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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葱遇斐然 (三月晓柳)


  “冤枉,您家那后院真不是我点着的,不能我一个人跑出来了,就说是我放的火。”齐斐然委屈道。
  古长春说:“哈哈,那个院子现在还寸草不生呢!十几年过去了,你们都大了,我也老了,不能单手把你举过头顶了。”
  “哪有,叔叔您可比我父亲壮多了。”
  “不,你父亲还是很雷厉风行的,已经不带我这老家伙玩了,说我过时喽。”
  齐斐然心想,得,这又绕回来了,他说道:“叔叔,放眼世界,生产制造业已经低迷了,地产建筑、机械机器的固定资产投资速度也放缓了,是不是应该换换思路了?”
  古长春苦着脸:“我知道,现在是那个什么互联网思维,我老了,跟不上趟了,还是喜欢买地皮,盖房子,眼睛能见到,手里能摸到,就是实实在在的。”
  “我父亲这些年确实在着手转型,所以不是不带您玩,而是志不在此了,樱樽的项目也是履行多年前对家乡父老的承诺。”齐斐然诚恳地说道。
  “你爸有你,可谓是如虎添翼,我看到过你的金融公司财报,后生可畏啊。我们家这没用的东西,也就只会收收租了。”说着去推了推古月的脑袋,古月哼了一声,撅着嘴用筷子挑碗里的饭粒。
  齐斐然笑道:“那是我闹着玩的,也是买壳上市,其实我有意借助您的力量,在国内操作一回,我有技术,您有实业,何乐而不为呢?”
  古长春眼放精光,今天他设下宴席,想的是在齐少面前卖卖惨,回忆回忆过去的时光,让他在齐连淮面前给自己美言几句,不要卸磨杀驴,把自己完全排除在决策圈之外,没想到齐少竟然有与自己合作的意思,齐少的消费金融公司,正在红利期,年报业绩是翻倍增长的,自己眼馋得不行,可惜一直不懂行,公司内部也没有人敢去探路。
  他纵横江湖几十年,自然不会轻易咬钩,试探地问道:“要说实业人脉基础,我有的,恐怕不如你父亲的三分之一,为什么舍近求远,跟我合作,不跟你父亲合作呢?”
  齐斐然笑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父亲操控不了的领域,脱了他的庇护,又怎么会转身投向他呢?叔叔,受制于人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宁愿受制于市场。”
  古长春明白了,要说受制于人装孙子,这么多年个中酸楚,他是太明白了!他站起来朝齐斐然举杯,说道:“21%。”
  齐斐然站起来同举杯,杯沿向下,与古长春的杯子轻轻一磕:“25%。”
  这个晚上,古信集团迎来了最年轻的股东,他用活跃在蓝海市场、纯线上模式、潜力巨大且各项指标优越的“蔚然成风”成功注资古信,在内陆地区写下了自己创业的第一页。融资途径一旦变更,齐斐然相当于割肉饲虎,将来想要反向收购重返纳斯达克,必将困难重重,但此时他必须壮士断腕,用行动告诉齐连淮,他与之对抗的决心。
  正事谈完,古长春离席,把剩下的时间留给年轻人玩耍,于静东边上的妹子要往齐斐然身上靠,被于静东伸手揽回来:“哎,他可不好你这个。”
  齐斐然点开手机,没有收到林时新的消息,有点失望,看时间,应该已经要离开医院了吧?还是今晚住在那里陪护了?
  古月观察齐斐然,说道:“时间还早呢,齐少别着急走啊,我这还有新鲜的玩意儿,包你喜欢。”
  门打开了,二三十个男孩鱼贯而入,穿什么的都有,站了三排。
  齐斐然笑道:“这是要把我宰了吗?”
  古月说:“哪敢呀,齐少太难哄了,实在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这些孩子都是刚来的,什么都不懂,你看谁顺眼就留谁陪你玩玩吧。”
  林时新个子最矮,站在最后一排最边儿上,他把自己的头发全梳到前面去,挡住了眼睛和本来就不大的脸,像个杀马特。
  他站在这里看到了齐斐然,明白了目前是个什么境况,就已经大脑麻痹,万箭穿心了。
  齐斐然明白,古月供他玩是假,拉他上贼船是真,如果自己还是滴水不露、片叶不沾,倒显得没有诚意装清高了,他装作仔细挑选的样子,说道:“第一排最左边儿的那个吧。”
  其余人陆续走出房间,林时新离开的时候,回头看的最后一幕,是古月一脸爱慕地给齐斐然点烟,齐斐然不知听到古月说了什么有意思的事,轻笑了一声,眼神是迷幻而惬意的,是林时新从没有看见过的表情。
  他从来没有看见过齐斐然抽烟的样子。
  领班一人发了200块钱,说是大老板给的,小鸭子们叽叽嘎嘎,说大老板真大方,落选了还给钱,还有人说,大老板真他妈帅,都想免费献.身了,不选自己好遗憾,是不是该去整整形了。
  林时新把这200块钱卷吧卷吧揣到裤兜里拍了拍,吸了吸鼻子,走了出去。校服还在树下,他捡起来把灰掸了掸,穿上了。
  4月份难道就有小飞虫?这些小飞虫总糊人一眼,弄得看不清路了,他一会儿擦一下眼睛,一会儿擦一下,手背热热的,他才知道他此刻已是泪流满面了。
  盘山道的路灯昏黄朦胧,他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很久,都没走出这座山,确认这里没有人,他才嚎啕大哭起来,哭得声嘶力竭,像被抢劫一样。是的,在他的认知里,原本以为最惨的就是被抢劫了,可他明明啥都没干还赚了200啊。
  父亲死了的时候他还小,并没有大哭过,所以林时新仔细回想,上次这么哭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想了半天,原来他并没有这么哭过。
  继续走着走着,他哭累了,走得更慢了,手机早就没电了,他跑出来时穿在校服外面的外套扔在医院,钱包里的钱追来时着急都扔给了帮他追车的出租车司机了。
  他正彷徨失措,考虑自己到底能不能走出去时,看到了一辆出租车,他挥手叫住,坐了进去,报了地名,问大概多少钱,司机说,挺远的,得160块钱,林时新拍拍兜里的200块钱,心想能够回家了。
  感谢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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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雀屏中选的小鸭子激动过度,洗澡的时候咣当一声摔倒撞了头。在外面坐着打电话的齐斐然往浴室看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小鸭子出来了,他身材矮小,围着白浴巾,头发湿漉漉的,在床边站着,俩手紧张地握着,一只脚尖碾着地。
  林时新的手机又是关机,这人就从来不知道及时充电,给他的充电宝也不知道带着。齐斐然皱着眉放下电话,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钱给小鸭子:“出去吧,把门带上。”
  小鸭子明白这是没兴趣了,拿了钱道了谢,灰溜溜地走了。
  齐斐然躺在床上捏了捏自己的鼻骨,这一晚上收获还是不小的,他本来要亲自上门一一拜访这些人的,免不了要低三下四,没想到自己还没等去,对方倒送上门来了。他的金融公司远设在国外,走得是欧美那套流程,如今要搬到内陆,实在是水土不服,没有强大的资金链周转,他根本做不起来。父亲如此咄咄逼人,他必须联合父亲旧部,反戈一击,先打乱对方的节奏,自己才有喘息的机会。
  林时新是必然不愿意出国的,之前每次谈到这个话题,他都紧张地看自己,他没说出的话,齐斐然都接收到了。尽管之前的努力付诸流水,但就凭自己,就凭林时新,齐斐然不信两个人将来会过苦日子。
  正在齐斐然为两人的将来殚精竭虑的时候,林时新已经在思考分手的可能性了。
  他活到这么大,全靠自尊心活着,他的自尊心被扔在牌桌上,被扔到盘山道上,他告诉自己,他对齐斐然的感情没有了。
  他下半夜3点多才到家,在床上把自己裹到被窝里,认真思考着怎么有条不紊、顺其自然地和齐斐然分开。
  承认自己放不开、玩不起,没有什么丢人的,人在判断一件事的时候,往往是以自己的认知为基础,可能这些事在齐斐然心里都不叫个事,在自己心里就他妈是天塌了。
  就算一不小心爱上了一个男人,林时新还是希望这辈子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他忍受得了齐斐然的独占欲,忍受得了他的坏脾气,在他欺负自己的朋友时,他可以到李松面前三番五次赔罪,他也忍受得了齐斐然一时意气,拿自己开玩笑做赌注,但今天,这场痛侧心扉的大哭之后,他清醒了。
  攒够了失望,就可以离开了。
  他知道贸然提分手,其结果只可能两败俱伤,齐斐然会出离愤怒,自己会被打伤打残,然后双双辍学。这不是聪明的小林子会做出的愚蠢选择,他思来想去,决定第一步,先用距离分开两人,解除依赖感。
  这天晚上放学路上,林时新告诉他,之前采访他的女记者谢一忱,要去北大荒做一个调查研究,带他一起去,时间差不多有半个月。
  “你是高三备考生,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你能去那么久?”齐斐然皱眉问道,翻着手里林时新递给他的“北大荒五常大米生产基地科技创新研究报告”。
  “我保送A大的材料里面就差一个‘科技创新’类突出贡献了,做完这个报告,保送资格就稳了。”林时新默默观察他的表情,内心忐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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