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在林漳的眉心落下一吻,目光温柔缱绻,小声说:“早安,乖乖。”
大概是昨晚累坏了,林漳睡得很熟,阎忱小心翼翼下床,身上松松垮垮地穿着一件黑色绸缎质地睡袍,窗外的太阳一点点升起,缓缓照射进屋内,阎忱抖出一根烟叼住,将冲好的咖啡放在玻璃茶几上,清晨的风吹乱他的黑发,一点火星跳动,升起一缕白烟。
“阎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办好了。”
“好,钱我会转到你账上。”阎忱吸了一口烟,目色沉沉。
“不用不用,能帮得上阎少您的忙是我的福气,要不是您出手相助,我现在还在被人欺负呢。”电话那头的男人热切地说:“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我义不容辞。”
当人们苏醒后,上网一看,林漳居然发了律师函,上面告了一长串营销号。
【卧槽!真不愧是嫁入豪门的男人,好大的手笔。】
【艹,我昨天骂过他,我的号会不会没了啊?】
【虚张声势罢了,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挨个儿告。】
随后,这些营销号接连出来求爷爷告奶奶,表示自己错了,不应该胡乱造谣。
【真可怕,这得花多少钱啊!】
【你管多少钱呢,人家又不在乎,嫁入豪门的男人,有得是钱。】
【这么久了,也没见阎忱出来吭一声,果然是塑料夫夫。】
【我要哭死了!阎忱你老婆被欺负了,你怎么也不出来替他说句话啊!】
【CP党正在爬出坑的边缘徘徊,阎导你又断网了吗?】
【律师函上说林漳逼死他母亲是造谣,但没有否认跳楼的人是他母亲,emmmm……细思恐极。】
【就算不是他逼死的,可他母亲去世期间,他还在高高兴兴地和阎忱秀恩爱,这没得洗吧。】
【我觉得不一定,这视频这么糊,看得清啥啊,等一个真相。】
一阵米饭香,飘进卧室里,林漳睁开眼睛,肚子适时发出咕咕的叫声。
他饿了。
洗漱完换上衣服下楼,阎忱正在厨房里忙碌,温暖的灯光照耀在他的身上,林漳感到一阵眼热,他踩着拖鞋走上前从后面抱住阎忱,脑袋靠在他背上,“好香啊。”
“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阎忱也没有赶他走,任由他这么抱着,两个人像是连体婴儿似的,寸步不离,慢吞吞地在厨房里挪动。
“好了,洗个手吃饭吧。”阎忱关掉火,将菜往外端。
林漳松开他的同时,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辛苦了。”
要不是手上还端着菜,阎忱真想把人按在冰箱上亲。
洗干净手,正好拿出碗盛上两碗饭,林漳脚步轻快地把饭端出去。
不得不说,阎忱的厨艺非常好,不愧是专门学过的,这味道熟悉中带着一点陌生,林漳有些怀念,“好吃。”
“那就多吃点,你瘦了好多。”阎忱给他夹肉的同时不忘夹一些蔬菜,没忍住嘀咕道:“小年轻就是不靠谱,成天就知道风花雪月,连人都不会照顾。”
林漳咽下嘴里的饭菜,迟钝地明白阎忱在拐弯抹角说自己的坏话,顿时有点心累,幸好阎忱没有多重人格,要不然按照这个醋劲儿,怕是要鱼死网破,最后惨的大概还是他,一个都捞不到。
吃过午饭,林漳换上西装打算去公司,他这边工作交接的差不多了,其实已经不用去公司,不过还没到日子,他还是准备老老实实去公司待着,能帮阎士煊分担一点是一点。
“叮咚——”
“谁来了?”阎忱给林漳系领带的手顿住,往外看了一眼。
“可能是我的秘书。”林漳以为是他的秘书来接他了。
“我去开门。”阎忱下楼去,林漳穿上外套紧随其后。
不想,打开门后,外面站的居然是周赟和周瑶。
周瑶攥着拳头,侧着头,显然不愿意看阎忱和林漳一眼,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被周赟强行带过来的。
周赟按住周瑶的头,和她一起给阎忱二人鞠了一躬,“对于周瑶做的事情,十分抱歉。”
周瑶挣扎着,可她又实在挣脱不开周赟,只能愤怒地喊道:“凭什么要我和这个贱-人道歉,我又没做错什么!”
“周瑶!”周赟厉声呵斥道。
阎忱半眯起眼睛,眼底没有丝毫温度,“表哥,看来表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啊。”
今天的阎忱无端给人一种压迫力,周赟觉得有些奇怪,可又实在说不上来,阎忱到底哪里不对劲,“周瑶,你在家里是怎么答应我的?”
周瑶浑身颤抖,可要她给林漳道歉,那简直是在逼她去死,“表哥,我是你表妹,我们俩有血缘关系,他林漳才是外人,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外人这么羞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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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阎忱盯着周瑶看了一会儿, 忽然轻笑一声,这笑带着几分讥讽,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你脸可真大。”
五个字让周瑶如坠冰窖,颜面扫地,紧接着她又听到阎忱说:“是我在于申洋生日宴上打的那巴掌不够重吗?你还敢在我面前说林漳的不是。”
记忆回笼, 连同那一巴掌都一并回到周瑶脸上, 火辣辣的疼。
周瑶的身体摇摇欲坠, 险些站不稳,她害怕地往后退, 躲在周赟身后,紧抓着周赟的衣角,像个被欺负的孩子。
“表哥, 这就是你所谓的道歉?”阎忱看向周赟,唇角的笑意未曾到达眼底, 只浮在面上, 冰冷没有温度。
周赟的视线穿过阎忱高大的身躯, 落在他身后的林漳身上, 敛了敛唇, 说:“抱歉, 是我没管教好我妹妹。”
“你的确没有管教好她。”阎忱不留颜面, 直截了当地说。
周瑶瞬间脸色煞白, 抓住周赟衣角的手不由越收越紧, 心脏仿佛要跳到嗓子眼儿。
“你知道她不仅在网上散播谣言,说我无缘无故打她,还曝光林漳的身世,在网上带节奏, 说林漳恩将仇报,和我结婚是图谋我家的钱财。”阎忱的视线越发冰冷,宛如冰锥狠狠地刺向周瑶,周瑶全身觳觫,不敢再听后面的话。
“她甚至找出了十四年前,林漳母亲跳楼的视频,发到网上造谣是林漳不孝,逼迫所致。”阎忱说到后面近乎咬牙切齿,死死地攥住拳头,指甲快将掌心掐出血来。
忽然一只微凉的手从后面伸过来牵住他的手,阎忱怔忡一秒,意识到那是林漳的手,缓缓将拳头松开,与林漳十指相扣。
周赟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他难以置信自己的妹妹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平日里,周瑶虽然有点任性,倒也没有出过大事,他猛然回头,周瑶果然心虚地低下头,不敢迎上他的目光,抓着他衣摆的手也松开了。
显然是做贼心虚。
“周瑶?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周赟原本打算让周瑶上门来好好和林漳二人道歉,毕竟是亲戚,以后还要来往,他愿意在生意上让利,当做赔礼道歉,但事情弄到这般田地,怕不是钱能够摆平的。
周瑶低着头不说话,周赟抬头看向林漳,真诚地说:“林漳,对不起。”
“你和我道再多歉有什么用,周小姐似乎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林漳哪里看不出周瑶的心思,有周赟在前面为她挡着,她只要装聋作哑就好,不必承担什么,甚至到这会儿也没有悔改的意思。
周赟点点头,强硬地将周瑶从自己身后拉出来,推到林漳面前,“周瑶,道歉。”
周瑶扭头不说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阎忱可没打算纵容她,即便删除了视频和相关言论,依旧有人在讨论林漳母亲跳楼的事情,那是林漳午夜梦回时的噩梦,是一道陈年旧伤,这么多年来他小心呵护,竟被周瑶轻而易举撕开,他如何肯轻易放过她。
“既然如此,二位请回吧,我们会走法律途径,接下来的事情,我和林漳的律师会和周小姐交涉。”
“什么?!”周瑶倏然抬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阎忱要告她?
周赟显然也没想到,周瑶这次是过分了,可到底是亲戚,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闹上法庭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
“阎忱,你不要冲动,这……”
“冲动?不好意思,我很理智,周瑶是你亲妹妹你要护着,理所当然,林漳是我先生,我护着他也是天经地义。周小姐心高气傲,不肯低头,我们自然也不好强求。”阎忱打断周赟的话,直接将人送出门。
“砰”的关门声响,周家兄妹俩齐齐僵在原地,面面相觑。
“你真要告周瑶?”林漳同外面的两人一样震惊。
“我不该告她吗?接连造谣诽谤,损坏你我的名誉。”阎忱倒了一杯温水喝下肚,刚才说的他有点口渴。
这么说也没错,林漳站在他身旁,斟酌道:“她是你表妹,又是女孩儿,真让她坐牢,你以后怕是要和周家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