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偷我裙子了 (一勺彩虹糖)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一勺彩虹糖
- 入库:04.10
三个人分两边走,关健跟在傅朗后面,沉默着,无比后悔自己在人群外喊了他一声。
——这人确实看上去话少,但没想到是真少,自己上去搭话能得到的回应就没超过三个字的,好憋。
另一边,卜奕回到宿舍,在垃圾筐里发现了自己的《服装材料学》。
他无语地看着书上耷拉的香蕉皮,“……”
看了一会儿,骤然愤怒的情绪滑向了烦躁,再逐渐趋于无奈,坐过山车一样。
他没想到,傅朗真的把书给他扔了。
这执行力,真不白给。
不过他也没到为了一本书就要干架的地步,既然合不来,那就少说话。
二十分钟后,傅朗和关健回来了。
关健手里拎了一大包东西,傅朗就拿了一管牙膏和一支牙刷,不知道的,得以为关健才是宿舍被烧的那个。
傅朗的床铺显得非常光棍,就一块军绿色床垫,垫子上躺着一包纸巾,纸巾还是关健友情赞助的。
东西放下,傅朗也没跟两人多说话,就又出去了。
宿舍里剩下关健和卜奕俩人。
“快中午了,先吃吧,”关健从塑料袋里往外掏东西,“看在你帮我修片的份上,请你吃带肉的自嗨锅。”
“两块钱一张片,一共不到五百,一个自嗨锅就占十分之一,”卜奕扯开一包薯片,“你亏了。”
关健:“……”
水烧好,卜奕在在桌面上挖出两片空地,摆上自嗨锅,配着饮料和零食,等锅热。
“我感觉你对傅朗挺有意见的。”关健犹豫了半天,还是把话问出来了。
卜奕把电脑开开,找了个吃播,“没意见。”
关健冲他翻白眼,“装,你再装。”
卜奕叼着勺,心想,自己是看傅朗不怎么顺眼,觉得这人又傲又没眼力劲儿,不知道谁给惯的臭毛病。
但也上升不到要干一架的程度。
关健觑着他脸色,“你都忘了吧?”
卜奕揭开盖子嗅嗅,香辣香辣的,“忘什么?”
关健啧了声,手里筷子有节奏地在盒边上敲,“去年,崔凯他们踢练习赛,球踢飞了,落场边正好碰上傅朗经过,你说哥们踢一脚,他就看你一眼,绕开球走了。”顿了顿,又补一句,“特别不给面儿。”
还有这么个过去?
卜奕顺着那个场景回忆了下……没忆起来。
“过去的事儿不算,”卜奕从塑料盒里捞海带,“单论现在,我书是不是他扔的?”
“没错,”关健点头,“但是你让他扔的,你现在又怪他?”
卜奕没得反驳,把视频开了,在主播吸溜面条的动静里,说:“反正这人不对我脾气。”
关健看看卜奕,不劝了。
他认识卜奕六七年了,要搁以前,按卜奕的脾气,忍是不可能忍的,必须找机会收拾傅朗。但从进大学以后,尤其是进繁星剧社之后,卜奕脾气就沉下来了,粉饰太平技能发挥得十分稳定,根本不用担心他出门跟人茬架。
几年前地下通道一打十的奕哥,彻底活在传说里了。
两人看吃播下饭,吃到一半,宿舍门被人哐一声推开了——
卜奕把勺往盒里一插,转头,看见门口刚烫了一头泡面卷的段重山。
段重山其人,在美院里是数得着的奇葩。此人身高一米七八,体重目测像七十八,放在北城冬天的西北风里,栓根绳能直接起飞。酷爱烫头,但不抽烟,发质能跟刷碗钢丝球拼一拼硬度。闲来无事,喜欢用自己画的画算命,以神神道道为己任,大力推广封建迷信。
是一只典型的余孽。
关健叼着肉喊:“艹,我们宿舍门迟早有天死你手里!”
段重山捧着饭盒,一点儿没客气,“我来蹭肉。”
关健捂紧自己的锅,“没了,你来晚了。”
“别小气,给一口,”段重山拖着凳子硬挤到关健旁边,“就一口。”
俩人抢了会儿,关健败下阵来,瞪着段重山,“你又没钱吃饭了?”
这货一到山穷水尽,就去食堂买碗白饭,满楼道蹭饭吃。
身体力行地向群众们诠释了什么叫吃百家饭长大的牲口。
段重山嚼着肉问:“早上我见理学院傅朗住你们屋来了?”
他冲着卜奕问,卜奕没理他,关健在旁边应了一声。
“你们这屋,金光照耀啊!傅朗从一进校就是天之骄子,据说咱这届转系的猛人里,数他跨度大,不是一般人的脑子,啧……”段重山说,“你们还不知道吧?那个忘拔充电宝的小眼镜,住我们屋。”
卜奕被他一句话给砸了两颗雷,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先问哪个。
他蓦地转头,吓了段重山一跳,“干啥!”
“他为……他回来了?”卜奕顺口问,不过没问完,就把“他为什么转系”咽回了肚子里。
——问什么问,他转系关我屁事?
段重山让他问的莫名其妙,“谁?杨钊?回了啊,刚回来,去食堂打的饭,整个人丧得不行,脑袋也不知道搁哪撞的,贴了个创可贴。”
卜奕视线转回去,“刚才让人给打了。”
段重山大惊,“打了?为啥?”
“还不是失火的事儿,听说损失了好几台电脑。”关健冲卜奕一抬下巴,“这不,你奕哥就去买个饮料,路上碰见杨钊让人揍还顺手管了个闲事,要不问你呢。”
段重山稍一琢磨,捏着筷子冲卜奕竖大拇指,“我奕哥还是我奕哥,牛逼。”
卜奕没说话,接茬看直播,哐哐把饭扒拉完了。
他们服设下午有课,中午眯瞪了一会儿,就卷上书去教室了。
卜奕上课边听边脑子溜号,拿个本子在上头勾线,打完型开始修细节,关健在旁边看他打手稿,看得直困,小声问:“又给你们剧社当苦力?”
卜奕“唔”了声,“老板穷,请不起外面的。”
关健嗤之以鼻,“资本家都是吸血鬼。”
卜奕在一个基金会下属的话剧社赚外快,除了上台演出,他也包了一部分剧目的戏服设计,不过他一般只管动脑子,剩下需要动手的技术活老板都另找人干。
剧社有个挺文艺的名字,叫繁星。
他刚进去时候,问过老板,为什么叫繁星。老板叼着烟,问他知不知道《繁星·春水》,他说知道,然后问为什么不□□水,被老板白了一眼,说你们直男也就这水平了。
后来,老板得知他的专业以后,揪着他嘲笑了好几个月,说没想到直男也学服设,你图什么啊?
卜奕感觉跟这个神经病女子简直无法沟通。
再后来,老板软磨硬泡,威逼利诱,成功让卜奕成了一只苦劳力。
手机在桌肚里振了下,卜奕摸出来一看,无语了。
康松果:晚上来一趟,于嘉树病了,你替他。
北城地邪,大白天也不能念叨人,一叨,这人准得出现。
停了两秒,康老板又追过来一条——
双倍工资,现结。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偶遇
演出结束,卜奕没在后台卸妆,直接背上包出去了。
今天化妆间人多,他不想跟大伙抢那一亩三分地。
根据协议,他们剧社有时候会和隔壁京剧团合用一个化妆间,两家场地挨着,有一排平房是连在一起的。当初租场地时候,说好了这个做公共区域,两边都能用。
繁星剧社的老板康芃跟隔壁的出资人很熟,卜奕听剧社里的老人说,当时他们找不着合适场地,还是对方帮了一把,才把这一块地方低价租下来。
出门,卜奕正好碰上康芃开车走。
“送你一程?”康芃摇下车窗,露出半张脸。
她的短发挂在耳后,右耳上缀着一个造型夸张的耳饰,夜色里,碎钻折射着四周昏黄的路灯,像数不清的星星。
“不了,”卜奕摇手,“我搭公交,出门就是。”
康芃那双勾着细长眼线的眼睛一眯,像只猫,“你现在这盘靓条顺的……不怕遇上流氓?”
卜奕从烟盒里叼了根烟出来,“真遇上了,还不知道谁怕谁呢。”
康芃打量他一眼——臭小子裙子一套假发一戴,妥妥是个漂亮丫头,就是不能张嘴,一张嘴就完菜。先前让他练练声,结果这小王八蛋说什么也不练,上台就粗着嗓子念台词,进剧社一年多,到现在要么演哑巴要么演丑角,戏路相当固定。
“我走了。”卜奕喷了口烟,拔腿要往外走。
“卜——”康芃喊了他一声,“明儿还得来,别迟到,听见没?”
卜奕背对着她一摆手,酷的不行。
呿,小男孩。
康芃嘬了口自己的电子烟,向右轻打方向,车子缓缓驶入主路。
繁星剧社门外的特2路能直接到北城大宿舍区,不过卜奕没立刻上车,他叼着烟,沿着人行道往前逛。
道旁的商铺尚未打烊,明亮的光从橱窗里扑出来,给泥灰色的地砖裹了层热闹的暖意。
湖蓝色的路牌竖在道旁,三个字,旧街市。
旧街市的街道又瘦又长,让人有种被迫拉近物理距离的亲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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