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有空回来啦?”
何危回头,叶兰兰竟然站在门口,笑起来温柔又优雅。
“没什么,带几件衣服。”何危拎着包站起来,“妈,您怎么没去公司?”
“我这两天有点不舒服,在家里办公的。”叶兰兰走到何危面前,见他一身黑像个泥鳅,抱怨道,“你看你就是喜欢穿这些黑的白的,年纪又不大,弄得老气横秋。”
何危笑了,单手给她一个拥抱,轻拍着背:“您还不了解我,这么多年习惯了。”
“小时候你也不这样,那时候爱哭,就喜欢穿颜色漂亮的小衣服;后来倒是不哭了,穿得跟钢琴键盘似的。”
何危哭笑不得,和妈妈说局里还有事,下次回来陪她吃饭。
叶兰兰拐着他的胳膊陪他下楼,跟儿子撒娇:“你是得多回来,不回来妈妈一个人在家多寂寞。最近阿陆又在国外,你工作这么忙,我一把年纪生病了都没人来探望……”
何危停下脚步:“何陆在国外?”
“是啊,昨天打电话跟我说没十天半个月回不来,让我生病多喝热水,真是小没良心的。”
何危陷入沉思,叶兰兰见他不搭话,轻声问:“阿危,你怎么了?”
“没什么。”何危唇角弯起,和叶兰兰告别,最近有空一定多回家。
———
十点左右,何危匆忙赶往市局,从停车场的门进去,刚看见那辆常年跟着他奔走的吉普车,一抬头,那个自己脚步轻快走下台阶,穿着蓝色制服衬衫,黑色外套挂在胳膊上,正往这里走来。
何危赶紧躲在吉普车后面,等他上车之后,矮身快速蹿到另一辆车背后。一闪而过的身影让车里的何危抬头巡视,发现对面栏杆停的那只鸟,笑了笑开车走了。
何危松一口气,目送着吉普车离开,摘掉口罩放进口袋里,脱掉外套拿在手中,表情尽量轻松走进市局。
抱着文件的同事看见何危,感到奇怪:“哎?何支队你不是刚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回来拿东西。”他推门走进办公室,直接叫柯波,“那个抓回来的李诚贵,口供都录完了?”
“录完了啊,交代得相当利索。”
“笔录给我看一下。”
柯波把笔录找出来递给何危,何危翻了翻,李诚贵交代的都是自己的作案过程,从头至尾都没提到他和程泽生。
难道他的作案并没有受到自己影响,不在这个循环里?
何危想了想,让人把李诚贵提出来,他还有几个问题要问。
柯波茫然,虽然不明白这个案子还有什么好审的,但还是拿起本子,准备跟着他去做记录。结果何危说不用,不是正式提审,就是问他几个问题,他一个人去就行。
李诚贵穿着政府御赐“黄马褂”,双手拷在一起,和何危独处一室,笑道:“何警官,你找我什么事?”
何危压低声音,问:“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作案手法是怎么回事?”
李诚贵始终保持着笑容:“我被捕那天和何警官道过谢了,你可能没留神。”
何危心里一沉,果不其然,这是循环里的一环,并没有意外。他的表情凝重,问道:“为什么审讯时你什么都没说?”
“没什么原因,我只是觉得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仇报了,没必要拖累别人。”李诚贵耸肩,“我只是感觉运气不好,没听到全部,还以为是两个客人随便聊聊破案解密,没想到是何警官曾经办过的案子。”
“……”何危轻咳一声,“好好改造吧。”
从市局出来,何危的思路也更清晰些。他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猛然发觉,自己要做的事情越来越多。
第69章 博弈
何危抱着斯蒂芬坐在飘窗, 打越洋电话给何陆。
何陆正在洗漱,电话接得很快,嘴里含着泡沫星子:“哥, 有什么事?”
“你现在在国外?”
“嗯,在意大利。”
“什么时候回来?”
何陆吐掉泡沫漱口, 拧开水龙头把脸洗干净, 点开日历算算日子,回答:“大概要4月底吧,怎么了?”
“……没什么,”何危找个借口, “前两天我回家,妈生病在家, 说你在国外。”
“唉我经常和她视频啊!关心她身体怎么样了,还特地问的秦叔,结果就是一个小感冒。我让她多喝热水, 还被骂没良心, 更年期的女人真难伺候……”
兄弟俩唠一会儿, 挂掉电话之后, 何危盯着窗外沉思。连景渊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坐在飘窗边:“又在想什么?”
“何陆不在国内,月底才回来。”何危淡淡一笑, “而在我的记忆中, 他在我搬家之后去过我家里一趟,拜托我帮忙, 约你一起去天文台看流星雨。”
以连景渊的智商,轻易便理解他的意思, 他把手搭在何危的肩头:“那就按照你所经历过的,‘何陆’和‘你’见面,并且让‘你’来约我。如果担心墨菲定律的话,就等何陆回来之后,以我的名义约他,让天文台的事成为事实,这样就不会穿帮了。”
何危对连景渊笑了笑:“我在想上一个循环里,我们是不是也是这样操作,所以才把6月16日的信息给传递过去。”
“可能吧。”连景渊笑意温柔,伸手摸了一把何危的头发,“别想太多,有些事情也许需要你刻意制造,有些事情只要顺其自然就好。”
斯蒂芬从何危的腿上挪到主人身边,两只前爪按着他的大腿踩奶,还抬起头,一双蓝眼睛水汪汪充满期待。连景渊低头,斯蒂芬用鼻子碰碰他的脸颊,心满意足蜷成一团闭上眼。
“这么黏你,难怪你会说是‘小情人’。对了,”何危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我弟弟对你……”
连景渊笑容浅淡:“知道,但我和阿陆是朋友,这一点不会变的。”
透过他的微笑,何危渐渐明白,弟弟这么多年的暗恋算是彻底没戏了。连景渊就是这样的人,温润若玉,但眼神中表达的疏离感骗不了人,他说和何陆是朋友,那就只会是朋友,没有发展的可能。
“电脑密码?”何危干脆了当脱口而出。
“密码怎么了?”连景渊看着何陆的表情,恍然大悟,“哦……你以为是你生日?不是的,农历正月二十四是我妈妈的生日,我才发现这个数字和你的生日撞了。”
不知为何,何危暗暗松一口气。连景渊笑得眉眼弯起,食指绕着何危柔软的发丝:“干嘛吓一跳?你是‘性冷淡’,对男女都没什么感觉的,我如果喜欢你,恐怕等到老死你也发现不了。”
“……”何危挡开他的手,幸好没告诉他有关程泽生的事,否则连景渊肯定会震惊到跌破眼镜。
连景渊托着腮,偏头瞧他:“不过我也很好奇,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何危垂下眼眸,唇角微微扬起:“应该是会让我不由自主动感情的吧。”
———
何危又回去一趟家里,叶兰兰不在家,秦叔说夫人的感冒早就好了,不过是难得有个借口在家想多休息几天而已。
“那就好,”何危指着楼上,“你忙吧,我去找点东西。”
秦叔搓着手,犹豫许久才试探着问:“少爷,您最近总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就是搬新家了,有些以前的东西想带过去。”
秦叔不再多问,倒是提醒道:“少爷,我看到报道了,伏龙山发生命案,你在山上可要小心,那里阴气重,不干净,容易鬼打墙。”
何危哭笑不得:“什么鬼打墙啊,就是在山里迷路了吧?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注意安全。”
他上楼去何陆的房间里找一套西装出来,拉开抽屉挑一块表,回想一下何陆当时的装扮,好像脖子上还有一条纯银的锁眼项链。何危拉开存放饰品的柜子,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藏蓝色的丝绒盒子里找到那条项链。
做一个精致又优雅的男人可真不容易啊。
离开家里,何危顺便在路边的电话亭买了一张电话卡,不记名,随用随丢。
晚上,何危站在镜子前,整理西装袖扣。他的刘海耙到脑后,只留下几缕未固定的发丝落在额前,衬衫领口松开两颗,刚好露出锁眼项链的简易吊坠。再加上眼角下加的那一点黑痣,眉眼放平和之后,几乎可以完美替代何陆。
连景渊抱着臂站在门口,笑了:“你变成这样还真不适应。”
“你把我当成阿陆来看,就会习惯了。”
连景渊摸着下巴,缓缓点头,还真是,想象成何陆之后那种违和感瞬间消失。
确定变装没有问题,何危将西装脱下来挂好,连景渊好奇问:“过几天要去见他了,你会紧张吗?”
何危点头,会的吧,但那也是自己,他最了解也最熟悉,反而没有担心的必要。
“我明天要去外地开研讨会,大概周五晚上回来。”连景渊走进来,手搭着何危的肩,“希望你一切顺利。”
镜子里的“何陆”微微一笑,比一个手势。
“没问题。”
———
再次来到未来域,何危看着表,靠着墙一分一秒等待时间的流逝。终于,一阵平缓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何危深吸一口气,一抬头,刚好和那个自己的视线对上。为了缓解内心的紧张,他揉着脖子,语气切换到何陆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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