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今天真香了吗 (北冥有雁)

　　可惜楚总对这种送上门的向来没好感。
　　顾炎将扯下来的领带随手扔在桌上，拉了个凳子坐着看热闹。
　　赵总已经被质问浑身发冷，在酒精的作用下甚至觉得自己的生命都到了尽头，他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狠狠指了下瑟琳娜，这女人当真坏事！
　　顾炎差点儿笑出声。
　　赵总跟瑟琳娜交谈过，毕竟漂亮女人又愿意用身体做筹码的，谁都愿意揩两把油，瑟琳娜跟他打听郁央的设计草图，这个犯规，赵总搪塞了瑟琳娜两句，并且告知她郁央是楚氏楚衡的未婚妻，圈子竞争没问题，但有些东西不能碰，瑟琳娜一副聪明人的样子说是知道了，赵总也就放下心，本以为动动嘴皮子图个痛快，谁知这女人领来的傻逼忽然动手，还让楚衡看到了！
　　最惶恐的莫过于瑟琳娜，她知道楚衡在青城代表着什么，只是顺风顺水惯了，其实刚才楚衡打闫峰的阵仗就已经吓到她了，瑟琳娜忽然发觉自己走了一步烂棋，郁央怎么说都是楚衡的人，自己刁难郁央，不就是打他的脸吗？
　　诚然楚衡在意的根本不是脸面问题。
　　“他这么喜欢动手，那就好好陪他。”楚衡眸色阴森，如果目光可以实质化，闫峰都不能活着出这道门。
　　闫峰被周岩带来的人拖出了会场。
　　像这种觥筹交错的场合也经常有一言不合掀桌子的，但楚总这两年来出了名的修真养性，不曾想也有冲冠一怒为蓝颜的时候。
　　赵总就差以头抢地了，“楚总，这事是我没做到位，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郁央轻轻拽了拽楚衡的衣袖，然后同他十指相扣，他心思没那么深，合作都定了下来，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倒也算了，可还有李诚一份，再者赵总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人多眼杂，楚衡喝了杯赵总敬来的酒，莞尔：“抱歉，我爱人金贵，平时在家我连重物都不给提，蓦然见到有人动手实在难以控制，还请海涵。”
　　李诚心道您道歉的时候真是一点儿都不走心。
　　楚衡这话客气是假，点明郁央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是真，以后谁要再管不住手，总得掂量掂量。
　　赵总连连称是，然后瞥见了一杯香槟都快喝完的顾炎，只觉得对方气势不凡，“请问这位是您的……”
　　顾炎跟楚衡异口同声：“打手。”
　　周岩：“……”
　　“打手”顾炎将最后一口香槟喝完，这才起身跟在楚衡身后，谁知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一震，猛地转身。
　　楚衡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正好周岩走到桌边，顾炎指挥他：“你帮我看看那条领带上有没有一个G的标志？！”
　　周岩跟捧尚方宝剑一样拿起来，仔仔细细看了三回，末了坚定道：“没有。”
　　顾炎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缓和下来，谁都没看懂，只有楚衡非常默契地懂了，压低声音：“你以为是林肃送的？”
　　“嗯呐。”顾炎大大方方承认。
　　楚衡嗤笑：“得亏扔在桌上，扔在厕所我看你怎么办。”
　　顾炎毫不避讳：“扔马桶里我也捡出来！”
　　楚衡哽住，紧跟着听郁央有些着急地说：“先生，要是我送你的东西掉了就掉了，我们买新的。”
　　顾炎：“……”
　　楚衡生生压下笑意，应道：“好。”
　　从酒店出来，郁央就一眼就看到街边墙角躺着一个人，跟滩烂泥似的，像是闫峰。
　　“别看。”楚衡捂住郁央的眼睛。
　　郁央善良但是不圣母，他一言不发随着楚衡坐上车。
　　顾神紧紧跟着，开玩笑，他是要在楚衡家住宿的。
　　周岩昨晚没送楚衡回家，也不知道顾炎住进去了，一路上见顾炎屁股稳当，直到他先一步进了公寓后不由得微微瞪大眼睛，“楚总，这……”
　　“没事，你就当他空气。”楚衡已经有些抗打击力了。
　　进门后楚衡问道：“你要在我这里待几天？”
　　顾炎自己倒水，“这不是还没处理完吗？怎么，赶我？”
　　楚衡靠在门口看他：“我赶你，你走吗？”
　　顾炎一脸无辜：“不走。”
　　楚衡深吸一口气，转头跟郁央说：“你先上去洗漱。”
　　在郁央即将擦身之际，顾炎开口：“那个瑟琳娜要多加小心，闫峰是她养的疯狗。”
　　郁央心头一动：“好，多谢顾先生。”
　　等郁央回到卧房顾炎才问楚衡：“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说？”
　　不错，瑟琳娜出现后不久楚衡就知道了，甚至连她身边的徐声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但郁央没说，楚衡就纵容着，“他长大了。”楚衡低声，“郁央看着性子软，其实骨头比谁都硬，我不想绑着他。”
　　顾炎了然。
　　……
　　瑟琳娜推开浴室的门，卸了妆的她看起来有些老气，加之女人神色扭曲，跟平时那个艳丽性感的设计师判若两人，她正拿着电话，不知那边说了什么，瑟琳娜忽然激动起来：“你没用就觉得全天下人都没用？”
　　舒曼夹着电话涂指甲，女儿摇摇晃晃朝她走来却被不耐烦地推开，紧跟着赵书伟上前一把抱起女儿，压抑着怒火：“沁沁是你的孩子，你能不能有点儿为人母的……”
　　不等赵书伟说完，舒曼食指竖起搭在唇边：“嘘~我在跟人通电话，别烦。”
　　舒曼婚后本性暴露无遗，她如果嫁给的是楚衡，也许还能保持些许优雅知性，可当年的一时冲动让她把自己交给了赵书伟，结果楚衡那边依旧风生水起，哪怕舒曼再不想承认也得承认，她对楚衡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力，舒曼心里很清楚，有了孩子的她再也没资格站在楚衡身边，但就算不是她也轮不到一个可怜虫吧？
　　这样的想法随着岁月流逝越来越根深蒂固，当瑟琳娜找上门并且扬言要对付郁央的时候，舒曼心里挺开心的，斗吧，只要不是郁央就行。
　　此刻面对瑟琳娜发泄般的抨击，舒曼欣然接受：“你说得对。”作者有话说：啊哈！没想到吧！


第249章 疯狗
　　瑟琳娜不依不饶：“你当初但凡不要端着，随便用点儿小手段只要能把楚衡弄到你床上就行，还能有郁央什么事？！”
　　“你见到楚衡了？”舒曼神色阴沉了一瞬，继续温声道：“很特别吧？单是站在那里就分外吸引人。”
　　瑟琳娜没反驳，看来也是这么认为的。
　　“反正我是没机会了。”舒曼看向跟在赵书伟身后的女儿，活像在看一个累赘，“但是你还可以，只要郁央消失。”
　　瑟琳娜蹙眉：“那是一个活人，你当是路边的阿猫阿狗？”
　　“你不是养了一条疯狗吗？”舒曼意有所指：“闫峰跟你一起在孤儿院长大，将你奉若神明，爱你爱到几乎癫狂的程度，但是你很烦他吧？一直跟只苍蝇似的，你在国外还好，回来后跟男人见面都要遭到闫峰的盘问，这条疯狗冲出去，指不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不管他成功与否，楚衡都不会放过他，如果能趁机弄掉郁央最好，弄不掉也算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瑟琳娜，心不狠，站不稳，你不是看到我的结局了吗？”
　　话音刚落小姑娘拿着糕点递给舒曼，眼睛跟小葡萄似的非常讨喜：“妈妈……吃……”
　　瑟琳娜听得真切，顿时同情跟幸灾乐祸起来，“哎呦忘了，你花一样的年纪，却已经当妈了。”
　　舒曼强撑着笑意：“你自己思量，我就不打扰了。”说完挂了电话，一把推开女儿，气急败坏地往卧房走：“贱人！贱人！还敢取笑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人尽可夫的破鞋！还妄图成为楚夫人？笑死我了！”
　　赵书伟安静听着，眼中闪过决绝，等两家合作结束就离婚！这样的日子他一分一秒都过不下去了。
　　投资商那边的人这几天往工作室跑的勤快，美其名曰看看进度，李诚开始是不让的，但后来不知为何又同意了。
　　郁央推门进来，李诚笑得意味深长：“今早准时报道，你说瑟琳娜是不是跟那人睡了？”
　　“反正没少给好处，但人家有权限，且忍着吧。”郁央神色平静。
　　“幸好你留了一手，你说这个局能成功吗？”李诚又问。
　　郁央将装着零食的袋子递给李诚，“我们只负责设局，进与不进全是她的选择。”
　　“对了，晚上有人请客吃饭，见下一个排队金主，去不？”李诚笑着问，“还是说你去陪大哥？”
　　“你倒是叫得顺口。”郁央想了想：“我先跟你去，可能中途就得离场。”
　　“那没问题。”李诚接道：“跟大哥有活动？”
　　“没，一个朋友要来。”郁央解释。
　　林肃在M国待了四天，顾炎就死乞白赖地在楚衡家住了四天，时不时往楚总脆弱的神经上来一脚，今天终于等到林肃回国，按照顾炎的说法，明天再走，今天再住一晚不是为了刺激楚衡，而是为了让林肃跟郁央说说话。
　　吃饭的地方在靠近郊区半山腰的一个农庄，噱头是“自然风水”，有李诚在郁央不用特别擅长人际关系，陪对方吃到一半，按照最先说好的，他提前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