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良:“……放你妈的屁。”
“我们之间没有愉快的回忆,”时良说,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胃里就不断翻涌,漠然道:“离我远点,闻少爷,我都快吐了。”
闻秦表情僵了僵。
这段日子他跟宋屿待在一块儿,已经快忘了恐alpha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明明在规则出现之前这种感觉深深刻在他骨子里,怎么也忘不了。时良舌根泛起熟悉的酸涩,压了压想吐的欲望扶着门后退了一步。
宋屿很顺利地进入了时良的小区,在看到停在时良住的那栋楼下的宾利时顿了顿。
老陈从里面探出个头,看到个异常冷漠的alpha,缩了回去。
又是个优质alpha。
老陈心里唏嘘。他在闻家待了这么久,虽然是个beta,见过不少alpha,已经仅凭一眼就能认出优质alpha。
——能生出优质alpha的家庭一般来说都不普通。
宋屿没停留多久,转身进了楼里。还没出电梯,他便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是上次在学校见过的那个alpha。
宋屿镜片后的眼神凌了凌,泛起尖锐的冷光。
他的同类。
等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之后,宋屿快步走了出去,果然看到上次那个alpha正站在时良门口。
时良压着胃里的翻滚,听到电梯打开的声音下意识看过来。
闻秦也看了过来,顿了顿,对宋屿点点头。
“时良。”宋屿没管他,径直朝时良走了过来。
时良唇瓣有些干燥,有意拖长音调,对闻秦说:“我男朋友来了,还不走么,哥——?”
上次闻秦亲眼撞见宋屿和他弟弟动作亲昵。
闻秦眼神沉了沉,带着蔑视:“就他?”
宋屿眼神扫向闻秦,眼神凌冽。
正在闻秦的注意力放在宋屿身上的时候,时良瞥了眼他,又看了眼宋屿,突然抬脚踹了过去:“去你妈的闻秦!”
老子早就想打你了!
要不是他一个人,alpha对Omega又有天性上的压制。
“装你妈的监控。”时良上次拆了好几个监控,隔了几天又拆了几个,又踹了脚,“监视我?”
闻秦脸上的笑还算儒雅,被时良踹了一脚,连着后退了几步,登时沉下了脸,黑着脸看着他。
时良下脚着实不轻,在他还很混的时候,在学校打架一脚可以将alpha从巷子头踹到巷子尾。
翻涌的信息素压向时良,闻秦语气带着淡淡的责备:“怎么越来越不听话。”
时良脸色白了。
但他在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并不意外,喉结上下耸动,不断地咽下酸涩的液体,抬起眼看向宋屿。
“宋主席……”
闻秦:“……”
他的弟弟,会对一个alpha露出这种表情?
但是——
闻秦看着他的反应若有所思。上次他用信息素,时良一点反应也没有。优质alpha各方面都很出色,他不可能会记错。
“我在。”宋屿挡在时良面前,醇香的酒香涌出来压过了闻秦的信息素,包裹住了时良。
时良难受渐褪,眼神闪烁,勾起了唇角。
“别多管闲事。”闻秦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尘,客套,又带着些警告,说:“这是我们的家事,外人别乱插手。
“不是外人。”时良抢在宋屿之前说,“他是我男朋友。”
“这里谁是外人你还不清楚,闻少爷?”
闻秦脸色更黑。
宋屿:“……”
“进去吧,”宋屿没跟时良计较,顺着他的话说,“男朋友。”
时良:“……?”
宋主席难得给面子,时良听话地进了门。
“闻……少爷?”宋屿不太确定地重复时良的读音,镜片后的双眼显得很冷淡,“私自用信息素压制Omega触犯了《Omega保护法》第五章 第二百十一条,懂吗?”
“家人也不行。”宋屿翘了翘嘴角,笑意不及眼底,“这算家暴。”
作者有话要说:老宋:听说有人说我不行?
不是老宋不行,是我不行orz
万更就……分两次吧,将就看。可能会改一点,但估计不会怎么动这一章,毕竟害怕被……_瑟瑟发抖(:з」∠)_
上一章中间部分改了点,虽然但是,我还是建议你们重新去看看_(:з」∠)_
待会儿设置一个抽奖玩玩。
第二十四章
闻秦表情难看, 但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和他本身的教养不允许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死死地盯着宋屿,眸中的幽蓝更甚。
“你装什么呢?”闻秦镇定自若地说, 轻而易举就看穿了宋屿表皮下的本质, 他转了转指环, “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他们身高旗鼓相当,视线在半空交汇, 针尖对麦芒,迸出令人战栗的冰冷火花。
两人面对面, 脑门儿上都顶着两个大写的“虚伪”。
“谁跟你一样。”宋屿推了推眼镜, 理了理衣襟的褶皱, 硬是把二百八十一套的校服穿出了高定的感觉。
临进门前握着门把,对闻秦微微一笑:“再见。”
门轻轻合上, 刚才还是三个人的走廊只剩下闻秦一个人。
宋屿和闻秦的说话声通过虚掩的门缝传进来,时良在门内听得一清二楚。他有些发愣,闻秦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他还来不及细想, 宋屿已经推门进来,只消抬眼看一眼他, 时良就心虚地溜了。
“站住。”宋屿跟进来, 又叫:“小时。”
清朗冷淡的声音里竟然还沾着几分亲昵。
“……”
时良果然听话地站住了,表情与他极其不配的傻气,平日里的伶牙俐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结结巴巴地说:“宋、宋主席,怎、怎么了?”
半个小时前他听到时芸久违唤他宝贝他都没这么大反应, 这会儿听到宋屿突然这么叫他,时良反倒有些傻了。
打得他措手不及。
闻秦试了几次密码失败,表情有些崩裂, 显出几分气急败坏来。
门口不断传来滴滴滴的声音,时良知道是什么,没管他,缓过劲儿来:“怎么突然这么叫我啊宋主席?”说完他又笑弯着眼,“这样容易让我误会。”
“嗯,”宋屿停顿了几秒才缓缓问,“为什么不回消息,嗯?”
嗯是什么意思?
“没看到。”时良眼睛也不眨,下一句就开始转移话题:“你怎么这么了解《Omega保护法》?”
“家里有人是律师。”宋屿淡淡道。
时良哦了声,拐了个弯。
他刚收拾好的行李就放在客厅,宋屿第一眼就注意到放在电视旁边的二十八寸行李箱,看了会儿,问:“准备去哪儿。”
话听起来是个问句,但从宋主席嘴里出来,听在时良耳里,像在兴师问罪。时良已经过了心虚的那一阵,理直气壮地说:“西藏。”
“一个人?”
“你想陪我啊宋主席?”时良答非所问。
答非所问,其实已经给了宋屿答案了。
“可以。”出乎时良意料,宋屿点头答应,“补完课带你去。”
时良心里升起几分怪异,无论他怎么想,都觉得宋屿不对劲。
“一个人去西藏,很危险。”宋屿看出他的迟疑,又说:“我陪你。”说完又道:“小时。”
小时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这样的宋主席,徐徐道:“好吧。”违和感太强。
“怎么?”宋屿侧目。
“我在想,”时良捡起地上的游戏手柄,明明是促狭的语气,却平故也让人品出了暧昧,“你的任督二脉是不是被我亲开了?”
宋屿想起下午徐生的话,沉默了片刻,眸光深邃:“算是吧。”
游戏手柄从手上滑落,掉在地上啪地一声,连室内的信息素都变得有些迟钝。时良:“……”
宋屿后知后觉变化太大吓到了时良,便问:“有水吗?”
“有。”时良心浮气躁地点头,舌头有些打结,指了某个方向,“冰箱里。”
时良听见宋屿轻轻的脚步声走向冰箱,忽然想起什么:“等等——”
但冰箱已经被宋屿拉开,听到时良的声音,他便不动声色地关上冰箱的门:“怎么?”
时良见他表情没什么异样,放下心:“我忘了冰箱已经空了,我去帮你接水。夏天我比较喜欢喝热水。”
时良在家就只穿了件简单的白色短袖,又十分瘦削,背对着宋屿倒水的时候微微垂着头,后颈支棱的脊柱显得异常脆弱。
宋屿的视线宛若实质地落在上面,也发现时良后颈的腺体压根没有抑制贴,喉结轻颤,突然说:“我还欠你一件生日礼物。”
时良手顿了顿,良久才背对着宋屿:“啊?”
明明来的时候是两手空空地来,但在时良转过身的时候,宋屿将一只精致的礼盒放在吧台上,从时良手上接过了水杯。
是一只十分漂亮的钢笔软笔,入手触感温润,有点重量,笔帽上刻着非常出名的一个logo。
时良拿着这只笔:“?”他的字恐怕不太适合这东西。
宋屿却没解释,垂眼喝了口水,忽然顿了片刻。
——时良接水的时候出神,没太注意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