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树:“……”
合着这男人把他当原青野的床伴了?这什么狗血展开?难不成他是原青野的对象?也不对啊,他在酒吧认识原青野那天,原青野自己亲口说的自己没有对象。
那这男人抓奸似的语气怎么回事?就好像古时候正房大太太警告爬自己床的丫鬟一样。
“我没觉得我是特别的,但我觉得你肯定不是特别的。”柏树不是怕人的主,这男人都这么说他了,他还忍的下去他就不是柏树。
他可以肯定这男的绝对不是原青野的对象,原青野要能看上这种货色,他名字倒过来写!
“你说什么!”韩子夏被柏树两句话激怒,一张脸顿时变得凶神恶煞起来,“别以为你上了原先生的床就是盘菜了,上过原先生床的人多了去了,就凭你这缺胳膊断腿的,还想在他心里留下一席之地?做梦!”
韩子夏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艺人,一次酒局上认识了原青野,爬上了原青野的床,之后便得到了不少资源,他跟了原青野一年多,深深为原青野着迷。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原青野了,也知道原青野外面还有其他情人,但他就是深陷其中,他觉得自己是特别的,毕竟没人能在原青野身边呆这么久时间。
他这次连轴转赶完所有通告,就是为了过来见原青野一面,想给原青野一个惊喜,但他没想到这房子居然还有别的人!
柏树知道原青野这种人身边会有不少情人,他如果不多情,当初在酒吧里,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跟他上床,但除了唐棠他都没见过别的,没想到今天倒是有人直接找上门了!
心里明白是一回事,但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知道这是原青野的私生活,他又不是原青野的谁谁谁,压根没立场去管这些。
可他忍不住,他喜欢原青野,所以心里醋得厉害,因此对着韩子夏的凶神恶煞,他更加生气了,浑身都竖起了刺,“我觉得这话你说给自己听还是比较合适吧?我好歹住进了这里,那你呢?你算哪根葱?”
韩子夏气急,虽说他之前是个十八线艺人,但在原青野给了资源后也正在一步一步地红起来,身边助理工作人员,哪一个不给他几分面子,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这么狂妄,火气一上来,他直接上手抽了柏树一巴掌。
柏树被这一巴掌打得头晕目眩,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从小到大,没人打过他的脸,他哥揍他都没揍过他的脸,这男人算哪根葱,居然敢扇他巴掌?
柏树是谁?刚从高中毕业的十八岁少年。
在学校里打架斗殴,他不是没干过,他哥还送他学过防身术,既然是别人先动的手,他还能忍得下去?
柏树当然不忍,虽然他只有一只手,但还是上前跟韩子夏打了起来。
原青野回到家打开门时,看见的就是小少年跟人厮打在一起的画面。
韩子夏此时已经蓬头垢面,没了丝毫精致,脸上一块青一块紫,柏树也好不到哪儿,脸上落了菜,还见了血。
韩子夏见原青野出现,豆大的眼泪就往下落,哭哭啼啼地往他面前凑,“原先生,他太过分了,我不过是说过来找您,他就动手打我。”
柏树被这不要脸的行为气得简直要七窍生烟,他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原青野没看韩子夏一眼,他从进门开始就盯着柏树,此刻听韩子夏说完,他面无表情地问他,“是这样吗?”
柏树本来就委屈,原青野这话一出,他更委屈了,眼里迅速冒起了酸意,眼见眼泪就要往下落,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咬着牙道,“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是笨蛋吗!不问清楚就下定论,你这种人放在古代肯定是昏君!”
第21章 我和他必须走一个
原青野平素里看起来斯文,为人温柔又有情调,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斯文只是伪装,温柔只是他选择展示给别人看的那一面。
和蔼永远都建立在表面,若是有人敢忤逆他,和蔼便会荡然无存,只余厌恶。
原青野喜欢听话的类型,他不喜欢有人忤逆他的话,也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更不允许情人没有丝毫分寸,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韩子夏一直都知道,可他跟了原青野一年,一年里偶尔撒了娇,有那么一两次仿佛踩线似的骄纵,他在试探,也在赌,事实证明他赌赢了。
原青野并没有对他的踩线做出表示,甚至有一次还抱着他说他娇气,他不认为原青野身边还有别人敢这么做,或者这么做过之后还能留下的人。
他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对原青野来说是特殊的。
所以在柏树说出这样一番话时,他心里简直开心得要冒泡,看吧,原先生最不喜欢的就是情人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挑战他的权威,而现在这个少年不仅挑战了,话里甚至还带着批判!
原先生不可能会容得下他!
韩子夏极力压下自己的喜色,“你竟然敢这么对原先生说话!你以为你自己处在什么位置,敢这么对原先生大呼小叫妄加评判!”
柏树伤本来就没好透,刚才跟韩子夏打了一架,这会儿只觉得哪哪儿都疼,偏偏这男人还一点眼力见儿没有插话,于是火气添了一把柴,烧得更旺了。
“我跟你说话了吗你就插嘴,你爸妈教没教你没轮到你说话时就把嘴好好闭上?我在什么位置,你管老子在什么位置,老子在什么位置跟你有个屁的关系,你以为你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是个人都得让着你!”
韩子夏再怎么横也是二十四五的人了,加上自身教养,他是真放不开面子跟人对骂,柏树小钢炮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通,他气的脸都红了也不知道怎么去反驳,只能从嘴里堪堪憋出了个你。
柏树是什么人,年轻气盛,急眼了他管什么放得开放不开,别人都欺负到自己头上了,他还能忍着不成?他哥教他的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忍无可忍就不用再忍。
他先欺负人的话他得挨打,但如果别人先欺负他的话,那咱也不是吃素的,柏树何止不是吃素的,真把他惹急得不行了,那谁都别想好过。
现在他就不想韩子夏好过。
“你什么你,话都说不利索,幼儿园没好好学过拼音是吧,实在不行你回炉重造一下,别出来丢人现眼!”
“你!”韩子夏说不过他,便把目光投向了原青野,他相信经过这一番行为,少年在原青野心里的印象已经降到了极点,他只需要再煽风点火就行了,“原先生,他太过分了!我对他没说一句重话,他却这样辱骂我,一点家教都没有!”
柏树本来还没那么大火气,但这男人抓着原青野的手臂,整个人都快贴到原青野身上去了,再加上最后那句关于家教的言论,让他刚刚收起的拳头又开始蠢蠢欲动。
“你说话就好好说话,能不能别发嗲!”韩子夏的语气着实恶心到了他,但他也不傻,再动手的话他不占什么理,这货把自己塑造成白莲花的模样,殊不知现在这样像极了绿茶,柏树实在忍不住,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你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但你能不能别把自己当女人?爷们一点行吗?撒娇可以,但过度就是恶心!”说完柏树又瞪原青野,“还有你!上次的唐棠的就算了,怎么这个眼光还是这么差?”
原青野没想到战火还能烧到自己身上,照常说,如果有人敢像柏树这般对自己说话,他早就给人一点颜色看看了,但也许是从来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原青野一时之间觉得新奇。
又或者……是因为柏树那张脸,实在太像他心里肖想的人了,所以他下意识地给了纵容。
自古以来,男人都喜欢弱势的一方,当弱势方依靠自己时,会给自己一种被人依赖的需要感,这会扩大男人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和虚荣感。
尤其是处于高位的男人,不都喜欢听话又乖巧的类型吗?韩子夏觉得自己不过是顺势而为,为什么到了柏树口中,就变了一个味道?就好像他是个伪娘似的?
还有最后那句,眼光那么差?他居然敢说原青野眼光差?这不就是变相说他韩子夏不怎么样吗!他怎么敢!
事实证明,柏树不仅敢,他还更敢一点!
指着韩子夏,他挺起胸膛,“原青野我告诉你,这事没完,我和他,今天必须走一个,要么他走,要么我走!”
柏松把他交给原青野,就是要原青野好好照顾他,如今他不仅受伤,被原超然推下楼,居然还被原青野的情人找上门来羞辱,原超然就算了,他不计较,可这男人算哪根葱,也敢跟他蹬鼻子上脸?!
柏树对他指名道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原超然那事之后,他就不叫自己哥了,原青野知道他心里有点芥蒂,也没强求,现下这种情况下听到,尤其少年要用这种语气说出来,他应该不悦,但看着那张因为他气呼呼的脸,他就生不起来气。
可韩子夏是个不错的情人,至少在床上让他很满意。
他思考一瞬,道,“这两件事性质不一样,你和他也不一样,你不能将它混为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