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口味再糟你都得吃。”
齐筝随即面无表情。
卫凌见他俩不时交谈,有感而发的说:“你们现在感情可好了,刚开学那一个月简直要吓死大家。”
范弛朝他说:“感情好?你忘记前天了吗?他俩才刚跑完罚跑。”
卫凌一边搅拌鲜奶油,说:“对对对,你不说我都忘了。”
…
两天前。
早晨的语文课堂中,齐筝正写着别科习题,他一格一格的往下填答案,每一题都得心应手,不必多加思考便能答出。
忽地他簿子从眼前被抽走,他便镇定的偏头说道:“干嘛?”
这人时常这样,他已经很习惯了。
陆臣:“上课无聊。”
“所以?”
陆臣将他簿子塞到自己抽屉:“我俩玩场棋吧。”
齐筝:“等我写完题目。”
陆臣:“先玩棋。”
“棋盘在哪?”齐筝直接问道,因他压根没看见任何棋子相关的东西。
陆臣耸肩:“没有,就用画的。”
齐筝瞪大眼:“别闹了,簿子还我。”
陆臣懒懒说道:“不要。”
齐筝气笑:“你吵着玩棋又不带棋!”
陆臣:“所以我带了你就会玩?”
“你先带来再说,簿子还我!”
“先玩棋。”
两人谈话的动静越来越大,走道另一侧的同学则放心的打量……幸好他们桌子已经并到远方,应该不会被波及!
而后排的动静也终于惊动到台前,语文老师原本讲课讲的眉飞色舞,乐在其中,即使台下睡成一片,他仍旧一个人在台前独自精彩。
没想到他动人的古诗精选居然被后排的吵杂声给硬生生打断! 。
于是老师愤怒的念了四句古诗后,便高声叫他俩到操场领罚。
卫凌望着好友们出教室的背影,感叹道:“他们每天都有体能课。”
自主性体能课。
有时是早上,有时是下午,有时早下跟下午都有,真是潜心于运动。
范弛哭笑不得的说:“他俩真是什么主题都能吵。”
吵完簿子吵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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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道上。
两道身影同样是一慢跑一走路。
陆臣:“你干嘛天天都写习题?”
他自己的作业本翻开全是空白,而对方天天在写的都是生物演练题。
“不想和某人同流合污。”齐筝随便答道。
“你的成绩不是保证上医学系?”
齐筝:“最好能解剖到你。”
他想考医学系是从小的心愿之一。
陆臣脸上笑意更加明显:“很衬你,面无表情的动手术,不过我之后念的科系确实会常常出入医院。”
齐筝瞬间停步,转身回头看他。
陆臣扬着唇:“你又不问,我怎么知道要答什么?”
两人相望了好几秒后,齐筝一声不吭,回身继续慢跑。
二人一前一后又绕了整整半圈,齐筝的声音才从陆臣前方三尺传来:“所以你念什么系?”
陆臣面上挂着懒笑:“军武类的。”
他喜欢竞技类或武力值较高的系所。
“很适合。”齐筝平心而论。
陆臣也很适合去做飞行官,或专项任务的总指挥之类的。
陆臣见他回答得快,便说道:“你觉得alpha就是要念这科系?”
齐筝:“我没说。”
且他也没认识太多alpha,纯粹只觉得这人适合。
陆臣:“医学要念几年?”
齐筝:“六年。”
若要往上考研,专攻学术研究方向的话,最少也要八年起跳。
陆臣:“真久,你念出来已经二十四岁了。”
齐筝:“对,看能不能发明新型狂犬病疫苗。”
陆臣唇边弯起:“你帮我打?”
齐筝:“让兽医帮你。”
毕竟不是人类!
“你二十四岁的样子挺好想像的。”陆臣说。
齐筝:“你的也是。”
反正都是狂犬病,天天皮的乱炸。
陆臣望着眼前削瘦的身影,忽地道:“你穿医师袍的模样,大概和现在没什么差。”
他们学校制服也是整件纯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我也能想像……想像小筝穿着医师袍,坐在陆臣身上的样子。
审核:女人,你的思想再度危险。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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烘焙教室内。
齐筝忆起两人前天罚跑的过程,不禁朝身侧说道:“你二十四岁时肯定还是跟现在一样,是个成日找碴的皮崽。”
陆臣大笑道:“那你二十四岁还罚跑吗,毕竟我们还剩班主任的课堂没被罚跑过。”
齐筝:“你是嫌体力太多?一天到晚罚跑。”
可他俩确实没在叶煦的课上被罚过,每回生物课齐筝总是听讲听的认真,不时低头抄写笔记,而陆臣也罕见的不曾在这堂课跟他闹过。
台面上。
在第三批鸡蛋加入不久后,班上同学开始进行最后几个步骤,着手将调好的面浆倒进蛋糕模。
范弛靠过去检查陆臣手中的盆子,称赞道:“你打发的效果很好,我看隔壁组打了超过半小时都还无法成效。”
果然前几步要靠腕力和肌耐力。
秦可和方樵那组已经发出不只一次哀号,其中一人还不断的甩手,表示手腕已作废。
几分钟后,范弛把面浆倒入圆型模具后稍稍整型,端去前方烤箱。
他们这次居然是全班第一个完成的组别!可谓是进步飞速!
叶煦展出温和无比的笑靥,用一种大只鸡晚啼的欣慰眼神,不断赞许他们。
齐筝趁着空档,朝他问道:“老师,颜老师大学是念医学系的吗?”
叶煦微笑着点头。
齐筝:“那他当时有往上继续考研吗?”
“这是自然,那是他的兴趣,现在已经念到最高级的专业证照。”叶煦笑道。
齐筝:“那颜老师怎么没想去医院专任部门,或者从事研究呢?”
叶煦:“因为一些原因,阿斐想继续待在学校,可学术专题也一直有参与,都是和信息素相关的临床实验。”
卫凌听着这些专业的对话,只急着撇过如此正经八百的内容,想知道另外的八卦,便插嘴道:“老师,你和颜老师是大学同学吗?”
叶煦颔首:“我们大二认识的,今年已经迈入第十个年头了。”
卫凌惊诧道:“真是长情!”
叶煦含笑说:“终身标记就是如此,想好了才能实行,到时候你也同样会找到能让自己长情的人。”
卫凌慎重的应下,表示将这番话记进心底了。
一旁齐筝望着隔热玻璃里头的热气,已经传出浅淡的蛋糕清香,他其实不讨厌吃甜食,也特别喜欢城中某家咖啡厅的水果蛋糕,每回一打开包装盒,就能看见上头的水果切片,与蛋糕本体和着吃下,是他吃过少数清爽的甜点滋味。
可不管是什么专业,果然都是台下十年功,以往他在玻璃橱窗外看甜点师父挤奶油、混面浆,那熟练的技巧总让外行人误以为很简单,如今自己亲手尝试… …他甚至觉得烘焙蛋糕根本该单独列成一门科目,这远比热炒和炖汤都难多了。
半个小时后,大多数组别的蛋糕都已送进烤箱,三楼走廊不时往外冒出腾腾热气,飘散着鸡蛋面团香。
而秦可那组因为打发不够,故烘烤过程中蛋糕膨胀的不太顺利。
卫凌将刚出炉的蛋糕端回小组台面,满脸自豪的说:“我们简直太有天分了,看来你们这两个厨房杀手也有出头天的机会!”
他们这组是第一个出炉的,叶煦说等放凉后就能开始装饰。
齐筝面无表情向他说:“我不需要这机会,让给你和小弛吧。”
陆臣则是站在他身侧,胳膊搭着他肩,姿势懒散,这看似一半身躯靠在对方身上的姿势,可齐筝却没有感到任何压下的重量。
两人站在桌前,观摩眼前散发热雾的软绵糕点。
范弛:“大少爷,你刚才打发的奶油呢?放凉后得先涂上。”
卫凌随即递上。
这时秦可一脸悲惨的走过来这组,朝范弛说道:“小弛,你能不能帮一下我们,刚刚的蛋糕烤失败了,方樵新打的面浆还是有问题,大概是比例不对,你能帮我们看看吗?”
范弛点点头,随即和对方走回隔壁桌,卫凌也跟过去看热闹。
齐筝望着眼前渐渐消散热度的糕体,蓦地伸手拿起桌边刮刀。
陆臣眉宇一挑:“你想抹奶油?”
齐筝镇定的说:“既然大少爷刚刚说我们这组有天分,能试一试。”
陆臣闻言便松开他肩,拾起台上另一把刮刀。
五分钟后……
那颗原本澎发成功的圆体糕点,已是壮烈成仁!
模样惨不忍睹。
不只奶油涂的斑驳不均,刮刀边缘还不时刺进蛋糕体,造成一部份碎碎烂烂的。
齐筝力保冷静,想将奶油抹平,至少看起来不那么凄惨,没想到陆臣手上的刮刀却猝不及防的与他相撞,松软的糕面瞬间被压的凹陷。
顶上就一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