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栀子。”他跑到花丛里蹲下来,“祁鹤,我也会开花的。”
祁鹤修剪花枝的手一顿,而后反应过来,弯着腰摸了摸他的头,好奇地问:“西西,你要怎么开花?”
傅泽沛捧着自己的脸,想了想:“给我浇水吧。但是不要修剪我,我很怕疼。”
“好,晚上给你浇水。”
待过了好久,傅泽沛回过味来,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全身上下猛地烧了起来。
这话也太让人误会了。
不过这个让人误会的话题好像是他先挑起来的。
祁鹤暗自笑了。他笨笨的Omega大概还不知道,这一棵栀子很早就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每年夏天都会开花,然后继续播种,在他心房里越长越多,如今已经枝桠遍布。
再没有任何其他花能挤进去。
收拾花草用了半下午,天空没有再晴起来,西边的天沉沉的。晚饭还是叫的食材,他们分工明确,祁鹤负责做饭,傅泽沛负责吃和洗碗。
开饭前,他才发现那只大橘不见了。
傅泽沛明明记得刚才在院子里才见过它的影子,那只大橘在草地上跑来跑去,怎么一转眼就找不到了。
“祁鹤,你见猫了吗?”
因为野猫身上可能有跳蚤,祁鹤没有同意他把猫抱进屋里的想法:“是不是在院子里?”
“没有,都找过了。”傅泽沛有点担心,“我去上面露台找找。”
他跑到三楼露台,学着猫叫的声音想要把小猫找出来。但这次大橘似乎知道是个套路,并不吃这一套,半天没有露面。
傅泽沛失落地回来,祁鹤正好把饭菜摆在桌上:“别太担心,它可能饿了,去其他地方找吃的了,这些菜我们吃不完的话给它留一点放在门口。”
“嗯。”傅泽沛这才稍稍宽心。
吃完饭不过六点多,两人开始无所事事。平时这个时间刚放学,不是在写作业就是祁鹤在给他补习,没有这么悠闲的时光可以消磨。
外面果然下起了雨,秋天的雨很少这样来势汹汹,傅泽沛把露台的窗户关好,回到房间时祁鹤刚洗完澡出来。
这忽然让他想起来之前也撞见过刚洗完澡的祁鹤,裸着上身,露着漂亮的身体线条和腹肌。
“外面下雨了?”祁鹤问。
“嗯,下得挺大,猫没有找到,可能是躲起来了。”
祁鹤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要洗澡吗?要的话我去拿条干净的浴巾。”
傅泽沛瞥了眼他的身下,忽然抱住他的腰,慢慢把他腰间的浴巾扯下来:“我要用这条。”
说话间,祁鹤就感觉到腰间一凉,傅泽沛拿着浴巾满意地走进了浴室,徒留祁鹤在原地有些懵。
他的小栀子怎么越来越撩?
又纯又撩。
傅泽沛没有洗很久,心中有团火在无声催促着他,挠得他心痒痒。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可就是很着急,在心里默念着,洗快一点快一点。
只是等到他披着浴巾走出浴室时,祁鹤不在房间里。
外面雨下得越发大了,风声四起,唰唰而响。傅泽沛擦着头发,正要去找他,就看见祁鹤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你去哪儿了?”傅泽沛没注意他手里拿的什么,问话的语气很委屈。
祁鹤顺手关上门:“下去拿东西。”
傅泽沛低头,这才看清他手里拿着的,是一盒安全|套。
显然祁鹤也没想到会被自己的Omega撞个正着,有些尴尬,主动解释道:“刚才买食材的时候一起下单的,以防万一。”
傅泽沛全身被火烧着,呆呆“噢”了一声。
即使祁鹤没有说,他也能感受到此时自己的alpha跟自己一样,在欲火中烧。因为浓重的、无法抵挡的甜酒味在空气中迅速蔓延开来,悄悄爬上他的肩膀,在他的腺体处渴求着试探。
Alpha的欲望展露无遗。
傅泽沛看向他的眼睛,祁鹤也正在看着他。那一刻,傅泽沛的脑袋仿佛空白了,什么都装不进去,也提取不出来,只有祁鹤,祁鹤,祁鹤。
祁鹤向前几步,抓住他的肩膀:“西西,我想要你。”
他似乎有些紧张,喉结快速滑动着:“可以吗?”
被提问的人同样早已没有理智,他醉了,醉在了祁鹤的信息素里。傅泽沛从没这样清醒地意识到,他想要祁鹤,比祁鹤想要他还要想。
他想要他们密不可分。
这种想法,他以为只会在发情期时才会萌生。或者说,现在祁鹤让他清醒着发情了。
外面雨越下越大,劈里啪啦砸在玻璃上,豆大的雨点穿过层层树叶,凿入青梅熟烂的果子。
过了许久,忽而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猫叫,不知道是大橘回来了,还是有其他野猫,叫声凶狠绵长,一声接着一声。
这场秋雨也来得凶猛,不知何时是尽头,过去半夜也不见要小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密密麻麻,从天上坠入人间,浇灌着一院子的花草。
墙角的小栀子开了花。
后半夜傅泽沛沉沉睡着,他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被祁鹤抱着去洗了澡也不知道。
雨一直下到清晨才渐渐停,秋雨带着十足的凉气,眼看就要一夜入冬。傅泽沛躲在软软的被子里,眼睛哭得有些肿,赖着不肯起床。
从窗子里,他隐约听见了猫叫声:“是大橘回来了吗?”
“嗯,昨晚回来的,在房檐叫了一晚。”
傅泽沛呆呆地问:“为什么?”
祁鹤笑:“大概也到发情期了,野猫大多都没有做绝育。”
这么一说,傅泽沛觉得它更可怜了,至少人类发情还可以打抑制剂,实在不行,还有标记这回事,就比如昨晚祁鹤对他做的事。
“它多大?”
“看起来七八个月,可能更大,它饿得太瘦了。”
傅泽沛露着半张脸,头发毛茸茸的:“祁鹤,我们能领养它吗?可以先把它放到外公家,外公自己一个人住,大橘还可以陪着他,等高考完再接它回来。”
祁鹤思索片刻:“你来决定。”
“那太好了!”傅泽沛一时激动,猛地跳起来抱他,“嘶——”
“很难受吗?”
“唔,也没有,就是有点疼。”傅泽沛抱怨,“你也太狠了。”
祁鹤心疼:“它吸我,忍不住。”
傅泽沛红着脸,奶凶地瞪他:“下不为例。”
“好。”
下次还敢。
第59章 独属彼此(完结)
到了高三下学期,班上每个人都肉眼可见地变得努力起来,毕竟以前地那些考试都只是热身赛,高考才是重头戏。
就连方嘉年,也不再吊儿郎当,开始正经起来。原因无他,如果考不上大学就要被送出国读书。
“出国也是条路,不好吗?”傅泽沛问。
“好是好,但前提是能把我跟钟洛一块包办了,我以为我俩顶多就是个异地恋,谁知道这下要变成异国恋了。”
钟洛虽说家境不错,跟他一起出国读书没问题,但他本身有心仪的大学,不说是国内顶尖的艺术学院,可也是数一数二的,并且已经通过了专业课的考试。
方嘉年本来想剑走偏锋,考个分低又冷门的专业,这下可好,考不好就直接要被流放异国他乡,一年连老婆都见不着一面。
这下可苦了张沃,五人小团体瞬间只剩下他自己,玩又玩不痛快,学也学不下去,连乔月陪他出来玩的次数都变少了,每天只能一个人在班里游荡,看看这个,瞅瞅那个,飘着的孤魂野鬼似的。
毕竟他有个有钱的老爸,不用太努力。
而傅泽沛和祁鹤见面的时间也在减少,原因无他,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即使看上去在学习,实际也在心猿意马,想着跟学习无关的事。
这怎么行?
所以高考前一段时间,傅泽沛强迫他减少跟祁鹤的见面时间。只是这种方法并不太奏效,只会让彼此更想念对方,于是悻悻作罢。
高考那天是个阴天,考场是系统随机分配的,他跟祁鹤没有分到同一所学校,傅罗开车去送的他,结果考场门外堵得水泄不通。
好在考试过程很顺利,题没有傅泽沛想象中那么难,尤其是他一向摸不准立意的作文,要比平时模拟的简单。
考完第一科他没有跟祁鹤见面,也没有用其他方式联系,担心互相影响情绪。当天晚上他们也只是聚在一起吃了顿饭,都心照不宣没有提关于考试的任何事。
直到第二天考完所有科,铃声响起,交卷,跑出考场。他奔到傅罗的身边,拿出手机给祁鹤打电话。
傅罗问:“感觉怎么样?”
傅泽沛正在等电话打通:“还不错,题没有我想的难,就是有几科时间不够,没有检查完第二遍。”
“行啊,比爸爸好多了。”傅罗欣慰,“走吧,咱们先回去,妈妈在家等着呢。”
“嗯。”
正说着,祁鹤那边也接了电话:“怎么样?”
“你考得怎么样?”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而后又同时笑了起来。祁鹤先说:“感觉不错,有几道题考前我们复习过,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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