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望果然猜中了,任性的祁薄言是偷跑过来的。
李风着急道:“之前为了甩狗仔我们分开上了车,哪知道中途祁爷就把司机赶下去,自己不知道开车去哪了! ”
纪望正打算报出自己的地址,手机就被一只湿润的手夺走,身后的祁薄言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掐住了纪望的后颈,指腹在那温热的颈项上威胁性地捏了捏,对电话里的李风说:“明天我就回去。”
李风不知道说了什么,祁薄言不耐烦道:“别管我!”
“别管我!”这句话将纪望的心狠狠揪了一下,印象深刻的回忆,总是没法轻易抹去。
因为六年前的祁薄言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在纪望刚和祁薄言刚在一起的时候。
同样在这个屋子,同样的两个人,不同的是祁薄言说这句话的对象是他。
事情的起因是刚在一起时的那会,祁薄言手机经常响起,又被他自己挂断。
挂的次数多了以后,纪望忍不住问是谁的电话,对方扔了手机,说是无关紧要的人。
这事很难让纪望不去在意,要知道祁薄言跟他在一起之前,与人的关系确实一塌糊涂。
他本以为小男友是个喜欢omega和beta的omega,自己只是把他“掰直”了,恋爱以后,他才发现原来他是被“掰弯”的那个。
所以又是哪个旧情人?
何况纪望在这段关系中,本就被动,刚在一起,他不想这么快分手。
即便身边的朋友,没一个看好这段恋情。
手机响起再次时,祁薄言在洗澡,纪望盯着手机,内心天人交战,很想去接。
如果是以往的任何一个恋人,纪望都不会干出这么没品的事情。
可这个人是祁薄言,是纪望追得千辛万苦,终于从天上摘下来的星星,水里捞出来的月亮,恨不得拿整个心房装下的全部。
纪望经不起失去,更受不住背叛。
他拿着手机,忍得千辛万苦,直到祁薄言走出,看见他手里自己的手机。
纪望握着手机,嘴唇动了动,想辩解,又不知道该辩解什么。
祁薄言走过来,夺去手机:“你做什么?”
纪望:“你的手机……总响,所以……”
祁薄言说:“别乱动我手机。”
纪望闷了一口气,只觉得脑袋那根神经都被这口闷气冲得一阵乱跳,他道:“行,这次是我错了。”
祁薄言:“你道歉的语气太差。”
竟然还点评语气?忍无可忍,纪望打算去阳台抽根烟,祁薄言看出他的打算:“你不是说要戒?”
纪望敷衍地应了句:“明天戒。”
阳台上的玻璃窗倒映着客厅的景象,祁薄言拿起手机回拨了电话,表情不算好,也不太差。
很快祁薄言就笑了起来,纪望含了口烟,来到了祁薄言面前。祁薄言还不知他想做什么,纪望就已经吻了上去,把那口烟直接渡到了祁薄言的嘴里。
祁薄言呛咳出声,用力地推开了纪望,眉头拧得紧紧的。
纪望出了口气,总算心情好了点,笑了出来。祁薄言咳嗽完,用沙哑的声音对电话那边说:”今晚我过去你那。“
纪望的笑容僵住了,祁薄言挂了电话,纪望下意识去拉他的手:“你去哪?”
祁薄言甩开了他的手:“别管我!”
纪望至今都记得,祁薄言对自己说出这句话时,他当时感受到的心悸和难受。
勉强诶从不好的记忆中抽身而出,身后的祁薄言正玩似的捏着他的颈项。
纪望拍开了祁薄言的手,起身往门口走。
祁薄言拉住了他:“你去哪?”
纪望冷冷回眸:“别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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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不知是不是相遇以来,祁薄言已经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面对纪望这声语气极冲的你别管,祁薄言也没有动怒,甚至无奈地笑道:“这是你家,你打算去哪?”
纪望心情持续糟糕:“你也知道这是我家,闯进来的是你。”
祁薄言挂了李风的电话:“好端端的,怎么又生气了。”
就像哄闹脾气的男友,祁薄言的声音又低又哑,带了些许纵容的意味,大约也知道自己今晚死皮赖脸的非要进来很过分。
如今他们的角色好比对调,哄人的那个成了祁薄言,闹脾气的是纪望。祁薄言站起身:“这么晚了,你还能去哪?”
不知怎么的,纪望脑子一抽,故意道:“我挺多地方去的,除了我家。”
祁薄言哦了声,语调抑扬顿挫:“宋格?小旭?方知平?红姐?文小永……”祁薄言把与纪望相熟的人名一一说出来,看着纪望越睁越大的眼睛,祁薄言平静地笑着,补上了最后一个人名:“还是才回国的任燃?”
纪望心惊胆战道:“你怎么会…… ”
这些人里有好几个是他近几年才认识的,为什么祁薄言会知道得一清二楚?是调查他了吗?
还有任燃回国,祁薄言怎么会会知道,难道他们两个竟然还有联系?
纪望真心觉得自己没救了,这种时候居然还担心这个。
祁薄言丝毫没感觉到自己说了可怕的话,还托着下巴冲纪望露出了一个官方的笑容,很假,但美。祁薄言说:“哥哥,我还知道很多事,你想让我知道的,你不想让我知道的。”
这话听着玄乎,纪望缓过那阵鸡皮疙瘩,异常费解地问:“你纠缠我做什么?”
这个问题他问得很诚恳,他是真的不知道祁薄言为什么时隔六年才来纠缠他。
要是深爱,为什么当年不珍惜。
要是真爱,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来找。
祁薄言知道怎么爱人吗,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和当年一样任性妄为,喜怒无常。
祁薄言理直气壮道:“当然是因为喜欢。”
面对这声喜欢,纪望内心无波无澜,大概是因为祁薄言在他这里的信任度早已归无,以至于祁薄言的每声告白,对他来说都是谎话连篇。
祁薄言柔情蜜意地表白,又冷酷无情道:“今晚你哪都不能去,不然我就把你绑起来。”
说完祁薄言仿如想到那个场景:“好像也不错。”
这种话,纪望倒不会怀疑,毕竟祁薄言是个疯子。
纪望只能丢下一句:“你今晚睡沙发,明天一早就滚。”
说完他拿了衣服就进了浴室,特意反锁上门,生怕他洗到一半,祁薄言进来作妖。
倒不是怕自己抵挡不住诱惑,而是怕发生点什么流血事件。
等洗好出来,纪望发现客厅已经没了人,进卧室一瞧,祁薄言已经占据了床,还贴心给纪望留了一半,连头发都没擦,呼吸匀长,已然深眠。
纪望上去就是连拍带掐,把祁薄言从好梦中惊醒。
祁大明星再深情,起床气都重,面如锅底道:“你是要弑夫吗?把我累死了你好当寡A,去招惹一堆omega回来给你生孩子是不是!”
纪望被他一番话噼里啪啦地往身上砸,忍不住狠拍祁薄言一把:“你头发湿成这样,睡个屁!”
祁薄言重新闭上眼,不管不听,还翻了个身,没搭理纪望。
纪望动作很大地下床,没有要在卧室留宿过夜的意思,反正他家是两室一厅,他去把另一个房间收拾出来,往床上一躺,闭眼睡觉。
计划得很好,却架不住心里犹如烧了一把火,灼得纪望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进了梦乡,却梦到祁薄言湿着头发睡后,第二天发起高烧,还要去赶通告。
在舞台上唱唱跳跳,结果因为头晕从台上摔下。身处台下的纪望目眦欲裂,拼死跑过去,才勉强接住了祁薄言,男人沉甸甸压在他身上,笑得心满意足:“你还是舍不得我。”
纪望醒了,惊醒的,房间里黑黝黝,除了他以外还有另一道呼吸声,是祁薄言偷偷摸摸地过来了,爬上了他的床。
他伸手一摸,一把湿润的发,指尖捻几下,湿得要滴水。
纪望叹了口气,开灯把人叫醒。祁薄言才偷摸着过来,自然没有睡熟,一双眼明亮地睁着,犹如在期待着什么。
祁薄言的睡衣扣子还特意只系了一颗,撑着胳膊起来时,衣服滑下,半个肩膀都露出来了,浑身上下,明目张胆地写满了色诱两字。
纪望铁面无私地出了客卧,身后祁薄言的声音追了出来:“你是蜗牛吗?成天挪窝!”
没多久,纪望就重新回了房间,手里拿着一个吹风筒,是高级品牌,价格很贵。
可能是因为一分钱一分货,买来六年了,还没坏,平日里用着挺好,风力强,吹得快。
当年买给祁薄言用的,花了纪望寒暑假去打工存的老婆本。当时觉得值,因为老婆本用在老婆身上不心疼。
现在纪望的一个月的工资能买好几个这种吹风筒,他都不想给祁薄言用,因为觉得不值。
纪望把吹风机砸在床上:“吹完再睡,我的床垫不能沾到水。”
祁薄言看看吹风筒,又看纪望:“像以前那样帮我吹。”
纪望没理他,这次是真走了,回到主卧,关门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