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篇的感叹号的数量大概比字数还多,钟时天的情绪也变成感叹号了。
赵疏遥怎么可以抱李阳立!!!还捏脸!!!是他钟时天的脸哪里不如吗?!!
钟时天大脑炸了,完全没注意自己的重点偏离到什么地方去了。
对于叶小敏加工了九成九的话钟时天深信不疑,并且耿耿于怀,他铭记着赵疏遥会在放学的时候和李阳立亲亲这点,于是一放学就杀往高一三班。
他已到那儿,就看见李阳立在赵疏遥身边转悠,又是捏肩又是送水,明晃晃的献媚讨好样儿,钟时天当即就忍不了,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赵疏遥抬头就看见钟时天直直向他走来,他刚确认了自己的心,看到钟时天心里没由来的泛甜,但却不显露于表面,正要淡定打招呼,就被钟时天拽着手臂拖着走。
“哎!哎!我这儿还没完呢!”李阳立高呼。
“我跟你没完!”钟时天回头凶狠地对他说。
李阳立平白无故被吼,迷茫又无辜,“我干什么了……”
赵疏遥被一路拽到了教学楼楼下,他想不经意地碰一碰钟时天的手时,钟时天却把他松开了,转过身正对他,面对李阳立的怒火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让人融化的委屈。
“小敏 说你和李阳立是那种关系,是真的吗?”
赵疏遥说:“那种是哪种?”
钟时天说:“你都抱他亲他了,还能是哪种关系?!”
一时间,赵疏遥的表情变得很古怪,“谁跟你说我抱他亲他?”
钟时天哆嗦着手拿出手机把那张相片给他看,“证据!”
赵疏遥很无奈,“我逗他玩儿的。”
钟时天捧着裂痕的心说:“只是逗他玩儿?可你从来不会开这种玩笑啊。”
“是吗?”赵疏遥目光一沉,他突然向钟时天靠近一步,微微弯腰,鼻尖几乎要撞上钟时天,钟时天下意识后退,可赵疏遥却先他一步搂住了他的腰,他们紧密地贴在了一起。
鼻息交错,气息紊乱,钟时天大脑转不过来了,他傻傻地看着赵疏遥的眼睛,好漂亮的眼睛啊,宛如一个小世界,那么近,他能在其中看到自己的脸,就好像他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赵疏遥垂眸,视线在钟时天红润的嘴唇上停顿,下一刻他收回了手,主动后退回原来的距离,淡定地说:“好玩儿吗?”
钟时天花了半分钟才中心运转起来,原来赵疏遥只是想他证明自己很会开玩笑?!可他却被这个玩笑弄得心脏要爆炸了。
“不好玩!”钟时天慢了无数拍做出惊吓的样子,“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和谁都不行!”
赵疏遥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在回家的路上,赵疏遥突然 说:“我之前说,你欠我的一辈子也还不起,你还记得吗?”
钟时天弱弱地说:“记得。”自从被赵疏遥凶过一次后,他就再也没提这件事,生怕又会打破现在的和谐。
“现在你可以还得上利息了。”赵疏遥说。
“真的吗?”钟时天眼睛一亮。
“拿你自己来还吧。”赵疏遥说。
“啊?我?”钟时天指着自己,“我怎么还?哎你还没告诉我我欠的债是什么呢!”
赵疏遥依然没说,换了个话题说:“今天你那街舞社的学长来找我了。”
钟时天注意力立刻被带跑,“谁啊?阿又?”
“嗯。他过来和我说,我会带坏你,让我离你远点。”赵疏遥言简意赅地传达了传达了阿又地话,同时替换成了另一种意思。
钟时天果然没多想,说:“什么?他这么跟你说的?”
“不信你自己去问他。”赵疏遥云淡风轻地说。
“不会吧,他不是那样的人啊。”说着,钟时天就拿出手机,给阿又打了个电话。
“喂杜昊,今天你去找疏遥说什么了?”
阿又听到这单刀直入的话,心里就咯噔一下,赵疏遥那厮不会和钟时天说了吧?怎么不按套路来?
“没说什么啊。”阿又语气淡定。
“那为什么疏遥说你叫他离我远点,你说他会带坏我?”
阿又语噎,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好你个赵疏遥,段数可真高,明明没在我这吃亏,扭头就去告状,吃准了我没法跟时天坦白是吧?
他干笑了几声,说:“没有,我就开个玩笑,想和他交个朋友。”
“哪有说这种话开玩笑的?”钟时天控诉。
阿又硬着头皮掰,“那个赵疏遥不是一般人,就得用非常手段才能引起他的注意。你看,他这不就记住我还和你提起我了吗?”
钟时天将信将疑,“我觉得你在骗我。”
阿又打哈哈,说了下学校的饭菜,又说了那里的蛋糕好吃,才把钟时天糊弄过去。
“他说他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钟时天挂了电话对赵疏遥说。
赵疏遥冷笑一声,“管天管地的朋友我可高攀不起。”
钟时天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敌意,阿又是他的好朋友,他自然要为他说几句好话,可越说赵疏遥的表情就越难看。
“你再在我面前说别人好。”赵疏遥包含钟时天不懂的深意的目光扫过来,钟时天立刻噤若寒蝉,他直觉再说下去会遭殃。
春天匆匆走过,夏天来了。
在这个无风闷热的气候里,就算是穿比基尼出门,也要热脱一层皮。
这个周末,太阳火辣辣的刺眼,虽然热,但也是个晒衣物的好时机。赵疏遥打算把家里能晒出去的东西都搬到院子里,钟时天便自告奋勇来帮忙,等院子里摆满了沙发被子等东西时,钟时天也快化了。
他趴在客厅的地板上,空荡荡的客厅中只有他一滩,乍一看就像融化了的牛奶雪糕。
钟时天可真白。
赵疏遥在心里默默想。
“西瓜,我闻到西瓜的味道了。”钟时天仰着脸翕动鼻子,“我要吃我要吃。”
赵疏遥坐在他身边,把盛着西瓜的木盘放在他面前。
钟时天捧起一块,吃得汁水四溅。
“弄脏地板了。”赵疏遥说。
“等会儿擦。”钟时天含糊地说,清甜冰爽的西瓜汁下肚,总算活了过来。
连吃了五片,钟时天才听了下来,翻了个身仰面躺着,他满足地拍了拍肚皮。
赵疏遥盯着他的脸,伸出手,在他的嘴角蹭了一下。
钟时天懒洋洋地说:“干嘛?”
“西瓜籽。”赵疏遥亮出手指,“我没看到你吐籽,小心肚子发芽。”
“发芽好啊。”钟时天的声音像是沾上了西瓜的甜,带着一点鼻音,“就可以随时随地吃西瓜了。”
赵疏遥说:“从哪里结出果来?屁股?嘴巴?”
“从这里。”钟时天掀开一摆,露出雪白的肚皮,然后指着肚脐。
赵疏遥定定看着他的肚子,钟时天并没有胖到像水桶似的,穿宽松的衣服就不会看得出肚子,可没了衣服,那白嫩的小肉肉就无处可藏,随着呼吸起伏,像是在引诱别人去揉捏。
赵疏遥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伸手去捏了。
比看上去的柔软一百倍。
钟时天按着他的手,“好痒。”
赵疏遥一本正经:“我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在发芽。”
钟时天乐了一会儿,说:“没那么快呢。”
“那我就在揠苗助长。”
屋外阳光烈烈,蝉鸣不绝,屋内清凉静好,两个少年说着没营养的话,但这一刻的时光,美好得舍不得流逝。
第四十七章
氛围太舒缓了,钟时天就要慢慢睡着时,忽然一阵手机铃声惊醒了他,他慢吞吞地拿出手机,来电人是街舞社的女成员,和他同年级的米粥。
“喂。”钟时天接听起来。
“喂时天啊,你能来一趟学校吗?”米粥的声音很是着急。
“怎么了?”钟时天对这里恋恋不舍,一点儿也不想挪窝。
“小敏她、她出事了!”
钟时天霍地坐了起来,“小敏她怎么了?!”
赵疏遥偏头看着他。
钟时天眉头紧皱,很快就挂了电话,站起来往外走。
“去哪。”赵疏遥说。
“学校,小敏的腿骨折了。”
赵疏遥没有犹豫,也跟了上去。
他们到了二教的大堂时,叶小敏坐在地上,左腿伸直,低着头捂脸抽泣着,米粥蹲在她身边安慰,脸上满是担忧。
“小敏!”钟时天来到叶小敏身边,“怎么突然就……还好吧?疼不疼?”
叶小敏点了点头,脸却依然埋在手掌里。
“这样不行,要立刻去医院检查治疗。”赵疏遥说。
“对,去医院。”钟时天背对着叶小敏单跪下来,“小敏上来。”
赵疏遥把他拽起来,“亏你还有个学医的姐姐,一点常识也没有。她的伤处是腿,骨折不能歪曲移动,你背她只会让情况加剧。打120吧。”
但在场的都是高中生,哪里亲身经历过120,所以电话是赵疏遥拨的,救护车开进学校还引起了在校老师的重视,米粥就留下来交代事情经过,赵疏遥和钟时天跟着救护车一起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