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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异梦 (郁华)


  吴爷爷愣了一下,一时没明白自个儿孙子话中的意思,吴翼重重的叹了口气,大声朝爷爷说,“就是说,他不记得以前的事儿了,全都忘了!”
  吴爷爷又愣了一下,看着阿周,“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也想不起来自己的亲人了?”
  阿周点点头。
  吴爷爷想着当初在山脚刚看到阿周时,他穿得西装革履,兴许生活在一个不错的人家,于是对孙子说,“阿翼,阿周先住咱家里养伤,等再过段时间,身上的伤彻底恢复了,我带着他去派出所,看看最近有什么失踪人口。”
  阿翼点点头。
  吴翼打小不爱学习,初中没念完就跑回家了,死活不愿意再回学校。吴爷爷倒是重视教育,可对这个唯一的孙子,溺爱总是多于严厉,更何况自己如今已经老了,吴翼的父母又不在身边,长期没人管教,以至于吴翼的成绩在学校里年年吊车尾,就算是本本分分念到中考,也定然是考不上什么高中的。吴爷爷没辙儿,本想让他去城里读个高职,以后好歹有个手艺,谋个营生,于是打电话给吴翼的父母,结果一个支支吾吾,一个沉默不语,却没一个提起出钱的。
  吴翼的父母如今一个在温州打零工,一个在上海当保姆,常年不在一起,久而久之,婚姻也就名存实亡了,如今他俩各自有了新的伴侣,各人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心思早已不放在这个家上了,就连过年,都没人回来一趟。吴翼的好坏,他俩自然谁都不愿意管。
  吴爷爷挂下电话,一个人从院子里坐到天明。
  就这样,吴翼念书的事耽搁下了,从此待在家里,平日只进进货、看看店、种种菜、喂喂鸡,一年寒暑过去,转眼到了十七。
  吴爷爷寻思着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只能等吴翼满了十八岁,让他跟着同乡一起去城里打工去,攒点钱,日后好娶个媳妇,这样自己也就放心了。
  吴翼和阿周这边刚回家,不过一会儿王民就来了,没进院子,四下瞥了瞥,才把头探进铺子里,声音有点发怯,朝吴爷爷问道,“你家捡来的那个男的,怎么样了?家里人什么时候来?”
  吴爷爷摆了摆手,大声说,“他都忘了,想不起来了,现在也找不见个亲人。”
  王民突然舒了口气,说,“人没事儿就好,人没事儿就好。”
  阿周重伤初愈,身体发虚,整日头疼,他又在床上歇了三天,第四天才渐渐恢复体力。
  吴翼家有三亩地,父母却都在外地打工,整年不着家,吴爷爷年纪大了,又要看店,家里唯有吴翼一个劳动力,年纪却小,还是个拈轻怕重的主,平日也就给店里进进货,因而家里的良田无人肯种,索性包给了邻居,唯有院子里种着几种蔬菜,喂了几只鸡,也算自给自足。
  吴翼口中说着要阿周出力抵债,可家里委实没什么他能干得活儿,索性让他替自己和爷爷看店。村里年轻人大多出去打工了,留下的都是老人和孩子,生意本就不太好,阿周自然应付得来。
  青芒村不大,跟吴翼差不多年纪的小年轻要么还在念书,要么已经去城里打工了,唯有吴翼一个还待在家里,所以平时他没什么玩伴,如今身边有了阿周,总算找到些乐子。白天,他大多跟阿周一起看店,一来防止阿周藏私,二来一个人待在屋里玩儿那块儿卡得跟乌龟一样的智能机也着实扫兴。
  吴翼瞧阿周每卖出一样东西,就往纸上记上一笔,于是凑过去看了看,问,“你在写什么?”
  阿周自然而然地说道,“记账啊。”
  吴翼表情凝固了片刻,盯着阿周的眼睛,“还需要记账啊。”
  阿周皱了皱眉头,指着自己写下的,说,“你看,有时间,有商品名称和实收价格,这样到了月末才好核对家里剩下的存货和手里收的钱数。而且,这样你也不必时时盯着我了。”
  吴翼的小心思被阿周一眼看穿,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吐了吐舌头,“你以前开过店?怎么这么清楚。”
  阿周一愣,他沉默了片刻,说,“我也不知道,或许吧。”
  阿周不仅卖出的东西要记,每每跟吴翼一起去镇上进货,也总要问商家要一份出货单,一边对着出货单,一边核对数量,回到家里,还要分门别类的入账。
  阿周指着自己的存货簿,“你看,这是“收”,这是“发”,这是“存”,整个流程就叫做“收发存”……每次进货前家里剩下的货,加上进货的数量,减去卖出去的,等于最后家里剩的,进货价、零售价都在旁边写着,通过这些金额核对手里收到的钱,就能知道有没有漏收,当然,也可以看出来我有没有藏私。”
  吴翼纯是个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他哪里懂这些,不过一会儿,就被绕进去了。阿周瞧他云里雾里的,又皱了一下眉头,从本子上画了个“T字账”,又讲道,“你看……”
  到最后,阿周讲得口干舌燥,也不知道吴翼究竟听没听懂。吴翼趴在桌面上,盯着阿周看了许久,眼睛一闪一闪的,像极了天上的星星,他问,“你怎么懂这么多?”
  阿周愣了一下,“可能有人跟我讲过吧”,说着他又低下头,沉吟片刻,“也有可能,我以前是学会计的。”
  

第20章
  魏骁失踪的第十五天,公司里的谣言甚嚣尘上。如今,他虽然已被周景辞与李润芝二人合力架空,可名义上仍是公司的总经理,无数的合同、单子都等着他签字,可左等右等等不来人,只好找周景辞代签。
  这些年,魏骁虽高傲不逊,却向来能干,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公司缺席的日子不多见。起先,大家觉得魏骁是受了刺激,一蹶不振,渐渐地,他们又从其中咂摸出些别的滋味来,纷纷想着,就算魏骁撂挑子不干了,从此跟易购一别两宽,那也得经过通报、董事会选拔出继任才行。可现在总经理一声不吭地走了,大股东一个屁都不放,任由易购群龙无首算什么事儿?
  没人知道魏骁的下落,就连李润芝最后都心焦起来,问周景辞,“景辞,你打算什么时候召开董事会选新的总经理啊?”
  周景辞亦是对魏骁一头雾水,这些天能用的法子他都用了,偏偏就是联系不上魏骁的人。可他又不能真的罢免了魏骁。如今总经理不露面,他唯有越俎代庖。
  周景辞每日都担忧极了,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人变得憔悴不堪。电话自然是拨不通的,信息也没人回。实在熬不住了,周景辞终于拜托了在银行工作的同学,却发现魏骁连刷卡记录都没有。
  挂了老同学的电话后,周景辞彻底慌了神。
  那日魏骁出走时,身上没带多少现金,后来周景辞特地翻了魏骁留在家里的东西才推知道,当天魏骁身上只带了一张中行的储蓄卡和信用卡。可如今这两张卡都没有任何消费记录和取款记录,那么这些天魏骁究竟是在做什么?
  周景辞坐在书桌前,他闭上眼睛,大脑飞速地运转着,支通宝和微信的消费记录他看不到,可魏骁向来没有往这两个APP上放钱的习惯,就算要用支通宝支付,也要通过绑定的银行卡进行消费,没道理在银行查不到记录啊。
  周景辞没忍住,大半夜又拨通了方宇的电话。
  方宇最怯的就是周景辞这种一本正经一板一眼的人,这些天他被周景辞烦怕了,到最后,看到周景辞的号码就直接装死,连接都不接了。
  周景辞心里担忧不已,接连打了十几个过去,终于方宇没脾气了,“喂,周哥,又怎么了?骁哥不在我这里,我跟你说了啊——”
  周景辞重重地咬了咬嘴唇,“方宇,算我拜托你了,我实在是担心他出事,我只要知道他好好地,回不回家都没事儿。”说完这话,周景辞脸都憋得通红。他活到三十几岁,又何尝对谁这样低声下气过。
  方宇在电话对面没耐心地“哎呦”了一声,“周哥,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真的半个多月没见过骁哥了,我哪里敢骗您老人家。要是他来找我了,我立马给您老打电话,我这边还忙着呢,要不就先这样吧。”
  周景辞心里一阵阵地钝痛,他“嗯”了一声,挂下电话。
  放下电话后,周景辞站起身来,这段时间,凡是能找过的地方他都找了,凡是能打听的人他都打听了,不仅是他自己,连同魏昭,一起找了魏骁十几天。就算魏骁对自己有气,有怨,有恨,可没道理连同自己的亲妹妹都要一起抛在脑后不管不问啊。更何况,他与魏骁相恋二十年,就算要分开,也该有个告别,而绝非这样的一声不吭就不见踪影。
  魏骁一定是出事了。
  想到这里,周景辞再也待不住了,换上衣服,敲响魏昭家的门,大晚上开着车与魏昭一同火急火燎地赶去了派出所。
  “我要报案,我哥,易购的创始人魏骁,已经失踪十五天了。”
  民警本怏怏地坐在椅子上,一听是易购的老板魏骁失踪了,立马来了精神,谁不想窥探商业大鳄的秘辛呢?他饶有兴致的问,“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现在才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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