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偷我裙子了 (一勺彩虹糖)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一勺彩虹糖
- 入库:04.10
关健“啧”了一声,打破砂锅问底,“方才陈律跟你使那眼色啥意思啊?”
厉叙笑笑,“稳了。”
他话说的挺隐晦,关健和段重山俩棒槌再问也没问出什么来,被旁边擅于察言观色的胖子搭着膀子给推走了。
出了法院门,他们和陈寅在停车场碰了头。
陈寅开一辆宾利,车标晃了几个大学生的眼,纷纷感慨律师就是赚钱啊,再看厉叙的眼神立刻变了,如同看着一颗镶钻的金蛋,恨不得上手摸几把,沾沾富贵。
“我先回了,”陈寅冲几个人微一点头,算打过招呼,又看向厉叙,“所里见啊师父。”
厉叙随便应了声,目送宾利敦实的车屁股消失在结尾,然后从兜里把烟摸出来,点上了。
于是,在场的七八个人都把烟点上了,乍看着,既沧桑,又不好惹。
一时间,他们这一撮拢肩缩脖的人突然拥有了古惑仔的气质,为首的老大显然就是大衣西裤皆笔挺的厉律师。
客串完古惑仔,厉叙又跟他们交代了几句,就开车走了。
剩下的几个人一商量,也别聚餐了,不是啥值得庆祝的事,各回各家吧。江桐红着一双眼,特地跟卜奕道了谢,但也没说太多,彼此都明白,简单的一句谢太单薄,兄弟义气在这儿摆着,没必要矫情。
卜奕让江桐有需要就开口,他没明说钱的事儿,但意思也点到了,叫江桐别太难为自己。人只要活着都会遇上点坎儿,朋友们帮衬一把,就没那么难熬了。
回去的路上,四个人都很沉默,平时能组个群口相声的小组合,彻底歇业了。
等到学校门口,胖子才一拍脑门,说:“差点忘了,奕哥,上礼拜排球赛,我们给你存了好些纸箱和饮料瓶都放体育馆那杂物间了。今儿早上保洁让去收拾走,去吗?”
卜奕一晃神,这才想起来纸箱、塑料瓶是要干啥的,赶忙点头,“去去,我这就去!”说着,他脚一拧就往反方向走了,“谢了啊老孟。”
孟胖子一挠头,“这么急?”
关健勾着他宽厚的肩膀,“孟啊,这说明你还是不了解你奕哥。他吧,但凡碰上点什么不爽的事,那就非得让自己忙得四蹄翻飞才行。忙起来,就不烦了。”
段重山也跟着怪深沉地望了一眼,“他和大神到底弄那些废品干啥呢?”
卜奕一口气奔到了体育馆,在保洁锁门前把那堆纸箱饮料瓶拖了出来。
他琢磨了下,自己要偷摸给陈姐送也不行,还是得跟傅朗说一声。
于是拍了张照片,又发了条文字,说自己先给送东砖胡同去。
等了一会儿,傅朗没回。卜奕估计他忙着,就叫了辆货拉拉,帮着把那堆体积可观的废品拉走了。
到东砖胡同时候,卜奕还担心没提前联系等不着陈姐,没想到俩人正巧在胡同口碰上了。
陈姐盯他看了几秒才认出来,“哎呀,是小朗的朋友吧,小卜,是不是?”
“是,是我,卜奕。”卜奕笑着点头,“他去外地了,我帮他把东西拿过来。”
“你们这些孩子哟……来,我帮你拿几个。”陈姐要上手帮忙,卜奕也没拦,递给她一兜塑料瓶让她占着手,自己扛起那一大摞纸箱,跟着往东砖胡同里走。
卜奕健谈,上到八十九下到刚会走,没有他聊不来的人。加上性格讨喜又懂事,很容易得长辈喜欢,和陈姐一路聊到四合院,俨然已经把陈姐聊成了“自己人”。
他三句话不离傅朗,转着圈打听傅朗小时候的事儿,喜欢什么爱好什么,又忌讳什么。
陈招娣也不瞒他,只要知道的,通通都讲给他听。
暮色四合,陈招娣留卜奕吃晚饭,他也没推辞。两菜一汤,热乎乎的,是家的味道。
陈招娣给他添上汤,笑吟吟地坐下,在新闻联播充满正气的播报声里,问:“小卜啊,你和我们小朗……是什么关系啊?”
作者有话要说: 孩子,柜门会一扇扇打开的
☆、团聚
东砖胡同的穿堂风能把人吹个仰倒,卜奕弓着背,顶着风往前走,一手压着领口,一手把听筒摁在耳朵上。
“你知道我刚多尴尬么……”他吆喝,“我和陈姐面对面,非常严肃认真地出了个柜。靠啊,老子才弯没一个月就被迫出柜了!”
傅朗就在那边笑,嘻嘻哈哈,特别没人性。
“你能别笑那么大声么,有点同情心好不好。”卜奕让大风吹得一口气没倒过来,憋了两秒才说:“我就差当场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傅朗还是乐,“没想到我们小可爱这么实诚呢。”
卜奕运了运气,吼道:“叫谁小可爱呢!”
他声浪太强,把墙边躲风的野猫都吓得一个激灵,转身跑了。
回想一个小时前,卜奕脸上仍旧烧得慌,西北风都不能给他降温。
在那间逼仄的小屋里,暖气烘着,卜奕脸上的毛细血管们像要炸开一样。
他攥紧手里的汤勺,把柄都焐热了,才郑重其事地对陈招娣剖白,“情侣关系,我是他的男朋友。”
出柜这事儿乍一想似乎特别难,但真要说出来了,就是一句话的事,天没塌第也没陷,西北风该怎么吹还怎么吹。
卜奕忐忑地等,端正地坐在矮凳上,仿佛是等一场审判。
没想到的是,陈招娣却对他笑了,很温和,“就说嘛,普通朋友哪能把他的事情这样上心呀。”
之后,陈招娣就没什么表示了,神色如常地招呼他吃喝,临走又给装了两兜点心,怕他吃不饱似的。
吃完了饭,卜奕陪着陈招娣看了会儿婆媳剧,八点半多才从四合院出来。陈招娣把他送到门口,唠家常般嘱咐:“小卜啊,社会上戴有色眼镜的人多得很,话也讲的难听。不要怕,人活着就要勇敢一点,有时候也要自私一点,不怕的。”
“陈姐说的?”傅朗挺诧异。
“昂,”卜奕嘶哈斯哈往手心里吹热气,“意外吧?我是真没想到陈姐能这么开明。”
傅朗在那边“嗯”了声,“我也没想到你能自己跑东砖胡同去。”
卜奕知道他有个“谢”字憋着,没说出口,便道:“以后这些事儿上不分你我。”
傅朗沉默了小片刻,说:“这边不那么顺利,我得周末才能回。”
“航班信息发我手机上,接你去。”卜奕道,“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傅朗说:“你也是。”
原本都不是黏黏糊糊的人,却因为隔着距离,连着思念,谁也舍不得挂断电话。
卜奕站在车水马龙的道旁,吸了口冰凉的空气,心想,原来谈恋爱是这么回事,能叫英雄气短,心甘情愿被细碎的情绪给套牢。
他们忙忙碌碌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周末。周六上午,卜奕起了个大早,在家里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站衣柜前翻箱倒柜,把毛衫、卫衣、衬衣扯出来了一堆,引发了数次泥石流,摊了满地衣服。
最后,他往镜子前一站,扒拉着头发想:干什么弄那么刻意呢,又不是没见过。
想是这么想,可出发前还是用发泥把头发抓了抓,领子都压整齐了才出门。
谁知道机场高速碰上堵车,本来计划好的他要在出口引颈等候的场景变成了傅朗坐星巴克里等他,也不知道到底谁接谁。
一到机场,卜奕拔腿就往里奔,被拢过的头发不堪重负,等他奔到星巴克时候,已经各自凌乱了。
两人一周没见,品尝了相思苦,乍一碰面却 “近乡情怯”,你打量我,我打量你,干巴巴问一句“还好吗”,便手足无所地在小圆桌旁落座了。
傅朗把手边的热美式推过去,“喝吗?”
卜奕觑了眼杯口,大庭广众要干什么坏事一样,接过来压自己唇下抿了口。
嘴唇一碰,微湿,抿了一嘴苦涩的咖啡香,心跳也跟着猛蹿了几拍。
“中午了,想吃什么?”放下纸杯,卜奕问。
傅朗说:“家里有菜吗?”
醉翁之意不在酒,卜奕明白,他也是一个意思。
“买好了,冰箱里满满当当,”他站起来,撑着桌凑近了傅朗,“走吗?”
傅朗笑了,拎起包,“回家。”
卜奕没让车等,俩人步行到停车场,打开软件现下单——反正周围车多,也不怕叫不来。
两人凑着头,无聊地看屏幕上的卡通车一点点向他们的位置靠近。公共场合,他们不敢过分,只敢趁着一点自然的举动,偷偷亲近。这种私藏一般的亲密又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心里甜得勾了蜜一样。
呼吸相闻,卜奕用手指挠挠傅朗手背,傅朗翻开掌心,攥住他手指,俩人小孩一样,逗着玩。
等了不到五分钟,车来了。
两人正要迈腿上车,忽然听见一声喜悦又大声的:“卜奕!”
卜奕愣了下,“这声音……有点耳熟啊。”
傅朗也纳闷,跟着循声找去,却一时没找到声源。
紧接着,就听那人又喊:“儿啊!”
“……”卜奕登时就便秘了一样,“卜建国?”
傅朗惊讶地看他,“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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