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微微怔了怔,抬起头问:“你硬不起来吗?”
我从意乱情迷中骤然惊醒,仿佛赤身裸体着被人泼了桶冰水,一时又冷又羞耻。
咬着唇,我慌忙去摸他的手,发现他正揉着那团死气沉沉的软肉,似乎正满怀耐心地想要将它唤醒。
没用的,它已经彻底死了。
“不要管那里……”我掰开他的手,握住他手腕往下送了送,“用后面,后面……舒服。”
耳边的呼吸一顿,下一秒立时变得又粗又急。
商牧枭再次吻住我,将我整个人笼在身下,褪去温柔的伪装,变得充满攻击性。
我也不知道哪句话点燃了他,使他一下子这样激动,但我如今已是板上鱼肉,除了予取予求,再找不到别的出路。
商牧枭的吻太耗精神,我被亲得晕头转向,分不清南北,只得无措地攀住他的肩,揪扯掌下的衣物。
“唔……”昏沉的意志在身后被手指缓慢顶入时,稍稍恢复清明,那种饱胀到疼痛的感觉,叫我无法抑制地从喉咙里发出低吟。
商牧枭的举动带着明确的目的性,攻击性十足,相较上一次,这次的他更让我难以招架。
他完全知道怎样叫我疯狂,怎样叫我成为一滩毫无理性,只为欲望嘶吼的软肉。
在他手下,我不要想有别的什么思考。
除了欲望,追逐欲望,再无其它。
欲望无法阻止地一再堆叠,到达顶峰甚至十分钟都不用。
我咬着牙,上身弹动两下,紧紧扯牢商牧枭的衣服,僵硬几秒后再酥软下去,被这汹涌到令人疲惫的情潮彻底弄憎了。
呼吸急促,耳边都是嗡嗡的,客厅里的歌声都像是隔了层什么,显得很远。
手指一点点抽离,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花了不少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老师,你射了好多啊。”商牧枭直起身,在黑暗中的轮廓隐隐绰绰,只能看个大概,但听他说话语气,应该是笑着的。“明明硬不起来,却还能射这么多……”
不用确认也能猜到,他应该又在弄那个地方。
我有他也有的地方,到底有什么好好奇的……
我蹙起眉,隔开他的手,护住下体小声道:“也不光是精液,还有前列腺液……”
“好可爱。”
我话音一顿,愣在了他突如其来的夸赞上。
“什么?”
“这里……”他用手指点了点我的手背,意有所指道,“软软的,很可爱。”
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感觉高兴不太对,羞愤好像也不太对。
脸颊,脖子,甚至耳朵都因为他的话烫起来。我有些庆幸关了灯,这样好歹能掩藏起那些难以自控的表情,不至让他看到我满脸通红的模样。
“老师哪里都很可爱。”他抓住衣摆,往上脱去衣物,“明明外表那么冷淡,里面却热到不行。”
黑暗中传来金属互相摩擦的声音,片刻后,商牧枭沉重而火烫的人体再次压下来。
我的手还没移开,仍然挡在那里,便正好被他惊人的那根直直戳在手背。
一边是绵软短小,一边是坚硬粗长……
我抖了抖,越发紧捂住那里。
“老师,现在轮到你让我舒服了。”他含住我的耳垂,一路落下缠绵的吻。
这很公平,就像上次一样,我发泄过了,他总也要发泄出来。
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伸手探向他下体,只是碰到一点,便被拿开。
“老师,我还知道一种可以让我们更舒服的方法,非常非常舒服……你要试试吗?”他摩挲着我的脉搏处,双唇印在脖颈间,话语透着满满蛊惑。
本已风平浪静的海面突然再生波澜,海妖颀长的鱼尾在水面下翻腾,搅得小舟又危险地摇晃起来。
海妖最擅迷惑人心,被他慑住了心魂,便再也不要想逃离。
我努力想要摆脱商牧枭这只惑人海妖的控制,但收效甚微。
我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此刻大脑里充斥了两种声音。一种充满对情欲的迷醉,高喊着“继续”,一种则更趋向理智,对目前的状况还不确定……
正在我挣扎不休,为这两个声音头痛欲裂时,商牧枭见我不为所动,开启了下一步策略。
“老师,好痛啊,让我进去吧?”他撒起娇来,不停蹭着我的脸,像条粘人的大狗。
其实,都到这步了,做不做到最后又有什么差别……
意志开始松动,高喊着“继续”的声音压过了一切。
“北芥,给我。”
海妖的长尾缠住舟身,一点点锁紧,最终拖入冰冷的海底深处。
我将脸撇到一边,闭上眼道:“只能一次……我,我明天还要早起唔……”
不等我说完,商牧枭长驱直入,叫我接下来的话都哽在了喉头。
抑止不住思念之情的伊索尔德发出信号,终与特里斯坦在花园相会。
爱火点燃了两人,在夜色中,华丽的二重唱一声高过一声,伴着澎湃的乐曲,是极致的欢愉,是欲望的狂喜,是不顾一切的对爱的追求。
哪怕黎明将至,哪怕这爱不为世人所容,趁着无人打扰的黑夜,也要抵死缠绵,耗尽每一分精力。
爱的夜晚,让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融为一体,甘愿为此去死。
激动高昂的歌声中,我恍恍惚惚地觉得,自己下一刻似乎也要死去了。
死在这爱里,死在这个夜晚。
七点五十六分时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被商牧枭搂在怀里。
我挣了挣,伸手去拿手机,提前关了闹铃。
商牧枭被我惊动,手还搭在我的腰间,脸埋进枕头里,语气不怎么清醒道:“天还没亮你怎么就起来了……”
我瞥了眼透进微光的窗帘,去掰他的手。
“我九点有课。”
他没有动静,看来只是短暂的醒了下,很快又睡死过去。
捞起地上的衣服穿好,这一本来对我还算轻松的过程,今日却比往常困难了几分。
我的下半身虽然失去了感知,但腰部神经尚在正常运作,对于过度使用引发的疼痛一时还不太能适应得了。
拿上换洗衣物,移动到浴室,我打算洗个澡。由于昨晚到最后实在太累,也没有再做清洗,总觉得身上黏糊糊的。
热水冲刷过身体,在灯光下仔细一看,才发现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特别是两条腿……
他到底多用力在抓。我叹了口气,决定下次再也不要相信商牧枭的鬼话。
说好了一次,结果一次又一次。仗着我不能逃跑,完全把我困在床上。
差点以为要死了。
粗粗清洗了下身后,感觉有些刺痛,但我没怎么在意。洗完澡换好衣服,见商牧枭还睡着,便轻手轻脚关门离去。
上完上午两节课,我开始感到有点不对。我的思维在变迟缓,大冬天的,穿得也不比平时多,却无端觉得热。
连余喜喜都看出我状况不佳,手掌摸了摸我的额头,确定我是发烧了。
这下可不得了,她连忙找来退烧片给我吃,又将保温杯倒满热水,甚至还惊动了董主任,要给我请假。
我体感还行,应该不到38度,只是有些低烧,就觉得可以坚持。但余喜喜和董主任却不这么认为,几乎是用赶的将我赶回了家。
我回到家时,商牧枭已经不在,应该是上课去了。
只是开回家这点路,腰越发酸痛起来,呼出的气都像是烫的。
我想睡会儿,但想到昨晚各种体液蹭了一床,便忍不住拿出干净的床单去换。
一掀开被子,看到许多“罪证”,还有块深褐色的,看着像血……
忙瞥开眼,换好新床单后,似乎也耗光了我最后一点精力,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被噩梦和骨缝里发出的酸痛惊醒,外面的天都黑了。
已经忘了梦里的内容,但还是止不住地心悸后怕。看了眼手机,六点了,没有信息,也没有来电。
我抿了抿唇,主动给商牧枭拨去电话。
响了好几下,那头接起来,听着像在外面。
“喂?”
“你在哪儿?”可能是发烧的缘故,我的声音含着丝沙哑。
商牧枭轻笑着道:“我刚吃好饭,正想打电话给你,你就打来了。你到家了吗?”
我没提自己发烧的事,只是轻轻“嗯”了声。
“那你别做饭了,等一等,我给你送外卖来。”
我更紧地将手机贴近耳朵,微笑着道:“好。”
男人本质真是低俗的生物,分明只是过去一夜,但有了肉体关系,好像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然而要细数这种“异样”,又有些困难,叫人难以描述。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我变贪婪了。贪婪到,连他的时间都想拥有。
在床上又躺了半小时,起来时,身上软得差点没坐上轮椅。镜子里的脸毫无血色,我搓了把脸,想让自己看起来健康些,失败了。
等待期间,手机铃声响起,是商牧枭的电话。
我接起来,理所当然地问他到了哪儿。
他静了静,抱歉道:“我姐突然找我有点事,我要去她那里一趟。晚餐已经叫了闪送,应该很快就到了,你记得好好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