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中满秀色 (黄花九梨/Delver_Jo)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黄花九梨/Delver_Jo
- 入库:04.10
杜弘然一圈招呼打过,对“社交”再无兴趣,连其他公司的老板主动搭话,都显兴致平平。
回到包间关上门,杜弘然活动脖子,显出些疲惫。他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两口将徐文唤到身边,“累了吗。”
徐文摇头,盯着老师手里的酒杯,忽然觉得杜弘然在自己面前“烟酒全开”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个老流氓,哪有学校教授的样子。
“想什么呢?”杜弘然揽住徐文的后颈,捏着他与他接吻,嘴里都是酒精的味道,“外面那首歌,还记得吗?”
包间外的大厅里,若隐若现的音乐飘忽,正巧播放着《Glory Box》。
新婚之夜,也是这首歌,杜弘然搂着徐文教他跳舞。
“记得。”徐文点头,看向杜弘然的眼睛,“没忘过。”
那天,他们喝了酒,气氛很浓,很欲。
杜弘然手臂稍稍用力,将徐文搂进怀里,揽着他的腰缓缓摇晃起来,“脱了外套,是不是有些凉?”
“还,还可以。”这是徐文第二次与杜弘然跳舞,有些熟悉,有些陌生,还有些心不在焉。
杜弘然抬手刚好拿起挂在一旁属于自己的外套,反手披在徐文的肩头,“好点了吗。”
“好多了。老师,您......觉得凉吗?”
“有点。”杜弘然将徐文搂得更紧,哼着鼻音道:“你靠我近一些就好了。”
徐文蹭在老师怀中,浑身都暖了。他学杜弘然的样子脱去外套,却没想此时得了意想不到的温存。
“你跳错了,注意力不集中。”杜弘然侧头吻徐文的耳根,声音低沉性感,闯进他的身体里,像迷魂汤。
徐文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皆是杜弘然身上的男性气息,很浓,很性感。鬼使神差,徐文张开嘴道:“老师,能不能给我喝一口酒。”
“好。”杜弘然捏徐文的下巴,轻啄他的嘴唇,另一只手拿起酒杯,含了一口烈性液体全数灌进徐文的嘴里,“在我身边,允许你喝酒。”
迷人沉醉的音乐浸入耳中,徐文晕晕乎乎的。因为酒精,亦因为当下的气氛。
杜弘然脚下继续移动,舞步不乱,搂着徐文将这支舞进行到底。灯光在两人头顶形成暧昧的斑斓,一时间情韵游走,百转千回。杜弘然收紧手臂的力道,忽然低头吻住徐文,抽干他嘴里的空气,故意要看他窘迫脸红的样子。
徐文睁大眼睛气息紊乱,挣扎不开索性让这老流氓为所欲为。
纸醉金迷,包间外的烟火气极重。一墙之隔,连徐文都受到了影响。形形色色的凡尘俗世,有徐文这般挣扎求生的人,有闫成益那样失落沮丧的人,还有身居上位,凡事率性的杜弘然。
“我还想要杯酒。”徐文忽然想放纵,想抛去脑中所有的思绪。
杜弘然拦下沉季仁递给徐文的酒杯,动作果断,宣夺自己的主权。情况逆转,杜弘然为徐文倒的这杯酒,满是纵容与宠溺,像是故意要将这个孩子灌醉,“喝吧。”
“这么多吗?”徐文端着酒杯,舔着嘴唇仰起头,一口气全干掉了。
“没事。”杜弘然将手指伸进徐文的头发里,压着他的后颈让他靠在自己肩头,“喝再多都没关系。”
许是沉浸在杜弘然的娇惯中难以自拔,亦或者徐文心中装着事情故意买醉,几杯下肚他真的四肢发软,摊在杜弘然怀中。
两人回到家还不到十点,唐雨柔睡了一觉醒来,坐在沙发上吃宵夜。
徐文摇摇晃晃进屋,还要杜弘然这个手脚不协调的人扶着。
“他怎么了?”唐雨柔连忙起身去帮忙,看着杜弘然又说:“他在瑞士跟你出门就是躺着进屋,怎么现在又这样?”
“没事,喝多了,不劳你操心。”杜弘然搂着徐文往卧室走,交代了唐雨柔一声,转头便关上门。
徐文迷迷糊糊听到两人的对话,嘴里叽叽咕咕回答,“老师,我没喝多.......”
“行,没喝多。”杜弘然将他放在床上,手指顺着徐文的嘴唇滑倒喉结处,来回画圈抚摸,留下淡淡红印。杜弘然帮徐文解开衬衣口子,一个接一个,像欣赏艺术品。他轻拍徐文的脸颊,让他缓一下再去洗澡。
徐文吞咽口水,喉结在杜弘然指尖来回滚动。他抓住杜弘然的手腕,将脸颊贴在他的手心里,蹭着痊愈的伤痕以及斑斓的皮肤。
“怎么了。”杜弘然直起身子,带着徐文坐起来,“觉得我对闫成益太狠,不留情面?”
徐文一惊,忽然回过了些精神。他抬起头与杜弘然四目相对,姿态卑微,如望着自己的神。
“我......”杜弘然看穿了他,看穿了他萦绕一晚的思绪。杜弘然“赶”走闫成益,徐文心里有感触,有感慨,还有感同身受。他心中难免滋生些许惶恐,担心未来某一天,自己也岌岌可危。可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情绪。更多,更强,更难压制。
借着酒劲,徐文靠在杜弘然的小腹处,隔着衬衣蹭他的腹肌,像只乖巧的小狗:“老师,您是不是也给闫师兄介绍过那些大佬,也夸过他,给过他机会。”
杜弘然低着头,目光顺着徐文的额头扫落在嘴唇上,而后淡淡回答:“没有,用不着。他比你自信,也更懂怎么表现自己。”
徐文听完不吭声了,觉得自己讨没趣,多此一举,不应该问。
杜弘然忽然笑了,捏着徐文的下颚:“你们年轻人都喜欢标榜特立独行、不想和人对比。你倒是有意思,处处都要给自己找个潜在敌人。”
“不是敌人。”徐文的心态有些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可他对闫成益绝不是单纯的敌对情绪。有羡慕,有嫉妒,有惋惜,也有佩服。
“老师,我不和他比较。”借着酒劲,徐文将憋在胸口的话,一股脑都说出来。他看着闫成益的背影,有事情撞击胸口,不吐不快,“我跟他没有可比性。”
杜弘然爱抚徐文的脸颊,用指腹描绘他的眼角眉梢。杜老师嗯了一声,没再开口,像是耐心听着等待后续,又好似对徐文所说的内容全不在意,注意力都落在他红扑扑的脸颊上。
徐文张开嘴,抬高声音冒出一句,“老师,我肯定不会在公司有困难的时候生异心,我不会只想着自己。”
这句话,徐文说得坚定执着,说得充满信心。他看着杜弘然的眼睛,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老师面前从未如此有过自信。过往徐文总是在闫成益身上找相同、寻相似,来回比较,生怕杜弘然觉得他不好,觉得他可有可无。
然,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七八年的时间,徐文在杜弘然的视线中闪躲避让,觉得招架不住,觉得心虚惶恐。
唯独此刻,话说出口的同时徐文目光炽热,怕老师看轻他的话,所以追着杜老师的视线,“我说的都是真的。老师,我保证不会,我发誓。”
这股自信不知哪里来的,可就生根在徐文心里,走得很深,顺着血管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骇。
杜弘然微微扬起眉,神情浮动,停顿片刻后将手指压在徐文的嘴唇上,不让他继续胡言乱语,“小小年纪,发誓做什么。”
“我敢发誓。”徐文以为他不信,啄着杜弘然的手指又强调,“您相信我,我——”
“不必。”杜弘然捂住这小家伙的嘴,笑了。手心粗糙的皮肤与粉嫩的嘴唇来回摩擦,有些强制意图,有些压迫意味。杜弘然俯身低下头,凑到徐文的耳边说,“我信。”
徐文心满意足,闭上眼睛用脸颊轻蹭杜弘然的鬓角与胡渣,“老师,您别再想闫师兄合同的事情了,别生气。”
“谈不上生气,他本就是那样的人。”杜弘然揉他的后颈,为他按摩肩胛,让他再放松些,“只是早晚的问题。”
“那如果......如果,我做了和他一样的事情,您会生气吗?”徐文问完,忽然觉得自己膨胀了、迷糊了,怕老师怀疑先前的信誓旦旦,连忙解释说,“我是说如果,我肯定——”
杜弘然再次站直身体,居高临下,直截了当给了答案,“我会生气。”
徐文一惊,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杜弘然看着他,视线望进他的灵魂深处,“因为你与他不同。如果你和他做同样的事,是我没有教好,是我看错了。”
第47章
主卧的卫生间里,杜弘然搂着徐文。他们身上的衬衣还未褪去,已经双双躺进浴缸中。
高档衬衣全部湿透,褶皱不堪。两人都不在意,好似只有肌肤相亲才能撕去一切虚伪,以最真实的一面相对。
徐文趴在杜弘然的胸膛上,水汽氤氲,眼睛半合半闭,嘴里一直喃喃道,“老师,我就想一直在讯然努力工作,在您身边......”
最简单的话语以表忠心,徐文用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的方式讨好谄媚,声音却饱含前所未有的自信。他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都是心底最坚持的念头。
“知道了。”杜弘然捏起徐文的下颚,抚摸他的脸颊而后吻他的鼻尖和眼皮,“文文最乖。”
徐文一愣,嗯了一声。平日母亲喜欢这么叫他,带着最溺爱疼惜的语气。就连父亲也时常唤徐文的全名,不适过分亲密。偏偏杜弘然,喊得顺嘴,像是已经练习过千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