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桥环顾了一周,满意地笑了。阻碍他赖在阮湖家的障碍,已经全部清扫完毕——!
“好吧。”阮湖最终还是松了口:“你想留在这就留吧。真不明白,我家床那么小……”
沈孟桥:“那不是更好吗。”
阮湖:“?”
沈孟桥面不改色,脚底抹油,扇呼着大脚丫子到洗手间里刷牙去了。
说跑就跑,桌子也没擦干净,阮湖任劳任怨把桌子再擦了遍,擦的时候就在想,以后要是住一起了,两人分工就比较明确,沈孟桥负责做饭,他就负责收拾……
等等。
阮湖拿着抹布的手缓缓停住了。
这才在一起多久,还没两个月吧?就想到同居了?未免想的太远了一些……
但不知道为什么,阮湖总觉得这日子不会太久就会到来的。他总对沈孟桥有一种超乎常理的信心。
阮湖洗完澡出来,沈孟桥已经坐在床边边上看手机了。他那身粉粉的睡衣是一整套的,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粉色睡帽,上头尖尖处挂着一个卖萌似的小绒球;转过脸来,小绒球就搭在额角旁边,微微晃着。
“……”阮湖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沈总,大夏天戴什么睡帽?”
沈孟桥沉吟了片刻,给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可这是一整套的。”
阮湖不管它是不是一整套的,把那个粉色睡帽给拔了,叠好放在床头柜上,自己爬进被窝里。突然想到沈孟桥之前从床上摔下来的事儿,于是拍了拍沈孟桥的胳膊,道:“沈总,我睡外面吧。”
沈孟桥拒绝了:“不要。”
阮湖:“为什么啊?”
“我晚上会起来上厕所。”沈孟桥哼哼唧唧的,靠在抱枕上,把阮湖卷起来的被子扯好,说:“睡觉。”
阮湖叹了口气,摸索着把灯关了,顿时房间里黑漆漆的,宁静了下来,只有空调匀速的呼呼声响。
阮湖躺着,手臂有些不自在地搭在身旁,试探着往旁边摸了摸,没摸到人,看来沈孟桥挨的不算太近。
过了一阵子,困意终于袭来了,阮湖悄悄翻了个身,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面对着墙壁,腰部微微拱起,却很不巧地碰上了什么物体。
阮湖:“……”
不是刚刚还离得那么远吗,到底什么时候移过来的。
但沈孟桥也只是轻轻挨着,似乎没什么动作,阮湖也就没吭声,谁知道过了几秒,沈孟桥沉重的左手就挨到了自己的腰上,还得寸进尺地摸了摸他的肚子。
“?”阮湖吓了一跳,轻声问:“摸我肚子干什么?”
沈孟桥的吐息打在他后颈那儿,闷闷道:“看看你吃饱了没有。”
阮湖把他的手挪开,道:“你的手好重。”
沈孟桥继续黏黏糊糊地在后头,把手搭上来又收回去,磨磨蹭蹭半天就是不肯睡觉,这会儿阮湖的睡意都给他弄飞了,但还是很好脾气地问:“沈总,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孟桥:“……”
他直起身来,将手撑在了阮湖头部两侧,自上而下炯炯地看着自己,那双黑亮亮的眼睛似乎在黑暗中发着微光。
“好了。”阮湖抱住沈孟桥毛茸茸的大脑袋,直起腰来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后又躺回去,用哄小孩子似的口吻,道:“亲一口,快睡觉吧。”
沈孟桥还是不动弹,过了半晌,沉默地俯下身子,温热地蹭了蹭阮湖的脸颊,然后找到他柔软的下唇,微微张嘴,含了进去。
阮湖的眼睫微微颤了颤,但还是温和地接受了沈孟桥的唇齿,搂着他宽厚的脊背,安抚性地拍了拍。
寂静的黑暗室内,细微的水声碾磨着持续,阮湖的后脑几乎快全陷到枕头里了;五分钟、或许是十分钟后?阮湖对周围的感知都快有些模糊了,只知道自己有些快喘不过气来,轻轻咬了咬沈孟桥咄咄逼人的嘴唇,结巴道:“行、行了,差不多可以了……”
沈孟桥的大脑袋很不情愿地抬了起来,他用湿漉漉的眼神紧盯着阮湖。
阮湖有些狼狈地抹掉唇齿旁的余迹,无奈道:“赶紧睡觉了。明天早上迟到了我可不会叫你起来的?”
沈孟桥没说话,只是吸了吸鼻子,下床趿拉着自己的小拖鞋,往卫生间里走去:“我去尿尿。”
阮湖:“……”
他看着沈孟桥的背影,抿了抿嘴唇,再低着头,看了看自己不合时宜精神起来的阮小湖,现在已经将薄被拱起来一个微妙的弧度了。
算了,阮湖想,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暂时还不想被铁柱捅……还是再忍忍吧,对两个人都是。
-
将近秋季了,公司门外的树叶子都快黄了一半,气温也降了下来,最近一段时间又是阴雨纷纷。
最近工作有点忙,阮湖干脆陪着他,才发现沈孟桥原来是那种不做完事就不罢休的人,经常沉着脸加班到很晚,但内心其实又很不情愿,于是这段时间去办公室的小鸡崽子们一个个都是战战兢兢眼泛泪光出来的,还以为自己又有哪个地方让沈总不满意了,怎么会脸色那么难看。
阮湖有些无奈。沈孟桥在做事的时候很专注,毫不拖拉,除了时不时回头看他两眼之外,效率极高。
“好了。”他沉着脸,啪一声把电脑关了,道:“阮湖,你吃过饭了吗?”
阮湖从休息室的沙发上站起来,笑道:“你都没吃,我怎么会自己去呢。”
沈孟桥冷肃的脸立马垮了,微微瘪着嘴,闷闷道:“对不起。”
“没事。”阮湖上去帮他揉了揉胳膊,说:“刚刚外面下大雨了,现在去附近吃点东西吧,不然饿坏了。”
二人牵着手出了公司大门。
方才的那场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地面上片片水洼和湿淋淋的植物,将近晚上十点,附近还算繁华,他们靠着路沿走,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妈上次送了蛋糕来,好大一块,上面用巧克力写着,宝贝对不起。”
“这样吗?那挺好的呀。”
“嗯。所以我吃了一点点,剩下的给爸了。”
“一点点是多少?”
“将近二分之一吧。”
“……你就说你吃了一半不就好了。”
“是因为爸说不要浪费我才吃的。我本来一口都不想吃。”
“真的吗?”
“假的。”
阮湖:“……”
他捏了捏沈孟桥冷冰冰的脸颊肉,无奈道:“沈总,其实你胖一点也无所谓的,我还是喜欢你。”
“你才是撒谎精。”沈孟桥面无表情地质控:“上次你也说沈小萌胖了无所谓,结果真胖了你一天三条地给我发信息让我改回去!”
阮湖噎了一下,无话可说:“对不起。”
“够了,”沈孟桥说:“我不想再听到这三个字。”他被伤透了心,之后吃个零食都只敢啃啃魔芋爽,那个热量不高。阮湖压根就不喜欢胖的,他知道。
阮湖自觉理亏,不敢说话,结果走着走着,沈孟桥突然腿一偏,精准地踩进了一片水洼里,溅了二人满裤腿雨水。
“哦。”沈孟桥淡然道:“不小心的。”
“……”
我信你个鬼。
紧接着,沈孟桥又踩了两次,阮湖没能避开,裤腿湿了一片,顿时无言道:“沈总,别生气了,是我的错。”
沈孟桥:“我没生气。”
阮湖本来还以为他在口是心非,结果认真观察了一下,发现沈孟桥说的是实话,他现在的确不生气了;不但不生气,在踩水的时候黑漆漆的眼中甚至冒出了三分快乐的火花。
……他其实就是想踩水玩。幼稚鬼!
阮湖脑海里闪过这个可能性,也试探性地踩回去,雨水溅的老高;但沈孟桥不仅不反对,还暗自加快了踩水的节奏,两个人在水洼里踩来踩去,你一拳我一脚,竟然内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快乐感。
可能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吧。
十分钟后,两个小雨人穿着湿透的裤子灰溜溜扶着进了停车场,开车回家去了。
坐在车上,阮湖有些不舒服地蹬了蹬脚,随口道:“沈总,我去你家吧。”
他记得上次沈孟桥感冒的时候,他把自家的所有板蓝根都顺过去了,目前在沈孟桥家堆着;反正两个地方隔得不远,自己还能顺便监督一下沈孟桥喝板蓝根——这幼稚男人吃药都要别人看着,不然就会偷工减料,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沈孟桥的反应却出乎意料,他拒绝了:“我先送你回家。”
“……”阮湖说:“我去你家泡板蓝根。”
沈孟桥:“我家很乱。”
“不会啊。”阮湖有话直说:“我上次去的时候挺干净的啊。”
不如说有点太干净了,总感觉什么装饰品都没有,房子里空荡荡的。
沈孟桥:“……”
他不再搭话了,倒是也没有拒绝,只是微不可见地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汗。
很快就到家了,沈孟桥在前头默默的开门,阮湖把自己的鞋脱好放在一旁,一抬头就被满厅的毛绒绒闪瞎了眼:“沈总……”他之前觉得太空果然不是错觉,因为那儿原先显然是有放东西的。那些所谓要“捐给养老院”的毛绒玩具们,各司其职按照色系整整齐齐排列着,整个客厅姹紫嫣红,地毯也是红鼻子驯鹿图案,连马克杯上头都印着星之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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