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家机关,任务项目类。”卫凌说。
范弛:“所以他那体格是遗传?”
卫凌:“差不多,不过他比陆叔叔再高上一些。”
陆繁是个很有风范的指挥官,气场很强,他觉得陆臣这点倒是完全遗传父亲。
而陆繁和温芸的相处画面也很有趣,有次卫凌去陆臣家玩,看见两人在厨房门口讲话,气氛好像颇严肃,当时陆臣正在客厅打游戏,他便拉长耳朵偷听。
结果是温芸在讲她去商场买用品,遇见一阵子不见的高中同学,两人一起聊了不少高中趣事。
内容还满有趣的,只是温芸讲话时总一脸面无表情,而陆繁虽挂着浅笑,可身上气势太足,如果卫凌没听见内容是有关于温芸当年头发太长,不停甩到后排同学脸上之类的回忆,他会以为二人是在商讨什么国家机密要件。
而他偷听当下,陆臣就靠躺在沙发上,手指快速移动着控制游戏机,因他早已习惯父母间相处模式。
反倒是卫凌极为认真偷听,还不时捧腹偷笑,原来温芸从高中时期就是这模样,言谈间,她的好友与她是完全相反,总喜欢讲一长串冗长字句,最后话尾才参上几句重点。
…
另一端球场。
齐筝弯腰将球拾起,说道:“你干嘛放慢速度?”
他看出对方杀球时有控制力道。
“你累了。”陆臣简短答道。
他俩移来这场地后又打了一个多小时,齐筝胸膛起伏的频率又变快了。
齐筝擦了下额上的汗,将黄色小球远抛过去。
没几秒便落在另一人手掌中。
陆臣随意抛玩了几下,然后说:“先进室内休息吧。”
卫凌也趁刚才休息时间先叫了饮料外送,因周末时段店家总是繁忙,连续拨了好几十通才终于有回应。
可电话打通时齐筝正好去浴厕一趟,所以是另一人帮他点的。
回来时,陆臣朝他道:“我点了柠檬汁,加糖的。”
齐筝点头,将刚刚打球脱下的手表戴回去。
范弛:“小筝不是不喜欢酸饮吗?”
陆臣:“加糖的他还行。”
卫凌:“陆臣从以前就特别爱酸的饮料,大概直接吃柠檬都没问题。”
陆臣扬眉:“我没事不会吃柠檬。”
齐筝:“他大概味觉坏了。”
上次在陆臣家打游戏,他被骗喝下的那一口,简直酸的昏天暗地。
陆臣绽着笑走近,将胳膊搭上他肩:“是你太不耐酸。”
齐筝打量着眼前摆饰柜,这里陈列了一整片手工作品,看起来全是歪七扭八,他眼角瞄见某个形状四不像的黏土,说道:“这些该不会是大少爷小时候的作品吧。 ”
陆臣颔首:“他妈妈说舍不得丢,所以全放在这。”
齐筝指着其中一只,说道:“这是什么?”
“犀牛?也满像鸵鸟的。”陆臣研究了一阵,因他忘记了。
卫凌大喊道:“那是兔子好吗!”
而且犀牛和鸵鸟这两个物种未免也差太多!凭哪一点被摆在一起的!
范弛走到另一个展示柜前,看见架上摆了一张图,还特别表框,画里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里头三人都画上大大的笑脸。
他盯着那稚嫩的笔下线条,唇角也不禁浅浅弯起,卫凌大概从小就这般傻气。
齐筝还在研究那个黏土到底哪里像兔子,忍不住问:“这是大少爷几岁做的?”
八岁?九岁?也可能是六岁?
卫凌:“十四岁吧,就初中二年级。”
陆臣见身侧人瞬间傻眼的神色,大笑道:“这柜摆的都是大少爷初中的作品,小学的在另一柜。”
齐筝挑眉说道:“所以这些东西你也都有做?”
他记得这两人初中同校。
陆臣唇边扬着弧度:“有阿,我家还有些,下次你去能观赏。”
卫凌:“陆臣做的没比我好去哪,全都很惨烈。”
他继续回忆道:“当时老师规定黏土作品一定得做动物,他就把黏土弄成一颗球,然后用力压到最扁。”
齐筝一头雾水:“那是什么?”
陆臣懒散的说:“飞鼠飞行的样子。”
卫凌听见这句和当时一模一样的回答,也忍不住大笑出声:“他那时候也是这样回答老师。”
当时陆臣桌面就摆了一片又扁又不规则形状的黏土,完全没有眼睛鼻子耳朵。
齐筝想像着那画面,失笑道:“这样有分数吗?”
陆臣:“没有,我后来重捏了。”
卫凌点头:“他揉了个圆形,拿笔往上面画了几条交叉的线,说那是乌龟把头脚缩起来的样子。”
这次的作品还比较说得过去,虽然还是很伤眼,但老师眼睛一闭,让他低分过关了。
另一侧范弛闻言笑到歪身,他觉得卫凌和陆臣就是美术课的杀手,陆臣杀手等级A++,卫凌A+。
齐筝同样觉得荒谬好笑:“还好高三没有美术课,不然你们大概会搞出一堆垃圾。”
卫凌立即控诉道:“有阿,那个莫名其妙的羊毛毡。”
他做的心力交瘁,还一次两只。
齐筝蓦地想起某人做的胶水羊毛团,便侧头说道:“所以那是你努力认真后的成果?”
陆臣语气闲散:“嗯,特别卖力。”
齐筝再度失笑,一面观赏卫凌初中的各项作品,脑中却全是乌龟缩起头脚的黏土球画面。
门铃忽地大声响起,卫凌眼神一喜,往门口方向冲去,不一会儿便提着外卖袋回到客厅。
运动后的时光,四人就在客厅边喝饮料,边玩纸牌游戏。
伴随着此起彼落的闹腾声。
卫凌时不时大叫,或者一脸慎重,结果却秀出点数最小的牌,陆臣则是一身懒散,可随便放出的牌都能辗压其他人,齐筝则是一脸冷静的喊让,最后范弛用全场最大的牌制压全场。
在卫凌输给范弛第四次的时候,墙上时钟也正好指到六点。
由于冬季太阳落下的早,外头天色也几近暗下,偌大的社区内播放起圣诞颂歌。
而卫凌输的欢快无比,看起来像是恨不得再输上第五次,于是陆臣帮他达成这个愿望。
卫凌瞪向他,指向其中一张牌:“你干嘛出这张?”
他插一点点就能完美输给范弛第五次了!
陆臣耸肩:“我只剩这张能出。”
他没其他牌了。
齐筝见卫凌一脸不甘心的神色,似乎想再输上第六七八次,于是便瞥了眼一旁默默收牌的范弛,意有所指道:“大少爷以后肯定很疼另一半。”
卫凌随即绽出偌大傻笑。
虽俊但蠢。
范弛抬眼笑道:“小筝大概也会很疼另一半。”
卫凌瞬间被这句话惊的回神,百思不得其解道:“你是指当对方身体有病痛的时候,筝哥能够面无表情的帮他开刀吗?”
的确是另一种疼爱法。
譬如另一半得了阑尾炎,齐筝能用非常镇定的声音说:“别怕,我帮你割掉阑尾。”
范弛简直哭笑不得:“不是,我指的是小筝给我的感觉。”
如同齐筝每次听梅庭说话,虽然反应都不多,但不论梅庭开头说上多久的废话,齐筝都会认真听到最后一句,然后做出回答,即便那答覆非常简短。
卫凌闻言,随即绽出豁然开朗的神色,接着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说:“我完全无法体会。”
范弛一个失笑,不小心又弄乱刚整理好的一叠牌。
陆臣则闲散地起身,将桌面喝光的饮料拿进厨房,齐筝也跟着一同走进洗手。
当他关上水时,身后蓦地靠近了另一人。
“干嘛?”齐筝偏身问道。
陆臣绽着笑:“我看一下又顾家又疼另一半的人是什么样子。”
齐筝眯起眼,朝他甩了下手,将上头水滴全数喷洒到对方衣上,面无表情的说:“不知道。”
身后那人却没有退开,唇边懒笑未散,然后慢慢抬臂勾住他脖颈。
一样是没弄痛他的力道,将他困在手肘间。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高声歌唱~~
“我猜,你早已发现我的爱,绕几个弯,靠越近越明白”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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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
卫凌见两人从厨房一同出来,便摇了摇手上家门钥匙,神采飞扬的说道:“走吧,去感受一下社区的圣诞气氛。”
范弛疑惑道:“陆臣的衣服怎么又湿了?”
齐筝面无表情道:“他翻倒水。”
卫凌睁大眼眸:“我以为翻水是筝哥的专利,没想到居然也会传染。”
齐筝冷静道:“嗯,会传染。”
四人这才一同走出大门,范弛和卫凌走在最前,一边讨论著外头花园的植物品种。
有一大片浅红花海,既像玫瑰又像蔷薇,在夜色下摇曳生姿。
陆臣:“我妈如果来这里大概可以找到很多灵感。”
齐筝望着社区里一整片闪烁的圣诞灯泡,还有每隔五公尺就摆放的大型圣诞树,说道:“你家大概也没地方能摆了。”
随即就听见陆臣带着笑意的声音,近在耳边。
他俩仍是维持方才从厨房出来的姿势,只是陆臣放松了力道,没用肘勾着他颈间,只是轻搭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