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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深不渝 (genoki)


  ※※※季潮理所当然地被激怒了。
  因此当季潮丢了体面的伪装,如野兽一般将苏飞渝摁倒在地,扒掉他的裤子直接插入的时候,苏飞渝并没觉得十分意外。
  痛楚与季潮的怒火都是预料之内的东西,但苏飞渝还是下意识地挣扎了两下,却不敌季潮的力气,很快就被翻转过去,一只手臂被扭到身后,肩膀咯咯作响。
  苏飞渝一时没能忍住,唇齿间漏出痛苦的闷哼。
  季潮对此根本不以为意,另一只手摁住了苏飞渝的后颈,迫使他做出一个类似匍匐跪拜的姿势,让苏飞渝无处可逃。
  苏飞渝的额头抵在套房内部铺设的粗糙地毯,很快就被磨得生痛。
  但这没什么。
  因为在没有润滑的情况下季潮仍旧在固执地侵入,苏飞渝感到自己像个纸人,在缓缓被撕裂两半。
  他死死咬住唇,才没有惨叫出声。
  “苏飞渝,”季潮乐意看到他这样,原因不明的业火和饥渴煎熬着他,让他发出饱含恶意的笑声,“你恨我,居然还乖乖待在我身边10年,还和我上床,你怎么这么听话呢?嗯?恶不恶心?你恶不恶心?”苏飞渝没有回答他,他的身体却比他的心更好掌控,季潮了解他每一个敏感点,给他痛苦的同时也打包附赠尖锐的快感。
  很快苏飞渝那具被他操熟了的身体就开始自动地迎合他的动作,后穴分泌出液体,混着黏稠鲜血仿佛在欢迎季潮的下体进得更深。
  季潮当然乐见其成,一个用力挺入,胯骨撞击在身下人的臀部,啪啪作响。
  苏飞渝的喘息加重了,却仍旧咬着牙默不作声。
  季潮不满这样的反应,律动的同时松开了他的颈项,温热的手挟着深重欲望抚过苏飞渝的腰侧和下腹,最后探进了苏飞渝的腿间,握住了男人半硬的阴茎,搓揉前端的小孔,如愿地得到了苏飞渝眼角滑落的泪水。
  “不要…”苏飞渝终于艰难出声,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牙关咯咯作响。
  “你说不要?”季潮的嗓音低沉,带着是做作的温柔和仿若叹息的轻喘。
  紧接着苏飞渝被翻了过来,季潮捏住他的下巴,迫使苏飞渝与他对视。
  “你说不要?”季潮注视着苏飞渝瞳色稍浅的眼眸,含着残忍的笑意居高临下狠狠撞击苏飞渝体内的脆弱之处。
  那双眼睛含着泪,不复之前的澄澈尖锐,让季潮心底里升起暴虐的欲望,想把苏飞渝一口一口撕碎了,啃咬他的白骨,把他咽进自己的身体里。
  等苏飞渝仿若悲鸣的呻吟传进他耳中,季潮才发现自己已经顺应本能,咬进了苏飞渝的颈侧,犬牙深深扎入肌肤,鲜血很快淌了下来,汇集在地毯和苏飞渝脆弱的锁骨上。
  房间里血液的气味渐渐浓重起来,季潮如愿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苏飞渝的身体好像颤抖得更加严重,季潮将其紧紧搂住,一遍又一遍地舔舐啃咬,牙齿和舌尖游荡过苏飞渝的肩膀、胸前和乳头。
  滚烫且柔软的内穴随着他的动作不断痉挛,几乎要将他送上高潮。
  “我一直以为……”季潮没能说下去,他注视着苏飞渝,漂亮的男人紧紧闭着眼,偏过头去不看他,泪水落下来,便很快消失在身下的地毯中。
  “父亲曾经说你冷心冷情,最适合干我们这一行,那时我还不信。”
  季潮俯下身,细细地吻去他面上残留的泪痕,慢条斯理地开口,“现在我知道了,他是对的。”
  他狠狠地抽动,抵在最深处射精,苏飞渝无力地喘息着,将他绞紧了。
  “苏飞渝,你没有心。”
  令人餍足的高潮之中,季潮凑到他耳边,轻笑着说。
  苏飞渝:没想到吧!甩了你的就是我dio啊!(狗头)
  季潮:来啊互相伤害啊存稿告罄警告,我一滴都没有了求评论,嘤嘤嘤


第六章
  苏飞渝是与季潮一同长大的。
  从十一岁起他的人生便与季潮紧紧相连。
  季潮曾以为自己了解苏飞渝便如了解自己的右手,然而当时光荏苒,当二十八岁的季潮注视着身下二十五岁的苏飞渝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当季潮搜索记忆,终于发觉苏飞渝已在不知何时蜕变成了另一个人,他不得不被迫艰难地承认自己也许从未真正读懂过苏飞渝。
  苏飞渝少年时言笑晏晏的模样仿佛还近在眼前,然而真正的苏飞渝此刻蜷在酒店套房的地毯上,原本鲜艳的唇色一丝血色也无,眼睛半睁着,像一条濒死的鱼那样虚弱地呼吸。
  暴虐情事留下的痛苦和疲惫凝固在他那张对于男人来说过于漂亮的脸上,让季潮克制不住地低头吻住他的唇,深深侵入他的口腔,使唇舌交缠,要把苏飞渝的气息和津液统统掠夺过来。
  这个吻带来了情动,苏飞渝头脑混沌,意识支离破碎,感觉似乎也很缓慢,然而他的下身赤裸着,双腿大开,白浊的液体混着血迹从他身后缓缓流出,季潮因此轻易地再次插进去,听见苏飞渝发出绝望而无力的呢喃。
  季潮忍不住伸手触碰他的脸,摩挲他细巧的下颌和有着浓密睫毛的眼睑。
  他曾经教会了苏飞渝的身体何为欲望,如今那些深埋的种子渐渐苏醒,摆脱了苏飞渝的控制,随着季潮的动作一一回应,欢呼雀跃地表示服从,小穴滚烫着收缩,把季潮的性器含得更深,快感层层叠叠,苏飞渝也发出了难耐的喘息。
  “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四年前的事,想你为什么突然就离开,没有预兆,没有留言,什么都没有。”
  季潮在他身上起伏,声音低沉,“我以前觉得你懦弱…你一言不发地逃了只是害怕……”他低头吻苏飞渝布满冷汗的额角:“现在我懂了,你只是不在意,你根本不在乎我会怎么想——是不是?苏飞渝?”苏飞渝依旧沉默不言。
  ※※※季潮的人生从四年前开始变得漫长、枯燥且停滞,而他像被困死在琥珀里的蚂蚁,清晰地记得一切的起始,却无能为力。
  那一天季潮终于谈完了和北欧的收购业务,时隔三月从斯德哥尔摩返回c国。
  他知道自己的小叔趁他不在,最近又开始动作频频。
  虽然并不担心负责留守的苏飞渝会给对方可乘之机,季潮却仍旧无法自控地想要见到苏飞渝。
  他一边心不在焉地思考之后对小叔的处置,一边又不可避免地想到苏飞渝的唇、脸庞和柔软温热的身体,愈发感到难耐的焦灼。
  昨日通讯时苏飞渝说过会来机场接他,季潮想,那么他一定会忍不住,在看到苏飞渝的第一眼时就当场吻住他。
  然而当季潮下了私人飞机,并未如愿获得苏飞渝的吻,等候在场只有几位心腹,季潮看到他们,心脏忽然重重一跳。
  “苏飞渝呢?”他问。
  几位手下面色凝重,却不敢犹豫,迅速向季潮汇报了事情经过——苏飞渝今早本应处理了一件底下小帮派的纷争就赶到机场,可是手下们左等右等,只等来了苏飞渝的车在半路上被人截停的消息。
  季潮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他的手机震了,是他小叔的来电,语气张扬地表示苏飞渝现在在他手里,要求季潮给他一笔数额巨大的现金,一架加满油的私人飞机,放他出境,并且永不追杀。
  “不然你的小情人会死得很难看。”
  他的小叔最后强调。
  “小叔既然说了是情人,就该知道情人不值这么多。”
  季潮的语气一如往常,一颗心却沉沉地往下落,却并不能表现出来。
  他深知对于他小叔这种狗急跳墙的亡命之徒,苏飞渝在他心里越重要,活着被释放的可能性便越小。
  “您不妨再好好想想。”
  没等那边有什么反应,季潮利落地挂了电话,转头吩咐心腹派出人手在这段拖延得来的时间里去搜寻苏飞渝下落。
  他面上看着仿佛一切如常,还是那个掌控全局、沉稳冷静的季家当家人。
  可等一行人坐上专车,随行的心腹才敏锐地注意到季潮的右手还捏着手机,他捏得太紧,手背上的青筋爆了起来,像一条蜿蜒的伤疤。
  “季总,他……即使再打过来也没这么快的。”
  心腹委婉地出声提醒,却不敢提小叔的名字。
  季潮不置可否,只是微微卸了右手的力道,放了手机一条生路。
  过了少时,坐在副驾的心腹突然听见家主用自言自语的音量说道:“他不是我的小情人。”
  “什么?”心腹不知道之前的电话内容,一头雾水。
  “苏飞渝,”季潮低声说出这个名字,他垂着眼眸,好像有些疲惫似的,“为什么那些愚蠢的人都以为他是我的情人。”
  苏飞渝确实不能算是一个情人。
  季家黑白两道通吃,上世纪季潮的爷爷从兵痞做起,又与c国政府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到了季潮这代便已把持着c国南部临海的大半港口,集团下子公司众多,几乎涉及各行各业——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业务,而那些更加肮脏、见不得人的“生意”,在季潮接手季家前便已在苏飞渝的管理之内了。
  这样的苏飞渝,任何一个知情者都不会将他轻蔑为“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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