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我和前任的CP火了 完结+番外 (朝思暮北)
孙佳平时很少跟着盛帘招,这回他连小林也没叫,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加上拍摄组的几位大哥,一行也就七个人。
晚上飞伊尔库茨克的航班没多少人,机舱里很安静。时舟摇靠着窗户,旁边坐着盛帘招。起飞不久后灯灭了,他拿出眼罩本来打算睡觉,脑子里盘旋着今天的事,眼睛眯上好一会儿都睡不着。
转头看看旁边,盛帘招估计是睡着了,只能看到睫毛在微微颤动。
时舟摇轻手轻脚坐直,拉起旁边的小窗朝外看。身后忽然覆上来一个人,呼吸在他耳边,低声问:“在看什么?”
“没什么。”都是云。时舟摇转过头,盛帘招的上身朝他这边倾着,把他挡在座位和窗子的中间。
机舱里一片黑暗,前后的人似乎都在睡觉,没人看得见他们。时舟摇突然凑近去碰盛帘招的脸,好巧不巧,触到的是嘴唇,他又探出一点舌尖在他唇角舔了一下。还没等分开,盛帘招便低头吻住了他,抱着他往座位里压。
直到机身忽然开始不稳地晃动,广播响起遇到气流的提示音,机舱里的灯倏地亮了起来。
时舟摇很快放开攀着他脖颈的手,呼吸有些急促地朝盛帘招身后看去。
周围的人短暂地被提示音吵醒,又很快睡去。没有人往这边看过来。
盛帘招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脸上,嘴角还有笑意,过了一会儿才抱着他直起身坐好。
灯又灭了,时舟摇这时困意泛了上来,头靠着窗边一侧小声说:“我睡会儿。”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盛帘招伸手臂过来,扶着他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膀上,而后手指停留在他唇角边抚了一会儿才放下来。
下了飞机后他们又连夜坐车去三百公里外的酒店,车开了约莫四个多小时才看到了湖面。冬季气温很低,已近结成冰面的湖上白茫茫的一片。车可以直接开上冰面,就像在一块巨大的蓝色镜面上飞驰。
这时候太阳渐渐升起,光洒在远方的冰面上,蓝色和金色混合折射出奇异的光彩。
导演和几位摄影大哥惊呼着太美了,喊司机师傅先停一下,拿出设备下车拍照。
车门一打开,外面的冷气灌进来,像混合着朝阳的气息。时舟摇也打开车门兴冲冲地跳了下去,转过头问盛帘招和小罗下不下去。
小罗裹紧羽绒服说:“太冷了,我不想下去了哥。”
盛帘招从车里拿了时舟摇的围巾,也下了车。
估摸着摄像大哥们得拍一会儿,时舟摇一口气跑得远了些,一直跑到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看向太阳升起的方向。
盛帘招很快也过来了,时舟摇回身看他,羽绒服丝毫不显臃肿,走在冰面上的人像是和这整片蓝白融为了一体。
时舟摇露着牙朝他笑,盛帘招走过来,把围巾给他戴上,往高拉了拉,遮住他冻得通红的脸颊,最后拉过他的手放进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
时舟摇贴在他怀里,两人像连体熊一样在冰面上缓慢地走。
“我都不敢相信,”时舟摇看看远处的日出,又笑着看向盛帘招,“我们居然在贝加尔湖!”
盛帘招把他抱得更紧,“嗯”了声:“我也不敢相信。”
“是你自己和他们说你也想来贝加尔湖的吗?”
“他们问我哪个地方更喜欢一些,我说贝加尔湖。”
“他们肯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们两个都选了这里。”
“嗯。”盛帘招看着他说话呼出来的大片白雾,又给他把围巾再拉高一些,在他眼睛上亲了一下,“以后我们还可以来很多次。”
时舟摇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把双手抽出来,捂在了眼睛上。
“怎么了?”盛帘招问。
时舟摇没说话,只是刚才心头忽然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这里就如同一个避世的地方,少有人踏足,更不会有那些无时无刻不对着他们的摄像头。在这里他可以短暂地忘掉外面那些烦心的事,如果能一直待在这里就好了,这样他就能永远逃避下去,永远不去面对,永远躲在冰原的港湾里。
温热的液体不知不觉中沾了满手,他缓缓蹲下身,捂住流着泪的双眼。
从母亲去世以后他就没哭过,他的眼泪不多,大多数时候他觉得眼泪不能解决什么问题。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倒也不是因为想起了那些事,更像是积攒了许久的压抑突然释放出来,一时无法控制,化作眼泪流了满脸。
盛帘招觉得自己的心可能不会跳了,像被突然揪紧,又猛地放开,脑中短暂的一片空白,等再恢复过来时,忽然间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蹲下身,强硬地拉开时舟摇遮着脸的双手,看到他满布泪痕的脸颊和泛红的双眼。他用手指一点点擦去泪痕,那双眼睛低垂着,睫毛上沾了泪,随着他的动作闭了闭,又睁开来看着他。
“哥,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时舟摇轻声问。
盛帘招凑近他,吻掉那些还没擦干的泪痕,冰凉的嘴唇贴上温热的眼皮,说:“我一直在这里。”
“我爱你。”时舟摇又说。
太阳完全升了起来,巨大的冰面仿佛被金色包绕。盛帘招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拉开羽绒服拉链,把人整个裹在怀中。脸埋进温暖的胸膛,盛帘招收紧手臂,嗓子不自觉有些发干,哑声说:“和好了就再不允许分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罗:我是不想下去吗?还不是怕当ddp。
20w左右完结,就快了就这几天了。
☆、第 63 章
奔波了将近一夜,导演和摄像师们一到酒店就去休息了,时舟摇经过一晚上折腾反倒睡不着觉,越过小镇外围的公路,坐在湖边雪地上吹风。
清晨的寒风冻人,湖边没什么人,鸟儿大概都冻得出不了窝,只有呼呼的风声萦绕在耳边。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盛帘招拎着一瓶酒和杯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时舟摇把口罩拉下来,笑着问他是要喝酒吗。
“战斗民族的烈酒,解愁最好。”盛帘招说。
时舟摇接过他递来的杯子,喝了一口,呛得眼泪差点流出来,感觉到一股热意顺着喉咙流经全身。“我没有愁了。”他说。
见盛帘招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他凑过去看:“是什么?”
盛帘招把手里捂着的东西掏出来,是一把口琴。
“你还会吹口琴?”
“就会一首。”盛帘招拿手暖着琴说,“之前看到好看就买过一把,搁置很久,只学了一首。”
“你要吹给我听吗?”
盛帘招看着他:“你想听吗?”
时舟摇往他那边挪动身体,靠在他身上,做好认真听的架势,把一杯酒喝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耳边很快响起口琴声,可能是因为天气太冷,口琴有些音吹不出来,发得断断续续,但还是能听出来是什么歌。在贝加尔湖边听《贝加尔湖畔》,他再想不到比这更美好的事。
时舟摇小声地跟着唱,唱了一会儿声音渐渐低下去,等到一首歌吹完,他已经靠在盛帘招身上困得睁不开眼。
“哥,我想睡一觉。”他说,声音低低的。
“嗯。”盛帘招放下口琴,伸手把他揽进怀里,“睡吧。”
时舟摇睡着的时候眉心没再蹙着,舒展着,像只找到暖窝的懒猫。
盛帘招拿过他旁边放着的酒杯,慢慢喝尽杯中的酒。他看着远处彻底升至湖面上方的太阳,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来。
他已经记不清他们刚相遇时的很多事情,但自动心以后的每件事他却都清清楚楚记得,包括为什么会喜欢上时舟摇。为什么?又是从哪个时候开始的?
可能是从高中那年的那个生日开始,分明上午还在气头上的时舟摇晚上拿着一个蛋糕出现在他面前,露出一排整齐白牙的时候。
所有情绪在一瞬消解,心腔猛烈地跳动了几下,他就那么怔怔看着时舟摇。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跳过,他想。
时舟摇以为他气还没消,便和起哄的高铭他们拆了蛋糕,插好蜡烛关上灯,唱完一首生日快乐歌。
“别生我气了。”时舟摇说,“许愿吧哥。”
蜡烛还在燃烧,盛帘招没有许愿,隔着跳跃的火光看他的眼睛,问:“你还生气吗?”
“开玩笑,当然……”
“不生了。”时舟摇玩了回大喘气,说完发现很冷,没有人笑,盛帘招的目光还落在他脸上,面无表情地。
他尴尬地摸了下鼻子:“你还生的话那就继续生吧,反正确实是我做得不对。”说完讪讪地去找切蛋糕的刀,高铭和吴宜已经上手要切蛋糕。
“那我开灯吧。”时舟摇转身去找开关,却听见盛帘招在身后说:“等等,我还没许愿。”
“啊?”高铭动作停在半空,“盛哥不是从来不许愿吗?”
之后一个晚上时舟摇兴致都不算太高,糊里糊涂被抹了满脸奶油。
盛帘招一直默默看着他,他发现整个晚上自己的心跳都没有慢下来过。
他不是什么感情迟钝的人,花一晚上就想明白了这种感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