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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绿茶Alpha装O喜欢的那些年 完结+番外 (低调的哈士奇)


  靠,连麦草都欺负我!
  顶了顶鼻子,我随手就把沙琪玛往楼顶扔去。
  沙琪玛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最后不巧,砸到了秋叶珃面前的房檐上,以力还力,又被弹走了。
  感情这沙琪玛也没什么眼色。
  我抹了把脸,按着麦草站了起来,腿一翘,往草堆里挫出了个麦坑。
  “我不管你了爱咋地咋地!”
  话说完,我掉头往里屋走去,打开电视看我最喜欢的《龙珠》,可不知为何,平日里特别有意思的动漫,到了今天,我却觉得有些无趣。
  大概是往日秋叶珃会陪我一块看吧。
  坐在小板凳上,腿搭在吃饭桌子上,我回头朝着大门处的屋檐看去,秋叶珃还是一动不动,若有所思。黄昏不是个安静的时候,各户人家已经有了油烟气儿,可到了我们院子里,只剩下秋叶珃独自一人静默。
  这一幕我记了好久,记到多年之后,秋叶珃和季商九结婚十四年后,他才带着季商九回老家。
  而他们走的这一天,是我叔叔人走的第十日。
  如我所想一般,秋叶珃面子上也没显得多悲伤,他这人向来喜怒哀乐不形于色,虽如此,但我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心中必然不好受。
  可又能怎么办,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站在已经重新修建的宅子里,我盯着门口换过的大门,向着季商九旧事重提。没说太多,只是提了提秋叶珃小时候会爬墙。
  如今三十六岁的季商九俨然一副精英模样,脱了少年时期的稚气,虽说眉目柔和,语气平淡,可他长得过于英俊,到底和我们这个老宅子有些格格不入。
  他的嘴角是浅浅的笑:“我倒是没想到秋叶小时候是这样的。”
  当我想起往事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过去,年轻许多,就连语气都忍不住轻扬:“他小时候说乖也不算乖,就是不太爱说话,面子上看着可乖,实则啊,骨子里精的狠,要不是我跟他有睡过三年的兄弟情,我估计……他早把我耍得团团转了。”
  这话刚说完,我便看到秋叶珃恹恹地朝我抬了抬眼。
  我冷笑:“你看我干嘛,你看我我就会少说了吗,你信不信,你再瞪我一眼我把你干的那些怂比事儿都捅出来。”
  秋叶珃当年高傲的棱角如今似是被磨平了一般,他比往日慵懒更甚,靠在院子的摇椅里一动不动:“哦。”
  顾不上用错成语,我“切”了一声:“上房揭瓦。”
  季商九:“上房揭瓦?”
  我点头:“是啊,他小时候,老喜欢往我们家那老屋子上坐,还喜欢踢瓦片,没少踢碎,他就是……”
  季商九回过头看了看秋叶珃:“秋叶还喜欢玩瓦片啊。”
  秋叶珃眯着眼睛打盹,缓缓道:“想不起来了都。”
  “也是,这么久了都……”我心中叹了口气,看着满院新景,竟觉得物是人非,“还是喝酒吧。”
  这些年来,我没结婚不说,一个人打光棍,前些日子还把工作辞掉了,想着拿着剩下的钱潇洒,就这么过着也挺快乐的。
  长辈们没少说我傻,可又能怎样,我就喜欢一个人的日子,钱赚够了,就得做我喜欢做的了。
  人生多少不如意,早遇晚遇都得有。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知多少二锅头下了肚,虽说眼前的人都重了影,可我觉得自己没醉,甚至看着远处的大门,那大门的影子一直变来变去,变着变着,就好像回到了从前。
  我站在屋檐下,
  看着秋叶珃。
  看他——
  踢几片陈砖旧瓦,
  等一声大巴喇叭,
  眺望那漫漫长路,
  期待那人回来接他。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番外一。
  下一篇是陈浕。


第82章 陈浕《死水无波》
  高一成年之后,陈浕就从家里搬了出来,那天是阴天,他收拾着房间里本就不多的东西,拉了个刚过膝盖的行李箱,将床头柜里锁着的相册扔了进去后,拿了几件衣服,摔门而出。
  陈家给他在城北路那边租了套房子,房子离高中不算近,不过这些都无伤大雅。
  他平日里就是迟到户,班主任一开始还管他,后来干脆就连看都不看了,所以无论是住东区,还是住到偏僻的南区,对陈浕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
  空荡荡的城北小区里,陈浕看着相册里的老照片,有些是合照,有些是单人照,但照片上从未缺少的是一位温婉文雅的女子,她不是别人,正是陈浕的小姨,他妈妈的亲妹妹。
  只不过,这个他这辈子最喜欢的人,惨死在多年以前,或者说他五岁的时候。
  很奇怪,与他同龄的人之中,鲜少有人能把五岁时发生的事情说个明白,可陈浕不同,陈浕总是能回忆起他和小姨的往事,其中缘由,或许是因为,他母亲对于他过于严苛,而所谓的父亲则是许久见不着面,唯有他小姨,印象里,那是他所见过的对他最好的最温柔的人。
  小姨名为秋叶舞,她也念叨过一句诗,诗里有“闭门十日无一事,坐对空庭秋叶舞。”
  在陈浕看来,秋叶舞像是一个意象,在提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脑海首先会浮现出枫叶萧瑟的画面,红叶在空中或舞动、或翻转,最后如同美丽的现代舞者,优雅地落地。
  他记得当初在秋家本家的时候,楼上有一间是秋叶舞一个人的画室。她任由他在画室捣乱,颜料撒得到处都是,每次陈浕来后,那件屋子总是一片狼藉。
  而在闲暇时,他又总能看到秋叶舞在一旁的小书架上翻出一本书,书里夹着一张照片,婴儿模样。
  陈浕知道秋叶舞还有个孩子,同为十月份出生的,他正好比那个小表弟大两岁,只是奇怪的是,打从他能记事以来,他印象里就没那个小表弟的记忆,而唯一的记忆,都来源于秋叶舞。
  “姨姨,他是谁?”陈浕趴在秋叶舞的肩头问。
  “是姨姨的孩子。”看对陈浕时,秋叶舞苍白的脸上嘴唇泛着淡淡粉色,行尸走肉似乎有了些许生机。
  “姨姨的孩子?”
  “他叫叶珃,比小浕小两岁,你看,是不是很好看,跟我们家小浕是不是很像。”
  “弟弟真可爱。”那时的陈浕觉得照片难以辨别,毕竟这么小的婴儿又能看出些什么来?只是年幼之时潜移默化一般懂得了爱屋及乌之道,他眨着眼睛问:“他现在为什么没和姨姨在一起呢?”
  陈浕认为,就像他需要和他妈妈住一样,这个弟弟应该和姨姨一起住。
  秋叶舞沉默了,她绷着脸,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上未亮的吊灯。
  陈浕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紧接着听到她颤着声音说:“改天,改天就带小珃来陪小浕玩。”
  承诺是这么许下了,但它也只是个承诺,而承诺很多时候并不会实现。
  再提到秋叶舞的时候,陈浕听他母亲说:“你小姨要结婚了。”
  “姨姨没结婚吗?”他迷惑道。
  姨姨不是已经有孩子了吗?他还以为姨姨已经结过婚了。
  事实上,陈浕在此之前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他一直以为有孩子就意味着结过婚了,可仔细想来,他从未见过那个表弟一面,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对于那个人的了解只限于一张照片。
  一张婴儿照片,而图上的婴儿从未长大。
  陈浕幻想过这个表弟和他这么大时的模样,也幻想过和对方的初次见面,他甚至私底下认真挑选了一番礼物想要送给小姨的孩子,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机会。
  秋叶舞像是一片从暖色红枫枝头掉下来的落叶。
  他哭喊着去叫其他人,可站在桌与桌之间,看着刺眼的灯光以及一张张笑得狰狞的嘴脸,听着母亲的指责,父亲语气的不悦,有那么一瞬间,陈浕有些迷茫。
  直到有人匆匆忙忙喊住了他那位正与人假笑攀谈的姥爷,这一切才逐渐结束。
  红事没办成,便是所谓白事。
  这句话还是陈浕听秋家老宅里一直照顾秋叶舞的保姆说的。
  一个人的离去能改变什么呢?
  改变不了什么,只不过是原本心照不宣的订婚宴取消了罢了。
  当陈浕再次来到他与秋叶舞待过的画室时,一个陌生人出现,他趴在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身上,两人身下,是秋叶舞经常靠着的摇椅。
  “草!逼崽子!”那人似乎没想到有人过来,他一把推开身下的女生,将已经松开的裤子又提上了。
  那男的语气不善,眯了眯眼睛:“大姐的儿子?”
  陈浕皱着眉头:“你是谁?你们……在干什么。”
  画室一片狼藉,却没有了颜料,只有翻倒的书架以及散落一地的书,有些画作甚至被毫不吝惜地划破,随意地丢弃在地上。
  “真是草了,这死人待过的屋子劳资还嫌晦气。”男的捞了一把女生,“你出去。”
  女生没说什么,只惶恐地看了一眼陈浕,将身上的扣子拉上后,整了整头发,便慌张地打开门出去了。
  男的开口道:“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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