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咬,估计技术不会太好,你……坐好点,腾出位置给我。”
孔缺破天荒地纯洁了起来,他还没学习到咬是什么姿势,乖乖地靠在车门边。
方满撩起裙摆:钻。
“嗯……”孔缺猝不及防,反射性地咬住嘴唇,又怕咬出了血方满不高兴,仰头靠着车窗张着嘴哼唧,叫了几声,突然对上月光男神普度众生的慈悲眼神,孔缺捂住嘴,浑身通红,害羞地去了。
他总觉得不能在哥哥面前这样。
方满抬头,抽了张面巾纸擦了擦嘴,咳了一声,“……您今天有点快啊,上次不是快一小时了。”
孔缺撩起裙摆盖住脸,小声道:“被哥哥看见了。”
方满乐了一声,走到前面去开车,道:“缺er,你叫声哥哥来听听?”
“不叫。”
“你和你哥哥怎么认识的?”
“不知道。”孔缺揉了揉耳朵,“等我想起来告诉你。”
方满酸溜溜道:“想也没想起来,就叫哥哥了?”
孔缺顿了顿,道:“方满,你生气了吗?”
方满道:“习惯了。想我作为皇后娘娘,还是得大度。”
开到别墅门口,方满抱着赤脚“皇上”下车,周向晚好死不死地拎着酒瓶,滑着滑板晃悠过来,身后跟着一只哈士奇以及一连串保镖。
“乌拉!”周向晚朝着方满和孔缺举起酒瓶,本来想庆祝他们车震归来,低头一看车头都震得变形了,孔缺又一副下不了地的样子,不由朝方满竖起大拇指。
方满:“……不是你想得那样!”
第73章 拆
周向晚热情邀请方满、孔缺一起喝酒。
可惜, 孔缺哪怕失忆了还是要赚钱,让李秘安排保镖陪着方满,便换回西装, 去办公室工作了。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副场景:苍茫穹顶之下,两个男人对坐于露天小石桌,周向晚身后站着八个黑衣保镖, 方满身后站着十六个,呈冷酷对峙之势。
石桌上摆着两瓶伏特加, 透明的两个玻璃杯,以及几杯冒着冷气的冰激凌。
周向晚娇俏地捧脸, 醉熏熏道:“我要草莓的那盒。”
方满把草莓味的冰激凌推给周向晚,挑了一盒香草味的打开, 挖了一个半圆形的冰激凌球球,倒进酒里搅了搅。
方满知道自己的酒量不怎么样,两瓶啤酒就能让他神智不清, 他得悠着点,好套周向晚的话。
方满吃了一口冰激凌, 被酒精辣得皱了皱鼻子,低声道:“你和孔缺怎么认识的?”
周向晚:“……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叽里咕噜……”
方满:忘了语言不通了!
周向晚说了一串方满听不懂的鸟语,羡慕地看着方满的头发,含糊道:“为什么……头发那么多?你。”
方满笃定道:“基因!”
周向晚:“……”他默默捏了捏头顶上小小的丸子头,悲愤地喝了一口酒。
方满抿了一口冰激凌, 缓缓道:“当然,你后头努力一把也不至于太秃。别熬夜, 少撸。你想啊, 雄性激素分泌多了, 就容易掉头发。时刻保持一个四大皆空, 心如止水的状态,就不容易秃顶。”
周向晚:“……我听不懂。太长了。”
方满摸了摸鼻子,也发现两人确实不太能沟通,只好举起酒杯和周向晚碰了碰。
周向晚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磕巴道:“k……怎么了?”
方满垂了垂睫毛,道:“……被我前男友砸了头。”
“噢……”周向晚竖起大拇指,“那你前男友一定死了吧?”
方满喝了一口闷酒:“在牢里呢。”
周向晚撅起嘴,将拇指朝下,恶狠狠道:“你应该弄死他!”
方满:“……”
周向晚大手一挥:“郁金香,李狗蛋!”
身后两杆笔直的黑衣皮裤大汉齐刷刷地跨出来,“angel,我们在!”
周向晚豪气冲天道:“把我的坦克开过来!我要去炸监狱!”(俄语)
方满并不知道周向晚说了什么,但酒劲在身体里发酵,一腔热血再次上头,也豪气冲天地嗷了一声。
“奶糕配酒,天长地久!”
周向晚觉得方满讲话的腔调和他以前某个好朋友很像,当下狂喜乱舞,抱着方满蹦跶:“乌拉!”
方满仰天望月:“嗷呜!”
郁金香和李狗蛋兴致勃勃地冲了出去,李秘一脸懵逼。
这一刻,李秘想起了周向晚家每年高达千万美金的装修费。
想起了方满当初在孔缺酒店放了一把火,烧掉了孔缺三百多万的古董家具。
李秘低头,正对上亚历山大·哈哈充满智慧的蓝眼睛。
哈哈:“嗷嗷嗷!”
李秘:“……”不好,这个家狗的浓度实在太高了。
李秘看似镇定,实则慌张地去找孔缺了。
孔缺正蹲在猫窝面前掏猫。
他这几天记忆逐渐复苏,终于想起了喵呜来。
虽然刚开始捏着鼻子养喵呜是为了和方满一起睡,可到底是唯一不怕他的小动物,孔缺养着养着还是对喵呜有了少许感情。
可是,因为他差点杀了喵呜,现在唯一不怕他的小动物见着他也立马缩进猫窝不肯出来了。
“出来。”孔缺微笑着曲起食指叩了叩地板,“不要逃避恐惧,要直面恐惧。如果你怕我,你就出来咬我。”
喵呜往它的豪华大猫屋里又缩了缩。
孔缺伸手进去掏猫,只听得一声凄厉的猫叫,欻欻两声,手背在伸回来时多了三道红痕。
会不会被方满罚?
孔缺推了推眼镜,心想这是喵呜抓的,方满要罚也该罚喵呜才对。
孔缺打开猫窝里的灯,摘下眼镜,一张雪白的脸堵到猫洞前。
喵呜颤抖着炸了毛,瞳孔缩成一条细线,躬起背警惕地盯着孔缺。
喵呜:盯。
孔缺:盯。
李秘一进来就见孔缺撅着屁股跪在地上,脸堵在猫窝窝口,一副自己也想住进去的样子。
说实话,在李秘心里,孔缺做出什么都不奇怪。他咳了一声,“孔先生。”
孔缺把脸拔出来,戴上眼镜,擦了擦脸颊上的猫毛,微笑道:“怎么了?”
李秘虽然怕猫,但对喵呜还是很挂心的,短暂忘了周向晚说要开坦克去炸监狱的事,关切道:“喵呜怎么了?”
孔缺温声道:“它不理我了。”
“可能被您吓到了。”李秘想了想,“猫不比狗,它记仇。要不您道歉试试?”
孔缺点了点头,又把脸堵到了猫窝口,闷闷地道:“对不起,我不该掐你。”
喵呜:“喵——!”
只听欻欻一声,孔缺缓缓起身,望向李秘,侧脸赫然是三道绯红的抓痕。
孔先生居然被小猫咪揍了!李秘吸了一口凉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孔缺忽然将猫窝倒扣过来,抓住喵呜后颈将它提溜出来了。
喵呜瞪着碧绿的圆眼睛,快速地蹬小爪子,孔缺笑了一声道:“你倒是很有勇气。”
喵呜:“喵呜!”
李秘捏着小手帕,麻溜的撕开一条猫条,递给孔缺,劝道:“孔先生……用吃的哄哄就好了,您别冲动啊……”
孔缺试探着将猫条凑近喵呜嘴巴,喵呜粉色的鼻翼动了动,伸出软乎乎的舌头,舔了舔撕口出溢出的黄色液体。
孔缺心想,没志气,居然用吃的就能哄好。而他诚恳的道歉竟只换来几道火辣辣的抓痕。
孔缺回味了一下被猫抓的痛感,发现还挺舒服,决定隔三差五就让喵呜抓他一下。
孔缺将喵呜放在大腿上,因着猫条的关系,喵呜没有跑,趴在孔缺腿上舔营养膏。
孔缺轻轻抬手,摸了摸喵呜脑袋。
就像他答应方满的那样,他将喵呜养活了,那按照约定,他晚上应该可以和方满一起睡了。
想到这里,孔缺心情不错:“李秘,再开一个100g的猫罐头。”
一根猫条,一罐罐头彻底哄好了喵呜,它吃饱喝足,不再对孔缺充满警惕,翘起后腿趴在孔缺腿上优雅地舔爪子。
孔缺愉悦地撕了一颗橙子味的糖,一边撸猫,一边嘎吱嘎吱地将糖咬碎。
李秘终于想起了正事,道:“孔先生,周向晚说他要开着坦克去炸监狱。”
孔缺疑惑道:“……那让他去。这是他的个人行为,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李秘捏着小手帕,道:“您不知道,他和方满在一起呢。他俩……他俩简直……”
臭味相投,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各个贬义词快速划过脑海,李秘挑了个好词,“引为知己。”
这词在李秘这里是好词,听到孔缺耳朵里就不太好了,他想起了最近刚学过的伯牙与钟子期的故事。
方满和周向晚还成知己了?
他们连语言都不共通。
孔缺推了推眼镜,将喵呜放到猫爬架上,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巨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喵呜被吓了一跳,从猫爬架上一跃而下,又钻进了自己的小窝。
孔缺推了推眼镜,拔出枪握在手里,快步出门了。
李秘紧跟其后,下了楼他环顾四周,有一种心中大石终于落地的感觉——开始拆了,但好像没拆什么贵重东西,房子花园什么的,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