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什么？你那个小男朋友毛都没长齐，给他这么重的担子，你也不怕把他压死。”梁海生不悦道。
“谢谢您提醒，那我们就不掺和了。”毕声对梁海生的用词很不满意，兜头就给他泼了盆凉水。
“臭小子少给我来这一招！我问你，你认识那个贺宁吗？”梁海生试探着问。
“认识。”毕声眯起眼，不知道梁老头为什么突然提起贺宁来。
“你感觉......这人怎么样？”梁海生一听有戏，继续追问道。
“凑合。”毕声中肯的做出了评价。
“我看了他的资料，跟你比确实差一截，但也算鹤立鸡群了，你那个小男朋友我有别的考虑，二番他目前还担不起，一步登天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好处，我给他安排个其他的合适角色，演好了同样出挑，至于主跳嘛......正好这边也有人推荐贺宁，你和他搭一搭怎么样？”梁海生自认为安排的十分妥帖，但仍有些把不准毕声的脉。
“是么？”毕声冷笑一声：“那您干脆让他替我得了，我也觉得他挺合适。”
一句话就把梁海生气了个仰倒，怎么翻来覆去就会玩儿这一招？梁海生头发都愁白了，才想出了这个自认为两全其美的主意，让贺宁任二番，对周康也算交代的过去，再者从技术上来讲，这样的选角也符合他的预期。
为了不委屈毕声，他甚至还决定要给喻苗重新设定个独立篇章，充分满足毕声捧男朋友的心愿，谁知这臭小子居然半步都不退让，这不是故意刁难他吗？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毕声根本没他想的那么多戏，他只是纯粹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真实想法而已，对他来说，演不演梁海生的舞剧还真就没那么重要，他推荐贺宁也是真心实意的。
虽然梁老头的话不怎么中听，毕声倒也不否认喻苗的差距。只是，既然在梁导这里一步登不了天，那就换条路慢慢爬好了，总归自己会陪着，完全没必要心急，也犯不着上赶着要去强扭这颗金瓜。
“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你不乐意我推掉就好了，这事儿你师傅作保，由不得你胡闹，年后必须来给我报道听见没？”梁海生没什么底气的威胁道。
“不好吧？我是真怕喻苗拖您的后腿。”毕声的语气特别诚恳。
“张口闭口的喻苗喻苗，那小王八蛋是给你灌迷药了吗？你就玩物丧志吧你，大好年纪不思进取，没怎么着呢见天就想着给人家铺路，简直是......不可理喻！”梁海生气疯了，一个没忍住就骂了起来。
毕声司空见惯的把话筒拿开了一些，由着他发泄。心说我淡泊名利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花心思捧人倒应该是第一次吧？这老头是年纪大了糊涂了吗？
两人根本不在一个频率上，对一个无欲无求的人，你很难找到突破口，从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何况毕声是一颗心硬如铁的鹅卵石呢？
梁海生浪费了半天的口水，结果泥牛入海，屁好处都没争取来，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遇到毕声这样的主儿，他真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梁导挂了电话开始唉声叹气的来回踱步，毕声挂了电话则继续悠闲的晒着太阳。有时你不得不感慨，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看来要留住毕声，喻苗行不行都得硬上了，梁海生只得弃车保帅。修正版的方案B彻底泡汤，难不成真的只能接受方案A了？梁海生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想不到自己一世英名，居然年过半百了还要被逼着顺应潮流，赶一趟粉丝经济的时髦。
只是方向定了，细节还得继续商议，梁海生约了周康面谈。
周康一脸春风得意，对梁海生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显然对这结果满意的不得了，如今网络选秀正处于红利期，粉丝们为了爱豆疯狂打call，借着这股东风，想不火都难。
“先说好，主角我定了毕声，还有些原因二番也跟着定好了，内训跟拍可以，你们搞什么花样我也不插手，但要票选什么的，只能是除此之外的其他角色。”梁海生话音刚落，周康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梁导，您这不是开玩笑呢吗？好好的上一盘叫花鸡，各个都垂涎三尺了，结果却只让人啃鸡肋，您觉得这样合适吗？”周康举了个十分贴切的例子，哭笑不得的说。
“我不管你那套，总之这事儿没得商量。”梁海生对上周康，就像毕声对上他似的，分分钟就能把人噎死。
第86章 我被忽悠了
周康早就习惯了， 想了想劝道：“您看，主角留着给毕声，我这真是无话可说， 换成其他人同样也挑不出错来， 毕老师虽然低调， 商业价值在那儿摆着， 真要确定他能来，我这还真得谢谢您呢， 不过这做节目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咱也要花不少心思，砸不少钱进去，费这么大的劲儿，怎么着也得有点话语权啊， 您说是吧？一番定了就定了，要不这二番咱还是听一听民意？”
梁海生何尝不想答应？周康策划的节目虽然多少带有哗众取宠的意味， 但大张旗鼓的网罗行内高手内训，再在多次竞技之后选出其中的佼佼者，这无疑也是选角色的一个好方法，更何况最终决定权很大程度上掌握在他的手上？
只是毕声铁了心要带着他那个拖油瓶， 要是能有办法说的动他， 梁导也就不必在这儿和周康斡旋了。
周康像是看出了他的为难，想了想又建议道：“或者这样，您选中的人，水平肯定不一般， 干脆让这位男二号也参与下节目试试？说不定最后真能脱颖而出呢？”
”
你能确定让他胜出？“梁海生眼睛亮了一下， 期待的问。
“哎呦我的梁导诶，”周康夸张的叫起来：“这年代谁敢公开作假？那网络票选最后都是要公正的， 这要是被挖出内定的黑幕来，别说您的舞剧了，我们公司都能被群众的吐沫星子喷死，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那你说什么屁话！”梁海生烦躁的喝了杯酒：“到时候折腾半天没选上，我怎么跟人交代？”
周康心想也不知什么人这么大本事，连梁海生都要百般迁就，眼看着又僵住了，周康决定换个思路。
“要不您问问那位二番的意思？”周康心知肚明这是个关系户，料想梁海生未必对他十分满意，如果真能通过选秀顺理成章的把他淘汰了，也算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不是？
只要能说动这人参加比赛，就能推说是他自己的选择，这样顺道就把梁海生摘出来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您一向高标准严要求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既然如此那就公平竞争呗？毕老师那是标杆，没人比得过，不参与也是正常的，其他人的话，有真本事又何妨拿出来溜溜？也能让大家心服口服不是？”周康再接再厉的游说道。
梁海生心动了，是啊，自己老和毕声叫什么劲呢？明知这是个说不通的主。但他那个小男朋友可就不一样了，虽然和喻苗只有一面之缘，但那孩子一看就是知道好歹的，从他下手，这事儿八成有戏。
梁海生茅塞顿开，一扫连日来的阴霾，连带着看周康都顺眼了许多。
可算是最终敲定了，周康像是完成了一场漫长的马拉松比赛，幸好结果勉强算是圆满，也不枉他委曲求全的装了这么久孙子。
梁海生年纪大了心里搁不住事，一天不解决掉隐患他就一天不得安生，于是第二天他就给喻苗打了个电话。
“喂？”喻苗刚刚热身完，声音听上去有点喘。
“你好，我是梁海生。”梁导清了下嗓子自报家门。
“梁......梁导？”喻苗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别嚷嚷，你周围有人吗？”梁海生警惕的吩咐：“有人就走远一点。”
喻苗环视了一下空空荡荡的琢玉堂，忘了对方此刻看不见，摇了摇头乖顺的回答：“没有人。”
梁海生松了好大一口气，这要正好被毕声撞上了，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我有事问你。”对着喻苗梁海生的架子自然而然就端了起来。
“您......您说。”喻苗诚惶诚恐的听着，还没从梁海生亲自给他打电话的事实里回过味儿来。
“上回我们见过了，你的情况我也了解了一下，我的舞剧马上要公开选角，主办方过几天就会开通报名渠道，你如果想来的话，就去报个名。”梁海生故意说的不容置疑。
“真......真的吗？我真的可以报名吗？”喻苗感觉自己又双叒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兴奋的确定着：“您......您真的认为我可以吗？太感谢您了梁导，我真的.......真的是太荣幸了，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一定会！”
幻想了无数种惨遭拒绝的情境的梁海生：“......”
“你别......想的那么好，公开选角就是公平竞争，最后胜出的才能拿到好的角色。”言下之意就是你有靠山也没用，报名了就必须按规矩来。
“我明白，您严格要求是应该的，我知道自己还差的很远，我.....我只要能有个角色就行，不，不对，没有角色只要能去学习也行，总之.......反正......我一定会非常非常努力的，不会辜负您的好意，真是太感谢您了！”喻苗语无伦次的尽量表达着自己的感恩戴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