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满喝了一口可乐,感慨到如果他是孔缺,一定舍不得遣散这些各有风情的美男们,得时不时招来养养眼,甚至还能磕美男与美男之间的c,可惜魏来不在,不然他肯定磕疯了。
孔缺见方满看得起劲儿,握着孔雀手杖的中端,用黑曜石雕就的雀喙啄了啄方满大腿。
方满转头,低声问:“干嘛?”
孔缺又拿手杖轻轻啄了啄可乐瓶,微笑道:“我要喝可乐。”
方满:“……”
孔缺:“亲我。”
方满四下看看,下面人的注意力似乎都被炸场的街舞美男吸引走了,方满含了一小口可乐,飞快地亲了孔缺一口。
高糖和碳酸让这个吻充满了甜味和少许刺痛,二氧化碳从唇齿间逃逸,孔缺舔了舔方满的唇,耳边传来了人们的欢呼,方满吓了一跳,偏头一看,是五官组做了一个帅酷的完结动作。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刚才那个可乐味的吻,方满心一松,又隐隐有些失望。
就像在百人的眼皮子底下偷情成功,既觉得刺激,又恨不得告诉他们,他亲了孔缺。
孔缺细腰一扭,坐在了方满腿上,猛地向前倾,含着方满的嘴唇咬了一口。
嘶——
方满在嘴里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却不觉得痛,推开孔缺一看,竟是孔缺自己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
方满捂住眼睛,嘴里含着孔缺的血,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含糊骂道:“……卧槽,你又乱咬?!”
孔缺的嘴唇沾了血,在昏暗忽闪的灯光下闪着奇异的光,他低声笑了笑,道:“你看,这下所有人一见我,就知道你亲了我,还亲得很凶。”
方满:“……”
孔缺还想凑上来亲一口,方满忍无可忍,一巴掌糊上他的嘴,孔缺舔了舔方满手心,方满简直怕了他,幸好下一个节目就是他了,方满甩着手呼哒哒跑去了后台。
五官组过后,轮到了名为乐器组,实则混子组的方满和虔天意。
一个我行我素擅自发福,一个浑水摸鱼不务正业,偏偏在白月光替身团混到了业绩第一名和第二名,众人见他们上场,掌声中总多少有些嫉妒和好奇的成分。
他们到底凭什么能站这么高?!
万众瞩目之下,方满背着手,一脸大爷遛弯似的淡定,溜达到了舞台中央,虔天意操纵着电动轮椅坐在了钢琴前。
有人道:“c位打算唱歌吗?他手背在后面是不是藏着什么?”
比c位唱歌更可怕的是,c位拿起了唢呐。
众人一个后仰,预感到了耳朵升天的恐惧。
李秘掏出小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以尽量喜庆的语气报幕:“接下来请各位欣赏:月光鸣奏曲。”
孔缺:“……”
众人:“……”
有人曾经这样评价月光鸣奏曲:宛如在瑞士琉森湖月光闪耀的荡漾小舟。
而钢琴配唢呐,不用细品就能知道现场有多爆炸,05倍速的弹奏和二倍速的唢呐,将这痛苦无限延长了,宛如在黄泉路上开快艇,贝多芬听了要揭棺而起揪方满和虔天意去爬山。
孔缺闭上眼睛,假装自己是聋子,心想他必要扣两人工资。
六分钟的演奏似乎长达一个世纪,待方满和虔天意结束,收获了雷鸣般的掌声——可快走吧,别出来祸害人。
接下来的表演赏心悦目,再也没有出现方满和虔天意那样的惊悚表演,晚会平安无事地到达了尾声。
最后一个环节——抽奖。
抽奖顺序就是舞台表现的排名,孔缺亲手给虔天意排了最后一名,倒数第二是方满。
方满心想,孔缺怎么那么喜欢抽奖?原来抽奖不是他一个人的专属!
众人依次排队上舞台,按下一个红色按钮,大屏幕不停闪动文字,最终静止下来的文字就是抽到的奖项。孔缺抽奖无非是房啊,车啊,现金啊之类的物质奖励,方满打了个哈欠,突然想上厕所。
方满拍了拍虔天意,将号码拍递给他,“我去厕所,怕来不及赶回来,咱俩换换,这样你不用等,反正我也最后了。”
虔天意慢吞吞地点了点头,方满拿着倒数第一的号码牌去了厕所。
自从昨天吃了水晶蜂蜜包钻粽,他可能过于紧张一直没拉屎,现在表演完节目,也算了却心头一件事,心通了,菊花自然也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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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轮到倒数第二上台抽奖,方满也没回来,虔天意慢吞吞地上台,慢吞吞地按下红色按钮,屏幕上的文字转了半天,浮现出四个大字。
神秘大奖。
虔天意:“……”有—一—个—不—详—的—预—感。
神秘大奖四个字往后翻转,冒出了一行字:恭喜您获得与孔先生结婚的机会。
虔天意握着手中原本该属于方满的号码牌,僵硬回头,正见孔缺高高坐在方满的c位上,露出“你还想活多久”的核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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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位胖嘟嘟的猛男正在低头看屎。
方满一共吃了三颗钻,此时屎上镶了一颗钻,剩下的两颗不知道在屎里还是在身体里。
方满陷入沉思:他要不要探索一下自己的粑粑?这个搅屎棍他是当还是不当?
一分钟后,方满还是稳住了自己的下限,想着可以去医院拍x光确认,忍痛把自己至少价值五万元的镶钻屎冲掉了。
方满回去后,气氛很是诡异,他一开门,所有人都盯着他看,仿佛他在厕所里吃了屎。
方满:“……?”
方满上台,抽到了俄罗斯一家专门生产大列巴的工厂,在场众人的眼神更加诡异。(注)
虔天意推着轮椅过来,以03的倍速缓缓张嘴:“我—要—和—孔—先—生—结—婚—了。”
方满原地转了一圈,盯着虔天意:“???”
虔天意显然比较绝望:“你—去—厕—所—的—速—度—比—我—还—慢。”
第62章 向死而生
“这人到中年, 谁还没个便秘的毛病。”方满环视一圈, “孔缺呢?”
“走—了。”虔天意拉开门,“我—也—走—了。”
凌晨三点, 虔天意打算连夜跑路, 李秘怕他饿死在路上,特地往他脖子上挂了半块大列巴。
三点半,方满躺在床上听着耳边嗡嗡的蚊鸣睡不着觉。
虔天意用他的号码牌上台抽奖, 那么有可能孔缺原本的求婚对象是他。
妈的,疯批。
方满用力翻了个身,心想孔缺如痴如狂地爱着个锥子脸白月光, 光明正大地养了一百多个替身, 现在居然想和他结婚了。
约会没约过, 恋爱也没谈过!
说不定就是馋他身子, 等把他吃抹干净, 孔缺哪一天不想活了,说不定就要拉他陪葬了。
与其说孔缺喜欢他, 倒不如说是畸形的依赖, 变态的占有。筷子,枕头,攻具人……他是孔缺的载体,不是他的爱人。
方满想和孔缺好好谈谈, 刚才聚会上, 他和孔缺约好, 等聚会结束, 就带着他撸一把,可孔缺到现在也没爬上他的床。
难道生气了?
方满辗转反侧,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他再也拉不住吊在悬崖下的孔缺,一脚踩空被他拉下了万丈悬崖,堕入黑暗时身体有一瞬间的失重,一个激灵猛地醒了过来。
方满坐起身,搓了搓脸,惊魂未定。
怎么办,要不逃婚吧?这样下去说不定真的要陪孔缺殉情了。
方满:我是真的怕死。
啪啪啪!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方满听见了李秘慌乱的声音,“孔先生,你在吗?”
方满从没听李秘的声音如此惊慌过,光着脚噔噔打开门,对上李秘惨白的脸。
“他不在,怎么了?”
李秘擦了擦冷汗,手帕微微颤抖,“我刚刚接到了律师的电话,他说,孔先生把遗产受益人改成了您……”
方满瞳孔一缩,“什么?”
“但是您继承遗产的唯一条件是,您必须给孔先生守寡,不能和别人结婚。”
“不是,什么遗产?!他还那么年轻!”
“孔……孔先生说,今年他会和他父亲做一个了结,也许会死。所以他早就把遗嘱立好了,本来是捐出去的,但是晚会前他改了遗产受益人。”李秘汗如雨下,“也许就是今天了。”
“卧槽,你不早点说!”方满喉结动了动,胃受到刺激隐隐作痛,“把所有人都叫起来,一起去找。”
“不行!!!”李秘快速摇头,“孔先生一旦失控,靠近他的人会死的!”
方满:“……”
李秘红了眼眶,“孔先生活得太痛苦了,你说……我们要去找吗?这是他的选择。我们是不是应该尊重……”
“找!往死里找!他都没和我结婚,死什么死???”方满原地转了一圈,“用机器,无人机加红外扫描仪把整个庄园都扫一遍!我去找他,我可以用鼻子闻。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方满冲出去,又噔噔噔冲回来,火速穿上人字拖,找出了之前和孔缺在电梯大战时抢来的枪和孔缺的眼镜,停顿一秒,又摸了一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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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钟,远处的钟楼敲响了悠远缥缈的钟声,像落在孔缺耳边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