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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钻系统漏洞的一天 (饿龙咆哮)


  只见文香淡然一笑,擦干脸上本就没有多少的泪水,转身柔柔道:“郎君命定不凡,妾身自知卑贱,不该拦了郎君的锦绣前程。”
  “也罢,也罢……”
  她话说的谦卑且温柔,秦宿昔却偏偏听出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就好像是……
  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书生听言并无丝毫愧疚,反而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背着手,一副欠揍的嘴脸道:“你既知道便好。”
  “看你也算是识时务,只要你日后不做纠缠扰了我的宏途,你先前拿出的那点银子,我自然成倍还你!”
  文香轻笑一声,幽幽道:“妾身本不爱那金银之物。”
  “只是午夜梦回,总想起曾经初遇郎君时你我一同埋下的那坛喜酒。”
  “如今不敢再有奢望,只求郎君陪我一同饮下它。哪怕今后桥归桥,路归路,也再不敢有一分记挂。”
  书生犹豫了片刻,像是有些心软。
  但最后还是狠下心来,挥手道:“也罢!你便将酒拿上来吧。”
  文香眼中的光彻底熄灭了,她转身从柜中端出一坛还未开封的酒。因为常年用土封着,待再开封时,酒坛上沾着的喜字早已被磨灭的不成样子。
  她将酒倒入杯中,递于书生道:“郎君可曾想好?如若饮下这酒,你我再无回头之路。”
  “我既来寻你,便没想过决绝之外。”
  书生毫不犹豫地接过酒杯,一饮而下。
  文香痴笑一声,也陪着他缓缓将杯酒酒饮下。
  半响后,台上传来“嘭”的一声!
  是酒杯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
  只见书生捂着腹部,面目狰狞的指着文香道:“唔……你这毒妇!在酒中放了什么东西!”
  文香莞尔一笑,痴痴道:“初遇郎君,妾身便知此生只怕栓不住君。所以当初埋下这坛酒时,便在酒中下了剧毒。”
  “妾身说过,饮下这坛酒,你我便再无回头之路。”
  “郎君……”
  文香忍着疼痛,走到书生旁边。
  此时,那书生早已因为忍受不了穿肠之痛,抽搐几下,便断了气。
  唯独留下文香一脸幸福的跌坐在地上,她伸手将身旁的尸体紧紧牵住。
  “你曾承诺过我,要生生世世,永远在一起。”
  “永远很长,少一天,少一个时辰,少一刻钟,都不叫永远。”
  “现在,我们喝了喜酒,就会永远在一起,再也没人能分开……”
  ……
  一场戏到这儿就算是结束了,不得不说,这个反转真是赚足了眼泪。
  只是不知为何,秦宿昔在听见文香说的那句‘承诺’,那句‘永远’时,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脑子里,居然还联想到了他和小崽子拉钩的场面!
  “那丞相每天都要来看我,我们拉钩!”
  “好,拉钩。”
  ……
  秦宿昔被自己恐怖的想法吓得一个激灵!赶忙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给甩出去。
  他直在心里安慰自己道:冷静!冷静!你又不是背信弃义的死渣男,不用慌的……
  “靠!这算什么?同归于尽吗?”
  不同于其他闺中小姐那般闻者落泪,见者伤心,李朝如直气的险些将手里的茶杯给砸了!
  她此时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在女扮男装的小公子。
  直阴森森地咬牙切齿道:“像这种当初巧言令色,等飞黄腾达了就翻脸不认人的狗男人,要是被我遇到了吆吆……”
  “别说陪着他死了,我一剪子下去,让他断子绝孙地苟延残喘在这个世上都是轻的!”
  可能是因为太过气愤的关系,她稍微没有控制好音量。
  周围原本还在小声哭泣的人们,都忍不住停下动作来,呆呆地看朝这个一副文质彬彬样子的小公子身上。
  所有在坐的公子少爷,包括秦宿昔自己。都纷纷觉得胯下一凉,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机。
  “那个……”
  秦宿昔咽了咽口水,对他的‘小赵弟弟’神情略带惶恐且闪躲道:“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有点什么事……”
  “我就先走一步了!改日再聚!改日再聚!”
  话一说完,秦宿昔就像是逃命一般地溜了!
  这个时候,他是不是一个说话不算数的渣男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不想受到来自剪子的伤害!
  李朝如:???
  他怎么突然跑了?
  不是,这人啥意思啊?
  嫌她说话大声,丢人咯?
  本来想偷懒一天减缓尴尬的秦宿昔,如今只觉得自己不论在到哪儿,都隐隐有一种蛋疼的感觉。
  哪怕知道他家小崽子不会像李朝如那样恐怖,他还是赶紧让人抬着步辇,马不停蹄去了皇宫。
  剪子不剪子的真的无所谓!
  他主要是太有责任感了,受不了自己那种被良心谴责的感觉。
  系统:……


第53章 害怕现实
  昨日,金阙离将自己那份功课用稚嫩的字体重新抄写过一边后,便一直乖乖地在书桌前坐着,等着他的丞相回来。
  他等了许久,本以为丞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耽搁了。可是从太阳最辣的时候,等到太阳快要消失不见,也没有等到那人回来……
  时间每过去一点,金阙离紧紧攥着笔的手就越发握紧一分。透着淡淡金色的浅棕色瞳孔,写满了慌乱和局促。
  他一直都没有回来,是不是生气了?
  可是,他在气什么呢?
  想着想着,手上紧攥着的物件却突然发出‘咔嚓’一声响!
  再低头时,那只被自己紧握着,用来掩饰情绪的毛笔已经一分为二,断成了两截。
  晚间,内务府新指派来负责给金阙离端送膳食的宫女规劝道:“七殿下,如今天色都这般晚了,丞相大人应该已经出宫,回府上去了。”
  “你还是不要再等了,先吃饭吧。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反正明日大人不是还要过来吗?”
  或许是因为金阙离那张精致的小脸蛋太有欺骗性,宫女在面对他时,没有一点面对主子的拘束感。一边摆着碗筷,一边将自己心里所想的都一一说出。
  是啊,明日还能再见……
  金阙离勉强勾起一抹笑容来,牵强道:“我知道了,你将饭菜放在这儿便下去吧。”
  宫女点点头,因为这位七殿下向来不喜欢吃饭时有人站在旁边。所以她也没有过多在意,将食盒中的物件菜肴都放下,便告退了。
  丞相到底为什么生气……
  是因为误会他找人代做功课吗?
  还是他发现自己其实会写字,气自己骗他?
  反正,总不能是在气自己不给他看屁股上的巴掌印吧。
  金阙离一边想着这个问题,一边按照往常的习惯用筷子扒开米饭碗,从底下夹出一块白色绢布来。
  那绢布,是尧姬用于和他互通消息来往的物件。
  绢布看上去只是一小块白色的布,可事实上白布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只是这写字的药水极为特殊,唯有见了血,上边的字才会显现出来。
  若只是传达一些微不足道的消息,还不足以用这般复杂的手段。
  但许是尧姬见不惯他过的太过于舒坦,所以总想着用别的法子,让他好过不了。
  对比,金阙离只不过是在心中冷笑一声,并无多大感怀。
  不就是血吗?
  若是能让她放下戒心来,用这么一点血换那么多人的命,那他也不亏。
  习以为常的从鞋底抽出匕首来,翻开衣袖,在胳膊上寻一个不容易被人见到的地方划开。
  划开的地方血管并不多,所以血流得很慢,要一点一点的挤,血才能流出来。
  金阙离耗费了不少功夫,白布才彻底被血液浸湿,上面的字也逐渐浮现出来……
  绢布上,是一小部分并不怎么重要的南疆细作名单。她想让自己逐步逐渐地往金朝安插细作,却又害怕他临阵倒戈,所以只敢给出这样一份可有可无的细作名单来。
  若成了,那自然是大功一件。若是不成,损失却也不大,还可以将责任都推到金阙离身上。
  她倒是打的一手好如意算盘。
  可是,就因为是越不重要的人,背叛起来才越发无所顾忌啊……
  将绢布上为数不多的细作名单都给记住后,金阙离本想将绢布像往常那边烧掉时。却突然注意到,绢布背后还写着一行小字。
  明明只有短短两句话,却足以刺痛双眼。
  “他需要的是一个任其摆布的傀儡,而不是一个想上进的帝王。辅佐和控制的区别,你分不清吗?”
  这个他说的是谁,再明显不过。
  辅佐和控制的区别……
  那么,丞相是想控制自己,还是辅佐?
  这个只要稍有心机的人就能看懂的问题,金阙离却一直不敢面对,就更不要谈去细想了。
  若是以往,他还有可能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然后将这绢布烧掉,假装他从未见过一般。
  可现在……
  丞相去而不返,原来真的是在不高兴自己太过用功吗?
  手上浸满血的绢布,忽然像是着了火一般灼人。金阙离慌忙将它点燃,丢进屋中离自己最远的一只暖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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