遆景:“什么?”
尤瑕走过来,说:“许久不练,可能技术生疏了,你不要丢人。”
“什……唔……”
遆景还没能问,尤瑕捏着他的下巴已经吻了上来,双唇相触,遆景再掉链子也不可能在反吻这方面被笑话,扣着他腰就吻了上来,气息交换,话语在交缠的唇舌间吐露,“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丢人。”
为了证明自己技术一点不生疏,遆景把尤瑕嘴都啄肿了,还扬眉得意:“听你意思是怪我不勤快,以后就定点一天三练,早中晚,每次饭前,如何?”
尤瑕:“……”大可不必。
“你当吃饭呢。”
遆景揽住他肩往回走,“吃饭能跟这个比?你吃的什么大餐。”
“你就喜欢吃口水。”尤瑕吐槽。
遆景:“你不喜欢?”
“我有更喜欢的。”
遆景意外:“什么?”
尤瑕眼睛直接看他下面。
遆景菊花一紧:“……吃的挺讲究哈”
“反正早晚都要吃。”尤瑕说。
遆景:“啊……也是,就是怎么吃还是得商量……”
“是啊,谁让我喜欢男人呢。”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尤瑕最后一句话落在那处坟地,像一把刀插在了土堆上,嘲笑着此处埋葬之人可笑的一生。
杂草丛生的土坑里,赤黑相交,斑驳惨烈,像一道道血迹,每道都是沉痛过往,落在死亡的赞歌上,谱成黑夜的凄惨狂欢。
黄鼠狼伺机而动,乌鸦落在碑上,蚂蚁早已开始吞噬脏旧土坑。
一个不被原谅的人,终究要为罪恶买单。
*
两人在外面吃了饭,回到振安,天刚擦黑。
第一节 自习上了一半,尤瑕从后门坐进去的时候,只有几个在老实自习。
刚模考完,镰刀和木头也都出去撒欢了。
遆景是摆摆手,踏进校门就往寝室那边走。
尤瑕也没拦着,摸出卷纸,回查考卷。
看了一圈,估摸着问题不大,才把作业拿出来。
到第二节 自习,旁边有人坐下。
尤瑕抬头:“怎么又来了?”
“上自习啊。”遆景抓了把还不太干的头发,一本正经说。
尤瑕无语的从上往下看一圈,才明白他回去就是奔着洗澡的,还又换了一整套衣服。
难得的日系复古印花口袋T恤,搭着浅灰色宽松运动男裤,踩着一双耐克Air,洗完澡后的清爽搭着他的运动随意风,让人看着就舒服凉爽,更别说那一头扎眼的薄藤发色,在灯光下亮眼帅气,搭着他那俊秀不羁的笑,不仅不女气,还撩人的野,性感的很。
尤瑕看得心微跳,掩盖失神似的低头看卷:“你还挺有偶像包袱。”
泼完漆,衣服上都溅了漆点子,吃饭的时候,遆景揪着领口闻,嫌弃的直说一股子油漆味。
尤瑕说忍忍。
结果这家伙进校门就隐匿了。
遆景扬眉,“那当然,我校帝,搞得跟个粉刷匠像怎么回事。”
尤瑕白他一眼,把考卷拍他桌上,“我从老师那多领的,你把你做的选出来我看看。”
遆景把卷纸推过,“我还有半句话没说。”
“嗯?”
“我是来上自习的,我的自习课主要内容呢,就是睡觉。”
尤瑕知道自己暗地想让他学习的举动被毫不犹豫拒绝,也不坚持,瞥他:“寝室的床不舒服?”
遆景:“不刺激。”
“嗯?”
遆景看了圈教室,揽着他头啄了一口,坏笑:“醒来的时候可以做点坏事。”
尤瑕把卷纸呼他脸上,“睡你的。”
之后一段时间晚自习,尤瑕就没再上过,每天带着不同的小玩意儿去看尤洁,遆景每趟不落的跟着。
尤洁恢复的不错,再有一周就能出院。
她把礼物放一边,瞥自己这个弟弟,“你就拿这些小玩意儿哄我开心?”
她指着窗户上摆的一群手工小礼品说,“你哪次来送东西不是穿女装,现在怎么不穿了,我弟弟穿女装那么可爱,我还挺想念的呢。”
尤瑕:“你想看就等周末,为你买的女装都放着,不愁看不到。”
尤洁捏他脸,轻哼,“算你听话。”
说着,她又看向遆景,最近遆景天天来,姐姐又是个热情爱聊的,两人早已熟络,没想到自家弟弟这个冷淡性格,除了小归那热性子的朋友,还能有这个一直带在身边的好友,真是难得。
尤洁自然看遆景哪哪都顺眼,只是最近几天,这顺眼,又加了点别的不同的东西。
她眨眼笑,“小景,你和小瑕关系这么好,他在学校的事你肯定都清楚,跟我透露透露,小瑕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姐。”尤瑕嘴抽了抽,无语看他。
尤洁拍他手,“姐什么姐,问问都不行啊。”
遆景偷偷睨了他一眼,顿了顿,说:“他学习用功,大概……是没有。”
说完这话,自己先心虚了。
搬寝室那天,尤瑕的告白,整个楼道都看着。
“啊……”尤洁失望又不意外,瞪尤瑕:“别光知道学习,也看看周边的人,别好好的姻缘给错过了。”
尤瑕:“我周边除了他,没人能看。”
遆景心一跳。
尤洁无奈地瞪自己弟弟,颇为头疼的样子,只是笑带着几分深意。
“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了,好好休息吧。”尤瑕说:“改天来看你。”
从医院出来,遆景一直很沉默。
尤瑕手突然横空伸出。
遆景吓一跳,“干什么?”
尤瑕:“就你这反应速度,校帝可以让位了。”
“你还真是一天24小时盯着我宝位啊。”
“不是。”
“嗯?”
尤瑕默了默,“你在想什么?”
从他和姐姐说那句周边只有遆景后,他就有些沉默。
遆景犹豫:“你……想过跟你姐出柜吗?”
尤瑕答的毫不犹豫:“没有。”
遆景点头。
“以前确实没有。”尤瑕笑了,“你想什么呢,觉得我可能是个骗|炮渣男?可怜的是我吧,炮现在都没骗到。”
遆景胡咧咧:“还不是我警戒意识强,良家少男谁还没点防人之心了,现在社会险恶男孩子都得保护好自己。”
尤瑕从善如流:“乖,不疼,就蹭蹭,我不进去。”
遆景中指无情立起:“滚。”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尤瑕:“遇见你,我智商成直线水平下降,大概有珠峰高度。”
“滚蛋,见到老子,你不知道笑的频率高了多少。”遆景回忆:“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明明是老子窝着火上门打架,你倒好,手电筒往我眼前一杵,浑身散发着哥看你不顺眼,别惹我的气息,横的不行。”
“有吗?”尤瑕想起初见,摸摸鼻子。
遆景点头:“有!”
他比大拇指:“校霸不当大哥很多年,再现依旧狂炫酷拽霸。”
“嗯,酷拽霸上网被拉电闸追人屁股后面要那几块钱?”
遆景:“没办法,谁让坑酷拽霸钱的是我这个吊炸帝!”
尤瑕把他的大拇指扭过来比向他自己:“要点脸。”
遆景:“不要,要脸干什么,能接吻还是能打炮?”
尤瑕:“没这张脸,欠钱看我不抽你。”
“颜狗!”遆景不耻。
“炮|王!”尤瑕面无表情。
两幼稚鬼走在大马路上,骂一句推一下顶一顶,越走越远,路灯投下两人缠打的身影,笑声不断。
过了很久,走了很远,两人的笑才都平复。
尤瑕:“谢谢。”
遆景斜他:“咱能不动这种没必要的嘴吗?”
尤瑕笑,无奈拉着他领口扯过来,“嘬一会。”
遆景挑眉俯身,尤瑕含住他的唇,喃喃:“还不是动嘴。”
遆景:“所以,还是该动舌头。”
话尽,嘴皮子闲置,动该动的地方。
晚上的大马路,走着走着两人消失,拐进了深黑小巷中。
远处狗吠树摇曳,窸窸窣窣,压不住巷角的唇齿相缠,情动缠绵,手不断游走,那根线越扯越紧。
遆景咬着胸口某处,“我委屈,连炮都没打过,就被你冠以炮|王骂名。”
“是我不给?是你不要!”
遆景胀的厉害:“打个商量好不好。”
“什么?”尤瑕急喘,没好到哪里去。
“你钢管我给口,你留着让我塞子弹,行不行。”
“嘶……”
尤瑕激动,咬的遆景耳朵重了点,随后失神,靠着墙壁喘气,半晌才按捺住差点失守的话。
遆景给的退步刺激太大,但尤瑕还是挺住了。
“我技术好。”尤瑕坚持。
“未必,我大。”
尤瑕:“那更疼,我还温柔。”
“我不仅温柔,我还有耐心。”遆景骄傲。
尤瑕:“我耐心我还持久,一般五次,每次最少一小时。”
遆景:“不信,严重怀疑,我一小时也就四次。”
尤瑕拍拍手:“嗯,那就是我了。”
遆景眉蹙得难看,恶狠狠喘气:“你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