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慰朝阳 (Exilecomet)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Exilecomet
- 入库:04.10
髌骨骨折本就难恢复,医嘱当初说完一个月才能下床,沈垣总共躺了大半个月不到就出院搬家,出院了更是待不住,上次复查就险些错位,这回又是,医生都差点建议截肢了。
明显的不爱惜身体。
沈垣表示自己是无奈之举:“那怎么办,又没人照顾我,哎……本来以为搬个家,人民公仆那么善良,肯定不会置之不理,没想到……”
孙覆洲不吃他这套:“是你眼巴巴地跑过来,我帮你养狗就算了,还养你……这样,叫我一声爸爸,我以后几天勉强照顾你。”
沈垣咂了咂嘴:“可惜了,我只能叫你孙叔叔。”
这人没事就喜欢整两句,到现在孙覆洲对他管自己叫孙叔叔这事儿已经逐渐宽容了,爱叫就叫吧,左右都是自己占便宜。
回家时,孙覆洲又是把人送到家里,正打算走的时候,沈垣叫住他:“你明天有什么事?”
孙覆洲走到玄幻处停下,不是因为沈垣的话,而是因为玄关这儿被鞋子堆得有点无处下脚,因为沈垣没法弯腰,鞋没法回到鞋柜。
也只有他能帮忙顺手收拾了:“你到底想干嘛?”
沈垣说:“你明天不是休息吗?”
“我看你手里真有市局值班表吧?”孙覆洲白了他一眼,弯腰去给鞋柜腾位置,“我明天扫墓,扫墓,听明白了吗?”
“这么巧,一起去吧。”
孙覆洲搞不懂扫墓有什么巧的:“拜托,你看看日历,现在是三月,不是四月,我是怕清明节有加班才提前扫墓,你凑什么热闹?”
沈垣坦然地说:“没凑热闹,我这不是顺你的便吗?我可是你唯一的爱人啊!”
孙大爷被人翻了旧账,脸上一红:“操,我就知道她把那事跟你说了。”
沈垣说:“你敢说不敢认?”
孙覆洲被激得没法,破罐子破摔,甚至越描越黑:“认就认呗,多大点事儿,还不是关心你……切!”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也或许是这一秒被无限拉长,也可能是谁按了暂停键……反正,孙覆洲突然觉得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的几秒钟,时间变得格外的长。
沈垣笑了笑,冲他努了努嘴“……我渴了,帮我倒杯水吧。”
应该是不纠结这事儿了,前不久急着回家的孙覆洲,这会儿又听话地去倒水了。
沈垣接过杯子,忽然开口:“孙覆洲,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
哪能不记得,一夜夺走了前后两边的处男,记忆尤其深刻,忘都没法忘。
看他难看的脸色,沈垣直接打破他的胡思乱想,并强行拉回气氛:“没说那件事,我是想说你冲进人堆里捞我那事。”
孙覆洲兴致缺缺地哦了一声:“所以呢?”
他可不想突然整什么回忆杀。
沈垣润了润嗓子:“其实我那时候我就看上你了,说真的,这个城市不大,长成你这样的人不多,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
孙覆洲懒得跟他扯,扭头就走:“我知道我帅,用不着你说……走了。”
不过他刚转身,就被沈垣拉了回去。
“别着急,聊一会。”沈垣不紧不慢地松开手,手掌拍了拍旁边的沙发,仿佛知道他会留下一样,“其实那时候,我刚混出一点名声,跟朋友开的KTV连亏了三年,总算开始盈利,因为一点私人恩怨,加上华哥也眼红那个门面,我们没少干架。”
沈垣说起自己的事,就跟被课文似的,不是说机械,而是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陈述,不带感情的那种。
他喝了口水,喉结上下滚动:“……那时候华哥已经有赵颂当靠山了,我只有一堆不入流的小混混,总不能一直打架,他就到我店里找茬,一开始我也回击,后来小弟见风向不好,都不跟我混了,我一个人应付了几次,后来就想要不算了,店不要了,虽然那是朋友的一点心愿,但我一个人实在赢不了,也是那次,你跑来英雄救美……”
孙覆洲一板一眼地说:“纠正一下,英雄保留,美就算了。”
“好好好。”沈垣哄孩子似的,哑然失笑,“我当时以为你肯定是英雄电影看太多了,后来才知道你是个警察,还挺牛批的警察……别说我查你,我知道你也查过我。”
后半句话成功噎住了孙覆洲。
行吧,互查呗,谁怕谁。
沈垣说着说着,别开头,声音闷闷的:“咱俩的确不是一路人,哪怕你不是警察,一个公子哥儿跟我也不搭,但我还是想跟你在一块……只有看见你,我才觉得天是亮着的。”
以前的日子都是长夜,只有你来了,我才觉得亮些。
“让我在你身边待着吧。”
作者有话说:
总算整了个完整一点的回忆杀,我太菜了,这本的剧情写得有点乱,毕竟第一次,不过都看这么多了,大家包含包含(?_?)
小护士:哇哦
第54章 卷叁.繁花(十八)
“山上的山花开哎~~我才到山上来~~”
睡了一夜,孙覆洲已然卷着被子成了一只密不透风的蚕蛹,手机响了半天,他才拱出脑袋,迷蒙地看了一圈,总算在地上找到了响个不停的手机。
孙大爷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看都没看备注,没好气地顶着鸡窝头接电话:“谁啊?”
电话里的声音清清冷冷,干干净净:“孙队,起床了吗?”
这句“孙队”一下子就把孙覆洲的瞌睡给吓没了:“干嘛啊?”
沈垣在那边说:“不是说好了今天去扫墓?”
脑子清醒过后,前一晚的记忆就喷涌而出,昨天沈垣突然来那一通深情款款的告白,果不其然把孙覆洲吓回了龟壳里。
只好一起扫墓作为撤退条件,保全自身。
孙覆洲气笑了:“哎操,你这人真有意思,还特意打电话过来?”
沈垣催促道:“快点,我让阿平帮忙买了些扫墓用的东西,正在来的路上。”
孙覆洲一边从被窝里爬起来,一边吐槽:“你这是把员工当小弟使唤啊?”
沈垣说:“你忘了,我是大哥。”
孙覆洲挂了电话:“好的,沈哥。”
这边跟沈垣说完,一扭头,沈垣的狗儿子发财正眼巴巴地蹲在床边看着他。
孙覆洲伸出手指戳了戳它的头:“你不是人,但你爹是真的狗。”
发财:“汪呜~”
起床在家收拾了一阵后,孙覆洲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捯饬了像个小伙子出了门,手机上还有沈垣挂完电话之后发来的短信,说自己在家等,给他留了个门缝。
孙覆洲看着面前敞着一大半的门,有点无语凝噎……这是条缝儿?
他走进去,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
看到昨晚被他清扫过的玄关,孙覆洲猛地想起自己昨晚离开后,发现手上沾到的莫名金粉,约是在鞋上沾的。
为了避免被沈垣撞见他在偷偷摸摸地翻鞋,孙覆洲便在蹲下解鞋带时,趁机看了几眼鞋柜里的鞋。
然而心虚作祟,孙覆洲只大致扫了一眼就站起来了。
大概是看错了。
孙覆洲换上那双客人的拖鞋,然后往沈垣房间里走。
——这才多久,他进沈垣家都跟进自己家一样了。
“沈哥——”
沈垣的卧室门开着一半,孙覆洲直接靠在门框上,伸手轻轻一推,然后就和赤着上身半躺在床上,一边抽着烟一边手动发泄的某人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孙覆洲:“……?”
沈垣:“……。”
被撞见了干事儿的沈姓某人,毫不知羞为何物,以至于在孙覆洲和他对视以后,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
甚至在几秒钟以后,愉悦地长出了一口气,随后将自己的子子孙孙用卫生纸一裹,团成团,投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完事儿以后,沈垣一句解释没有,反而还坦然地盯着门边的孙大爷,有意无意地挺了挺精壮的腰身,一边伸了个疲乏的懒腰,一边吸进最后一口烟以后,将余下的烟蒂摁进烟灰缸里。
野,野得很。
孙覆洲全程沉默地看完了他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脸不红心不跳,就是有点涨得慌。
沈垣视线向下,好意提醒:“厕所出门左转。”
孙覆洲板着脸说:“老子知道!”
他反锁上厕所门,后背抵着墙,伸手解自己的皮带,脑子里的画面挥之不去,燥得慌。
孙覆洲抬头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闻见了空气里有着沈垣身上那股清冽的淡香。
然后他就循着味道嗅了起来,最后停到了洗漱台附近。
……四角内裤?
哦不是,是旁边的香水。
以往他闻到的味道都是比较淡的,若隐若现,这次直接闻到了整瓶香水,味道立马浓郁了起来,冷调的木香,像清明那天的第一场雨浇在腐朽的木头上,溅起泥带出土。
这味道逐渐灌满了他的胸腔,很快,脑子一麻,手上的动作猛地停住了。
孙覆洲看着满手精华,有点怔忪,半天才缓缓的嗫嚅了一句:“操……”
他这算是痴汉吗?闻着别人的味道这么兴奋……
正纠结着,厕所门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