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我能把被子盖上吗?”伏城彻底光了。妈个鸡,蒋白你个几把人有本事和我切磋,骗我算什么本事。
“盖吧,别冻着。”蒋白僵硬地翻下去,睡了左边,两人一人一床被,谁也不碍着谁。伏城躺平他也躺平,悄悄一侧头,小梨涡只冲他笑。
“睡觉了,你别吵我。”蒋白把着床边侧躺。床头灯距离半米,他伸了手,又收回来。
关上灯太黑了。
大王钻到脚底下,像踩着暖脚炉,伏城浑身发烫。“师哥,我今晚没喝酸奶。”
蒋白闭着眼。“太晚了,没有。明天给你买。”
“没有就没有,你凶个屁。”伏城体热,伸出一条腿晾着,脚在床边打晃悠,“师哥,你家安全吗?”
蒋白睁了眼。
“我没想到自己弄不过他,学了这么多年武术,老子还没怕过什么呢。”伏城又把腿收回来,缩在被窝里,“我开了门就去拿书包,忽然觉得身后有人,没来得及转身就被拿下了……真他妈丢脸。”
“安全。”蒋白又闭上眼,“楼下有门卫,上楼要刷卡,锁是指纹锁,强行开锁警卫室会报警。就算他进来了……你不会有事。”
“那就行,我还……真有那么一点怕。就一点点,明天就好了,老子能得很。”伏城再缩腿,大王在被子里匍匐前进,钻到他腋下来睡觉,“我猜,咱们上楼收拾衣服那会儿,他就在家里了,只是没找到。他没想到会一起回来这么多人,所以没出来……师哥你睡吧,我不说话了,我怕自己话多,你给我踹下去。”
蒋白呼吸声放缓。“快睡。”
“不过……踹下去我再爬上来,这叫爬床。”伏城自己嘀咕,大王压在胸膛真够沉的,以前奶猫二两重,现在估计连狗都打得过。
大约半小时,师哥动都不动,大王也睡着了。伏城试着推了推,没推醒,才说:“师哥,以后我能走你前面么?那个药水……吸了几口差点呛死我。真他妈没用,学了这么多年武术还打不过,好在是我,万一是别人就惨了。”
大王趴在枕边,满足地团成猫球。
伏城钻出来。“师哥你睡着了吧?我现在钻你被窝里,同意吗?不吭声就是默认,不同意你喊出来。”
旁边一动不动,和大王一样沉沉睡着。
“那就默认了。”伏城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他给师哥拒绝机会了。掀开旁边被子,师哥也穿得少,他贴上去,正面糊在师哥后背上。
这不就是把师哥给睡了嘛。伏城偷着乐,小心翼翼环抱住腰,两只脚往师哥脚底蹭,乐了一会儿又开始害怕,重新缩腿,把脚塞进师哥两只脚中间。
姿势找好了,伏城把头一埋,认真睡觉。
过了很久,蒋白睁开眼,看着墙上的挂钟动秒针,咔哒,咔哒,咔哒……30、31……
腰上有一条胳膊,两腿中间塞了两条腿,后背呼呼吹热气,脑门靠在自己脊椎上。
50、51。蒋白探出右胳膊,搁在被面上,手指又不听使唤地弹动。一进屋就被背后杀,怪不得没反抗。更何况对方有备而来,4个人才撂倒。
15秒上楼,5秒遇险,剩下55秒被拖进602,被捆成了螃蟹。
70、71。蒋白看着秒针,又闭上眼,手臂也收回来。徐骏说,别越界。
75。
蒋白瞬间转了过去,面对面看着伏城,睡觉微微张着嘴,光溜溜往自己怀里挤。
皮肤不算太滑,是男生皮肤的粗糙感,和自己差不多。蒋白托着小尖下巴,帮他把嘴闭上。可没多会儿又张开,再闭上,再张,像和自己要东西。
要什么?蒋白摸着指上的疤,把食指插了进去。
舌头立刻裹上来,牙关一闭,嘬着睡得更香。蒋白皱起眉,指节在舌面上转了转,刮了刮,最后由着他嘬了。
小圆寸。蒋白的另一只手在他头顶罩了一下,比对大小,顺耳轮摸下来,夹着右耳的耳垂翻弄那颗耳钉。
旧了。蒋白继续往下,锁骨钉也很旧。
再往下是肚子,没喝到酸奶所以瘪了点,喝完整瓶会稍稍鼓起来。吃饱的话腹肌变圆弧,体脂低,不知道是练武术太辛苦还是他天生就这样。
嗯,小核桃也不小。蒋白收回视线,不想看,迟早剃秃。
睡吧。蒋白把左臂往后一搭,床头灯关上了。黑暗里,只有大王的两只眼睛灯泡般闪绿光。
次日,蒋白是被猫一爪子挠醒的。昨天惊惧交加难以入眠,撸了半宿猫才睡着,抬眼看了看挂钟,快10点了。
睡到这时候了?蒋白瞪着床头准备再挠自己一爪的大王,突然发现,怀里还有一只。
左脸压在自己胳膊上,右耳的耳钉依旧很碍眼。明明长这么高,非要挤怀里睡,蒋白先把他放到一边,轻轻下床倒猫粮。
手背再添一道血痕。蒋白随意洗着手,这猫一定和自己有仇。
猫粮在宠物房,食碗里一颗不剩。蒋白才不管什么纤维素片,饿不死就行,倒满一碗再换清水,结果猫没来。
猫呢?蒋白去找,几个房间里都没有。这猫确实疯了,不能要,肚子不饿还挠人。回到卧室,伏城还睡着。
蒋白光脚走过去,长腿一跨,支在被子上方看他。圆寸比第一次见面时长了些,脑形很好看,压出枕面一段弧形。
不笑的时候,小梨涡就没了。蒋白屈起食指,在他嘴角划几下,凭记忆探位,找准后刚要验证,门铃响了。
有人来了!蒋白嗖地收回手。
被子里的人也醒了,拱出肩峰来,两颗锁骨钉耀武扬威。
伏城困得不想醒,做梦有人一直揉他肚子。“师哥我再睡一会儿……”
门铃还响着,蒋白捏住他,拇指摁在左嘴角下侧1厘米处。“你看清楚我是谁再叫!”
第38章 屋里养只猫
伏城想骂人, 可师哥隔着被子骑在自己屁股上,五官逐渐和14岁那年重合了。
“我没认错啊。”他蹬被子,没蹬动, 师哥重心太稳了从小就蹬不动他。
蒋白把伏城趴睡的脸向右板正, 把右耳垂的背面翻出来。
一股热气扑到耳根上, 扑得伏城彻底醒了。“师哥你他妈要吃我耳朵?”
蒋白先比对耳垂的厚度用牙试了试,很小,不好咬,牙齿把纯银耳托来回碾磨。最后精准一吞, 舌尖往前抵动,配合右手轻捻、旋转, 半秒卸掉了。
伏城耳后只觉得热, 再一摸,空了,就剩一个耳洞。还好还好, 耳朵还在。
蒋白衔着耳钉托翻下床,捡起地上的T恤,手指稍微用力就把耳钉掰断了,肩头一大块啃出来的淤紫。
套上T恤,把银托吐掉。
门铃还在响, 蒋白随手扔掉破耳钉, 猫眼外站着一个男人,司机小王。
蒋白对他印象还行,只比自己大6岁,降落首都机场是他把自己接回家。
于是蒋白开了门缝:“我爸叫您来的?”
“是,老板让我给你送线来。”小王举起一把线,“这么多够用了吧?”
“够了。”蒋白说, 转手关上门,还给锁上了。
小王举着线一头雾水。老板这个儿子真是出问题了,脑袋磕得不轻。
大王刚从卧房溜达出来,悠哉悠哉准备喝水。蒋白钳住它往上一捞,先关上卧室门。
猫前爪立刻伸向他的小臂,抓了个一塌糊涂。眼见着伤口出血了,蒋白把大王放到监视器主机后方,一脚踹翻了机盒。
金属机盒倒地滑行几米,蒋白又扯下茶几桌旗,将大王盖在底下。
门又开了,小王面前还是刚才那个少年。“屋里什么声音?老板吩咐过,千万别让你再摔着了。”
“没什么。”蒋白将头一偏,“您进来吧,刚才猫把机器砸了。”
猫?小王穿好鞋套才进:“大王?不可能吧,大王它……”
一只体型明显大于常猫的花狸猫钻出桌旗,地上是摔碎了一个角的机盒。小王缓了一下:“还真是大王啊?这么重的机盒它也能砸了?”
大王叫唤一声朝卧室方向跑去,留下一地狼藉。
“真是它。”蒋白斜倚着墙,轻轻打着哈欠,“电线也是它。”
“这猫真厉害……”小王没了主意,先给老板打电话。老板要和儿子通话,他再把手机给蒋白,听高中生敷衍蒋老板。
啧啧,好好的孩子摔成这样……长得是真够高的,好像比年初接回来时又高了。
“我爸说再和您聊几句。”蒋白把电话还给小王。
小王正在收拾残局,一阵挠门声干扰了他。大王平时见到生人绝不露面,今天倒是反常,趴在一扇门前疯狂地挠。
“行,您放心吧,今天一定把事办成。”小王结束通话,“蒋老板说让我去买新的,下午5点之前给你送过来,帮你装好。”
“行。”蒋白刚把伤口处理好,“谢了,麻烦您。”
司机离开了,蒋白简单收拾好客厅。大王一直在挠卧室门要进去,蒋白拧开门锁,床是空的。
我猫呢?蒋白两步进屋,床上没有,只见一个人裹着大浴巾往电脑桌底下藏。
伏城听见有人来了,藏起来藏起来。“师哥我在这里坐一会儿,是不是……回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