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潭西点点头:“我现在想起来刚才在外面骑车就想笑,还好没有跟拍,不然被节目组当成花絮放出去岂不是脸都丢尽了。”
邢修弋看他一个劲儿在饭盒里挑茄子吃,就把自己的给他夹了几根过去:“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偶像包袱。”
饭吃完,有一会儿的休息时间,邢修弋早上就觉得困,趁着时间在沙发上眯一会儿,谢潭西也不打扰他,吃完就走了,然后交代田孟出去买点热饮之类的给大家分一下。
“买一杯热茶。”谢潭西道:“剩下的随便吧。”
“谁要喝茶?”田孟多嘴一问。
谢潭西道:“邢老师,他好像困得很,但是我都没怎么见过他喝咖啡,就买茶吧。”
虽然不太清楚对方是不是不爱喝咖啡,但他知道邢修弋肯定喜欢喝茶。
田孟领命而去,很快就回来了,谢潭西给邢修弋送去的时候邢修弋还在睡觉,呼吸绵长,很安心的样子。
谢潭西没走,把东西放下后轻手轻脚挪到沙发跟前。
之前跟他出去看电影的时候谢潭西就发现他右眼皮上有一颗痣,那时低垂着眼睑,这次干脆闭上了眼,谢潭西能看得更清楚些,这个痣不大,颜色却深,从远处看邢修弋的睡颜还觉得乖,离近看,尤其是在这颗痣的衬托下,整个人就带有一股……柔媚。
邢修弋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谢潭西的身影,他坐在沙发扶手上,低头玩儿手机。
“一直在这儿?”邢修弋问。
他刚睡醒,声音还有点沙哑。
谢潭西收起手机,摇摇头:“没,回去过一趟,刚刚给你送杯热茶,就没走了。”
邢修弋点点头,把身上的外套拿开:“你给我盖的?我困得很,本来只想躺一会儿的,结果就给睡着了。”
谢潭西点点头,失笑问:“昨晚干嘛了?”
“没干嘛。”邢修弋无奈:“就睡得晚,不太能睡着。”
休息室没有卫生间,邢修弋从口袋掏出一小瓶漱口水漱了漱口,被薄荷味儿刺激的一下子就清醒了,连口腔都是麻的。
谢潭西看他蹙眉又有点想龇牙咧嘴但是忍住了的样子觉得好玩儿。
“时间还挺准,也该走了。”
谢潭西得提前进去做板书和人物关系,跟他说了一声就走了。
“死者甄妇女,是被勒死的,凶器不在现场也没找到在哪儿。”
“魏学习是她的女儿,但却一直被她压榨着,看起来魏学习的男朋友应该对这件事也是知情的,不然魏学习晚上不可能去找她,至于这个房东,目前为止似乎就只有要她交房租这一项。”
“黄创业这个人很奇怪,不知道他跟魏学习还有甄妇女是什么关系,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容老师,很可疑,既跟死者有过所谓的误会,也曾经出现在现场。”
“现在有请我的嫌疑人们进来,我们一起分享一下证据和线索吧。”谢潭西盖上笔帽,拍了拍手。
五个人进来之后又是几分钟的乱糟糟,谢潭西头一次坐在主位上,感觉还挺新鲜的,左手边就坐的是邢修弋,这人离玻璃板有点远,又把自己的眼镜掏出来戴上了。
“咱们现在就开始吧?”谢潭西等了一会儿,道:“就从黄导先开始好不好?毕竟也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呐。”
黄郢建笑了下,起身去讲线索。
“我去了这个曾游戏那里。”黄郢建看了看曾晁,后者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发现曾游戏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是辍学的,他是因为在学校打架,并且屡教不改被学校下了处分的。”黄郢建道:“我找了这个处分通知书,是去年的十月份,也就是说他刚退学两个月。”
几人拿着照片传看。
曾晁等他们都看完了,才转了转笔道:“我承认,我不算是个好孩子,但我确实是主动退学,因为学校冤枉我,不分青红皂白就说人是我打的,我气不过,才退学的。”
“这个我可以作证。”魏依举连忙手道:“我和他当时在一起,是我们发现了被打伤的同学然后叫的救护车,但是学校和老师就觉得他经常打架,这一次肯定也是他,我本来当时是要去作证的,但是我知道消息的时候他已经退学了,然后我去找了老师和教导主任说这件事,他们只让我好好学习不要管这些。”
“对。”曾晁点点头:“我也让她不要管了,因为我本来学习也不好,就不想因为这事儿影响她在老师那儿的好印象。”
“他们没有证据就说人是你打的吗?”黄郢建问。
曾晁顿了顿,看了魏依一眼:“有证据,是甄妇女去作证,说她看到了我打人。”
魏依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太过分了吧?”容晰珥惊了。
曾晁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退了学没事干,就出来打工了。”
“还有。”黄郢建又道:“其实从甄妇女去作证我们就能看出来,她是不想自己的女儿和游戏在一起的,你以前是在游戏厅打工的对么?”
曾晁点头:“对,后来被开除了。”
黄郢建说:“是的,原因是他偷拿游戏厅的游戏币,时间是在一个月之前。”
“当时魏学习的生日快到了,我给她买了生日礼物,因为想给她一个惊喜,就藏在那个游戏机底下投币的箱子里,我去拿的时候不小心把游戏币撒了一地,我就拿个盒子往里面装,老板进来看到,以为我在偷。”
谢潭西问了句题外话:“你给她买的什么生日礼物?”
“高中物理一本通。”曾晁说完自己先笑了。
邢修弋摇摇头:“这就是学霸,生日礼物给学霸的都是习题集。”
“后来你去书店打工。”黄郢建道:“我在他房间发现了一个日记本,里面记了一些心路历程,在他被游戏厅开除之后,有一天在本子上写下: 魏学习说她去书店看书,那里的老板总是在九点就要赶人走了,但是书店明明十一点才关门。明天我打算去书店上班了,这样就方便魏学习来看书,她想看到什么时候就看到什么时候,完全可以到关门的时候再走。”
“你去书店上班,是为了魏学习对吧?你特别喜欢她。”黄郢建问。
曾晁看着魏依,很是深情:“对,我特别喜欢她,我可以为了她不跟甄妇女计较她去作伪证的事情。”
少年人的感情,总是热烈而不顾一切,唯有一腔漫出来的情深义重。
剩下几人被感动的不轻,虽然曾游戏不算是个好孩子,但他对魏学习是真的很好。
魏依给他比了个心。
黄郢建话音一转:“魏学习她妈妈一直对魏学习不好,甚至动辄打骂这件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对吧?”
见曾晁点头他又道:“所以这就是你的杀机了,你要保护你心爱的女孩儿。”
曾晁大方承认:“对。”
“还有一点,我觉得特别奇怪。”黄郢建拿出一张拍了药瓶的照片说:“曾游戏他在吃药,吃的是叫什么……肚子不疼药。”
邢修弋倏然蹙眉:“吃药?”
曾晁点点头:“对,今年的一月一号我突然就晕倒了,然后去医院检查,打了吊瓶,但是有后遗症就是我经常会肚子疼,所以我在吃这个药。”
谢潭西想不通道:“晕倒?还是突然?”
“是,我平常身体很好,那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晕了,去医院看病结果还来了个肚子疼的后遗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第49章
“下来。”谢潭西拿笔敲了敲本子:“魏学习,到你了。”
“我刚刚听到我男朋友说他一月一号晕倒这件事,我觉得特别恐怖,因为我一月一号也晕倒了,我主要去的邢房东的空间,我发现他也在吃药,吃的是手不抖丸。”
谢潭西本来还觉得特别奇怪,听到那个药名硬生生给笑出来了:“手不抖?你这是怎么回事?帕金森吗?”
邢修弋也笑了:“我不知道,我其实挺年轻的,我才三十二岁,我平常身体也很好,但是我一月一号晕了,去医院治疗结果留下了这个手抖的后遗症,所以在吃这个药。”
魏依拧着眉:“你们谁去了我那里?我也在吃药。”
“我去了,我找到了。”容晰珥道:“魏学习吃的是防止头晕药,你也是因为晕倒然后治疗时出现的后遗症吗?”
魏依点点头,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月一号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为什么都会晕倒?我们所有人都有后遗症,都在吃着不同的药。”
“你妈妈也在吃吗?”谢潭西问。
魏依连连点头:“我妈妈也在吃,她跟我一样,晕倒醒来就在医院,然后她吃的是防止脱发丸。”
黄郢建说:“我吃的是眼睛不花药。”
容晰珥道:“我吃的是不再腰酸丸。”
谢潭西惊悚道:“奇就奇怪在,我一个游离在故事之外的侦探,我也在吃药,我吃的是预防脱皮丸。”
“脱皮?”曾晁都快喷了:“蛇啊?”
“所以现在有一个疑问就是,为什么我们都在吃药,一月一号那天到底怎么了导致我们所有人都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