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白发老头直勾勾地盯着姜来，双眼有些婆娑，盯得姜来怪不好意思的，笔直地站在门口，拘谨地问候了一声：“爷爷好。”
……
曲垚是第一次到韩老爷子家，坐在沙发上看着四周的布置——这一看就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风格了，带玻璃门的大木柜里摆着不少收藏品，它旁边的木制箱式矮柜上摆了不少胶卷相机拍下的、有些褪色的老照片，看起来是韩老爷子年轻的时候的样子。曲垚扫了一眼，却猛然定睛在那一排照片的倒数第二张上，放那张照片的木制相框显然经常被人抚摸、擦拭，已经有些发亮，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根据边上的照片来看，这应该是韩老爷子，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姑娘，曲垚瞳孔微震，紧紧地盯着那个姑娘的一双干净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咳，今天发晚了
第20章
“学长，在看什么？”韩钦昀一下楼，看见曲垚好像在看什么。
曲垚的神情恢复如常，眼睛扫到了别处：“随便看看。”
韩钦昀看他刚刚还看得出神，这会儿又有些不自在，以为他看上了玻璃柜里的收藏品，笑道：“那柜子里都是我太爷爷早年买下的收藏品，学长对哪个感兴趣，我可以给你介绍呀。”这语气轻松自然，不知道的根本看不出他俩过去分过手，全然就像是个小学弟对着自己学长的模样。
“不用，我对收藏没兴趣。”曲垚拒绝了。
“那学长……”韩钦昀坐在曲垚身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声音微微发抖：“你对我……还有兴趣吗？”那一双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正如当年他向曲垚表白的时候一样。
曲垚皱了一下眉：“抱歉，我对时尚圈也没兴趣。”他这个话指的是韩钦昀的模特身份。
韩钦昀惨淡地笑了笑：“也是，过去你就不喜欢我的工作，现在应该更不喜欢了。”
曲垚沉默不语，他不想过多解释。曲垚从来都没有什么职业歧视的观念，只是不喜欢韩钦昀为了一场秀就对品牌方陪吃陪喝陪笑，允许对方对他动手动脚。
韩钦昀叹了口气，看起来颇为伤情：“学长，这个称呼我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了，我之所以厚着脸皮叫，是、是因为分手之后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我不想像其他人那样叫‘曲总’这样疏远的称呼，我、我舍不得你，我……不习惯你不爱我了。”
他抬起头看着曲垚，眼眶微微泛红，眼睛里写满了后悔：“我知道，除了学长之外再也没人对我这么好了，可是我没办法……学长，我们做不成恋人，回到从前刚见面的时候那样，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你还是当初那个心疼我的学长好不好？”
曲垚沉默地听着，不知道韩钦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末了把手抽了出来，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你确实是我学弟，你要是觉得不别扭就这么叫，不过既然我们彼此身边都已经有人了，还是要注意分寸比较好。”
韩钦昀忧心忡忡，微微咬了一下下唇：“学长，是不是分手以后阿姨又逼你结婚，所以你才随便找了一个人应付她的？”
“我妈知道这事之前我们就在一起了。”我妈知道这事之前我们还上过床了呢，曲垚想。
韩钦昀急了：“学长，‘在一起’的意思是像咱们之前那样，不是随便从酒吧找一个mb包养就叫在一起！”
他怎么知道姜来的出身？
曲垚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你调查我？”
韩钦昀立刻咬住下唇，三缄其口。韩钦昀自然有他的方法知道这件事。
模特这一行水深的很，都是一群漂亮又身材好的男孩子，业界有一些男模在没成名之前走过这种一举两得的捷径。毕竟这样既能赚到不少钱，又可以迅速结识一些大老板，至于成名后的那些黑料，大老板们会帮他们洗白的，虽然有被扒出来的风险，可是名利背后怎么可能没有风险呢？。
“他们那种人身上不一定会染什么病，而且还会不断的从你身上榨钱，你这样我和叔叔阿姨都会担心的，你就不怕阿姨的身体承受不住吗？”韩钦昀语重心长地说着，完全忽视了刚刚曲垚说得话。
曲垚眯了眯眼，我们家小鸭子贪钱贪得明目张胆、明码标价、锱铢必较，他还真不担心姜来是个商业骗子：“不劳你操心，来来只有我一个。”就是他之前是个小鸭子，那也是只被他一个人睡过的小鸭子。
韩钦昀身体抖了一下，他很敏感，以为曲垚说得是他们分手之前他经常和刘副总一起吃饭的事：“我都说了当初那都是正常的工作往来，所以你就拿一只只要给钱就能上的鸭羞辱我？”
楼上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老爷爷，您不用送我啦，您好好休息，如果想要找人聊天了，就给我打电话，我来陪你呀。”姜来软软地少年音紧接着从楼上传了下来。
韩老爷子笑声爽朗：“那好呀，欢迎你常来做客，小朋友。”
韩钦昀听到这个笑声沉着小脸，老爷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或者说，老爷子从来都没有这么对他笑过。
姜来下了楼，远远地看了看两个人，看起来气氛很激烈呀。姜来没往前走，犹豫着要不要叫先生一声。
曲垚看了姜来一眼，压低声音小声对韩钦昀说：“我还真不怕他们知道。”韩钦昀的身躯微微一震。
“来来，走了。”曲垚看着姜来，目光柔和。
姜来立刻提了一口气绷直身体，一声“来来”叫得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是怎么了？谈崩了？吃醋了？姜来默默地路过脸色不是很好的韩钦昀，犹豫要不要道个别。
曲垚瞧见姜来那只小鸭子竟然开始光明正大的盯着韩钦昀看了，一把把人拉了过来：“走了。”
“哦。”姜来觉得他还是不说话比较好，跟着曲垚出了门。
姜来坐在车上，看着曲垚阴沉着的脸，小声叫道：“先生。”
“干嘛？”曲垚的脾气不太好。
姜来有些为难：“先生您放心，如果您要跟韩先生复合的话，我绝对不会缠着您的，只要您把钱结清了就行。”
曲垚的脸更黑了：“我不跟他复合。”
姜来怕曲垚不好意思，继续说道：“先生您别不好意思，虽然我们酒吧有不少已婚男人来玩，但是我的思想还是很传统的，绝对不会贪图正主的位置的，我是有职业道德的。”
传统个屁。
曲垚气地，这小鸭子的嘴里怎么就出不来什么好话，伸手捏住姜来的下巴拉过来强吻了下去，强行闭嘴。
姜来的双颊微微泛红，撒娇一般小声叫道：“先生……”
车里的气氛有些暧昧，曲垚勾起嘴角，刚想问：“呵，男人，还敢欲擒故纵吗？”
只见姜来眼睛一亮，迅速从兜里掏出手机找出收款二维码：“先生，车#震吗？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曲垚咬牙：“滚！”
第21章
曲垚虽然没有在车上办了他，但是一进家门就拎着自家小鸭子咬了起来。
“先生……先生……”姜来伸手推了推他，软软的声音化在了急促的喘气声里。
曲垚扯他的衣服：“刚才不是还说要车震，嗯？现在又不想要了？装什么装？”
姜来拉着曲垚的手，好似特别不愿意一般：“先生，出门大半天了，还没洗澡呢。”
曲垚皱了一下眉，像是做了一下心理建设，最终还是欲望占领上风：“没事，我不嫌你。”
姜来咬了一下下唇，小声说着：“我的意思是……您也还没有洗澡呀。”虽然在培训的时候领班说过不要嫌弃客人，但姜来这几天接受到了曲洁癖的耳融目染，上床前后洗个澡，健康舒适少不了。
您也还没洗澡呀……
您还没洗澡呀……
您没洗澡……
没洗澡……
……
曲垚的头上宛若一道晴空霹雳！
“你敢嫌弃我？”曲垚捏着姜来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欲望值开始逐渐转化为愤怒值，进度条即将过半。
这小鸭子竟敢嫌弃我，这就不是你在床上□□的时候了？这就不是你主动献吻的时候了？这就不是你在床上勾着抱着主动撩拨满嘴都是带颜色的话的时候了？
眼瞧着曲垚身后的背景变成了火山喷发，BGM逐渐趋向死神来了进行曲，姜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毕竟嫌弃客人这是违背职业道德的事。
曲垚扛起人就往楼上走：“我还没嫌弃你你就敢嫌弃我，嗯？”
虽然曲垚因为常年健身的缘故，肩膀还是比较宽的，但这么被扛着还是有点不舒服，甚至没什么安全感，姜来不敢挣扎，双手紧紧地抓住曲垚的衬衣，强行理智地说：“所以我建议咱们先洗澡呀。”
曲垚心里想着，洗个澡就能洗掉你在酒吧工作的事实吗？曲垚始终不太相信晚上那么主动的一个人从前没尝过男人的滋味，虽然小鸭子那朵类似小雏菊真的挺小雏菊的，第一次的时候还喊过疼，但酒吧会给他们定期保养粉嫩小雏菊的呀，就算现在他还会定期保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