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熬了杯蜂蜜水,又喂了迷迷糊糊的戚勉喝下。
才总算消停了。
戚勉偶尔会说梦话,踹被子,俞斋就坐在床边的书桌上看书,一会给他盖被子,一会又担心他难受。
他不能像以前一样平静了。
书翻了几页,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心乱如麻。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有些不一样了。
筹备学习互助组的时候?明明知道那个微信号是在骗他却还是加了好友的时候?给他涂风油精的时候?等他到大半夜然后不管不顾的要去宿舍找他的时候,或许是更早?
戚勉的每条消息和动态,他都会看。可为什么不想回复,他说不上来,底线却好像一直在崩溃的边缘。
戚勉今天的话却是明白的。
戚勉被丢怕了。他像是一条藤蔓,想借力从泥潭里出去。
他好像只会把戚勉拖得更深。
“...热。”戚勉哼唧两声,从被窝里伸出了手。
手上刺喇喇的一条疤痕。
俞斋鬼使神差地轻抚上去,尽管疤痕已经很久了,却还是触目惊心。
俞斋心口疼了一下。
“戚勉,”他轻声说,“我也满身淤泥,都在泥潭里的人,怎么带你出去?”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咸香味,戚勉揉揉眼睛,在俞斋床上打了好几个过滚,才突然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床。
他低头,衣服也没换,头还有些晕晕乎乎,还在人家枕头上流口水,被子也被口水浸湿...
好尴尬。
昨天他不是跟...宋宜去喝酒了吗?
然后呢?
他打开手机,没有消息,就连昨天在空间里发的那张照片也消失不见。
难不成那张照片是他在做梦?
喝酒又断片了?
淦!
他朝四周看了看,房间很干净,东西也不多,一个木质的书架,一张床,一个衣柜。
那张书桌...好熟悉。
戚勉反应过来什么,匆忙朝着窗外看过去!
果然!从这里可以看到他家!
所以,这里是俞斋的家!
难道俞斋也喝多了?
哼。
戚勉都不用想,就知道两人啥也没做。
俞斋是不是不行?!
正想着,门口忽然多了个人影。
俞斋依旧穿戴的整齐,倚在门边,朝里面看了眼,“起了?”
戚勉叼着被角,嘴里满满都是俞斋的味道,卫衣的领口很大,衣角顺着肩膀滑下去,露出白润的肩头,头发有些松散,小小的丸子斜斜垂在后脑勺,眼神懵懵地看着俞斋。
血气方刚少年郎!
他就不信俞斋这样还忍得住?!
忍得住就是他不行!
“你很喜欢叼东西?”俞斋走过去把被角从他嘴里拉出来,然后目不斜视地帮他把衣服给拉上去。
动作有些糙,强硬的态度不容戚勉反应。
戚勉:“...”
他不行!
他就是不行!
“俞斋...”戚勉顺手拉住他的衣领,往前一拽,两人距离瞬间拉近,俞斋怕压到戚勉,双手撑在他身侧,两人隔着一床被子,以极其暧、昧的姿、势躺在床上。
戚勉不经意动了动,被俞斋拉上去的衣领又滑了下来。
俞斋眼神一暗,迅速侧过脸。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戚勉的脖颈,那是俞斋的味道。
“松手!”俞斋脖颈上的青筋微突,压在戚勉身侧的手攥的出奇的紧,几乎撕裂床单。
“你压我干嘛呀,俞斋?”戚勉不怀好意地笑,“大早上的,你干嘛这样啊?”
“戚勉!”俞斋咬牙,狭长的凤眸里漆黑一片,混沌着乌黑的欲望。
戚勉本来想调侃俞斋几句,垂眸却发现某人泛红的耳根,他抿抿唇,手上用力,想把俞斋拉的更近,“诶,你耳朵原来是红的呀?”
俞斋腾出一只手,抓住戚勉两只作乱的手,从自己衣领上扒拉下来,然后抓起被子盖住衣衫褴褛的戚勉。
随后起身,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吃饭!”
他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戚勉:你要不行,就换我上!
俞斋:你再动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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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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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
戚勉洗漱好坐在饭桌上喝着皮蛋粥,味道跟他上次在校医室的还挺像。他不怎么会做家务,一边喝汤一边看着俞斋忙里忙外,偶尔想去帮个忙,还打碎了一只碗。
俞斋因为早上的事,闷着脾气没有跟他说话,房子不大,但却格外的寂静,戚勉甚至能听见俞斋洗了几只碗。
他有点心虚,早知道就不闹俞斋了。
戚勉起身,想着过去帮个忙,然后...噼里啪啦一阵响。
“俞斋...”
戚勉和盘子一起懵了。
俞斋洗的盘子...全碎了。
食指被碎片划过,殷红的血马上冒了出来。
戚勉看了看身旁的俞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肯定又被他给气着了,说不定正想着怎么把他从家里弄出去。
他瘪瘪嘴,把手指含进嘴里,还好伤口不深。
戚勉从小就不爱管这些伤口,反正死不了。
正打算把碎片捡起来的时候,整个人突然被拉到了沙发上,鼻尖凑着冷柏木的香味。
看着俞斋拿着医药箱蹲在他身侧,捏着棉棒的手在他伤口上涂抹着。
他又懵了。
从戚勉的角度看过去,俞斋脸色差得不得了,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像刻板的度尺,下颌紧绷着,像是随时会爆发。
一言不发。
屋子里又安静了。
俞斋看起来真的好生气,戚勉想。
酒精刺激着戚勉的神经,疼得他往后缩了缩,就连俞斋的手也被他拉着动了动。
俞斋抬头,曜石一般深邃的眸子直视着戚勉,这样的眼神让戚勉有些后怕。
“对不起。”
戚勉不自在地别过头,他感觉俞斋要骂他了,突然没来由地就委屈了,但又不能哭出来,当着俞斋的面哭,那得多丢人啊。
“疼吗?”俞斋问,手下的动作却轻了很多,“我没给人处理过伤口,疼了就说。”
戚勉瞳孔微震,这下是真的委屈了。
原来俞斋不是要骂他啊。
“...不疼。”戚勉吸了吸鼻子,垂眸,安静的不像话,“...我还以为你要骂我。”
不疼。
不疼缩什么。
过了很久,俞斋才“嗯”了一声,声音依旧闷闷的。
俞斋用纱布在他手上轻轻围了一圈,“伤口不要浸水。”
又安静了。
“明天...我还可以找你换药吗?”戚勉用另一只手戳了戳俞斋的肩胛骨,那里很硬,他几乎戳不动俞斋。
“找医生。”
“...哦。”
“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学校吗?”戚勉小心翼翼地看着俞斋,生怕他拒绝,却意外发现俞斋另一边的耳根好像有些肿。
“斋哥,你耳朵被咬了吗?”戚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蚊子多。”
俞斋垂眸,耳根又红了。他觉得戚勉破到裤衩子的破洞裤真的很丑。
然后戚勉就看着俞斋整个人又莫名其妙地严肃起来,不做声地走到卧室,拿了条干净的运动裤,递到他手中。
“换好去学校。”
“你要跟我一起去学校啊?”戚勉听着俞斋的话一乐,什么蚊子多不多早就抛之脑后。
戚勉进教室的时候,穿着俞斋洗干净的校服,套着俞斋的裤子,就是裤脚有点长,俞斋还给他挽了两圈儿上去。
满满都是俞斋的味道。
“卧槽!”宋宜踩点进来的时候,看到坐在位置上的戚勉,瞪圆了眼珠子。
“我草?活见鬼!你这学期就两次没迟到,两次还都是俞斋叫的?”宋宜缩了缩脖子,“怎么还穿上校服了?俞斋太可怕了!”
“别碰我!”戚勉打掉他的手,宋宜太臭了。
前排的王凡自从被戚勉打了一顿,就老实了不少,总想着找个借口像戚勉示个好,听宋宜这么说,又想着俞斋一向不带见戚勉,跟着就说,“对呀对呀,宋哥说得对!像俞斋这样的,抄袭就算了,一天天还板着个脸,好像谁都欠他几百万!”
“而且我还听说,俞斋他妈妈好像还在住院,他们家啊,穷得揭不开锅!勉哥,你别跟他凑堆儿,他说不定,就是稀罕你的钱!”
宋宜嘴角抽了抽,甚至不敢转身去看戚勉的脸色。
“...是吗?”戚勉咬牙,阴恻恻地看着王凡嘴里鼓捣着屁话,顺手从宋宜抽屉里拿了本书慢慢卷起来。
王凡一听戚勉这么说,更来劲儿了,“哥你还不知道吧,贺礼,就整天跟着俞斋那个贺礼!我早就听说他们两个不干净,说不定是那啥!就...”他看了眼四周,悄悄捂着嘴,“就...就同性恋!”
“怪恶心的!”
前排的王东有点看不下去,“不是你这话说得难听了,俞斋再怎么样儿,跟你有关系吗?”
傅禾一向也不待见王凡,“各人自扫门前雪,你管人家俞斋干什么?俞斋考第一影响你了吗?考个十几整天就逼逼赖赖,烦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