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墨相识 (若若寻南山)

　　“我对近视没概念，我们家没人近视。”林亦墨手痒，老爱玩弄些什么，一边捣腾旁边装显微镜的盒子，一边讲话。
　　“模模糊糊，很舒服吗？”林亦墨带着疑问，有点不解。
　　“看不清楚挺舒服的。”顾沚偏过头看着林亦墨玩盒子。
　　林亦墨啧了啧嘴：“的确，一些事情可能看不清楚更好，活的不用太清醒，也挺好。”
　　“哈？”突然听到这话，顾沚有点意外：你还有这种觉悟，你经历过什么。
　　“哈？我随便说说。”林亦墨扭过头，面对着顾沚，两个人眼神里都带着笑意，话题跳转的好像很快，氛围突然感觉有点变化。
　　顾沚内心：这傻白甜怎么常常语出惊人。
　　“顾沚。”林亦墨拉下了脸，语气变得很正经。
　　“干嘛。”
　　“我看起来是不是很成熟。”林亦墨没忍住，笑了出来，“很有魅力。”
　　顾沚没有回应，抿了抿嘴，摇了摇头，内心：这货到底是什么鬼。
　　老师走进了教室。
　　“先把昨天发的实验拿出来。”生物老师站在讲台上。
　　“显微镜会拿吧，初中都有教过吧。”
　　“不会。”大家异口同声，老师同学们都习惯了这样的回答。
　　会的人也回答不会，不会的人也不好好听老师再一次教学，非要挑点事。
　　“来，好好听，不要吵了。”同学们真的到实验室被新奇的一切冲洗着，一直很躁动。
　　“右手握镜臂 ，左手托镜座 ，置身前略偏左的位置。”
　　“顾沚。”林亦墨嘴也闲不下来。
　　顾沚将置于目镜前的视线移到林亦墨身上。
　　“随便叫叫。”林亦墨食指扫了扫脸颊的肉。
　　顾沚又扭过头，调整光圈，调试着显微镜。
　　这一切对于林亦墨都显得很乏味，林亦墨不知道做什么，现在是两人用一台显微镜。
　　班级里大部分人都两人一起研究着显微镜，虽然说一起初中是接触过，但是大家对这种东西的记忆都是短暂性的。
　　顾沚很专注，聚精会神，林亦墨就在旁边手肘抵着桌子，手掌撑着脸，看着顾沚，还打起了哈欠。
　　“好无聊。”林亦墨视线一直放在顾沚身上。
　　“你来弄。”顾沚让林亦墨到顾沚的位置上。
　　“我不想弄，这个有什么用吗？”林亦墨依旧撑着脸颊。
　　“以后有实验会考。”
　　“不是吧，这也要会考。”林亦墨一直保持着他的动作没变，听到这些东西林亦墨的确语气很不耐烦。
　　顾沚向林亦墨靠近，将林亦墨拉了起来，“这桌子你擦了吗？”
　　“没擦，咋了，我们做实验还得搞卫生吗？”林亦墨手臂被顾沚抓起来。
　　“自己看。”顾沚扯了扯林亦墨手肘那块的衣服。
　　“我……”林亦墨看到衣服上都是灰，林亦墨刚好穿的是黑色的。
　　林亦墨拍了拍，顾沚走到林亦墨的位置上，教室里大部分都站着，他们的动作都不算明显。
　　顾沚看林亦墨被一团灰尘困扰着，帮忙拍了拍林亦墨身上的灰，手肘上有，腰上都粘上了。
　　顾沚动作不算重，有时候感觉就是轻轻抚一下，抚掉那些灰，刚好抚到了林亦墨的腰。
　　“哇”林亦墨弹了出去，抱着自己的腰，将肩膀蜷了起来，保持防御状态，林亦墨有点懵了。
　　顾沚也有点愣住了：“你…你这么敏感的吗？”
　　两人四目相对，眼睛睁都很大。
　　“我……我不知道，条件反射。”林亦墨慢慢放下了手臂，放下了肩膀，挪回原位。
　　这好像变得很微妙，他们笑了起来。
　　今天顾沚笑了好几次，笑的自然，发至内心，顾沚自己都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不是因为有多大的惊喜，仅仅是身边琐碎小事。
　　“行，下课了，把仪器都放回原位，整理好，自己的垃圾都带走。”下课了，大家拿好直接的东西陆陆续续离开了实验室，回到教室中。
　　“林亦墨，我有点事，你中午自己走吧。”方林一走到林亦墨的位置旁，说完就准备离开。
　　“干嘛去。”林亦墨抓住了方林一的手臂。
　　“没干嘛，小孩子别问。”方林一拍了一下林亦墨的肩膀，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们之间拍一下，打一下，是他们之间的小动作。
　　林亦墨有点疑惑，最近方林一好像行踪有点奇怪，总是落下林亦墨一个人，方林一也未曾说明原因。
　　放学
　　“顾沚。”两个人在教学楼旁边遇到，顾沚准备回去，“你平时都这么晚的吗？”
　　“看情况，一般不会很早。”顾沚等了一下准备走过来的林亦墨，“老师把你留到这么晚吗？”
　　林亦墨放学去交了作业本，将作业本搬到老师宿舍去了。
　　“我刚才帮老师晒被子去了。”林亦墨好像对这些事情都习以为常。
　　“顾沚，你家在哪边？”
　　他们一起走出了校门。
　　“就往前走，拐个道，再走一点就到了，我家很近。”
　　“我家也往这边走。”俩个人顺路走了一段。
　　校门口走出来是一条大道，大门口就是公交站，道旁是各种店面，有文具店，饭店，奶茶店，药店……这条道可以说是这边最繁荣的一条街，各种鸣笛声，广告声，很嘈杂。
　　“这个路口拐吗？”林亦墨停在了路口，表情有点僵硬。
　　在这条大道上有很多路口，通各种小道。
　　“你要往前走了吗？”
　　林亦墨也拐了进去，好像有所顾忌，却还是跟着顾沚的方向走了：“走吧，也是可以走的，没事，应该没事，我好久没往这边走了，就是之前……”
　　“表哥。”一个声音从侧面从了过来，两个人停在原地，停下了话语，同时把头扭了过去。
　　“你怎么跑出来了。”顾沚朝着表弟走过去。
　　林亦墨呆在原地不动，扭过去的头又立马扭了回去，好像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躲避些什么。
　　“我想吃糖果，妈妈让我自己出来买。”表弟蹦哒蹦哒得直接贴在了顾沚边上。
　　顾沚：“那买完了吗？”
　　表弟： “嗯，买完了。”
　　“那走吧，跟表哥一起回去。”顾沚直起了身子，摸着表弟的头。
　　顾沚带着表弟朝着林亦墨到方向走去。
　　“这是我……”顾沚刚想跟林亦墨介绍表弟，直接被打断了。
　　“老大，你是我老大吗？”表弟直接趴到林亦墨身上，从顾沚身上粘到林亦墨身上去。
　　“老大，你去旅游了吗？怎么都不来我家找我玩了。”


第13章 老大
　　林亦墨哑口无言兀自站于街道，他怔愣着，只剩下眼神的呆滞。
　　老大？顾沚难免一脸好奇看着林亦墨，好像发现了什么。
　　“不是说小孩子记忆力都不好的吗？怎么还记得我。”林亦墨小声呢呢喃喃着，他没有直视表弟，环顾了四周，一些都显得那么无助，无力。
　　顾沚一直在状况外，他懵了，但这个氛围以顾沚的角度好像一点也不紧张，他看着林亦墨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被烫的难受，想立刻逃走。
　　顾沚看到这样的林亦墨真的感觉太搞笑了，还真有点可爱。
　　“走吧，老大，一起去我家玩，老大，你还没教我打通关呢。”表弟非要将林亦墨领回家。
　　“额，那个，以后，可以吗？”林亦墨明显想推脱掉。
　　顾沚不明所以，但是就是站在一旁看着这场好戏。
　　“顾沚。”是外婆在前方看到了雇主，便喊了一下顾沚。
　　“奶奶。”表弟又扒拉到顾沚外婆身上。
　　“你个小捣蛋鬼，跑哪里去了。”外婆的本意是出来找表弟的，跑出来时间有点久了，外婆就担心了。
　　“奶奶，你看，我找到老大了。”表弟指了指林亦墨。
　　林亦墨被指的还有点不自然，用手指挑了挑刘海。
　　外婆看了看顾沚旁边的林亦墨，一手抓住活泼的表弟，一面想着这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是亦墨是吗？”
　　“啊，嗯，没错，奶奶。”林亦墨表情一言难尽，手放在脖子上，一切都是那么的不自然。
　　林亦墨：我靠，平时不走这条路，一走就中奖，什么鬼操作。
　　“奶奶，让老大去我们家玩吧。”
　　“亦墨，吃饭了吗？走吧，跟奶奶一起去，很久没有吃奶奶家的扁食了吧。”外婆笑得很和蔼。
　　林亦墨怪不好意思的，一直在推脱：“奶奶，不用了，我回家吃，下次有空再去吧。”
　　与此同时，林亦墨的手机响了起来，林亦墨在慌张之中还不忘礼貌回应：“那个，奶奶，我先接个电话。”
　　“喂。”
　　“姐。”
　　“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了。”
　　“奶奶，我姐姐打电话了，我得先回去了。”
　　“下次再找你好吗？”林亦墨低下了身子对着表弟说着。
　　“我先走了，顾沚。”林亦墨最后和顾沚打了个招呼。
　　“呼～”林亦墨转身长舒了一口气，立马离开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林亦墨的确是抱着惴惴不安原地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