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确实,阮温言这段时间在忙,没能来尝一尝这汤的味道,”阮文堂装模作样地回答了阮温玉的问题,“蓉儿,你可以等下让人送一份过去,免得说我不关心我那儿子。”说罢还拍了拍方蓉那柔软的腰肢。
方蓉挑了挑眉,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立马起身就去安排下人,并且偷偷拿走了一样自己才买回来不久的东西。
草鲮的粉末。
她是恨死了阮温言。
但是阮温言不能死。
他得活着。
方蓉用手指捻了一部分,一边吩咐着外面的下人,一边将粉末送入了碗中。
“来,老爷让你把这碗汤送给大少爷。”方蓉将托盘交到了一个女人手里,叮嘱道,“别弄洒了,记得等下问问大少爷,这汤味道怎么样。”
“是。”女人低头弯腰,端起托盘之后目不斜视地离开了方蓉的屋子。
————
“还活着吗?”沈离忧算了下时间,阮温言差不多这个时候应该缓过来了,便又开始“嘭嘭嘭”地捶门。
吱呀。
阮温言脸色异常苍白,可除此之外根本看不出来也无法想象这人刚才疼的死去活来,整个人衣冠楚楚的看起来就像特地整理过一样。
“放心,这还死不了。”阮温言笑了一下。
“既然没死,”沈离忧拽着阮温言就往院子里冲,害得阮温言差点摔了一跤,才把人按在了桌子前面,“你就给我乖乖地喝下去。”
“你是真不怕给我搞出心理阴影?”阮温言看着面前一碗颜色接近于紫色的……药汤,嘴角抽了抽。
“你自己作的,喝!”沈离忧难得硬气了一次,自然要好好把握住机会多呵斥两句。
阮温言咽了下口水,脸上的表情仿佛英勇就义,知道自己挣扎不过,干脆眼睛一闭,硬灌了下去。
还好,至少喝下去的味道没有闻起来那么奇怪。
阮温言咂巴了两下,觉得自己勉强接受了这个味道,才开口说道:“我还以为这几个小时你都在砸门呢。”
“哟,您还知道过了几个小时呢,”沈离忧翻了个白眼,“我有病我才去砸门呢,趁这个机会当然要多整几个苦药材,喝死你。”
“太感动了,”阮温言摇着头拍了两下手,“以后没人要你就来找我,我永远给你留一个男妾的位置。”
“……”
“好吧,男妻也不是不行。”
“我可去你/妈/的吧!”沈离忧恨不得撸起袖子跟阮温言打一架。
第二天一早,阮温言神清气爽的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就差没把神采奕奕这四个字写在脸上。
今天他什么都不用干,可以去茶楼里安安静静的听个曲儿放松一下。
在这种万事遂顺的日子里,就连茶楼外面的鸟叫都显得格外好听。
其实阮温言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欣赏细胞,他甚至有时候都不大能听懂那戏子婉转扬抑的声音语调到底唱的是什么,但这不影响他在茶馆二楼跟个大爷似的一坐,翘着腿拍手叫好。
总归听的就是一乐呵,没必要较真。
阮温言为自己找好了十足的借口。
日子本来就是这样一天天过来的,阮温言其实昨天想了很多,最后还是觉得随遇而安是目前最好的状态了。毕竟想弄死自己的人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甚至都没法确定自己还能活多久。
好像就算下一秒就死了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阮温言随手点了一份煎包,端在手上啃的时候才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
木筷子、煎包、碗、吃煎包的人……
好像什么都不缺,但是阮温言一瞬间就明白了缺的是什么。
他觉得自己脑子可能有病。
阮温言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走着,竟然有点不由自主的在想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看到过宁清河了,好像有点点想……
啧。
“喂!”阮温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被人用力一拉,差点撞在了旁边的墙上。
哪个神经病啊?阮温言有点窝火,面上的表情也冷了几分,看向自己面前的人。
这么一看,倒真是吓了一跳。
面前这人比自己矮了一两公分,正看着自己,左手放到唇边摆了一个“嘘”的手势,右手正在脸上擦擦蹭蹭,让人无法辨认这家伙半张脸上的血迹是本来就有的还是手蹭上去的,看起来十分惨烈却盖不住眼波流转时的风华,未经修饰的精致面容就连阮温言都看愣了几秒。
这时候阮温言才听到了不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阮少爷,对不住啊。”那人歉意地笑了一下,然后突然勾住了阮温言的脖子,“我不能被那群人抓到。”
阮温言手里的煎包早就七零八落的掉了一地,他避过对方的视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十分惋惜地想着——这才吃了一口呢,要是下一秒就死了还真有点遗憾。
虽然阮温言整个人看起来也属于比较纤瘦的类型,但低着头背向外竟然还真的把身前这人挡了个严严实实,让他自己都忍不住咂舌——这人实在是过分纤瘦了些。
“你认识我?”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阮温言总算是有了机会上下打量了这人一眼,确认自己在此之前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
“能做到富甲一方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那人笑了笑,看起来十分人畜无害,“幸会,我是华桉。”
幸会?
他可一点都不这么觉得。
“幸会。”阮温言冷冷地说道。
“太不好意思了,煎包我会再赔您一份的。”华桉挠了挠头,又颇为无奈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不过在此之前,能不能劳驾你先送我去处理一下伤口,挺疼的。”
阮温言扫了一眼,确实伤的很严重,浅色的衣服都已经透出了血色。
但他不是一个看见别人有难就想救的好人。
“凭什么?”阮温言想着自己刚才被这人一拽,又是差点撞上墙又是差点扭到脖子,就很难摆出好脸色,“我不缺一份煎包钱。”
“唔……那就没办法了。”华桉叹了口气,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了起来,反手直接扣住了阮温言的手腕,然后从身后掏出了一个东西顶在阮温言腰上,才开口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枪。
阮温言虽然从来没有被枪顶过,但还是凭着下意识的直觉分辨了出来。
自己这霉运简直折寿。
阮温言没感受到什么恐惧,反而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
“松手,”阮温言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带你找我的私人医生。”
华桉松开了手,又恢复成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似乎在用行动表达着“早这样不就好了”。
华桉这一身衣服上的血色实在是太招摇了,阮温言只能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让他披上,然后两个人打了车回到阮家门口。
“其实我早就想认识你了。”华桉笑眯眯地说道,任谁看到了都不会觉得这个人之前用枪威胁过别人。
“嗯?”阮温言象征性吐出了一个音。
“我经常接触的人里面,有一位总提起你。”华桉脸上笑意不减,还忍不住多看了阮温言两眼。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阮温言确实一直没有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一丝恶意,现在这种善意的感觉更甚,让他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谁?”阮温言有点好奇,总是提起自己?他倒不觉得自己和谁的关系好到了这种地步。
“很抱歉,不能告诉你。”华桉又露出了歉意的神情。
阮温言意味深长地看了华桉一眼,才领着人到了院子里的一间客房。
小六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阮温言往家里带人,惊疑不定地往这边望着。
“把沈离忧给我叫过来。”阮温言摆了摆手,小六就跑了出去。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言而有信的人,早知道就不用那么强硬的手段了,搞得你到现在都没个好脸色。”华桉打了个哈哈,似乎真的十分惋惜这段关系的样子。
“没关系,”阮温言扯了扯嘴角,“处理完伤口你赶紧离开就行。”
华桉:“……”还真是和自己知道的一样无情呢。
“你他妈一天天的能不能消停会儿,给我一天清静啊?!”沈离忧就是典型的“人未到,声先至”的类型,跟个大喇叭似的从院子门口一路叭叭到阮温言跟前才意识到了有点不对劲儿。
阮温言用能杀人的目光看着走过来的沈离忧,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错了错了,”沈离忧讪讪地笑了两声,把目光转移到了华桉身上,“是给这位兄弟处理伤口是吧,幸会幸会,我叫沈离忧。”
“嗯,华桉。”华桉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和沈离忧握了一下。
沈离忧在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华桉?我是不是之前在哪见过你?”
华桉一愣,显然是没想到沈离忧会这么说,便抛了个媚眼摇头笑道:“沈医师如果看上我了可以直说,不用这样开口搭讪。”
“哪能呢,”沈离忧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听别人叫他“沈医师”了,对华桉的好感那是直线上升直冲云霄,连带着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几分,“你瞅你这脸,我要是见过怎么可能忘了呢,应该是记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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