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性地抬头给他个微笑炫耀下,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射弧略长,泽之的笑容僵了一下,看着他抽出手,然后说道:“多谢。”
“呃,不客气。”泽之看着那双手,突然有点儿挪不开步子,他是个妥妥的手控,在看到常琴那双和好久好久以前太子长琴的一样的手之后,他觉得自己坚定离开的立场稍稍动摇了那么一丁点儿。
不过在回忆起师兄的手好像也很好看之后,他那动摇的立场又立马坚定了回来。
这人有的优点师兄都有,恩,坚定爱师兄一百年不动摇!
太子长琴,你该用什么留住你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泽之:我不要你了!我要去找师兄!
太子长琴:乖,不准去找师兄,大不了以后晚上少来两次。
泽之:……【麻痹
☆、第34章
在之后的日子里,泽之身体力行地诠释了‘高岭之花’这四个字,摆着一副淡然的表情坐在常琴个人专属房间的角落,经常半眯着双眼,慵懒地看着窗外的一株常绿松,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只是在有客人同样也想要听常琴的弹奏时,他会用那种不带任何实质意义的视线看过去,直到看到来人走为止。
也有当地的大爷一样的人物,硬是打肿脸充胖子,仗着人傻钱多,非要调戏一把常琴。通常遇到这种情况,泽之都是把他的脸给打肿了的,恩,没开玩笑。
常琴见他如此,也安然自若地坐在角落里弹琴,偶尔饿了就拿起桌上一直有人送的糕点吃两口,也不见他出去。
看到泽之袖子都没动,就弹出一枚铜钱将那人的镶金门牙给蹦了,那人捂着嘴话都说不利索被老板叫人给抬下去了,常琴只浅浅勾出一个笑,不知捎着怎样的含义。
“再过不久,王府便会派人来了。”常琴抚着琴弦,让琴音缓缓消散在空气中,如乐般的声音像是说着什么寻常话一般说出一个消息。
其实并不是什么小的讯息,只是他的心境在经历了两世的漫长之后,似乎没法因为这样的事情再触动了。
苍天不公,他又该向谁诉说?
只能尽自己所能地,将己身所受千百倍奉还回去罢了。想到这里,他的眼底光芒骤消,仔细看去便能发现那双眼眸如同黑色的深渊,看不到底。
泽之对这样的黑暗气息最是敏感,从窗边蓦然转过头看着常琴:“你有何打算?”
常琴轻笑一声,眼神带着某种意有所指看向泽之:“此话应当是我问你才对。”
泽之皱了皱鼻子,由发带束着的长发落在肩头,随手捏起一撮在指尖玩弄着,闻言情绪极浅地回了句:“我没告诉过你我智商不高,别跟我玩文字游戏吗?”
常琴语塞。虽不知那智商指何物,但这话多半是在自贬的。
“无事,不过是问问你的打算罢了,只消这一次,王府上下,便可以永远消失在这世间了。”说到后面,常琴的唇角笑意更深,这笑意渐浓,沾染上了语调,使得他的话语怎么听怎么让别人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泽之背后一凉,尼玛报社也就算了,这TM是黑化的节奏啊!
脑海中浮现出顾城曾经描述过的名字叫做欧阳少恭的角色,泽之觉得自己整个人大概要不好了。
“……用药?”泽之带着三分猜测七分不妥地问道。
常琴一愣,这事儿该无人知晓才对,不过又想到眼前这人能够去地府翻看生死簿,能晓得此事也不足为奇,便不说话权当默认了。
泽之吓得眼珠子都得脱框,千辛万苦甚至顶撞了老师也要出来,这不就是拦着这家伙黑化呢吗?!这尼玛魂魄也没分裂还能想到用药其实你是神农氏的儿子才对吧!
泽之觉得略崩溃,他需要好好想一下哪个地方出错了。
总有种微妙的太子长琴的命运与他所知的有重叠的感觉。_(:з)∠)_
泽之抚着胸口,修长的手指恰好挡住了胸口的莲蓬形状,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还轻颤着,在眼窝处投下浅浅的阴影。只见他薄唇请启:“我现在有点心塞,你先别跟我说话,你爱做什么做什么去,我不拦你。”
常琴闻言,只重新低下头,漂亮的一双手抚上琴弦,思索着一些东西。
半盏茶过后,王府果然来人,那来的小厮一副趾高气昂的表情,简直在用鼻孔看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远远地就听见他在大堂嚣张地问常琴何在的声音,随即门就被踢了一脚。
泽之懒洋洋地抚了一下长发,眼都不眨就布下了一个结界,那人一脚踢上去顿时觉得踢上了铁板,哎哟声不断,只差哭着喊娘了。
常琴看了泽之一眼,知这是拜他所赐,唇角同样愉悦地扬起些许,觉得这做法是挺解气。
“常琴!你倒是好本事!在这地儿待着也能鼓捣出幺蛾子……”门被其他人推开了,那王府来的人手指指向这个方向,嚷嚷着一些话,原本低头揉着脚骂着,抬头却发现站在眼前的另有其人。
他顿时就消了音,眼珠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了几下便将泽之一身装扮收入眼中,毫无彰显身份的东西,那衣服似不凡,却也未在贡品当中见过,就算是什么好货色也肯定是上不了档次的。
在心中这么一下结论之后,他胆子便再次大了起来:“你是何人?胆敢冲撞王爷爷我!识相的赶紧让开,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泽之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平静地反问道:“你说你是谁的爷爷?”
“谁应是谁!”那人还未来得及为他的神回复沾沾自喜,就见窗外天空一阵惊雷,一道手指粗细的紫色雷电劈入恰巧落在他脚边,吓得他像丢了魂儿一样站在原地,紧接着双眼一闭往后倒去,在众多墨轩小厮的目光中,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
恩,还好不是吓尿了,不然得多难看啊。泽之维持着高冷的表情,云淡风轻地扔下一句:“说话可要小心,不然,容易遭天谴。”而后一副仙人的超脱状看也不看那人,转身朝后面走去。
一众人再次见识到这尊惹不起的大佛的威力,一时间整个大堂陷入一片死寂。
门再次被关上了,从头到尾常琴就没有出场的机会,泽之在转身对上常琴似笑非笑的目光时,才意识到好像这装逼略坏事儿?
他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自在地将目光转向别处,憋出一句:“呃,忘了你好像找那人有事,要不,刚才那个场景再来一次?”
他的能力不是掌控时间,这句话当然只是个玩笑而已。
常琴在看到刚才那一幕,胸口涌上一股压抑的感觉,上一世死前的那道光历历在目,现在看这东西似是法术,想来也许是得罪了高人,只是,为何这一世那人却没来再杀他?
常琴把这归结为上一世的自己死了,所以那人也就放过了自己。
“阁下当真是法术高强。”常琴将泽之刚才所说的当了真,用一种不知道有几分夸赞成分的声音说了一句。
泽之听不得那种情绪复杂的话,重新在窗边坐下,认真地抬起头看向常琴:“那不是法术。”
常琴只是略略挑了下眉,也不知听进去没。
泽之却像是纠结上了这事儿一样,仔仔细细地看着常琴,清澈的眼眸带着前所未有的专注,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解释清楚:“我没有用法术,他被雷劈,是因为遭了天谴。洪荒辈分虽不及力量重要,却也不至于没有。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当我爷爷,老师合了天道之后,所有世界都在他的感知下,他那句话,犯了禁忌。”
如果一定要用一句话表达常琴此事的感受的话,那大概是四个字:不明觉厉。
可他超凡的天分也不是白有的,敏锐的抓住了这句话里面最重要的信息:“你的意思是,此等雷劈的力量,只有天才能有?”
那么,上一世他的死,又是哪辈子得罪了天?
获罪于天,无所谛也,常琴的心中突兀地浮现这句话,一股无力感不知从哪里冒出弥漫全身,他感知到阵阵的冷意。
泽之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其实力量强大的洪荒大能们大战,天地间也会出现这样的景象,可是天道也有判定世间的能力,雷劫是独属于天道的惩罚。”
常琴的表情写满了嘲讽,为何他是受天所罚,眼前这人便能受天的庇佑,带着这样的想法,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趋向平稳:“敢问阁下,我前生所犯何事,竟沦落至此?”
泽之在听到他的问题时,向来神采奕奕的眼眸暗了下来,眼前又闪现出那时候天地间的景象,哀鸿遍野,血雾漫天,他的情绪很好地通过声音传达了出来,“因为……弄倒不周山。”
不周山?这种向来只出现在神话故事里面的东西,当常琴知道这玩意是自己弄塌的之后,他的表情简直都要裂了。
他哪辈子曾经拥有过那种力量?
“其实也不能怪你……”泽之不想他去设想那些事情,抬头就发现常琴的表情已经变得很玄幻了,不是不相信他的话,是泽之这消息实在太具有冲击力了,这感觉就像是在街上琢磨着今晚吃什么,突然面前来一个人说你是神仙,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搁你身上你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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