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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偷我裙子了 (一勺彩虹糖)


  至此,卜奕他们这只麻雀的五脏六腑勉强算是全了。
  卜奕和傅朗之间那点小摩擦被他们俩默契地盖过去了,谁都没再提,照旧跟以前一样过。
  元旦假期后,卜奕回北城大跟他们做毕设的小组开会,开完会,他联系了上次只有一面之缘,却留下了微信的尚林喆。
  尚林喆正好在学校,卜奕约他见一面。
  北城大主楼下面有个咖啡书屋,卜奕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给尚林喆要了一杯拿铁。
  尚林喆风尘仆仆地进来,屁股还没沾椅子,就说:“啥事儿啊小师弟,我就半小时时间,咱只能长话短说了。”
  “那行师兄,我就不多废话,就问一句,”卜奕单刀直入,“国外的学校,傅朗的申请材料做了吗?”
  尚林喆喝了口拿铁,没立刻答,反问:“这事儿你怎么不问他去?”
  卜奕苦笑,“他铁了心要转专业,我俩聊不了。”
  尚林喆跟傅朗一个实验室,傅朗学业上的事儿他远比卜奕清楚。但卜奕能这么问,铁定是俩小孩之间因为这闹不愉快了。傅朗怎么考虑的,他不理解,可卜奕怎么打算的,他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转专业这情况我知道。他放弃保研了,为这个,老胡差点跟他翻脸。”尚林喆说,“不过他申请材料倒是都准备了,是老胡压着他做的,跟正式申请也就差个提交了。”
  卜奕松了口气,有材料什么都好说,要不就他这个水平,真要替傅朗做申请也是白瞎。
  “东西在老胡手里有备份,但我得劝你一句——”尚林喆摩挲着马克杯的厚釉,“小师弟啊,良好的沟通一切关系的基石哦。”
  卜奕给了尚林喆一个人畜无害的眼神,表示他讲的都对,转头就把手机摸出来,问:“胡教授联系方式是什么?”
  “……”尚林喆觉得自己方才是放了一个响亮的屁,报出老胡手机号时候又想,怪不得这俩人看对眼了,本质上,他们为人处世都是一个样儿,都是奔着把人气瘸了去的。
  卜奕干什么事都讲个效率,趁傅朗下午去旧街市教琴的功夫,联系了胡楠石,这一老一少一拍即合,三下五除二就把傅朗卖了。
  一通操作猛如虎,等卜奕折腾得差不多,也将近九点了。
  卜奕干完“坏事”,有点儿心虚,转头给傅朗打了个电话,说要去旧街市接他。
  卜奕怕傅朗等时间长,本来打算跑着去地铁站的,没想到运气不错,在主楼下面劫着了一辆共享单车。小黄车被他踩成了风火轮的效果,一路呜呜呜奔向地铁站。到了旧街市,又觉得傅朗该饿了,顺手在门口买了袋小面包,拎着往琴行跑。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那么一会儿。
  傅朗背着琴包,坐在琴行门口的玻璃门内,脸朝外,眼巴巴看着来往行人,像个放学了等家长接走的大龄儿童。
  卜奕走到门外,心一下就软了,冲傅朗晃晃手里的面包,把人勾出来。
  “饿了吧,先垫垫。”卜奕把面包往傅朗手里塞。
  傅朗接过去,拆开包装咬了一口,甜软细腻,“还行,你吃了吗?”
  “下午吃了个三明治,”卜奕说,“你是不知道,我们小组那帮人都疯球了,被名利迷了狗眼,非要在毕业秀上一举夺冠。把我给折磨的……别提了。”
  看他一脸苦大仇深,傅朗笑起来,“这一整天都埋小组里了?”
  他本来只是顺着卜奕的话一问,却没料把人给问虚了。卜奕偷偷觑了他一眼,又飞快地别开目光,“那可不,去学校不就为了搞毕设么。”
  傅朗一听这话音,就知道不对劲,“没干别的?”
  “真没!我饿了,吃饭去吧?”
  干啥啥不行,耍赖第一名——耍赖这事儿,卜奕还没在傅朗跟前失手过。
  傅朗在无人经过的间隙在他下巴的软肉上掐了一把,“想吃什么?”
  见偷奸耍滑成功,卜奕立刻松了口气,说:“煲仔饭!”
  他们又去了很久前光顾过一次的网红煲仔饭,叫“煲仔”那家。
  巧的是,他们不但坐在了上次的位置,且同样接到了傅广志和傅铎的电话。要说这父子俩真是心有灵犀,打骚扰电话向来是一前一后,不服都不行。
  傅广志和方美清的离婚官司比想象中的要和平,后来据厉叙透露,是方美清捏住了傅广志的七寸,他要是不割这一小块肉,恐怕就得舍一大块。权衡之下,咬咬牙把方美清要的东西都给了。
  处理完老婆的问题,傅广志还有个寻死觅活的情人等着他。这位只差把自私自利刻在脑门上的中年男子,利用自己口灿莲花的本事,跟那姑娘达成和解,免了补偿金也不领结婚证,交换条件就是住进傅广志现在的房子,当一个有实无名的夫人。
  养着一个人对傅广志来说完全不是个问题,何况,把人搁眼前盯着,他安心。
  等把自己的一屁股烂泥洗干净了,傅广志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流浪在外的儿子。傅广志把傅朗的“鹤立鸡群”归于他十多年前迁祖坟的功劳,骄傲得不行,几杯酒下肚,就要跟人吹嘘一番祖坟冒青烟的故事。
  谁知道贼老天偏要给他使绊子。
  北城大论坛的截图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傅广志手机上,正是杨钊当初发的那缺德冒烟的玩意儿。
  傅广志躺在沙发上抖着手,血压猛蹿,直奔一百八去了。
  傅朗和卜奕没料到,论坛里早就连渣都不剩的贴,居然钻进了傅广志的手机里——这得绕地球飞了有一万八千圈了吧!
  甭管是谁发的,都病得不轻。
  傅广志打电话来是兴师问罪的,傅铎是专门来幸灾乐祸的。
  俩人一个赛一个地能添堵。
  香喷喷的煲仔饭却吃得消化不良,卜奕去付了饭钱,拉着傅朗散着步往地铁站走。
  傅朗虽然嘴上说着要跟老傅家一刀两断,但血缘这种事哪是说断就能断的。人非草木,不可能说无情就真无情了。
  傅广志和傅铎的话多少还是影响他了。
  傅广志让他去安华医院——北城著名的精神病医院,检查一下精神,住个院,吃吃药,把脑子的毛病治一治。傅铎赞他眼光不来,对象样貌俏,身段好,话没说的太难听,却掩不住讽刺挖苦,警告他要是不回归“正轨”,以后老傅家的遗产就真跟他没一根毛的关系了。
  傅广志说到后面激动起来,破口大骂,骂他变态、不知廉耻,顺便威胁他要是不跟那“不三不四的男孩”分手,就让他“男朋友”知道知道厉害。
  本来看在傅广志是亲爹的份上,傅朗还能捏着鼻子听他骂,谁知道对面忽然摇身一变变疯狗了,磨着牙要咬他的人,那就不可能忍了。
  傅朗冷笑一声放了狠话,让傅广志“尽管试试看”,只要他碰卜奕一根毫毛,他保证把傅广志有个同性恋儿子的事广而告之,让全地球都知道。气得傅广志头昏脑涨,话都说不利索了。
  卜奕和傅朗抄了小道,巷子里没人,卜奕悄悄勾住傅朗的手,安慰道:“他们以后会想明白的。”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谁都知道,难于上青天。
  别说傅广志,就连卜建国,现在都没绕过弯来。
  不过老卜这人比较民主,一般只给“建议”,从不强迫卜奕干什么。
  对于他们来说,家长不算是横在前面不可翻越的大山,但他们的态度终究是一根刺,扎在心里,动一下疼一下,很不痛快。
  年轻人的感情冲动、勇敢、不计后果,可他们又已经过了少年轻狂的阶段,踩在即将跨入社会的门槛上,初步体会了“社会”二字的险恶。
  城市灯光污染严重,夜空都被罩上了一层灰蒙蒙的红,月牙和北极星不服输地冒头,努力挣扎出一丝亮光。
  卜奕抬头看一眼那星点的光亮,想起国庆假期时候卜建国问他的话——
  “只要你们在一起就所向披靡?儿子,你真有这个信心吗?”
  当时,也说不上为什么,卜奕没有立刻拍着胸口说“有”。

  ☆、又一年

  压着旧历年尾,学生们在考试周里兵荒马乱,社畜们疲于应付各类年终“特产”,好像要把这一年拉过的磨盘集中在几天重新拉一遍,搞得中青两代集体秃头,迎来假期时,纷纷只想倒头睡他个三天三夜。
  年二十八,卜奕还在工作室赶秋季新系列的设计稿。
  他们这个小摊子目前还处在亏损阶段,现在各项成本支出都是从“投资”里拿的,真正的盈利尚不知道要等多久。
  焦虑已经成了卜奕内心里的常态化存在,不认真向内自省的话,根本意识不到压力这东西已经变作实质,硬邦邦地塞在他的胸腔里。
  “禾木”虽说处在雏鸟期,但该有的应酬照样少不了。
  或者说,正是因为“禾木”名不见经传,所以才有无数的关系等着卜奕去疏通。
  他带着褚秀和关段二人在考试周结束以后就一脑袋扎进了饭局的海洋。
  直到他在工作加班这天,宿醉几乎成了他的常态。前一天喝到吐,第二天爬起来磕一片药继续去工作室当牛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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