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宝宝,你接收了孕囊之后……”季逐星怕周在野一时冲动,毕竟接收了兽人的孕囊之后他就不能再做第二次选择。如果季逐星一朝战死,周在野只能一个人孤老一生或者是寻找一个不在意他身体内有着别人孕囊的伴侣共度。
不论是哪种选择,都是季逐星永远不希望看到发生在周在野身上的。
他的小狼,应该自信、阳光、快乐、无忧无虑地演绎出他的精彩,而不是被另一个人牵绊住脚步、成为一个人的附属。
哪怕这个人是他。
季逐星明白周在野心里在想什么,他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周在野同样,他能够理解季逐星为他的考量,可这些都及不上他对季逐星的爱。
他们俩之间很少直接说我爱你,却都对对方爱自己这件事深信不疑。
季逐星委婉拒绝了他,周在野生气了,气得整个早餐过程都没有再和季逐星讲一句话。
“宝宝,这次回中心城你要不要带助手回去?”季逐星讨好道。
“哼!”小狼扭头。
季逐星换了个方向坐到他面前,“真不用吗?这次所有的差旅费皇室报销哦。”
“呵呵。”他再转。
“上次听宣青说边副想去中心城尝尝烤鸭呢,”季逐星不放弃:“你要不要考虑考虑你忠心下属的意愿?”
“哦。”周在野起身收拾衣服,“那就让边寄柔那小丫头去吧。”
季逐星狗腿地替他收拾衣服,“我来收拾衣服,你去通知边副吧。”
周在野随手一扔,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去往中心城的飞行器上,宣青在驾驶舱驾驶,倒霉的边寄柔夹在周在野和季逐星之间欲哭无泪。
放过我吧!你们的恩怨为什么要牵扯到我,我明明只想去吃口烤鸭啊!
边寄柔忿恨地咬了一口手中的风干牛肉,心中无比期待能够瞬间移动到宣青旁边,逃离这个令人绝望的家庭修罗场。
庆功宴要等到明天晚上,边寄柔和宣青住进了皇室安排的酒店。孟井和周桥恰好最近住在中心城,季逐星就打算跟着周在野回家见见长辈。
他提着箱子十分夫管严地等着周在野输密码,谁知道周桥听到声响主动从里侧打开了门。
周在野夺过箱子,飞速进了门后将门拍上,对着季逐星喊道:“你走!你去你自己家睡!”
怎么了?
周桥和孟井面面相觑,小两口吵架了。
做作的白莲花演技季逐星这么多年都没退步,他既不拍门,也不大声喊周在野,他就那么默默地站在门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孟井作势要去开门,周在野坐在沙发上气:“爸,别给他开门!让他自己好好反思反思。”
“发生什么了?”孟井问。
“一定是关于你爱不爱我吵起来了。”周桥附和,装模作样猜道:“小说里都是这样。”
“你最近又乱看什么了?”
“我没有,我自己编的。”
夫夫俩上楼关于这件事又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至于楼下两个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周在野随手调了一集动画片,他也没心思看,耳朵随时注意着门外的响动。二十几分钟过去,他跑到监视器那里看了一眼,发现季逐星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门口。
算了,先让他进来吧!站在门口生了病我还要照顾他。
周在野打开门,对着那张俊脸冷冷道:“进来吧!就你会装可怜!”
“晚上你去睡客房,别挤到我房间里!”
季逐星刚想说什么,就被楼上传来的周桥的声音打断:“小野,我们家客房都用来装你爸的玩具了!没有多余的房间给星星睡,要不然让星星睡沙发吧。”
“沙发怎么行?逐星着凉了怎么办?”周在野下意识回道:“我睡这头,你睡那头,不许过线!”
“嗯嗯!”季逐星拎起箱子黏上周在野。
老婆还是爱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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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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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萌芽
还是周在野童年的那个房间,他这些年只有假期才偶尔会回来,周桥与孟井也就没想起来给他重新换个大一点的。
一米五的单人床睡两个大男人着实有够挤,周在野的楚河汉界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划。无奈他只能卷着被子转过去用屁股对着另一边。
季逐星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个人把被子都扯到了自己身上,就留了一个小角角空着给他搭肚子。他深知周在野吃软不吃硬,就沿着床侧面朝周在野的屁股安静躺下,一言不发地给他把那个小角角又叠回他身上,然后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周在野一直关注着他的动静,哪能不知道季逐星把他故意留出来的被子还回来。在听到枕边人的呼吸逐渐平静下来他就更气了,我都没睡得着你竟然睡这么香!
气归气,他心中到底还是关心着季逐星的,何况这件事他们两个都不能说有错。然而周在野不知怎么地就一阵无名火起,目前火是不怎么大了,又苦于拉不下脸面。
季逐星平时哄人的时候好听的一大堆,现在跟哑巴了一样屁都蹦不出一个。
周在野装作半夜蹬被子先是把被子蹬松,之后顺手将被子一抖甩到季逐星身上。一气呵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仅仅是原本团成一团的被子平展开来了而已。
他侧着身子想了想,决定翻过来看看,万一被子没盖到正确的地方他的苦心不就白费了。
想象中背后应该是也背对着他睡的季逐星,现实中却是早就睁开的一双眼和一个热切的吻。
“肯原谅我了?”季逐星不让小狼逃回去。
小狼扒开他的手挣扎,却一不小心撞到了床边的墙。
“咚——”
“嘶——我靠。”周在野捂着头,都怪季逐星吓人。
季逐星把他拉回怀里对着额头给他呼呼,道歉道:“我错了,对不起宝宝。我自以为是地为你好却忽略了你自己的看法。”
“理理我吧!”他吻上周在野的额头,“别晾着你老婆了,老公~”
以前没有特别地感受到有人环抱的夜晚如此安心温暖,像是白日在外漂泊的渔船归港拴绳。周在野吸了吸鼻子说道:“对不起季逐星,我也有错……”
“我不应该无缘无故和你发脾气,”小狼红了眼睛,用脑袋拱拱季逐星的下巴:“但是我真的觉得有一个和你一样可爱的小兔子我们都会很开心。”
“我会很爱你和小宝宝的,但不是现在好吗?在野。”季逐星摸索到小狼眼角的湿意,心痛到难以复加,“好不好?我的宝宝。”
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周在野此刻疯狂想要留下一些东西作为他和季逐星在一起过的证明。结婚证除外,他需要一些能够真真切切让他感受到季逐星的存在。
周在野没有答应季逐星,哪怕是在他知道现在的局势还不稳定的情况下,他还是很想自私一回。
从这个种族诞生起,兽人的孕囊一开始象征着繁衍后代,后来兽人们发现孕囊的唯一性。兽人给予孕囊,半兽人接收孕囊便逐渐成了一种不可替代的神圣仪式。
只有当他们彼此深爱、确认对方无论生老病死都是此生唯一的时候,才会进行这种仪式。兽人与半兽人将会真正成为不可分割的整体,他们会对彼此有着无法想象的依赖感与吸引力。有的兽人、半兽人甚至一辈子不愿意交出、接收永久的孕囊,单图个自己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孕囊又不代表一定要有小宝宝,”周在野低头,失落地说:“我们以后注意一点就是了。”
明明是两个人的事,为什么搞得好像自己在求他……周在野声音越来越小。
结婚以来,他们那面早已圆满的镜子头一次有要裂开的趋势。
夜风突然刮起来,他们房间窗台下静立的一片桔梗花在风中东摇西晃。是蹿得太快了吗?才会这么禁不住风浪。
“你是怎么想我的?”周在野在黑暗中问,他真的很不安,这样完美的城让他害怕是镜花水月,竹篮打水一场空。
“季逐星,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对我很好?你是不是还觉得我是小时候那个要你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的小孩子?”他顿了顿,有些哽咽,“在你缺失的十年里,我早就长大了,我是个成年人,我有能力为自己做出的每一个决定担起责任……”
“对不起,季逐星,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周在野用被子蒙住头,将自己团成一团缩到角落,不再讲一句话。
窗帘缝里透过的月光映出季逐星的面庞,在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名叫“手足无措”的表情。
桔梗花被吹落了几片花瓣,今天的夜风有点大。
在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季逐星心里一直觉得周在野自己还是个小宝宝,不想有后代的想法很是正常。用其他方法避孕总会有不小心中奖的时候,唯一万无一失的方法就是半兽人不接受永久的孕囊。
临时孕囊在过程期间兽人有意控制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同半兽人的孕囊受体相结合,除非这两个人天生匹配度非常高,但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