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以为他是纯心疼得哭了,还低下头对他咬耳朵:“这就心疼了?那到了后面你可怎么办啊。”
唐阮不想理他,直接把头偏到了另一边。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把眼睛闭得很紧。
当视觉受阻的时候,人的听觉总会格外灵敏。
他听见楼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还有身边的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如果他仔细听,还能听到向远把手指头捏得咔嚓咔嚓响的声音。
睁开眼睛的时候,傅薪还是那副拽了吧唧的样子。他冷漠的弯下腰拍了拍膝盖上的灰,然后把那张写着“kneel”的纸片撕成了碎片。
傅总用实体教学向我们显示,只要你帅,你吃屎都是帅的,更不要说别的了。
“其实我们傅家有条家训。”
傅薪皱着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跪天跪地跪媳妇儿,这才是真男人。”
“刚才那一下子,我就当是跟阮阮求婚了。”
第165章我的心属于你
说起来还有点懊恼,他怎么就没养成傅昭那种随身携帯求婚戒指的好习惯呢。
“阮阮,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接受了啊。”
被胶带封着口的唐阮:“”
臭不要脸!他怎么不知道傅家什么时候有这么条家训,傅家老袓宗都要被你气活了你造吗!
求婚成功的傅总浑身都洋溢着幸福的氛围,并试图用这种氛围气死楼上咬牙切齿的神经病。
“最后一题。”
傅薪把手覆在第三个盒子上,没有急着翻卡片,而是微微一笑道:“我觉得你这狗东西不会就这么放过我。”向远也笑,甚至没有反驳“狗东西”这个称呼。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管是什么,这游戏最后赢的都会是我。”傅薪平静的陈述着这个事实,“而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在你的目的达到以后。”
向远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到做到。”
脸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傅薪把滴在手背上的血抹掉,拿起了最后一张卡片。
只看了一眼,他就笑了。
——k川。
意料之中,真是意料之中。
“k川”傅薪“啧”了一声,随手翻开木盒的盖子,里面躺着一把黑色的纳甘左轮。
“有点意思啊,那你是想让我杀谁呢。”
其实这个“k川”的对象指的是谁,在场的人一目了然。
前面的“disfigure”和“kneel”针对的都是傅薪,那么这个“kill”的含义,不言而喻。
但有趣就有趣在,这个游戏没有既定规则。
傅薪挑了挑眉,手里纳甘左轮的枪口直指楼上的向远。
“k川过后,游戏结束。那我杀了你,是不是也不算违规?”
毕竟没有任何一条规定提到,死的必须是他。
这局游戏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死局,他和向远,不可能一起活着离开这里。
而向远既然费了这么大力气来谋划这一切,他就不可能允许有不利于自己的意外发生。
“你可以试试。”
男人终于撕掉了假面的伪装,露出了原本的疯狂和暴戾,““看看是你的左轮快,还是我的匕首快。”
向远的表情有些狰狞,他一只手将刀尖对准唐阮的颈部大动脉,另一只手紧紧的捏着他的肩膀。
男人的力气出奇的大,唐阮痛得直冒冷汗,他似乎已经听见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
“哦对了,顺便提醒你一下,那里面只有一发子弹,你最好一枪爆了我的头,否则的话”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会让小软糖陪我一起下地狱。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的笑声疯狂而扭曲,在这刺耳的声音里,傅薪慢慢放下了举着枪的手。
向远说的没错,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一枪毙命。
活了二十多年,虽然年少轻狂时也混过江湖,但傅家的家训摆在那,就算浪得再野,毒和枪他都是不能沾
他和傅昭从小到大只在傅远岱的眼皮子底下摸过猎枪,那玩意,和他手里这个没法比。
更何况他现在和向远之间还有一段需要瞄准的距离,一旦他失手,就等于亲手把唐阮推上死路。
放在从前的任何事上,傅薪可能都会撸起袖子,吼着“不服就干怕个蛋”直接往前冲。
但今天,不行。
他不能拿唐阮来冒险,哪怕百分之一的危险都不行。
而且,傅薪从一开始就知道,向远的目的,就是要他的命。
“唐阮,你听好了。”
傅薪没有再理那个疯魔的神经病,他看着唐阮,声音平和而从容。
“公司股份转让书在我办公室的保险箱里,和求婚戒指放在一起,开箱密码是你生日。”
“我电脑的文件夹里有本没发布完的小说,结局已经写好了,你让方小圆帮我发完吧,开坑不填总是不好
“傅昭挺傻的,你当嫂子的以后多帮帮他。冷燃是个好孩子,别让他欺负人家。”
唐阮浑身激烈的颤抖起来,他听着傅薪的话,喉咙里发出小兽一般的鸣咽声。
他挣扎着摇头,刀刃划破了皮肤也不知道疼,整个人几乎要从轮椅上摔下去。
向远要用力才能按住他,他感受着唐阮挣扎的力道,微微皱眉。
“还有就是糖罐儿,我没能完成大哥的嘱托,让他别讨厌我啊,大不了下辈子我给他当儿子。”
傅薪笑着,灰绿色的眸子亮得像俄罗斯边翻涌的江水。
“最后一句,唐阮。”
傅薪举起枪,枪口对准他的太阳穴位置。
——“MeinHERZgehortdir”
__我的心属于你。
唐阮的呜咽声中,傅薪轻轻扣动了扳机。
第166章爰而不得,不可怜吗(看!这是四千...多字!)
直到很多年以后,唐阮都无法形容自己在那一刻的心情。
什么心头滚过刀尖,什么血肉投入火海,什么四肢百骸粉身碎骨。
所有能将人类处以极刑的疼痛加在一起,都不及那一刹那的绝望。
世界失去了颜色。
肉体好像也失去了视觉和听觉。
只有傅薪的声音不停的回荡在脑海里。
他说,我的心属于你。
我的心属于你。
他看着傅薪扣下扳机,那一秒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世界忽然变得很安静,连呼吸声都停止了,唐阮能听到仓库外面干枯树枝上的鸟鸣声。
咔暗一一
一声脆响,无事发生。
他看到傅薪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然后低头去检查手里的那把左轮。
“没上膛?”
唐阮听见傅薪小声嘀咕。
这个傻i逼。
唐阮终于无声地大哭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一时之间,向远几乎顾不得唐阮了,他靠在二楼半人高的铁丝网旁,紧紧攥着上面的栏杆。
他瞪着傅薪,眼睛红的吓人,“这不可能!是你是你在耍花招!”
傅薪还真是够委屈的,他“咔嚓”一下把子弹夹卸了下来,还当着向远的面晃了晃。
“你自己忘装子弹了,还赖别人,你不是智障吧??”
唐阮总说他是傻i逼,现在一看,比他更傻i逼的傻i逼还真是大有人在。
本来整得挺好的,遗言也讲了,漂亮话也说了,潇潇洒洒慨然赴死,不说一辈子,唐阮怎么也能记他十几年。
现在好了,都白瞎了。
傅薪揉了把脸,这种勇气每个人顶多只有一次,他不知道下一次的时候他还能不能这么坦然,亦或是装得这么坦然。
他可不想留一个哭得涕泪横飞的最后印象给唐阮。
就像唐阮现在那样。
傅薪抬起头,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唐阮遥遥相望。
怎么会有人连流鼻涕都这么好看啊,妈的。
傅薪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心脏,怎么办,他只要一想到这可爱又让人心疼的眼泪是为他而流的,他就不是那么想死了。
舍不得。
实在是舍不得。
向远的脑袋里嗡嗡作响。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会这样的啊。
那些道具都是他亲自准备的,尤其是那把左轮,为了防止傅薪耍诈,子弹都是他亲手上好膛的。为了以防万他今早还检查了一遍
出现意外的无数种可能从他的脑海里飞驰而过,又被他一个个的否定。
直到那个显而易见的理由不得不被摆上台面。
向远的潜意识里拒绝接受这种情况。
他不想承认,自己遭到了背叛。
很合时宜的,身后传来一声子弹上膛的清脆响声。
“把匕首放下。”
向远转过身,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平日里总是帯着懒散笑意的蓝色眸子,此时平静得有些冷漠。06号就那么举着枪站在他的对面,枪口直指他的心脏。
看他这副样子,向远忍不住笑出了声。
“连怎么拿枪都是我教你的,你确定要跟我这样?”
06号不为所动,又重复了一遍:“把匕首放下。”
向远现在离唐阮有一点距离,但只要他想,他依然可能把刀插进唐阮的胸口。
“ok,ok”向远耸了耸肩,无所谓似的松开了手。
就在匕首落地的同时,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
傅薪趁着两人对峙的时候摸上了二楼,现在已经成功get了唐阮和他身下的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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