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接受你,也可以为你处理掉外面所有的情人,要求是我们的关系,不能让你哥知道。”
柏树听完笑起来,“就这个啊?你放心吧,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告诉我哥的,他不知道我喜欢男人,再说了他现在工作这么忙,我要还把这些事告诉他,不是给他徒增烦恼吗?”
说着柏树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要是表现得太豁达,是不是有点不太重视原青野?
“也不是说不想让他知道,就是……”柏树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咋说,反正现在不太合适,要是之后你觉得行,我再告诉他吧。”
这话他说的没毛病吧?话里透出了他对原青野的在意,并不是觉得他们的关系见不得人,所以才不告诉柏松。
想到这事儿柏树心里也挺忐忑,哪怕他活得再潇洒,也特别在意柏松的想法,虽然嘴上不说,可就男人喜欢男人这件事本身来说,并不会得到大多数人的祝福。
甚至还有一部分人觉得同性恋是病。
柏树怕柏松也这么觉得,万一他哥也觉得他有病怎么办?
他无法想象柏松对他露出厌恶表情的画面,那仅仅是想想,都让他心脏像是被人抓紧了一样抽着疼,下意识地,柏树挥散了这个想法。
先不告诉柏松,等柏松那边稳定下来,他再旁敲侧击问一下柏松关于同性恋的看法好了。
柏树并不是藏匿情绪,原青野见他脸色几经变换,就猜到了个大概,估摸着是害怕柏松知道他是同性恋后会露出厌恶的表情吧,这一点倒是和他一样。
不过柏松这个人向来温柔,就算是同性恋,他也不会报以异样的眼光,当年他不就是这么对自己的么,知道他喜欢男人后没有疏远他,反而安慰他。
不过他不会告诉柏树,因为柏树不必要知道。
“你哥眼里揉不得沙子,还是别告诉他了。等时机成熟吧。”
只是大概他永远不会让时机有成熟的那一天。
柏树咧嘴笑,“好啊,等时机成熟再告诉他,我哥那么疼我,应该不会揍我太狠的。”
这话说的柏树自己都没有底气,但对于喜欢原青野的他来说,纵使没有底气,心里也涌现了无限勇气,他喜欢原青野,所以想和原青野堂堂正正地活在阳光底下。
于是两人就这么谈起了恋爱。
柏树人生中第一次谈恋爱,整个人都透着容光焕发的气息,确认关系之后,他和原青野之间的亲密举动变多了,不像之前那样拘谨,他可以明目张胆地亲原青野,抱原青野,还能在晚上钻原青野的被窝。
关系自然都确定了,那最后一层窗户纸当然也被捅破。
半大的少年总是精力旺盛,两人像刚开荤的小伙子,每个晚上都胡闹到很晚。
柏树开心极了,他觉得这大概就是幸福的味道,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那些很琐碎的事,在这小小的房子里一起吃饭,洗碗,一起看电影,一起赖床,一起接吻睡觉……
明明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只要对象变成原青野,他好像就特别高兴。
两人腻腻乎乎这么过了一周多。
这天早上柏树还在睡觉,突然被一阵声响给吵醒了,他看了看卧室墙上的挂钟,十点多。
其实柏树作息一向都很规律,不过因为昨晚上和原青野厮混狠了,导致今早睡到了这个点儿,他捞过被子抱在怀里,深深吸了口气——上面还沾着原青野的味道。
和原青野在一起后,他基本都住在了主卧。
打了个哈欠,客厅传来的响动并没有停止,他起初以为是风声,屏息听了一会儿后发现不太对劲,今天是周三,原青野不可能这个点还在家,难不成进小偷了?
这个猜想让柏树脸色都变了,他胡乱套上衣服出卧室门,随手抄起了搁在走廊边上的扫帚,等提心吊胆地走到客厅,结果人毛都没有。
不过那声音倒是很清晰了,像是水声。
柏树左右晃了一圈,走到厨房才发现墙上镶嵌的进水管活塞没了,而那个孔里正哗哗往外呲着水,跟打水枪似的,直直地往冰箱侧面冲。
而厨房地面已经积了不少水,甚至还漫过门框流到了客厅。
那状况真是看得柏树当场就懵了,愣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神智。
按理说这种时候只要找到水闸把阀门给关掉就行了,住小区里面的每家每户都有那么一个阀门,通常这个阀门是在厨房柜子下面。
柏树打开柜子门,果不其然找到了个阀门,只是他探进去关时才发现这阀门压根关不上。
也不知道这装修是哪个人才给设计的,那开关在墙角,柜子侧门开了个孔,水管就从那个孔里延伸进来,开关刚好就在孔边上。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孔开的不够大,又太低,那开关的把柄刚巧卡在了木头边上,别说一百八十度,就是九十度都拧不过去。
柏树挣扎了半天,那呲出来的水把他全身都给打湿透了,也没能掰动那个水阀门。
他起身抹了把脸上的水,瞥眼看见墙角插着冰箱插头的位置,已经快要被水淹没了。
怕漏电,柏树赶紧跑到门边把电源总开关给关了。
厨房墙上还在往外哗哗呲水,照这个进度下去,过不了半小时,客厅都得遭殃,看了眼客厅摆放的布沙发,柏树整个头都大了。
物业倒是就在楼下一楼,可他没钥匙,又住在十一楼,下午找物业得把门关上,不然进小偷了怎么办?
柏树一个头两个大,只能回屋找到手机给原青野打电话,电话接通之前他又找了条毛巾堵住喷水口,水顺着毛巾往下流,刚好下面是洗碗池,倒是缓解了不少压力。
电话没人接,柏树真是头都大了,他一手按着出水口一手又拨电话,直到第三遍原青野才接通,不等男人出声,柏树就急道,“原青野,厨房墙上的水管接口爆了,你赶紧找人修,水已经漫到客厅了,我现在堵着出水口,你快点!”
第37章 还使坏吗
华章这边的房子都有了点年头,房龄超过了二十五年,很多地方都有些老化。
尤其是原青野住的那一户,不止是水管,还有一些电器也老化了,但原青野念旧,他之所以住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有他去世母亲留下的痕迹。
这也是为什么原青野没有改动这个房子里的所有东西,连老化的水管都没有换。
接到柏树电话后他飞快地回了家,刚推开门,就听见了水流的哗哗声,走进厨房一看,小少年一手拿着毛巾按着喷水口,一手撑着冰箱,浑身上下湿哒哒的,没一点是干的。
偏偏柏树套了件白色T恤,被谁浸湿的布料贴在身上,将少年蓬勃有力的身躯展现得淋漓尽致,别说腰腹那一块的腹肌,就连胸前两点粉红都能看得明明白白。
两人昨晚才滚过床单,少年脖颈间胸口还有他留下的吻痕,这些痕迹在水的作用下被放大了无数倍,直接把原青野的脑子给烧着了。
柏树丝毫不知情,他抹了把脸上的手,只觉得按住喷水口的那只手已经酸得快没知觉了。
刚想让原青野替替他,厨房外传来个大叔的声音,“你们这水挺严重的啊,都流到客厅了。”
原青野眸子一暗,眼疾手快地抱住柏树,那条用来堵喷水口的毛巾也被他扯下,摊开搭在了柏树的脖子上,失去了堵塞,水流从喷水口蜂拥而出,很快就把原青野浇了个一身湿。
柏树压根不知道原青野这是闹哪出,他只感到男人半抱着把他挪出了厨房,接着给那个像是修理工的大叔说,“师傅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那大叔也没疑心他们的关系,只当是弟弟被浇了一身水,做哥哥的担心他感冒,他走过去对着墙上的喷水口看了看,又在地上找了找,最后捡起个铁质的盖状物。
“你这是零件老化,里面都锈了,所以才被水压直接给冲爆了,要修的话你得去五金店重新买个零件,这个旧的用不了了,都给冲断了还咋用哦。”
说完那大叔又瞅瞅柏树,“我说你这水都漏成这样了,咋不把水阀门给它关上呢?”
柏树真是哭都没地儿哭,“叔啊,不是我不想关,那阀门被柜子壁给卡住了,压根关不上。”
“是这样的哇?”大叔说着弯腰打开洗碗池下面的柜门,钻进去摆弄了一下,又爬出来道,“你这个房子是咋个装修的哦,水阀门都给卡住了,这水这么流下去不是个办法,我去物业说一声让他们关总闸,你们赶紧去买零件,买好了叫我过来装,好伐?”
说着大叔拍拍手又走了。
柏树看得一愣一愣,直到人大叔走出门,他才想起来叫,“诶不是,大叔你就这么走了?就不能弄个应急处理吗?”
可惜人大叔早就走出去了,压根没回他话。
原青野捞着小少年的腰,捋了把他被水冲落下来的刘海,“乖点,去换身衣服。”
??
这跟换衣服有啥事?
换衣服?
草!他脖子上那条毛巾!
柏树猛地抽出原青野盖在脖子上的毛巾,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起了浓重的的嫌弃,甚至里面还夹着一丝绝望,“原青野!这是抹布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