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这个被她百般瞧不上的货却逆转了她的人生。上官橙,啊不,上官婉儿,竟然为了这货抽了自己的嘴巴!
亏得自己对她那么好,就算是利用也不带这样的吧?
我又不是驴,卸磨就杀……
文晴抓过一个枕头,死命按在自己的脑袋上,屏住呼吸,假装自己因窒息而死。
结果,脸憋个通红。
文晴长长地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苦着一张小脸——
没憋死……
更让人心塞的是,之前捞起来的枕头还是上官橙枕惯了的那个,上面满满的都是上官橙的味道,那种……嗯,女人香。
“唔……要死了!”
文晴抬手就想撇开上官橙的枕头,临出手的时候又犹豫了,很没立场地拽回到怀里,搂紧。
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文晴闷闷地想。
她抱着枕头,趴在床上,缩着脑袋,假装自己是一只弥留之际的老乌龟。
可惜还是没死成,反倒是嗅到了哪哪都是上官橙的味道。
你妹啊!让不让人活了?
文晴暴起,扔下枕头,直奔卫生间。
她觉得自己快神经错乱了,急需一个温水澡来让自己清醒清醒。
浴缸里的水放满了。
文晴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慢腾腾地一件一件扒自己身上的衣服。她从来不是个慢性子,只是这会儿,再快又有什么意义?麻溜利索地洗完澡,然后继续要死要活地发呆吗?
刚扒下衬衫,文晴习惯性地扫了一眼卫生间里的镜子,一眼就觑到了左脸颊上的红痕。
你妹啊!难怪这么疼!个死女人下手这么狠!
刚想到“死女人”的“死”字,文晴赶紧对着空气“呸呸呸”了三声。
呸完了,突然又觉得自己这么做没滋味得很。上官婉儿那女人,阎王爷都不收她,投了火老天爷都能乖乖地把她送到别人的身体里。唯恐她不满意,还精挑细选了一个不是克隆胜似克隆的壳子。这么彪悍的人品,她还怕什么“死”?这种人,只有别人怕她的份儿!
镜子的一角,投射出上官橙用惯的毛巾的影像;洗手池上方的架子上,摆着上官橙用惯的牙缸、牙刷,和文晴的一红一蓝,只要眼不瞎就能看出来是情侣款的。
文晴恨不得自己这会儿眼瞎了!
她神经质地一跃而起,也不洗澡了,急慌慌去客厅的储物柜里掏了个塑料口袋,又火上房地蹽回卫生间,一股脑地把所有上官橙用过的东西都塞了进去。
塞完了,她耷拉着脑袋,浑身无力地看着手里鼓鼓囊囊的塑料口袋——
扔,还是不扔?这是个问题。
你妹啊!为什么人生要有这么多选择题?
文晴不是天平座,可她这会儿也得了选择困难症。
镜子里的人,还是那个人,除了缺失了往日的精气神。
镜子里的脸,还是那张脸,只是灰突突的,脸颊上还挂着疑似五个红指印。
嗯,她打了我。
文晴对镜子里的自己说。
文晴你要看清楚,她不是上官橙,她是上官婉儿。
上官橙虽然爱慕虚荣又花心,可那好歹是我前女友。上官婉儿是啥?能吃吗?
当然不能吃。不光不能吃,她还抽我耳光!
上官婉儿就是上官婉儿,她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还利用我!
还夺了上官橙的身体!
可怜的是上官橙,她何其无辜?她什么大奸大恶的事都没做过,不过就是花心点儿虚荣点儿,凭什么就这么被夺了躯壳?
如今,上官橙是生是死?若还活着,一缕残魂游荡到了何处?
想到上官橙的种种,想到两个人十年来的点点滴滴,尤其那些相亲相爱的日子,文晴心如刀绞,不经意间红了眼眶——
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她咬牙切齿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文晴!你记住,不管是故意还是意外,上官婉儿都是杀死上官橙的凶手,是你的仇人!你不应该、更不允许贪恋她的一丝一毫!”
呼……
文晴吁出胸口的闷气。
就算贪恋又如何?她是上官婉儿,堂堂的大唐女宰辅,她爱的人是李令月。麻痹!姓李的没一个好东西!
无辜的李紫薇穿着厚外套,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么冷吗?她抬头看看天,又低头拨手机,嘴里还嘀嘀咕咕的:“文晴你死哪儿去了?打了n个电话都不接!不会是在和橙姐姐亲热吧?555555……好心塞!我的橙姐姐!为什么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单说文晴,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完,拎着装满上官橙的东西的塑料口袋在屋里转了两圈,最后还是决定把它们都塞进柜子里,眼不见心不烦。
被子,还有床单……为什么哪哪都是上官橙的痕迹和味道?文晴好想死一死。
于是她决定明天来个大扫除,把所有上官橙沾染过的东西全都毁尸灭迹,被子、床单什么的都洗了,让洗衣液的味道尽情地侵占上官橙的领地吧!
而今天,文晴疲惫不堪,她不能、也不敢再去想任何问题,任何所有的问题,自己的、上官橙的、上官婉儿的、李令月的、李月薇的……所有所有,统统都不能再想下去了。
再想下去,她真的要死了!
所以,还是找瓶酒吧!一醉解千愁。醉得狠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上官橙的味道,什么床单、被罩、牙具,全都是浮云。
文晴脑中转着念头,脚步虚浮,浑浑噩噩地满世界地翻找,结果竟然没有找到一丝丝和酒精沾边的东西——如果不算小药箱里的消毒棉的话。
什么时候混成这样了?
文晴抱着脑袋,蹲在客厅的沙发旁边。
自己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乖这么好了?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
有酒就喝酒,没有酒创造条件也要喝!
文晴霍然起身,随便穿了件外套,换鞋,抓过车钥匙,甩上门,下楼去了。
钻进大切诺基,文晴一脚油门踩到底,也不管林墨他们跟没跟着自己,一路抢了无数个红灯,闯了无数的路口,车子飚得飞快。
她心里是无法言表的难受。她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怪圈,进是错,退也是错。
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对上官婉儿有感觉,但是越是这样越觉得对不起魂魄不知所踪的上官橙。
她知道自己应该恨上官婉儿,可是每当恨意刚露个头,脑袋里就不受控制地蹦出两个人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她的唇,她的身体,她的柔顺,她美好的样子,她通红的眼,她拒绝的话,她挥出的耳光……
文晴快被自己不争气的回忆搞得窒息了。
狠狠地咬破嘴唇,倏忽间又闯过一个路口……
她脑中混乱,思来想去没个章法,对到底要去哪里“喝酒”更是没有概念,全凭本|能一路向前——
最后,一声刺耳的刹车,大切诺基停在了乐园街的人行道边。
此刻的文晴,但凭惯性做事。她凶神附体似的摔上车门,看都不看,就直不隆冬地迈进了一家酒吧。
这正是往年间文晴和皇甫缃她们厮混的les酒吧。
这会儿天色尚早,酒吧里冷清得很,酒保小t正百无聊赖地倚在吧台后面擦碟子。
“上酒!”文晴大马金刀地往吧台前一坐。
酒保小t被吓了一跳,撩起眼皮扫了一眼,疑心自己遇上一穿越来的一百单八将,心说这主儿下一句不会冒出来“小二!筛半斤酒,切二斤熟牛肉”吧?
文晴气正不顺,见对方眼神古怪,大眼一瞪,眉一挑:“瞅啥?没见过喝酒的啊?!”
小t不打算和个神经病一般见识,心说:“天天见着喝酒的,谢谢!”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广大人民群众的夜生活也丰富起来了。
文晴不管身边熙来攘往的各色人等,也不顾耳边噪噪杂杂的纷乱声音,且进杯中物。
就像歌词一样,“喝完这杯,还有一杯;再喝完这一杯,还有三杯”,她垂着头一口一口地吞酒,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文晴昏昏沉沉的已经有了醉意。她抱着杯子正要一口闷下的时候,鼻端忽然飘来一股熟悉的香味。
文晴皱了皱眉,死命摇了摇头,不让自己陷入虚幻和想象中。
就在这时,旁边有人开口了:“怎么喝这么多?”
☆、第91章 逃
“怎么喝了这么多?”
文晴闻言,顿住,昏沉的脑袋循声望去,却因为酒精的麻痹而目光迷离。
她只恍惚知道声音的主人是个女人,年轻的女人。
年轻女人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幽幽地说:“你都不用在家陪她吗?”
文晴皱了皱眉——
她?
说话间,年轻女人已经靠得近了。
文晴呼吸一紧,鼻翼耸了耸,浑浊的大脑提醒她侵袭而来的是一种熟悉的味道,这种味道正来自年轻女人的身体。
因为熟悉,所以文晴的动作迟疑了,遂被年轻的女人捧住了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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