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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徐树洗完澡出来,已经半夜,路景关掉大灯,留了两盏床头灯。
徐树擦干头发正好到床上睡觉,忽地,他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紧接着,这声音越来越明显,像是在床板摇动。
“什么……”徐树嘀咕,话没说完,一声压抑的呻/吟钻入他耳朵。
这是!
徐树脸色猛地爆红。
隔壁在办事!
徐树莫名想到昨晚鹿鸣摸他的事,他也差点爽得叫出来,脸皮一臊,徐树手脚并用掀开被子躺进去,捂着耳朵不想听其他东西。
然而夜深人静,隔音效果还差,徐树越不想听,听得越清晰。
听着听着,徐树突然发现不对劲。
呻/吟的……是个男人啊!
“……”
徐树悄悄掀开被子偷瞄路景。
路景毫无影响,淡定自若握着笔,认真在剧本上做笔记。
他也没戴耳机啊……
徐树犹豫着,过去差不多十分钟,还是出声小声喊:“小景,你没听到吗?”
路景眼睫都没动一下,平静说:“听到了。”
他早听到了。
徐树刚去洗澡没多久,沈齐的床就地动山摇。
意料之中。
有秦岭在,不震才不正常。
好在这次的酒店比上次的民宿隔音强不少,路景研究剧本,渐渐也就充耳不闻。
“早点睡吧。”路景翻页,低头在剧本上注解,“乌导通知我明早五点进山。”
徐树见路景没什么反应,他拉过被子翻身:“哦哦。”没几分钟,他又翻身坐起,裹着被子,小小声问路景,“小路,你被男人摸硬过吗?”
“咳咳!”
路景没扛住,直接被口水呛到,他转头:“什么?”
徐树老老实实复述一遍:“你被男人摸硬过吗?”他问得很认真,他想知道是不是只有他……会被男人摸硬。
路景脸色顿时很精彩。
如果换个人敢这样问他,他二话不说报警性骚扰,是徐树……就真的只是想知道答案吧。
路景停住笔头:“不会。”
配合着隔壁时不时传来似欢愉,似痛苦的呻/吟,徐树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最后变得很低沉。
难道他是变态?所以才会被男人摸硬……
“换女人。”路景又说,“我同样没反应。”
“啊?”徐树不明白。
“上次不是说过。”路景意有所指,“我只喜欢钱。”
徐树还是没理解怎么扯到钱了,难道路景见到钱就会硬?路景却没继续解释,房间顿时陷入沉默,这时隔壁惊天动地“砰”一声,走廊脚步声渐远,隔壁也变安静。
徐树想不通索性不想,埋头睡觉。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路景喊他:“徐树,你上次说江越追便利店的收银员,是怎么回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 景景:你取那么多现金干嘛?
江总:给你看。
景景:我看钱干嘛?
江总:硬给我看。
有必要解释下,江总不是小剧场才这样浪,他现在只是媳妇没娶回家,披着皮明白伐,有首歌是这样唱的,他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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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徐树进入浅度睡眠, 听到路景问他,就下意识嘟囔:“那段时间,江总天天准时去便利店买东西。”
“就这样?”路景问。
“嗯。”徐树声音越来越低。
“谢了。”路景不再说话, 他低头继续看剧本, 浅浅的光照着页面上黑色的字, 明明是一段很悲惨的剧情,他嘴角却渐渐上翘。
原来只是买东西啊。
这一晚, 路景睡得神清气爽。
第二天五点, 他和徐树准时和剧组大部队汇合,人头涌动,没见秦岭。
进山还需要两个多小时的路,剧组准备的是五辆大巴和一辆山地越野车, 路景坐的是大巴,他刚上车找个靠窗位置坐好, 沈齐就抢先徐树一步, 笑吟吟在他旁边落座。
徐树见位置有人坐, 也不气,还冲沈齐笑笑,转头去找空位置。
路景也没反应,他拿出耳机戴上, 阖眼闭目养神,旁边坐谁都无所谓。
沈齐等半天, 路景依然没反应,他轻笑一声, 摇头,主动将手递到路景面前晃晃。食物的香气钻进路景鼻腔,他眼皮动了动, 睁开眼:“这什么?”
“豆浆稀饭。”沈齐眨眼,“配上当地豆豉辣椒,味道绝了。”他将其中一袋直接塞路景手里,笑得胸腔都在震动,“五块钱两碗,一碗两块五,你一定要付钱我不拒绝。”
路景接过,这时他注意到沈齐气色不太好,视线下滑,沈齐脖梗处还有两个明显的青紫手印。
沈齐注意到路景视线,下意识将衣领竖高一些。
拇指印是秦岭昨晚掐的。
以前秦岭不这样,很少玩过火,对床伴算不错。然而昨晚,他分明没兴致,却还是拉过他硬做。
沈齐喜欢叫,昨晚他却咬紧牙关,愣是忍着不叫出声,若不是秦岭发狠一般,冲撞得厉害,他绝不会叫出声。
他不愿路景听到。
那样干净纯粹的目光,若是看他带着点别的什么,哪怕只有一点点,他都会受不了。
从他选择走这条更容易出头的捷径,他已经做好被人背后议论看不起的准备,反正在圈里混,说现实点,多数人笑贫不笑娼,红是最好的保护色,只要他最后够红,站得够高,谁还敢笑话他。
曾经他以为他可以做到不在乎,却在看到路景身上那份,他深埋心底藏,无比羡慕的干净美美好时,才恍然,原来还是有那么一个人,他不愿意在他面前如此不堪下贱。
后来秦岭不知又什么抽风,做一半从他身上起身,冷着脸捡起衣服走人,连夜离开。
沈齐靠着床头抽了一夜烟,隔壁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凌晨四点,他没叫助理,披上衣服独自出酒店买早餐。他走得急,没注意昨夜秦岭在他脖颈留下痕迹。
听到是一回事,看到,那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路景看向他脖颈的目光,犹如成千上万把冰刀,刺得沈齐如坐针毡,他揪着衣领的手,像是血管硬化一样,僵冷得不可思议。
路景顿了顿,收回目光:“多谢。”
“……”沈齐一时没反应过来,“唉?”
路景举起豆浆稀饭,眼眸微微弯,清晨朝霞落在他眼底,是最温暖的橙色:“你买的豆浆稀饭,我会吃光。”
说完路景低头认真吃稀饭。
沈齐看着他,模样有些傻,这还是路景第一次和他笑。他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路景吃早餐,等路景吃完,他才轻声说:“路景,你耳机分我一半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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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城比双峰镇亮得早,不到八点,太阳已经高悬,又闷又热,下暴雨的前兆。
蒋有南全副武装,挂着桂城电视台的工作牌,想借着江山赞助偶像风华的名义,混进江山总部,不料门口被保安拦住,需要内部工作人员带领才让进去。
蒋有南没办法,只好绕到江山后面的停车场守株待兔,希望能堵到江越。
他最近给秦岭电话短信都石沉大海,终于昨天没忍住,他跑去秦岭家门口等一夜,结果秦岭彻夜未归。他又跑去秦氏,结果告诉他秦岭连着一周没到公司,他找不到秦岭,又担心秦岭出意外,无计可施之下,最后想到来找江越。
秦岭不会不接江越电话。
蒋有南守在江山集团停车场出口,从清晨等到下午两点多,中途不敢离开一秒,唯恐错过江越的车。
他整天没进食,还戴着鸭舌帽口罩,又是闷又是饿,脸色白得和纸一样,他死死捂着胃,眼睛依旧盯着停车场出口。
终于,三点五十分,一辆眼熟的辉腾开出来,那辆车蒋有南记得,曾经送路景回宿舍。
蒋有南有些迷蒙的双眼瞬间清醒,他几步冲过去,张开双臂拦住车。
冷不丁窜出人,司机吓出满头大汗,猛踩刹车,等车停稳,离蒋有南只有一厘米左右,司机松了口气,随即后怕着降窗冲外面喊:“小伙子你跑马路中间做什么?!”
蒋有南跑司机那儿往里瞅了眼,见江越真在后面,他眼里的惊喜都迸发出来,不等司机反应,他伸手飞快将后座安全锁打开,然后拉开后门,弯身一屁股坐进去。
一系列动作没超过三秒。
“抱歉江总。”他拉下口罩,“打扰你几分钟。”
“唉你这人怎么回事!”司机急了,正要下车拉走蒋有南,蒋有南直接将车锁扣上,“我找不到秦岭,求求你,告诉我秦岭在哪儿。”
司机听到秦岭的名字,不动了。他跟着江越多年,知道秦岭是江越朋友,他犹豫瞄向江越,暂时停住动作。
江越整个上午都在处理文件没休息,现在去工地巡查,本想借着车上的四十多分钟小憩,结果全被蒋有南打乱。
他难得露出不悦的神色,他阖眼轻揉眉心:“不知道。”
“那你打电话给他。”蒋有南急切望着他,“如果是你,他一定会接你电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