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偷我裙子了 (一勺彩虹糖)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一勺彩虹糖
- 入库:04.10
卜奕挺纳闷地看她一眼,问怎么了,乔清渠讳莫如深一摇头,没什么。
三人坐下来,边吃边聊。
按照卜奕的思路,段重山出了几张图,结合这一季的流行色和流行趋势分了两种风格。
“这几张,复杂点,”缀着流苏和铆钉的衬衫夸张又打眼,“民族元素拆开用了,点在细节上。”
这也是卜奕一开始的意思,不要大面积应用,画龙点睛即可。
“剩下三张,延续了你的风格。”段重山指尖在纸面上点点,“简约、性冷淡,纹饰基本做在领口和袖口,或者门襟上。”
“我都看好,”乔清渠说,她比卜奕想要的更多,“可以拿两个系列出来。”
关健靠在椅子上,手一摊,“专业上我没意见,听你们的。”
卜奕没表态,跟段重山要了笔,低头扯张纸重新画。
“飘带去掉。衬衫长度拉长,到脚踝上,”假如要夸张,那就不能有一星半点的缩着,“料子……真丝的吧,用10姆米加捻电力纺胚布,成衣后再洗水抓皱,扣子要贝壳扣。”
“老段给的思路,”几笔下去,已见雏形,“如果机绣办不到,就用数码印花,在立领下单侧细勾。怎么样?”
卜奕收笔,线稿粗略,但神韵已备。
段重山看了会儿,点头,“能行。”把旧图撤出去,换上。
“下下礼拜跟他们面谈,”乔清渠说,“版得出来。”
“我找人。”关健放下二郎腿靠过来,“本来这种卖面子的事儿得老卜去,我脸不够大。不过,谁叫他狗腿断了呢。”
打版他们都会,但不够精,也缺乏经验,还得找专业的打版师。
三人聊了一个下午,等把手里两个系列都敲定,已经到了晚饭点儿。
“要不我和傅朗换换班?”关健收拾着桌面上的鸡零狗碎,问卜奕,“你们也不是多熟,老让人给你当老妈子,合适吗?”
“当然不合适了,”段重山在旁边插嘴,“还是我和老关搬过来得了。”
乔清渠正叼着吸管喝北冰洋,一听,冲他俩翻白眼,“你俩什么毛病?”
关健委屈,“我俩怎么了?”
段重山也瞪眼,“就是,又没吃你家大米。”
乔清渠不跟他俩掰扯,一转头问卜奕,“晚饭你怎么吃?”
“外卖。”卜奕头也没抬,“你们留下吃?”
“不了,”乔清渠摆手,“我吃食堂。你们俩,走不走?”
段重山屁股不动,“我想……”
乔清渠一笑,“想吃麻辣香锅了?走,四食堂,走起。”
段重山还是没动,他茫然且疑惑地望着这个讲话嘎嘣脆的姑娘,这是打啥哑谜呢?
乔清渠不解释,把俩人拽起来往门口推。
走到玄关,正要换鞋,门锁响了。
傅朗下课回来了。
几个人挤在玄关打了个照面。
乔清渠赶羊似的,跟傅朗闲话两句就把两头羊赶出去了。
防盗门“咚”一声关上,傅朗纳闷,“他们有事儿?”
“不知道,”卜奕也没弄懂乔清渠这是唱哪出,“乔妹估计要单跟他们俩谈。俩缺心眼的,大概怕他俩回头见甲方掉链子。”
卜奕目光往下一垂,看见傅朗手里超市的塑料袋,高兴了,“买什么了?”
“草莓,沃柑,”都是又新鲜又大个儿的,“爱吃吗?”
卜奕点头,“都爱吃。”
傅朗笑了,进厨房去洗草莓。
卜奕拄着拐跟过去,靠门边上摁手机,他这边摁完,傅朗手机那边就振了下。
“你替我垫的医药费,转微信上了,”他冲傅朗晃手机,“剩下是伙食费,咱俩一人一半。”
卜奕比谁都知道打工赚钱不容易,他不了解傅朗跟父母不和到什么地步,但看这情况,那边八成不会给他多少生活费。都是穷鬼,说不好谁比谁更穷点,但总不能让兄弟在钱上吃亏。
可话又不好说得太明,显得小气。
傅朗把草莓从水里捞出来,沥掉水珠,端着盘出来,“行。一人一半。”
卜奕笑着从盘子里捡草莓吃,“真甜。”
他们在这个将将成年的岁数,初步懂得了什么叫心照不宣。
吃过晚饭,俩人一卧一坐,在沙发上瘫着。
傅朗面前堆着几个大部头,膝头放着电脑,噼里啪啦打字。他那堆宇宙、生命、科学的东西摆卜奕面前他就头疼,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能搞那么起劲儿的。
不过卜奕也有的忙。康芃把新剧本给他发过来了,说他笔头好,帮着修修,反正他也瘸了,歇着也是歇着。
收着剧本,卜奕就问康老板给不给工钱,被康芃呲儿了一顿,然后给他转了一千,让他跪安。
卜奕收了钱就乐,转头又给康芃转回去八百,说,我没那么值钱。
顺手,康芃又给他个任务,让他跟方舞阳沟通,从剧本细节开始,让方舞阳从头参与。
“你小子的天地在外边,跟我这儿留不长,我不榨你榨谁。”
电话里,康芃是这么说的,像个女土匪。
卜奕歇在家里,改剧本教小孩,顺手再看看课件,对着书自学,剩下时间基本都在跟乔清渠他们对设计上的零碎细节。
日升月落,转眼就到了十一月中。
北城终于供暖,卜奕高兴地甩掉了棉睡袍,换上单衣在屋里嘚瑟。
这些天,他有时候憋得烦了躁了,就把《晚安》找出来听,缓缓流淌的音符,像细而蜿蜒的溪流,从心尖上滑过去,抚平那些毛躁。
收到《晚安》以后,卜奕没追着傅朗问,傅朗也没提,就像没这事儿一样。
不过卜奕明白,傅朗是懂他了,才录了这短短一段曲子。
他那点脆弱,没写在脸上,全印在细枝末节里了。
其实就是没安全感,但这几个字说出口丢人,卜奕也不想把陈年旧事翻出来磕碜自己。
从某种角度上,或许傅朗与他“同病相怜”,所以他明白。
而这种不必宣之于口的默契,让卜奕放松,也舒服。
再过两天乔清渠他们就要去见工作室的人,也算是他们的甲方。卜奕觉得他们不能那么随便,拎着一堆零散的东西就去了,不专业。
他蹲家里操刀ppt,要把他们的理念和方向掰开揉碎讲明白,也要给他们的产品抬抬高,弄点逼格出来。
做ppt的时候他嘴也没闲着,拽着傅朗先给他上课,试图给理科生讲明白感性的设计,结果对牛弹琴。
“行吧,你就说,好看吗?”卜奕把电脑怼到傅朗眼前,指着套在人台上的新系列。
“这是女装。”傅朗扫一眼,一笑,带着点促狭,“你比我有发言权。”
卜奕怔了怔,然后大喇喇笑起来,“欺负我现在断腿揍不了你是吧!不行,”他开始不讲理了,伸手把傅朗电脑合上,“不说个所以然来,待会儿酸奶加餐没你份了。”
最近熟了,卜奕的小脾气也开始冒头。以往在别人跟前都是“奕哥”,到傅朗这儿就“哥”不动了。
“好看。”
“得了,你就敷衍吧。”
傅朗难得露出笑模样,卜奕就稀罕他那个意外造成的酒窝,手欠,弯身过去一戳,“祸兮福所倚。一个疤,反而给你添了种不一样的帅。”
艺术生的审美傅朗不懂,但忽然欺近的人却让他乱了方寸。往后猛地一靠,要躲那根找事儿的指头,却不慎推到了摞在茶几上的书。
噼里啪啦,灾难现场。
卜奕愣了,搓一下自己指尖,“干嘛,它咬你了?”
傅朗尴尬地扯动嘴角,弯身去收拾一地狼藉,“别闹了,给你拿酸奶喝。”
卜奕抓了把头发,单腿蹦着倒在沙发上,抱着笔电出了神。
一种莫名的气氛在客厅里蔓延,不完全是尴尬,似乎还有点别的,但卜奕体会不出来,他简单地以为是傅朗不爱开这种玩笑,生气了。
惹人生气不是什么好事,卜奕这一晚上都小心翼翼,老实得不行。
入夜,俩人一个次卧一个书房,睡了。
卜奕睡到半夜,被热醒,抖抖身上的厚棉被,脑子里不着边际地想着得换条薄点的,最好是羽绒那种,又轻又保暖,冬天的暖气房里用着正合适。
既然醒了,就想去个厕所。
卜奕半闭着眼摸灯,啪嗒,摁了下开关,灯没亮。
啪嗒,又摁一下,还是一片黑黢黢的。
他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连墙角的夜灯都不亮了!
一股让人颤栗的熟悉的恐惧感攫住心脏,让它急剧收缩。卜奕攀着床沿,噗通一下翻下来,摸到床边的双拐,慌慌张张地撑着往外走。边走,边回头看了眼窗户,没拉紧的窗帘外,同样是一片浓稠的黑,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卜奕急急忙忙地逃,呼吸跟着急促起来。
椅子和塑料凳被撞倒,他手里的双拐不稳,走到客厅,终于被光滑的地面拉倒,叮呤咣啷地摔在了餐桌旁。
他狼狈地趴在冰凉的地砖上,却松了口气。
——感应夜灯还有电。
门锁轻响,是傅朗。
焦急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当然,远也没有多远,五六米的样子,以傅朗的步幅,三两步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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