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铎扫了一眼她手上的盒子,冷声道:“你要和叶隋琛结婚?”
韩子媛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摸摸后颈:“是隋琛哥哥和你说的吗?我也不知道啦。”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叶隋琛是我的,我不希望某些没眼力见的小姑娘坏我的事。”傅铎凑近道。“不然,我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毕竟少女失踪荒野的新闻并不少。”
听到这句警告,韩子媛收起笑容,抬头和他对视:“威胁我?我韩子媛并不是被吓大的。哥你年纪大了,腿脚、体力都跟不上了,既然没把握好那次机会,就该彻底让贤。”
对他身体缺陷的讽刺惹得傅铎眯了眼,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勾唇道:“你就算赢过了我,你也赢不了方嫌雪。你知道方嫌雪对叶隋琛的魔力吗,他俩可是有说不清的恩怨。”
韩子媛扬起下巴,一副什么也不放在眼里的样子:“我知道,你想坐山观虎斗。你想让我去把方嫌雪挤下来,然后坐收渔利。不过,我不怕你,更不怕方嫌雪。两年前我能让他俩反目,现在更加可以。实话告诉你,叶隋琛已经从方嫌雪身边离开了,打算娶我来和你抗衡,挽救叶氏。你大可以看看,叶隋琛到底会是谁的。”
她的唇畔泛起一丝笑,傅铎睨着她道:“两年前?你怎么挑拨的?”
此刻韩子媛的眼前不是公司办公室,而是两年前的那场暴雨。她在车里看着方嫌雪被打得不成人形,然后被人拖着上了车。
“君子欺之以方。或以巧言令色骗之,或以阴谋诡计陷之。设计方嫌雪,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她笑着给了傅铎一个挑衅的回眸,提着盒子离开。
等人全部走了,傅铎才完全松懈下来。他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盯着手心发呆。
他必须夺回叶隋琛,他已经为了得到叶隋琛什么都失去了,即使是一条路走到黑,他也不会回头看。
确定要和韩家父女合作之后,叶隋琛便开始筹备结婚的事。按照本地的习俗,新人要去合八字,然后找个良辰吉日定为婚期,择日成婚。
叶隋琛陪着韩子媛一起去山里的寺庙,顺便祈福还愿。
他俩的八字倒是很合,没有出现像上次郑老先生所说的遇小人的说法。叶隋琛看着那记着他和韩子媛生辰八字的红色纸条,想着也许他和方嫌雪是真不合适。
照例给叶家和公司都上了几柱高香,也帮韩家上了一炷。两人在蒲团上拜了拜,祈祷一切顺利。
当然,叶隋琛祈祷的是叶氏,韩子媛祈祷的是婚事。
从大殿出去,最惹眼的还是挂同心锁和锦囊的许愿树那里,人群簇拥,一团热闹。
韩子媛见叶隋琛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边,便道:“隋琛哥哥,要过去看看吗?”
叶隋琛温和笑道:“你想去吗?”
“想。”
“那就去看看吧。”
那是一棵巨大的银杏树,树枝上系满了红布条,周围围了一圈铁锁链,上面挤满了同心锁。
韩子媛去买锦囊写字了,叶隋琛随意地在树下看红布条上的字。
有情侣之间的情话:“某某某爱某某某。”
也有关于生活的愿望:“希望考研成功上岸~”“科目三一次过!”
还有一些泛泛的话:“愿世界和平。”“一生问心无愧。”
这棵树承载了太多人的愿望,叶隋琛行走在其中,被这种氛围感染,也生出一些勇气和对未来的憧憬。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虽然他失去了一些东西,但人生不可能真像祝福话里说得那样“万事如意”。
看着看着,他在一众字条中,认出一个熟悉的字迹。他忍不住伸手把红布条用手心衬着,辨认上面的字迹。
有些阴柔、又很是清逸的行草,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是方嫌雪的字。
叶隋琛什么也顾不得了,忙把那布条解下来。那布条还拴着两个锦囊,一个黄的,一个绿的。
他把锦囊拆开,发现里面还有纸条。字迹因为几年的风吹雨打变得模糊发晕了,但还依稀可见。
黄色的那张不是方嫌雪的字,但也是很好看的蝇头小楷,写着:“祝方辞冰安乐无忧。也希望方辞冰祝自己安乐无忧。”
叶隋琛怔了片刻,想起来那天和他们一起来的另一个人,是花筏。
花筏口中那个很重要的人,原来是方辞冰。
他把黄色锦囊重新装好,手指微颤地打开绿色锦囊。他很想知道方嫌雪会写什么,又不太敢看。
在他的印象中,方嫌雪并不是会做这种徒劳之事的人。
他展开,泛黄的纸张字迹斑驳,只有三个字:“叶隋琛”。
叶隋琛忽然笑起来。
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他于两年后故地重游,窥见了方嫌雪过去的所思所想,有种错位的感觉。
他和方嫌雪这几年的恩怨太深,都快不记得方嫌雪原来的样子了。
因一句溢美之词喜欢上他的方嫌雪,因山盟海誓对他痴心不改的方嫌雪,向来是只爱文字而不爱人。
以致于当现实的面具被撕破,露出狰狞的内在之时,方嫌雪是那样的暴怒和悔不当初。
现在呢?从前沉溺想象的文青变成了同样在俗世滚打的男人,追着他不放的理由又是什么?
叶隋琛迷茫了。
“隋琛哥哥。”韩子媛的一声唤,把叶隋琛拉回了现实。“我挂好了,我们回去吧。”
叶隋琛点点头,把手中的锦囊放下。
眼看着叶隋璐出狱的日子要到了,叶隋琛琢磨着,得去方家把叶兰果接出来。
他妹妹在牢里待了那么久,除了想见到自己,最想的人肯定是儿子。母子连心,不知道她在牢里会因为思念儿子掉几回眼泪。
他不确定叶隋璐想不想要再见到方辞冰,但他确定的是如果他要去把叶兰果抢回来住,肯定少不了和方辞冰正面对峙。
而且,方家还有一个他不想再见到的人,方嫌雪。
叶隋琛仅仅犹豫了几秒,便说服了自己——是方嫌雪对不起他,又不是他对不起方嫌雪,有什么可怕的?
过了几天,他便开着车,去了方家。
走到方家铁门外,叶隋琛的心里挺感慨。
上次来,他还在门口跪着求方嫌雪原谅他,而上上次再往前的日子,他们两家还和谐得不行,方母对他比对亲生儿子还好。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都没有按门铃。方母提着花洒出来浇花,看到门口站着的高挺男人,手上的花洒直接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琛儿。”方母喃喃,快步走去开门,“你,你怎么来了?”
这几年的事在她心里一直是个疙瘩,方辞冰和方嫌雪把原委都告诉了她,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只能白天强颜欢笑、尽量不让孩子们担心,夜里却偷偷抹眼泪。
她知道不是这些孩子的错,是老天爷给他们两家开了个玩笑,但她也知道,叶家和方家再也不可能和好如初了。
叶隋琛今天站在这里,是她绝对不会想到的事。
叶隋琛望着方母花白的头发,鼻腔酸涩:“我来接果果回家。”
方母一听是来接果果的,忙道:“果果现在跟爸爸住的很好,你不能带走他。”是她天真,叶隋琛回了国,来当然是要抢叶兰果回家的,她怎么会妄想他是来看他们的?
“果果姓叶,当然要回叶家。而且他|妈妈马上就出狱了,叶家能给他更好的照顾和教育,远好过他跟着你们住。”叶隋琛道。
“妈。”方嫌雪从门里出来,给叶隋琛开门,“让琛哥进来吧。”
“嫌雪。他是来带果果走的。”方母道。
方嫌雪走过去馋住方母,安抚道:“让他进去和大哥谈。”方母只得罢休。
叶隋琛进门往里走,瞟了眼方嫌雪,说了句“谢谢”,而后进屋。
方辞冰正陪着叶兰果一起读书,读到“□□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看到叶隋琛出现在屋内,叶兰果首先放下了书,明亮的眼睛对着他,然后望一眼爸爸。
时隔两年多,走的时候还是个小屁孩,现在都是能读书认字的小学生了,显然是不认得叶隋琛了。
方辞冰笑着帮他把书合好,摸摸他的头:“去院子里玩吧,我和舅舅有话要谈。”
听到舅舅一词,叶兰果的神情变得很激动,他快步跑到叶隋琛的身边,很想抱着住他,却还是克制地收回手,抿唇道了声:“舅舅好,舅舅再见。”说完,便跑去院子找方母。
叶隋琛望着他的背影直皱眉,方辞冰教出来的小孩儿,就是这么一板一眼。要是他带,上房爬树掏鸟窝,想做什么做什么。想抱谁,扑上去便是,也不用管身上有没有泥土、手上有没有墨水。
但他想怎么教都是后话,不把叶兰果带回去,一切都是空谈。
那边,方辞冰已经沏好茶,坐在沙发上等他。
他坐过去,盯着叶兰果的这个名义上的“监护人”道:“我妹妹马上要出狱了,我想,果果的监护权,需要重新确定一次。”
方辞冰的眸色不变,依旧是温和如春水:“叶总,你放心,隋璐出狱,我肯定不会让她见不到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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