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可否认可能又其他内情的存在。
郁笙想不明白，索性问霍琛，“小峥的妈妈，为什么突然来接小峥？”
他以为会有什么普通的回答，例如想孩子了，终于有时间看孩子了什么的，但怎么也没想到霍琛会那么回他。
“大概是缺钱了。”
第22章
霍琛回答的过程都没有犹豫，显然他那个前嫂子在他心中就是这个印象。
将一个母亲接孩子放学的原因和钱联系在一起，怎么想都不太对劲。
原谅郁笙，他想到那前嫂子可能是个人渣，之前就听霍琛提起过几次，但他还是无法理清缺钱和来接孩子之间的逻辑关系。
霍琛除了脸色不太好看之外，没有慌乱，郁笙猜测这大概不是第一次。
车开进商场，郁笙还一头雾水，就听霍琛解释道：“她应该在这里。”
“啊？”郁笙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只是习惯性地跟着霍琛下了车，“什么她在这里？”
霍琛：“之前几次就是在这里，她带着小峥，不会伤害他，放心。”
这话怎么说呢。他确实是不放心，但带着对方也是小家伙亲妈，真直白说出来她不会伤害他，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还有“好几次”这个词。
更让人不得不多想了。
郁笙以为对方会在咖啡馆或者其他餐馆这种适合谈话的地方，谁知霍琛上了电梯后直接按了三楼。
某遍布亲子游乐场及童装的一层。
三楼大多是一两个大人领个还在在楼层撒欢，和其它层的喧闹相比多了童真。
这个商场有了区域挺丰富的，下次可以带小侄子来这儿，郁笙想着。
两人停在一个画馆门前。
这家画馆装潢很好，最外层的门面挂着各种画作，一般是较为成熟的，一半是简易抽象画风，一看就是孩子们画的。
郁笙的目光大多落在成熟的那部分，水彩占多，也有一些山水画。
郁笙看了落款，很多名字都能和墙壁上的“教室简介”上的对应上。
画馆外部门牌上挂着“儿童”二字，内部教师的画作水平高低不同，大概是因为只教小孩子，有几个教师的水平可能和他也差一点儿。
郁笙很不谦虚的在心里评价这些画的作画水准，并在心里计算自己在这些老师里能排第几，要是在这里工作能拿多少钱。
那边霍琛和接待员交涉完，对郁笙道：“走吧。”
郁笙将放在画上的目光收回，和接待员礼貌地示意了一下，跟上霍琛。
画室最外面开放的区域不大，加上内部的隔间，整个区域就大了起来。
内部是一个个小隔间，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有老师在上课。
郁笙计量着画室的面积，不仅暗自咂舌。
在黄金地段盘一个这么大面积的画室，每年的租金不是一笔小钱。
算着算着郁笙就酸了。
霍琛注意到郁笙一身激动与忧伤的矛盾气息，问道：“怎么了？”
郁笙看看旁边的人，思索找个合伙人帮他开个画馆的可能性。
这想法只在他脑海中划过一瞬，就被他否定。
闷葫芦自己公司都快破产了，哪还有钱来资助他。
破产这事儿是他偶然间从公司员工嘴里听到的，当然原话不是这样，不过是他通过浓缩精华之后的结果。
这么一想，他们两个也算是难兄难弟。
霍琛没得到答案，反而从郁笙眼中看到了怜惜。
好在目的地到了，要是知道对方脑子里想什么，他一定得解释清楚。而以郁笙对这方面的敏感程度，大概解释个一天也解释不清，脑子里大概只剩下专业名字还有崩溃。
从某一方面讲，郁笙逃过了一劫。
霍琛敲了敲挂着“蜻蜓屋”门牌的门，门很快打开，一个女子打开了门。对方穿着和接待员同款衣服，胸前憋着身份牌，郁笙看到“教师”两个字。
女老师对他们笑了笑，道了句“你们聊”便让了位置，门关上也没有进来。
应该是小峥妈妈提前打了招呼。
霍琛率先走了进去，郁笙跟在后面。
小画间不大，里面只有两个人，牵挂的小家伙就在里面。
郁笙看过去的时候小家伙也抬起头，看到他后，和霍琛如出一辙的冷面脸立马笑了起来。
郁笙对小家伙眨了眨眼，小家伙学着他也眨了几下。
看着小家伙傻乎乎地闭了两只眼睛，郁笙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见小家伙没事，郁笙才将目光移向一旁。
出乎预料的，对方并不是他想象中刻薄或者生活不顺的憔悴样子。
“抱歉，又打扰你了。”女子，也就是耿丘语气柔和，眼中带着歉意，没有亲妈式后妈的刻薄。
然而这样子并没有让郁笙对她的印象有丝毫好转，小侄子刚才看到他们之后才笑出来，他能感觉到小侄子身上的拘谨和不安。
郁笙对她没什么好感，意外的霍琛也落了她的面子。
霍琛淡淡“嗯”了一声，越过她走到霍峥旁边，拿过一旁的小凳子坐下，揉了揉霍峥的脑袋。霍峥身子往霍峥的方向靠了靠，没了在家里时的畏惧。
霍琛这人平时就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说话也是字数能少就少，总给人一种距离感。除了相熟的人，大多都以为他有着和外表一样的霸道总裁性格，不是“女人，你离我远点”就是“连着都不会，废物”。走在路上不是怕惹事儿离得远远的，就是想一摔飞上枝头的小姑娘们。
实际上他只是慢热，或者说面冷内热，和他一起生活了两个多月的郁笙深刻感受到了对方高冷外表下的老干部闷骚内心。
但现在他脸上的淡漠疏离感并非作假，郁笙知道，他是真的不喜欢眼前的人。
没有得到回应，耿丘并不气馁，很自然地凑过去，“小琛，我也是不得已。”
她的脸上浮现愁闷，望着霍琛的目光透着无奈和歉意。这么一个弱势的模样，要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真让人以为是霍琛欺负了她。
郁笙在一旁看的咂舌，说实话，霍琛这前嫂子样貌确实不错，再配上这么我见犹怜的样子，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可惜屋内的两个成年男人性取向成迷。
霍琛看了她一眼，“他又赌输了？”
对方面露尴尬，但很快收起情绪，“不是。”
“那是什么理由？”霍琛问。
耿丘一脸窘迫，“这个月房子到期了。”
郁笙在一旁看着，虽说双方只说了这么几句，但很明显地听出相互间的熟练度。
这对话不知道对了多少遍。
霍琛眉头微皱，“我记得去年的房租是我交的。”
“我知道我不该麻烦你，可是小琛，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他最近没再赌博但也挣不来钱，我自己一个人实在撑不起这个家。”她说着说着眼眶红了起来，“求你看在小峥的面子上，再帮我一次，就这一次。”
说到最后她抬手抓着霍琛的袖口，眼角挤下一滴泪。
霍琛挣开她的手，目光瞥向霍峥的方向，小家伙没有看向他们，只将脑袋窝在郁笙怀里。
目光移向坐着的人身上，两人目光对上，郁笙没有说话的意思，对他耸了耸肩。
霍琛收回目光，旁边的女子还在低声道“求求你”。
他拿出手机，把某个放在黑名单的人拉出来，转过钱去。
“叮咚”的声音在屋内想起，耿丘脸上的落寞的立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喜。
她连忙掏出手机，像是怕对方反悔似的快速点了接受，待看到转账的钱之后有那么一瞬的不满。
她收起神情，脸上挂上最开始的表情，犹犹豫豫道：“小琛……这次怎么这么少？”
“我成家了。”霍琛道，随后看向郁笙的方向。
耿丘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里坐着一个从开始就在屋内的人。
她最开始就注意到他，毕竟长相经验，但她只以为是霍琛公司的人，没想到是她想错了。
“竟然有人愿意和他结婚。”她暗自道了一句，话语里是不屑还有，责怪。
“这位小姐，你想说什么？”声音从前方传来，耿丘抬起头，看到对方的那张笑脸之后立马闭上了嘴。
能坚持不懈“勒索”前夫家人两年多，她并不笨，相反，她还是个很会观察人表情的人。
眼前这位虽笑着，但那笑意不达眼底，无端让她心底生出一股寒意，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你好，我叫郁笙。”
对方礼貌地伸出手，耿丘心里拉起警报，但面上还是柔弱的样子，她伸出手，和对方握了一下，“你好。”
双方的手碰了一下很快松开，郁笙道了句“下次再见”，没再看后面突然阴下去的脸色，拉着一大一小离开。
到了停车场，郁笙把放松下来的小侄子放到后座，揉着他脑袋：“乖啊。”
小侄子亲昵地抱了抬了抬脑袋，乖巧地坐下。
郁笙坐到副驾驶，问道：“刚才转钱了？”
霍琛拉着安全带的手微微一顿，随后用了下力，“咔擦”一声插好安全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