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轻
舟当着他这个外人的面都敢亲吻玩弄慕知禾,那在私底下还不知道要玩一些什么把戏。而慕知禾呢,他根本没有反抗,任由时轻舟玩弄他,面对这样的人,他怎么可以喜欢?还跟那个人纠缠,还在维护时轻舟……
他突然觉得一阵恶心。
多年不可触及的白月光撕下伪装,伪装下的面容竟然是这样的丑陋。
他曾经靠着慕知禾的歌曲走过人生最低迷的时光,他被慕知禾的光辉事迹激励着前进,到了现在,他发现一切都是假的。
他就像怀春多年的少男,有一个梦里寻他千百度不可触摸遥不可及的女神,此刻撕开了面纱,告诉他,他的女神只不过某个城市腌臜洗脚城的洗脚妹,一天洗几千只臭脚。
林申的少男梦碎了。
看到时轻舟拽着慕知禾走出咖啡馆。
小弟一号跃跃欲试:“老大,慕知禾出来了,干他丫的不?”
亡命之徒老大对着照片眯起了小眼睛:“这他妈的谁是慕知禾?”
他迟迟分不清楚慕知禾与其他人的脸。
小弟二号:“老大,再不干他,他就跑了。”
这时,老大被人从背后偷袭了,吴鹤一脸阴沉:“你怎么还在这儿?”
老大一看顾客来了,说:“吴少爷,马上就动手,我在锁定谁是慕知禾。”
吴鹤抬眼看去,不仅看到慕知禾,还看到时轻舟,他一激动,说:“甭管哪个是慕知禾,那两个一起揍。”
老大:“不会揍错人?”
吴鹤:“出事算我的。”
老大一听不用辨别谁是慕知禾了,连忙招呼小弟:“冲鸭!两个一起揍。”
二十几个手臂上纹着动物园的混混们拎着棍子就冲上去,将慕知禾与时轻舟团团围住。
时轻舟看到一群人将他们团团围住,连忙将慕知禾护在身后:“你们要干什么?”
那肌肉横生的老大露出镶金的门牙,拿着棒子耀武扬威,歪头咧嘴一笑:“小子,你看我们的样子像干什么?”
小弟一号突然察觉不对劲:“老大,不对啊,刚刚我听到吴少爷说让我们两个一起揍,我们是按照人头算钱的啊,他只承诺了慕知禾的人头,另外一个人,他还没给我们加价呢。”
老大一拍脑门:“对啊,
忘记讨价还价了,我们是按照人头算钱的。”
他拿着棍子指着慕知禾与时轻舟:“你两别动,等爷去算算钱。”
时轻舟冷笑一声:“慢着,回来。”
老大:“干什么?”
时轻舟:“对方给你多少钱,本少爷都出双倍。”
老大咬牙切齿,拿着棒子在时轻舟面前挥了两挥:“小子,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是一点钱就能打动的吗?你是刷卡还是现金?”
时轻舟瞥了他一眼:“支票。”
老大招来小弟:“支票是什么鬼?”
小弟:“不晓得。”
老大:“不接受支票支付。”
时轻舟:“呵呵。”
老大:“呵呵是什么?”
小弟:“不知道。”
老大拿着棒子虚张声势,凶神恶煞:“不接受呵呵支付,我们只接受刷卡或现金支付。”
吴鹤气急败坏的走出来,骂着:“张虎,你他妈的怎么可以这样呢?”
时轻舟:“吴鹤,你这缩头乌龟终于肯出来了。”
吴鹤:“你他妈的才缩头乌龟呢。”
慕知禾一句话打破僵局:“你知不知道夏明修找了你很长时间?”
吴鹤难以置信看向慕知禾,神色慢慢由愤怒转换为惭愧疑虑:“你什么意思?”
慕知禾一如既往平淡的开口:“夏明修他在找你,他还求我,让我帮他说说好话,不要让二少爷为难你。”
他这一句话无疑是一棒重击。
吴鹤愣在当场,夏明修有时挺假清高的,但是他骨子里也却有点真清高,要他求人他尚且办不到,更合适是求他最讨厌的慕知禾。
“他找我?怎么可能……我之前以为他很讨厌你我的,每次都很厌烦……我去找他他也不理我……”吴鹤别扭说着。
慕知禾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传声机:“他到处找你,如果你现在有空的话,最好给他回个消息。”
吴鹤拿出手机,摆弄半晌,茫然说:“我手机欠费了。”
时轻舟噗一声笑了,对那老大说:“看到没,就这,还有钱付给你们。”
吴鹤:“时轻舟,你他妈的闭嘴。”
时轻舟瞥了他一眼,把手机递给吴鹤:“只准打一分钟。”
吴鹤接过他手机,给夏明修打了一个电话,刚一接通,那边不知
道说了句什么,吴鹤就哭得稀里哗啦的,末了,吴鹤还给时轻舟手机,转身朝着外面跑去。
这时,林申脸色煞白的从咖啡馆出来了。
他完全没想到时轻舟跟黑涩会有所勾结。
慕知禾看了林申一眼。
林申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慕知禾就那样看着他。
时轻舟见这两人隔空对视欲语还休,怒气冲冲的拽着慕知禾上车。
上了车,时轻舟脸色异常难看。
慕知禾坐在副驾上一声不吭。
气氛十分尴尬。
慕知禾见时轻舟干坐着不开车,说:“你……”
时轻舟面色冷峻:“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紧接着,他用降低三十多分贝只能蚊子听得到的声音与快进x5的速度快速说了三个字:“我错了。”
第46章 我要开车啊
慕知禾隐隐约约听到时轻舟跟他说话, 但似乎又不是,他靠在副驾上, 平视着前方。
时轻舟见慕知禾无动于衷, 心里不由得一时气闷。
这个水性杨花的男人,私会别的男人也就罢了, 老子给他道歉,他还板着臭脸不原谅老子。
所以说这年头就不能给男人过多宠爱,一旦宠爱给多了,这男人就容易恃宠而骄。
不原谅老子算了, 谁稀罕。
慕知禾不知道时轻舟心里翻江倒海, 他说:“把我送回家吧。”
时轻舟开车朝着慕知禾家的方向开去。
一路上时轻舟心里都在祈祷:快邀请我到你家里去。
等到了慕知禾家楼下,慕知禾下了车, 自己走了,并没有邀请时轻舟去他家。
靠, 这个水性杨花的男人, 打个的还要付车费呢?扶老奶奶过马路还能被评为先进青年呢?
时少爷非常不开心,噌一下将车开出数米,铆足了劲儿喷放车尾气,那粗大的排气筒□□的向大家宣示着——这豪车很愤怒。
慕知禾按了电梯才发现时轻舟并没有跟上来,他折回去看了一下, 发现车都被开走了。
他以为时轻舟会跟以前一样自觉地跟上来, 没想到他却开着车离开了。
难道他是想留给自己时间,让自己静一静吗?
慕知禾满腹疑虑回到家,在他家门口蹲着一个人, 是慕国轩。
慕知禾愣住,淡淡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他还是在去年清明节时匆匆见过慕国轩一面,平时连个消息都不发,现在慕国轩来找他干什么?
一年多不见,慕国轩苍老了许多,两鬓白霜覆盖越来越厚,眼角细纹越来越深,脖子侧颈有几处鲜红的抓痕,沧桑的脸上疲态尽显,浑浊的眼睛里尽是惭愧。
慕国轩见慕知禾回来了,站了起来,喃喃开口说:“知禾。”
慕知禾手揣在风衣兜里:“你有什么事儿?快点说,说完就走吧。”
慕国轩蠕动了几次嘴唇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没想到慕知禾这么恨他,此刻他沦为丧家之犬,有家不能回,只能求助自己愧对的儿子慕知禾,看慕知禾这态度,怕是不愿意让他进门。
慕知禾手揣着兜,淡淡
打量着慕国轩,他不催他,也不想邀请他到自己的家。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动着。
慕知禾的眼神好似一把刀,将慕国轩割得体无完肤,他难以启齿,却被在这样的目光下,不得不开口:“知禾,我对不起你。”
慕知禾不给他台阶下,他只能自己找台阶下。
慕知禾冷眼看着他,似乎在等他下一句。
慕国轩:“我知道我现在来找你,确实有点挺……但是我实在没办法,我身无分文,也没地方可以去,能不能……”
慕知禾看着那儒雅消瘦的男人愧疚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他冷着脸说:“能。”
慕国轩抬起头来,浑浊的眸子里骤然有了光:“知禾,我……我没想到你还愿意收留我,我知道我不是个东西,从没有尽一个当父亲的责任,你能原谅我……”
慕知禾打断他:“除非我妈亲口说原谅你,不然我不会原谅你。”
慕国轩眼里的光骤然熄灭:“那……”
慕知禾揣着兜,转身朝着电梯口走去:“走吧。你带身份证了吗?我帮你开个酒店。”
他虽然不原谅他,但这个人于情于理都是他父亲,也曾养过他六七年。
慕国轩走投无路来投奔自己的儿子,结果到了儿子家门口,儿子连家门都不让他进,要给他开酒店。
比起愤怒,他更多的是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