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雨薇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娱乐圈混出头的人数来数去也就那些,参加活动总会遇上几个,一来二去光凭车牌号就能认出那是谁家的保姆车。
这个世界对宋阮来说就是个巨大的未知宇宙,她凭借着旺盛的好奇心和记忆力,一步一步探索着这个世界。
不管是宋阮的父母,还是她最爱的宋让,都不会干涉她这个行为,甚至会鼓励她。
在接下来的小半个小时,变成了宋阮的学习课堂,她两只大眼睛从车流里刷刷扫着,向两只探照灯一样去辨认明星的保姆车,偶有认不出来的,阮雨薇就会告诉她,她只需要稍微咀嚼车牌上的号码和保姆车主人的名字,就能快速地记下来。
偶尔宋让也会加入,但还没等他看清车牌上的数字,那一辆辆保姆车就消失在车流里。
宋让知道自己是全家最笨的人,可他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反而在宋阮告诉他那些他辨认起来很困难的数字是多少的时候,捧着宋阮的脸亲上一口,眼睛亮晶晶的夸着小侄女:“宋软软就是坠棒的!”
在宋让心里,他拥有世界上最聪明可爱的家人。
宋阮最喜欢宋让夸她,开心地附和:“宋软软就是坠棒的!”
叔侄俩闹成一团,看着宋让脸上的笑容阮雨薇松了口气,还是这种表情更适合他。
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阮雨薇看着一辆和他们并行的黑色保姆车问宋阮:“这是谁的车。”
哪想刚才还玩得很高兴的宋阮立马像个气鼓鼓的河豚一样,不再看窗外,语气生硬:“不知道!”
阮雨薇有些疑惑,她看了眼宋让,他倒是紧盯着那辆车。
宋阮不知道为什么生起气来,伸手要去捂宋让的眼睛:“不准看!小让不准看!”
那辆融入车流的黑色保姆车是许时西的。
宋让被宋阮遮住了眼睛,阮雨薇若有所思,车上的人都没注意到有辆银白的面包车紧咬在黑色保姆车后,两车之间的间距已经超过了安全行车距离。
不算拥挤的主道上,面包车违章驶入公交车专用车道,强行和黑色保姆车并行。
车窗上架着长/枪/短/炮,兴奋过头的狂热粉丝甚至伸出手想要去敲保姆车紧闭的车窗。
黑色保姆车如受惊的小鹿一般,频频和面包车拉开距离,要不是保姆车避得够快,两辆车身好几次都要擦挂上。
保姆车的避让在面包车看来是三番两次的挑衅行为,发怒的野兽终于露出獠牙咬住了猎物的喉管,砰——
保姆车和面包车撞到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放个预收《小孩儿》,有兴趣的小伙伴戳作者专栏可收藏~
家里给也宸请了一个家教。
第一次见面,对方白衬衫的扣子扣到顶,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他十六分的试卷上,从喉咙里滑出一声轻笑:“小孩儿,成绩不错。”
也宸头也不回地摔上家门。
第二天,也宸被小姑娘堵在巷子里表白,新来的家教踩着光从巷尾深处走出来。
他剃着阴阳头,露出来的耳朵骨上镶了一排钻,膝盖上的破洞大到可以看到大腿上的刺青。
和之前判若两人。
他吹了声口哨,吊儿郎当叼着支没点燃的香烟,笑得像个妖孽似的:“小孩儿,早恋呢,要不要哥哥教你?”
那天晚上也宸做了一夜的梦,梦里男人漫不经心又带着笑意地喊了他一晚上小孩儿。
第29章
“怎么样?”袁茂嘉对着全身镜搔首弄姿, 问许时西。
虽然明星穿过季礼服会被网友群嘲,但毕竟是高奢品牌,不管是从设计还是剪裁都有一番讲究, 毕竟是混娱乐圈的,袁茂嘉自身条件在那儿,仿佛量身定做的礼服更是衬出他优越的头身比。
嘴上问着怎么样, 眼里早就写满了肯定,袁茂嘉将袖扣夹上, 十分满意:“我真帅。”
许时西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衣,衬衣领口随意敞着, 露出修长冷白的脖颈,装着长腿的西装裤上一丝皱褶也无。
他套上量身剪裁的礼服外套,并未对袁茂嘉的自恋行为发表什么言论, 先一步走出造型室:“走了。”
慈善之夜的红毯七点开始, 虽然许时西的出场靠后,但袁茂嘉走的是中间时段的位置,需要提前到场。
“诶,等等我啊!”袁茂嘉两步追上许时西。
“袁哥,你公司也太不道德了吧!”小助理跟了许时西好几年,和袁茂嘉的关系也很不错, 替他打抱不平,“慈善之夜这么重要的活动, 居然连礼服都不给你准备!”
许时西矮身钻进保姆车,袁茂嘉紧随而上,落座在他旁边。
听到小助理这话,他瘪了瘪嘴:“这个事儿吧,说来话长。”
袁茂嘉问许时西借礼服, 许时西连原因都没问题就直接让他来了造型室,这会儿听到他和小助理的对话也兴趣不大,调取出编曲软件,准备把刚才给休息区里写给易林的歌润润色。
他打开编曲软件片刻又退出,在通话记录里翻到了最新播出的电话。
他输入宋让的名字保存了电话,两秒后,他将宋让的电话复制到微信,搜索到了宋让的私人微信。
宋让的头像是他自己的照片,看起来比现在小一些,抱着一个塞着奶嘴的小婴儿,对着镜头笑眼弯弯。
他久久没有发送好友申请。
“慈善之夜这个名额本来不是我的,是我们公司最近特别火那个陈瀚文,但他好像因为什么原因不能去,就把名额给我了。”耳边袁茂嘉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我也很奇怪,我们公司那么多人怎么轮也轮不到我啊。他们给我那造型是本来给陈瀚文准备的,先不说我们俩风格不一样,他比我矮一大截,他那裤子我穿着腰都系不上。现在临时借也借不到什么礼服了,可不得把主意打咱老许身上来了。”
“还好我当年眼光好,死皮赖脸和许时西做朋友。”袁茂嘉拿胳膊肘怼了怼许时西,“对吧,老许?”
许时西被他怼得手一抖,一个好友申请就给宋让发了过去。
袁茂嘉凑过来想看他屏幕:“加谁微信呢?”
许时西迅速息屏,收起手机。
袁茂嘉当然也是随口一问,他抬手摸了下右眼皮:“上了车我这右眼皮就老跳。”
坐在副驾驶的程岩回头:“右眼跳是什么来着?”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小助理说,“我上次就是右眼跳了好几天,结果阑尾炎住院了,住院后就不跳了。”
许时西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靠在椅背上休息,手里紧捏着手机。
袁茂嘉上网搜了下:“科学点,这叫眼睑震颤,休息不好引起的,封建迷信要不得。”
他按着眼皮:“就是跳着难受。”
小助理出了个主意,他撕了一小片卫生纸递给袁茂嘉:“袁哥,你拿卫生纸压压吧。”
袁茂嘉看着他小指肚那么大点儿的纸:“怎么压,用口水?”
正在给他递水的小助理:“也行?”
两个人正开始研究怎么把纸往眼皮上贴不弄花他的妆,一直专心开车的司机突然说:“有人追车!”
袁茂嘉和小助理的动作瞬间顿住,许时西蓦地睁开眼。
后视镜里,一辆银白的面包车紧跟着他们。
在湍急的车流里,不要命的粉丝几乎快要将半个身体探出车窗。
程岩看着紧追不舍的保姆车咬牙切齿:“靠,这些阴魂不散的私生,不管怎么换车都能被他们找到!”
从许时西出道至今,私生追车这种行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就算许时西从没给过他们一丝好脸色,也屡禁不止。
看着险些拍到他们车上的手,就连袁茂嘉也被许时西私生的疯狂程度给震惊了。
还就真没见过不仅自己不要命,连爱豆的命也不要了的。
他去看许时西,虽然一直一言未发,但此时许时西的脸已经冷到掉冰碴了。
慈善之夜的举办地点并不在市城区,而在郊区的一处艺术园区,前往会场的主道上有三条行车道,路宽且车少,对于车辆的驾驶条件比频频堵车的市区友好很多。
但在这种情况下,司机是不敢通过加速来甩掉身后的面包车的,在这种路又宽车又少的道路上,很容易因为驾驶员放飞自我提速造成追尾,更别说追车的行为本就危险,他这边一提速,后面的面包车就跟着提速,高速下追尾情况更严重。
他只能不断地和对方拉开距离。
可他们越是躲避,面包车反而变本加厉,司机退无可退,终于被侧身而来的面包车撞到车身,保姆车猛地向右倾斜。
司机紧急拉转方向盘和踩下刹车,保姆车的后轮摩擦出尖锐又刺耳的声音,在路上留下一道深棕的轮胎痕迹!
随着车身停住,他们被安全带勒着,随着惯性,猛跌回座位上。
袁茂嘉大叫了一声:“啊!”
程岩整个吓得面无血色:“怎么了怎么了?”
袁茂嘉捂着右手蜷在座位上。
车身往右倾斜时,他下意识伸手扶了下右边的座位,没想到直接把手腕给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