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苏青濑笑的勉强,“真有意思。”
“他就是一大傻子,哪能跟你们家那位比?”韩凛探头过去逗着苏青濑说,“年轻,多金,帅气,还是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多好的男朋友呀,唉,可惜我谈恋爱谈的太早,又没花心思去挑别人,挂在林宗介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太可惜了。”
“别说这种话,林宗介那么喜欢你,以前上学的时候多少女孩子喜欢他?可他就喜欢你一个。”
“他那不是为了抄我作业吗?”
“林宗介那么一个视成绩如粪土的人,考试连笔帽都懒得拔开,他怎么会抄你作业?”
这话倒是真的,高中三年,就林宗介那厮的心思也从来没放在学习上过,韩凛反驳不成,只好说,“你这人真成,我想夸夸你男朋友让你开心呢,你倒好,我夸林谨殊一句,你能夸林宗介十句。”
“他好就好,坏就坏,你别夸他。”
“光荣的人民警察,接受来自人民群众最高的敬意,这是他应得的荣誉。”
韩凛这三句话说进了苏青濑的心坎里,这种男朋友从捡垃圾的小混混突然变成毒贩再突然变成警察的过程,他这心里跟坐过山车似得差点儿没被刺激出心脏病来,本来控制的挺好的狂躁抑郁症反反复复发作了好几次,苏青濑自己也觉得累。
只是听完话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头发,苏青濑突然又抬头问,“你说他年轻帅气是真,可这多金又是怎么来的?如果是给我买车的钱,那些可都不是什么善款,等这事儿结束,我还是把车卖了上缴国库吧。”
“我不是说他贩毒的钱。”
“他哪儿还有钱啊,明明穷的叮当响,从谈恋爱到现在都是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前前后后借我好几万也不说什么时候还,唯独给我买了辆车,我开着还亏心的很。”
“这公家处理赃款的流程我也不清楚,不过魏队偷偷告诉我说,林谨殊他家底不错。”
“什么家底?”“这家底还是等他回来再亲自带你去崇州见爹妈的时候说吧。”魏其琛带着贺言昭进来,他提着水果篮伸手推开病房门。
苏青濑正和韩凛凑一块儿说悄悄话,瞧见来人了,这才分开坐远了些。
贺言昭精气神十足的跳出来招手打招呼说,“凛哥好,青濑哥好,青濑哥身体好些了吗?”
“昏迷了两天,你说他能好吗?”魏其琛说,“不过现在能吃东西,不头晕犯恶心倒是恢复的不错,辛苦韩医生这几天不眠不休的照顾了。”
韩凛双手揣进白大褂里,“为警察叔叔分忧,是我应该做的,不过这林谨殊下手也忒狠了,昏迷两天,他也不怕手再重点儿人都能被他劈没了。”
魏其琛说,“他这算温柔的,上回不还直接拽着你往河里扔吗?”
“....................”韩凛咬牙,“那我还是收回我作为人民群众对他最崇高的敬意吧。”
“人没事就行,林谨殊可是吩咐我一定要把他媳妇儿三百六十五天乘二十四小时的看管好。”
“也不用这么麻烦。”苏青濑听完忙忙摆手,“魏队您还是去忙自己的吧,我在医院有韩凛照顾就行,不用麻烦公安了。”
“那可不行,他说你要是少一根头发,都得拿我媳妇儿去抵债。”
贺言昭怯怯的躲去韩凛背后啃苹果,听完魏其琛这句话,差点儿没被一口口水给原地呛死。
“额咳咳咳............KEKEKEKEKEKEKEKEKEK..............KEKE。”
第67章
“啊.................”
林谨殊咬牙, 他疼出一身冷汗。
这时候才明白什么叫同人不同命,和魏其琛一起各中的一枪,结果人家回去, 高级病房住着, 小媳妇儿在身旁陪着, 局里的领导拎上水果来问候着, 结果他呢?光着膀子往这板房里一躺,让何二拿着消过毒的刀子硬是把这弹头从血肉里给剜出来, 白酒一喷当做清理,拿纱布紧紧将伤口勒住算是止血。
一套操作下来自己快没了半条命, 林谨殊要死不活的趴在板房内的破沙发上喘着粗气, 没有条件再做麻醉, 这样皮开肉绽的苦痛来的清晰又猛烈,他额间全是细汗,拳头握的‘咔吧’直响,牙齿紧咬到连着太阳穴都‘突突’的疼。
何二拿脚踢了踢那一地染了血的纸巾, 他收了桌子上的东西,离开之前叮嘱了几句让林谨殊安心睡会儿, 还不忘把那哥哥腰间盖着的毯子往上拉了拉。
推门出来的时候赤尾鲐还咬着香烟, 愁容满面的靠在门边,其余兄弟们躺车里的, 躺地上的, 蹲墙边儿的,一个二个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赤尾鲐问, “艾基的伤怎么样?”
“还好只是伤到了肩膀,没什么大事,比起在崇州那回轻多了。”
“草!”这时候酒才完全清醒过来, 赤尾鲐恨恨的骂上一句,“他妈的千防万防,还是被那小医生给摆了一道。”
话刚说完,听见远处又有不止一辆的车轮声朝这个方向逼近,赤尾鲐稍显几分敏感,他猛的将身子站的笔直,然后掐了手里的烟头朝外望去。
这会儿要是再碰着警察,大白天的想藏身可就困难多了,不过好在远远看到的都是熟人,瞧见银环带着黑曼巴两个从越野后座主副驾驶位分别跳出来的时候,赤尾鲐这才松了一口气。
“艾基呢?”黑曼巴还是一如既往的儒雅绅士,他慢步上前,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林谨殊。
何二怯怯的回答说,“大哥受了伤,子弹刚从肩头取出来,这会儿身体比较虚弱,还在里头休息呢。”
黑曼巴把自己的手腕儿转的咔吧响,“他一个人回来的吗?”
赤尾鲐说,“昨天晚上至少追来了五辆警车,艾基他掩护我们撤退的时候受了伤,虽然姓苏的那小医生就在他手里,不过贸然撕票或许会更大的刺激警方抓捕的决心,他能活着跑出来已经不容易。”
黑曼巴若有所思,只是眼底稍微起了几丝疑虑,“艾基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只不过每一次他掩护撤退,独自断后,再惊险的情况都能全身而退,而人质却无一例外全部安安全全回到了警方手里,我只是觉得未免太过巧合。”
赤尾鲐想说话,银环上前一步制止了他,“不瞒你们说,昨天赤尾你和艾基一走,大概不出一个小时,警方至少有十辆警车在平旌大饭店围剿了我和黑曼巴。”
“什么?”赤尾鲐大吃一惊,“你们也被围了?”
黑曼巴耸肩,他摊开双手做的一副很无奈的模样,“很遗憾,我们和警方直接在闹市区发生了枪战,可惜条件不允许,不然你们还能看看现在播放的早间新闻,然后一睹我们德高望重银环哥以一挑十的飒爽英姿。”
没功夫理会黑曼巴的玩笑,赤尾鲐只皱眉道,“不应该啊,姓苏的那个这么早就料到我们昨晚会看穿他的身份?”
银环直接去问何二,“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重新和我讲一遍,任何细节也不能遗漏。”
“昨昨昨,昨天就您和赤尾哥还有大哥离开之后,说是让我把苏医生盯紧了,所以我就一直在楼底下坐着,但是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死活不出来,大概从早上十点到下午四点都不出来。”黑曼巴和银环都盯住自己,何二实在是没有办法做到半分不紧张,他只努力回忆道,“我就想这人就算睡这么久那也该饿了,于是上楼去敲门想问他吃不吃东西,哪晓得听见房门里头有奇奇怪怪的声音传出来,所以我就直接把门给推开,结果看见他在大哥房间里到处搜东西,我开门的时候,他正好打开了那只装着手/枪和子弹的箱子。”
赤尾鲐说,“何二看到之后直接给我发了短信,这条短信我在出门去找艾基的时候也给银环哥看过。”
“所以。”银环想了想,“你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艾基。”
“对,我告诉了他,我不能让他成为被别人利用的工具。”
黑曼巴饶有兴致的将自己的双手抱住,他说,“那艾基是什么反应呢?”
赤尾鲐回答,“刚开始说的时候他自然是不信,然后我给他看了短信,他沉默很久,但最后还是决定回去找那小医生对质。”
“就只是对质吗?”
“不。”何二站出来说,“大哥他很生气,情绪也很激动,这么多年,我对他很了解,那个时候他确实对姓苏的起了杀心。”
“哦?”黑曼巴挑眉,他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他那个时候的模样,踹门的动作,还动手把人从被窝里给揪了出来,吼的声音也很大,就是平常生气时候会出现的模样。”何二突然有些慌张,他想自己总不能告诉黑曼巴,这就是自己对林谨殊的直觉而已。
赤尾鲐看何二犯了结巴,于是自己也跟着站出来解释说,“艾基应该没问题,他那么心疼那小医生,可是昨晚揪着人当做人质下楼的时候,连双鞋也不给对方穿,那细皮嫩肉的小子脚底下划了好几道口子,血脚印儿都踩出来了。”
“你们先等一等。”黑曼巴伸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你们和艾基出生入死,带有一颗偏向他的心看待事物我能理解,毕竟我也很喜欢这个弟弟,全世界我最不希望背叛我的一个人就是艾基,半年前验他身份那次我也纠结了很久,但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他出事那天我甚至很难过,还在耶稣面前祈求上苍能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惜这个机会他并没有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