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的样子……好丑。”
“我不想让你嫌弃我。”
秦宿昔更加着急了,可被蒙住眼睛后的他,却没能看见金阙离那满脸止都止不住的笑意。
只能一个劲儿的拼命解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反正就是……”
“不管你的脸能不能变好,我都喜欢!”
话才一说完,秦宿昔脸就开始发红了。而金阙离更是在听见他说喜欢那个词时,连眼神都变了!
但他却还是故意沉着声,黯然道:“丞相如今说这些,定是又在哄我了。”
“虽然是假的,但丞相愿意说这些来骗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你放心,我不会当真的……”
秦宿昔急了,自己说的明明就都是真心话,可这个狗东西干嘛就偏是不信呢!
情急之下,他一把推开了金阙离挡在自己眼前的手。
然后,很是严肃地捧起对方的脸,垂下眼睛来。在对方那惊呆了的目光下,鼓起勇气,一下、又一下吻在了左半边那满是伤痕的脸上!
鼻尖的血腥味,还有唇瓣处触碰到那些明显和皮肤不平整的伤口,让秦宿昔都快要哭出声来了。
可他又害怕金阙离看见自己哭,会更难受。
于是他只能将快要涌出眼眶的泪水又憋了回去,故意偏开头去,红着眼眶道:“我以后,还想捏你的脸呢。所以你要乖乖的,快点儿把伤口养好知道吗?”
金阙离不由失笑,他低沉着声音,笑说道:“脸有什么好捏的?”
说着,他将秦宿昔还环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默默拉到了自己腰下那处。
幽幽道:“相父若是真喜欢捏,那便捏这里吧。”
秦宿昔:???
感受到手上那根石更挺挺的东西,秦宿昔直接懵了!
说好的伤感、苦情、抱头痛哭呢?为什么这货就好像是只泰迪一样,随时随地都能跟他发情?
羞恼着甩开拉着自己手的那人,秦宿昔警告道:“你、你别以为受伤了,就可以得寸进尺啊!”
可他那样子,哪像是在警告?
分明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诉自己,只要表现的够可怜、够委屈,那就是可以得寸进尺!
金阙离默默将丞相甩开的手,又重新握会了自己手上。
偷笑道:“若是受了伤就能被丞相主动亲的话,那我倒是宁愿每天都在身上划一道口子。”
秦宿昔:……
他彻底对这货无语了,忍不住推开对方,咬牙质问道:“自残有用吗?”
金阙离讨好着又将人给抱回来,垂下头委屈道:“自残没用,要你在乎我,那才有用……”
否则,他就算是在自己身上划个几百刀……只怕也不见得,丞相会多看自己一眼吧?
像是默认了对方这番说辞一般,秦宿昔任由着他一直抱着自己。哪怕是身下还有根很是明显的石更物,一直在那儿抵着自己,他也都红着脸不忍心再将那人给推开。
反正只要自己不点头,他量那个狗东西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等金阙离终于自己努力平复下来后。
秦宿昔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其实他心里,还一直留有着另一个小疙瘩,却又不敢再问金阙离。
第161章 她还没死
云妃……真的是被他杀死的吗?
可是,小崽子和云妃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很尴尬。而且自己才说了会相信他,如果这种时候再问出来,他会不高兴的吧?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金阙离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丞相眼底的纠结和闪烁?
他坦然一笑,捏了捏秦宿昔的鼻子,故意板起脸道:“不许背着我偷偷的想事情,丞相想说什么就直接同我说。”
“对你,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本还很犹豫的秦宿昔,在对上对方那坦诚的目光后,最终还是纠结着看向了金阙离。
试探开口道:“那个,云妃她……”
果然,他才开了一个头,对方才刚听见‘云妃’二字时,面色就冷了下来。
因为害怕自己忽然变了的脸色,会把丞相给吓到了。金阙离只能一边试图缓和自己的神情,一边将丞相还有些湿漉漉的小脑袋,给轻缓地按到自己怀中。
而后才平静道:“她还没死。”
“什么?!”
秦宿昔惊呆了,“可是,当时我亲眼看见她躺在棺材里,没有了呼吸的呀……”
相较于他的震惊,金阙离则是一脸的淡然,“我给她送的药,不是尧姬带来的蛊毒,而是一种服用后,会让人昏睡很久的药。”
秦宿昔皱紧了眉头,问他说:“那个宫女,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宫女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去谋划这么多。可就算她是南疆派来的细作,也没道理这么陷害云妃和小崽子才对啊。
金阙离冷笑道:“说起来,她也还算是我半个姨母吧。”
秦宿昔:???
这瓜有点儿大了。
金阙离继续对他解释说:“尧姬她,其实是老南疆王的私生女。”
“当年我母妃母家势力太过强盛,他便不敢认下这个私生女。所以,便把她的身份安排成了宫女,留在我母妃身边伺候。”
“后来南疆衰败,成了金朝的附属国,老南疆王便派她到金朝去做了内应。还答应她,等南疆攻打下金朝时,就封她做公主。”
“包括后来要利用云妃的死,来成为两军开战的导火索,也是他对尧姬下的命令。”
秦宿昔这才了然点头,难怪那个疯女人看上去那么恨云妃和小崽子了。
如果说,云妃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那尧姬就是因为身份与地位不匹配,而沦落成棋子的悲哀。
可说到底,最可怜的还是他们家小崽子。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却一出生就要承受那么多。
安抚地拍了拍小崽子的背,金阙离这个当事人还未怎么样,秦宿昔却似乎显得比他还要低落一般。
他轻垂下眼幕,有些难受地低声道:“可就算是这样,她们也不该把气撒在你身上啊……”
“尤其是云妃。”
“我真想不通,她明明是你的亲生母亲,可她为什么却要这么对待你……”
金阙离淡然一笑,平静道:“可能我的存在,对她来说是一种背叛吧。”
“背叛?”
秦宿昔懵了,这算是哪跟哪的事儿啊。
“对。”
金阙离满目冷静,默然道:“其实,在她到金朝来和亲前,就已经有喜欢的人,而且也已经定了亲事。”
“她还曾为那个男人,生下过一个孩子。”
“只是因为老南疆王害怕她如果真和那个男人成亲了,会让她母家势力又死灰复燃。所以才将她送到金朝去和亲,想着这样就可以永绝后患。”
秦宿昔:!!!
妈了个巴子的,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那已经埋在地下的老金,岂不是……绿了?
看丞相那副惊呆了的样子,金阙离不由笑问他道:“丞相猜猜,那个男人是谁?”
秦宿昔摇头。
“是拜斯仄。”
金阙离平静解释道:“也就是现在新一任的南疆王。”
“从很多年以前,他就已经和我搭上线了。他答应帮我在金朝站稳脚跟,然后我们两个再一同在边关处演上一处戏。”
“假装成战事激烈的样子,实则是明目张胆的屯兵。等时机到后,他便成了南疆的新王。而我,也可以在金朝拥兵自重。”
“他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我帮他将我母妃做成假死的状态。然后瞒天过海从金朝送回去,让他们可以一家团圆。”
一家团圆这四个字,就连秦宿昔这个局外人听了都有些心酸。
小阿离明明也不像他似的是个孤儿,从小就没见过父母。如今云妃也还健在,可他却……比那些无父无母的孩子看上去还要孤独。
秦宿昔强打起笑容来,安慰他道:“看来你这个后爸,要比亲爸要靠谱啊!”
“爸?”
金阙离有些疑惑地看了过去,从丞相的那些字字句句里,他仿佛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被骗了好几年才回过神来的人,眯起眼睛看向秦宿昔。
幽幽质问道:“丞相不是告诉我说,‘爸爸’是一种关系很亲密的人之间,才可以用作称呼的词吗?”
“可为什么我忽然发现,‘爸爸’这个词……”
“似乎和‘父亲’是一个意思呢?”
秦宿昔:……
完蛋,被拆穿了!
某个招摇撞骗许多年的大骗子,心虚地偏开头,支支吾吾地试图继续狡辩道:“那个……我说的本来也就是对的啊。”
“你看,爹和儿子,父子关系。”
“听上去就很亲密啊!”
然而,金阙离并不吃他狡辩的这一套。
只见对方拉进了彼此间的距离,更加危险道:“所以,这就是丞相骗我管你叫‘爸爸’的理由?”
秦宿昔:……
深刻认识到错误的某人(并没有),摆着一副‘我错了,但我还敢’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