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慰朝阳 (Exilecomet)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Exilecomet
- 入库:04.10
孙覆洲又拧了拧腰:“别闹。”
此时的声音里已然多了分急促。
沈垣的手掌覆盖着他的腰腹,掌心里的粗茧有些磨人,但又因为力道很轻,只觉得痒,还有烫——明明是冰凉的指尖,却带着灼人的温度。
沈垣一边动手动脚,一边还有闲情雅致提醒他:“……小心别把碗摔了。”
孙覆洲手上一顿,动作更快了——他都恨不得把水槽掀了,谁还管碗摔不摔?
孙覆洲哑着嗓子,侧着头吻他的发:“你腿没好,现在走还来得及。”
沈垣手上重重地掐了一把:“我腿就是断了,也能让你下不了床。”
孙覆洲放好最后一个碗,突然变得漫不经心起来。
他一边擦手一边说:“谁让谁下不了床?”
沈垣心里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急忙提醒道:“孙队,我是伤员。”
厨房的水声消失了,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错乱的脚步声,房间门被谁一脚踹开,木床发出喑哑的吱呀。
孙覆洲居高临下地盯着被他轻易压制的人,只觉得小腹里烧着腾腾的火。
很快,他俯下.身,在人耳畔轻咬。
“就因为你是伤员,我照顾你啊。”
第58章 卷叁.繁花(二十二)
镜子上的水雾还未褪完,倒映着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
被子皱巴巴地裹着他们,上面还有翻着面儿的内裤,皮带吊挂在床头,整个扭成了怪异的形状,表面的皮都扭裂出了细纹。
窗帘并不遮光,所以天一亮,明晃晃地阳光就大片大片地铺洒在了床上,便是闭着眼也不大顶用。
沈垣睡眠浅,没一会儿就被晃醒了,迷迷糊糊地抬手遮在旁边的男人脸上。
孙覆洲也警觉,那只手刚盖上来,脑袋便动了动:“嗯……几点了?”
说着说着,又把脸往沈垣温暖的颈窝里钻去。
沈垣拿胳膊遮着脸,摸了半天才摸到地上的裤子口袋里的手机。
沈垣的嗓子里裹着沙似的,说到最后嗓子眼都消音了:“七点了,你什么时候上班?”
孙覆洲闭着眼睛哼唧了一声,安静了好几分钟,忽然照着沈垣的脖子嘬了一口,眼看着出了个殷红的印子,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了起来。
两人都赤着身体,这会儿被子被猛地掀开,一下子就觉得有点冷。
沈垣不耐烦地用好的那只腿踹了他一脚:“给老子盖上!”
精壮的身体上遍布斑斑点点的痕迹,流畅匀称的曲线尽收眼底,沈垣伸手将他一扯,能看到他手腕上的红痕尚且还没消退。
见他没说话,沈垣故意翻了个身,将后背给他看:“怎么,还没看够?要不趁你上班之前再搞一次?”
距离孙覆洲上班还有一个半小时,他可不能保证两人在这一个半小时里能完事。
——毕竟是回合制的。
孙覆洲压下嘈杂的欲.念,伸手狠捏了一把后,总算将被子一掀,把他的身体盖了个完全。
他赤着脚踩在地板上,顺便踢了一脚倒在床边的椅子,继而跨过一堆乱在地上的衣服向客厅走去。
沈垣还在后面喊:“真的不搞啊?”
搞搞搞……搞个屁,再搞下去腰都得折了,两个大龄男青年,一旦吃上了肉,就变得难以节制起来。
孙覆洲朝天翻了个白眼,在他的衣柜里随便套了件衣服裤子,真空闪回了自己家。
在自己家洗漱之后,又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在楼下买了两份早餐回到沈垣家。
孙覆洲提着早餐在餐厅坐下后又伸着脖子朝卧室喊了一嗓子:“起床了沈垣!”
一阵窸窸窣窣、叮叮当当以后,沈垣总算扶着墙慢腾腾地走出来,昨天晚上不止一次弄到了腿,估计今天还得去医院一趟。
沈垣走到他身后,伸手往他裤腰里抹了一把,然后用欠揍的语气同他撒娇:“孙叔叔,我腿疼。”
这话让孙叔叔听得屁.股一疼,要不是他昨天拿自己的腿说事儿,做着做着这也不敢碰那也不敢碰,能被得逞吗?
孙覆洲黑着脸,伸手把旁边的凳子一拽,凳脚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尖锐的“吱”的一声,就像他的怨气难平:“闭嘴吃饭。”
沈垣扫了一眼桌面,韭菜盒子,海鲜粥。
孙覆洲拿着筷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别看了快点吃,我特意买的。”
沈垣将信将疑地拉开凳子坐下来,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手机搜了几个关键词,脸上的表情立马就从疑惑变成了了然。
不过沈垣虽然看穿了这早餐上的一点小心思,但还是好心替某人保留了面子,况且他也不想破坏这一顿美好而温馨的早餐。
早餐快要吃完的时候,孙覆洲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的是刘承凛,大概率是来催他上班的。
不过在他接起电话后,刘承凛的话顿时让他食不下咽了,连带着看向沈垣的眼神都不再带着之前的温存,反而像在看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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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大楼里,孙覆洲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爬楼梯,几乎是飞窜进刘承凛的办公室里。
他推门时刘承凛正在和他老婆打电话,大抵在讨论他的女儿放学接送问题。见孙覆洲没打招呼就跑了进来,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便知道他是来说什么事的。
刘承凛在他开口之前,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还是你去接小晶放学吧,我手上有案子……”
等刘承凛讲完电话,孙覆洲已经连喝了他一壶茶。
孙覆洲手里还端着杯子,表情变得十分难以言喻:“……你电话里说的是真的?”
这时,李儒在门口打报告,似是有话要说。
刘承凛瞅他来的正好,便用手指了指:“刚好,李儒查的这事儿,你问他。”
李儒有些懵:“什么事啊?”
刘承凛说:“能有什么事,昨天让你查的事儿啊。”
昨天就让他查了一件事——刘海用楼下的电话亭拨了谁的电话。
李儒长长地“哦”了一声:“不是告诉你了吗,就是那个沈垣……我记得你认识啊?”
后半句他是指着孙覆洲说,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疑问,孙覆洲却听出了别样的怀疑,又或者说是他心中本就生着怀疑。
孙覆洲问:“刘海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他们之间有交集吗?”
“我来就是要说这事。”李儒大剌剌地在孙覆洲旁边坐下来,还接过他的杯子喝了口茶,“之前不是说刘海有个弟弟吗,沈垣之前在他弟弟手下当过两年学徒,那个KTV最开始就有他弟弟的一半。”
刘承凛说:“所以他们因此认识。”
孙覆洲皱眉解释:“其实我们现在无法得知刘海打给沈垣的电话里说了什么,也不确定刘海跟张佳丽的案子到底有没有确切的联系,所以沈垣的立场我们并不能判断……对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李儒嘟囔了一句,“哎……等会,你这脖子上怎么有个印子?”
说话间,李儒就伸手要拨开他的衣领,并将他的脑袋往下推。
孙覆洲出门前特意看过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并没有什么痕迹露出来,但他忘了自己看不到后颈。
李儒以为他伤到了,直接上手压制:“别动别动,你是不是磕到了?”
不过李儒专门搞研究,体力肯定不及孙覆洲,三两下就被反制了。
孙覆洲捂着后颈,一脸警惕地瞪着他:“别跟我动手动脚,还不工作!”
李儒啧了一声,在他的瞪视下悻悻地离开了办公室。
前一天的活儿还没干完,孙覆洲也打算离开,临走前打了个招呼便要推门而出,刘承凛冷不丁开口了:“你脖子后面为什么会有个牙印?”
一句话把孙覆洲雷得外焦里嫩,走出门时,恨不得把自己的后颈肉给剐了再出门。
是在羞愤难当,孙覆洲编辑了一条短信出去——【你做就做,咬我干嘛!】
还没等他走回自己的工位,对方就回复了——【下次我让你“咬”回来】
“孙副!”就在孙覆洲低头看短信的时候,邱云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今天不是要去见秦雯吗?”
孙覆洲回过神:“啊……是,走吧。”
邱云瞅他脸色古怪,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便闷头去拿需要的资料了。
上次孙覆洲在副食店里察觉到的怪异后,回来找了探员确认,然而他们并不能判断两人是否是假同居,于是今天孙覆洲便打算再去一次。
狭窄的街道,车子没法开进去,只好将就停在一个不远不近的马路牙子上,车屁股还堪堪地挂在外面,也幸亏这附近车辆停放的管制不严,马路牙子上不止他一辆车。
这边羊肠小路横七竖八的交叉通行,商铺少,多是些居民楼,也只有旅馆附近的商铺多一些,卖什么的都有,他们正往那去,迎面就有一个推着小推车的老爷子过来,推车上尽是些废纸壳,大约是拿去卖。
今天副食店门口并没有旅馆老板娘的身影,而是提前打过招呼的秦雯正在门口清扫垃圾。
她还是和上次见到时一样,穿着看起来很旧的夹袄,素面朝天,三十多岁的皮囊已经渐渐松弛了,正在退减的漂亮令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