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宙斯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今天路西法和沙利叶要来。”哈迪斯将宙斯放回床上,淡淡道。
宙斯一边扯哈迪斯的衣服一边问:“他们来做什么?”
难道是参观自己的悲惨景象?宙斯默默给自己点了根蜡。
“新婚燕尔,也许是度蜜月。”哈迪斯脸色依然十分肃穆,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宙斯的手又一次可悲地停住了:“度蜜月?!”
哈迪斯叹了口气:“看来你不喜欢我的玩笑。”
……原来这也算是玩笑,真是受教了。
宙斯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我的衣服你该还给我了。”
不说还好,一说——
哈迪斯的目光在赤身果体的宙斯身上转了一圈,立刻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哦?”
好在现在的宙斯警惕性极高,立刻伸手尽可能捂住了自己,简直像是可怜兮兮的妹纸:“你够了!路西法他们……”
“他们不会在意。”哈迪斯蹙蹙眉头,继续自己的动作,轻轻吮吸着宙斯的唇。
与此同时,一道明显是幸灾乐祸的声音响了起来,实在是耳熟无比:“哦对,我们并不在意。”
一点点,都不在意,而且非常乐意旁观。
宙斯看着被甩上的门,赶脚简直是万念俱灰。
“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路西法在门外淡淡道。
旁边的慕子言十分无语地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望了望天:“这要多久?”
“如果太快,千万不要放弃嘲笑的机会。”路西法的语气堪称无比认真。
“……”这让人说点什么好!
“对了,”慕子言忽然想到:“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路西法一怔,脸上竟然难得地露出了些许笑意:“他们如果结婚,场景一点很精彩。”
冥王和神王啊,尤其是神王还是嫁的那个……
啧啧,当然不能更精彩。
很快,门被一把拽开,宙斯不满地看过来:“刚刚你们……”怎么见死不救?!还是不是朋友!
“真快。”路西法看向哈迪斯,认真地嘲讽道。
慕子言则一脸凝重地看向宙斯,摇摇头不问自答道:“恩,不是朋友。”
……尼玛这都是什么人啊。
哈迪斯无奈地将门拉大:“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简单点说,大家都很担心神王。”慕子言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表达方式。
宙斯立刻露出感动的笑容!果然自己还是非常有威望的!
“所以我们来看看神王死了没有。”路西法非常不客气地将下面半句补充完整。
“……什么叫做死了没有?”宙斯黑着脸问道。
“因为你和哈迪斯,最近都很辛苦。”路西法选择的用词十分隐晦。
宙斯简直就快哭粗来:“我很想回神殿,自己!”
但是根本没有人理他,慕子言和路西法已经转向了哈迪斯,开始热切地讨论起最近罗睺和鸿钧的问题。
“其实这是我的事……”听了半天,宙斯终于没忍住开口,弱弱道。
哈迪斯转过头来看他一眼,摇摇头:“你最近比较辛苦,路西法他们说得对。”
宙斯立刻炸毛:“都是你害的!”
“我并没有阻拦你回去……”哈迪斯显然不想多提。
宙斯却没有轻描淡写放过去的意思,尤其是腰疼的现在:“可是你要强迫我和你一起!”
路西法神色忽然凝重起来:“等等宙斯……这不是你自愿的?”
尼玛好过分!
虽然我名声不太好,但是被压得那么惨这必须不是我自愿的好么?!
“人间有句话叫什么来的?”宙斯冷笑一声,用上绝对嘲讽的态度:“强取豪夺。”
“如果是这样,”路西法看向哈迪斯,神色凝重:“由于他的指控,你必须到四界天庭那里去一趟。”
哈迪斯面上掠过一丝明显的不愉:“我从来不知道路西法成了四界的正义守护者。”
“是紧急事务部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在慕子言卸任之前,这些事与路西法简直就是息息相关。
剑拔弩张的气氛让慕子言叹了口气,他看向哈迪斯:“我希望冥王可以配合。”
这一次连名称都变了。
宙斯却是彻彻底底的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你们在说什么?”
“在说神王您对紧急事务部的委托。”慕子言的语气很客气,却又很疏远。
宙斯怔了怔:“我什么时候委托了?”
“就在刚刚,口头委托已经形成了,”慕子言正色道:“因此神王无法撤销您对紧急事务部的委托,关于冥王哈迪斯非法囚禁您一事,他必须受到审判。”
审判……宙斯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哈迪斯,然而哈迪斯却并没有看过来,他只是平静非常地看向慕子言:“什么时候走?”
“如果方便,那么现在。”慕子言和路西法给哈迪斯让开一条路。
哈迪斯在宙斯面前停顿了一瞬,看向宙斯的目光含着太多情绪,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分辨:“宙斯,再见。”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让宙斯失去了一切行动的能力。
他连忙拉了一把慕子言,甚至无暇计较是否失礼:“会很严重?”
“介于是神王亲自提起的委托,所以或许的确很严肃。”慕子言的脸色也是凝重无比:“具体事宜我后续会告知神王,现下我也不过是受托人罢了。”
接下来的语言变得格外费力:“等等……”看着众人越行越远,宙斯还是忍不住开口:“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
慕子言怔了怔,看向路西法。
“我的意思是……我并不很讨厌他。”很悲哀地,宙斯发现自己语无伦次起来。
路西法却丝毫不给他含糊其辞的机会:“你的意思是你们两情相悦?”
“当然不!”宙斯十分恼怒。
这句话让哈迪斯的神色微微暗淡下去,他依旧一言未发,只是看向慕子言示意可以走了。
不知为何,那一瞬哈迪斯的目光让宙斯的心微微绞痛了那么一秒,溃堤到一发不可收拾。
“我们是两情相悦。”宙斯忽然开口了,以一种绝对意义上的冷静。
他的目光第一次变得澄澈而温柔,定在哈迪斯身上,微微笑了:“没错,我们就是两情相悦。”
太多的回忆终究汹涌,居然也是那么一刹那方才发觉,他留在自己漫长生命中的记忆,除却最初的强制,居然全部都是无限的迁就与温柔。
是什么时候,自己被悄无声息地改变了?
开始认真地对待一段感情,认真地对待一个人。
全部都是哈迪斯教会的。
慕子言对路西法笑了笑,让开哈迪斯的路。
哈迪斯神色沉黯,一步步极为克制地走向宙斯,然后将人狠狠拥抱在怀里——
将不可一世的神王,牢牢地刻入骨血。
“我爱你。”哈迪斯闭了闭眼。
宙斯微微笑了,依旧是慵懒而放肆的:“谢谢。”
后面的三个字低沉而动人。
“我们的任务圆满结束了。”慕子言叹了口气,在委托书上轻轻划掉属于哈迪斯的那一份。
“果然宙斯毫无疑心,”路西法感慨道:“这一次的委托金……记得收十倍,我相信哈迪斯不会介意的。”
慕子言笑了笑:“当然。”
接下来必然又是俗套的春宵帐暖,尽管很好奇,可是本着职业操守,慕子言拉下了冥宫的灯,与路西法交换了一个缱绻的吻,相携而去。
他们自有他们的生活,而我们自己,也将一路相伴直到那永远以后的未来。
第62章 何必相知
如果很多年以后,还有鸿钧或者罗睺。
事实上,这根本不需要假设,因为这根本就是一种必然,似乎也正是因为这样一种必然,所以鸿钧和罗睺成为了这么多年的冤家,不是冤家不聚头。
从来都没有过半点安分的时候,这么多年也就如此过来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鸿钧看着身旁安安静静的罗睺时,心底其实是有那么一点不真实的感觉的。
罗睺不应当是如此的,不知为何,鸿钧心底忽然浮现出这样一种莫名的心情。足够莫名,让他几乎没办法继续佯作平静。
“你到底有什么企图?”鸿钧居高临下地看过去。
罗睺微微怔了怔,露出放肆而好整以暇的笑:“看来你永远不相信我会从良。”
他刻意用了一个足够微妙的词汇,让鸿钧蹙起眉头:“这个词不适合你。”
鸿钧毫不客气地道。
罗睺点点头,笑容满面地回敬:“鸿钧,这句话才真是不适合你。”
道祖鸿钧啊,从来都不会被无谓的小事牵绊,好像是一种宿命,又好像是一种微妙的肯定。
鸿钧盯着罗睺看了三秒钟,放弃了这个无谓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