出去了会儿,回来正好听到林冬迟跟林措道歉,很小声地说“对不起”,在这安静的病房听得格外清楚。
她当作没听到,过来提醒:“还有两分钟。”
“好的,谢谢你。”林冬迟站了起来,觉得这二十分钟时间又变得好快,快得他还没有来得及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全部告诉林措,也来不及整理好满身满心的内疚和歉意。
时间到了他要出去时,看护问他:“这杯子是你的吗?”看护已经把塑料袋拿下来了,里面没有什么包装,就是一个陶艺馆的纸袋。
杯子的图案是一些紫色风信子,而林冬迟的署名就藏在花叶之中,两棵挨在一起的简易小松树,象征着“林”。
看护说:“杯子很好看,等林措醒了我会转达给他的。放心,他一定会醒来的。”
林冬迟站在门口愣了几秒,跟她说了句感谢就出去了。
林晋益的助理见林冬迟一出来就蹲在了门口,走过去叫他:“小林?”没听到回应,便又叫了一次,“司机在等你了,走吧,现在就送你回S城。”
听到S城林冬迟才抬了头,慢慢起身跟着他走。进电梯,下楼,上车……像个被扯着线的木偶,像具行尸走肉。
林冬迟本想通过看望林措获取些安心,没想到更加烦乱了。
从邻市到S城,他的心一直飘着,怎么也抓不住,直到进了章献淮家,才隐约恢复了些跳动的迹象。
林冬迟换了鞋,刚进去就听到有人正在和闫叔讲话。他也没管闫叔是不是在,这样做是不是礼貌,快走两步进了屋。
真的是他。
“章献淮……”
章献淮笑了一下,示意闫叔先出去。
闫叔出去后,林冬迟还是傻站着,听到那人说:“活动取消就提前回来了。”
林冬迟感觉恍惚,声音提高了些,又叫了一次:“章献淮。”
然后一颗心突然就完完整整地回到原位。
几天没见,他们再一次做爱了。
章献淮把林冬迟粗暴地按在墙上后入,插进去的时候两个人都爽快地发出喟叹。
章献淮咬着他的耳朵吓唬道:“你再大声一点儿,闫叔在楼上就会听到。”
“嗯…呜……”林冬迟赶紧咬住嘴唇,可是章献淮的阴茎一次次狠狠擦过他的肠壁,那种肉和肉紧密贴合的痛感和快感逼得他根本咬不住呻吟。
他们用了些护手霜充当润滑,随着抽插,护手霜在连接处化成些白沫,衬得林冬迟的后穴更红,像张饥渴的小嘴,把章献淮粗硬的性器全吃进去,再送还些湿润催情的肠液。
“怎么这么紧,还这么多水。看来是饿了,吃不够。”
章献淮顶上去,顶得林冬迟还是忍不住小小声像撒娇一样,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