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现在,虔天意终于要说到正题了:“方—导,我—们—合—演—吧?”
方满道:“你最好上台什么也不用动,给我当道具是吧?”
虔天意真诚地点了点头。
方满稳如老狗道:“行,混过去还不容易么。你说咱缺总,这什么枯燥爱好啊,大清亡了多少年了,他搞了个三宫六院,有钱没处花么,我等会儿可得好好说说他。”
话音刚落,一股红酒味从身后传来,孔缺站在树下,一身黑色西装,拄着华丽丽的雀头手杖,拍画报似的推了推眼镜,微笑道:“说吧。”
方满呼哒哒跑过去,既怂且皮道:“缺总您万岁万岁万万岁呗。”????在龙冬强绝望的眼神中, 两人躺上了草坪。
方满打了个滚, 滚到虔天意身边, 道:“好—点—了—么?”
虔天意缓缓绽开一个微笑:“好——了。”
方满滚回了树荫底下,翠玉一样的树叶被太阳照得透亮,叶与叶的间隙里藏着蓝天和白云。他想,孔缺躺过草坪么?方满很难想象孔缺在草坪上打滚的样子, 又很想让他来躺一躺。他觉得,碎片似的阳光照在他脸上一定会很好看。
这时, 虔天意居然说话了,缓缓道:“方——导。”
“嗳——”方满滚过去, 声音情不自禁地慢下来, “什么事儿?”
“你—有—什—么—能—当—众—表—演—的—技—能—吗?”
方满想了想, 道:“那可多了去了,我这人从小多才多艺,什么都会一点儿,唱歌跳舞表演不在话下, 我不去春晚, 那是全国人民的损失。”
虔天意缓缓转头, 一脸“你这话我没法接”的表情。
方满乐了一声, 道:“你问这个干嘛?想在大草坪上看我个人才艺表演啊?”
“快—端—午—了。”虔天意勾了勾手指,“冬—冬,你—来—说。”
龙冬强开口第一句话就把方满镇住了, “端午节的时候, 孔先生会举办一场年中聚会, 就类似于公司年会吧。”
方满:“……”
因为节假日工资双倍的关系,每逢佳节总有情人们变着花样地想见孔缺,于是孔缺就规定每年的端午节,大家可以统一来孔缺在英国的城堡,上台表演节目,以吸取孔缺的注意。
龙冬强道:“孔先生的情人好多都是偶像明星,在台上唱歌跳舞,争奇斗艳,那我们天天……方老师,你懂的。他稀里糊涂地就上台了,你猜他干了什么?”
方满道:“打了一场游戏,破了对方水晶给孔缺道贺?”
“那比这励志多了,”龙冬强拍了拍虔天意的腿,“天天在台上打太极呢!”
方满:“噗哈哈哈哈哈……”
龙冬强道:“但天天太懒了,没打两下,就假摔下场了。”
方满忍俊不禁:“机智。”
说到现在,虔天意终于要说到正题了:“方—导,我—们—合—演—吧?”
方满道:“你最好上台什么也不用动,给我当道具是吧?”
虔天意真诚地点了点头。
方满稳如老狗道:“行,混过去还不容易么。你说咱缺总,这什么枯燥爱好啊,大清亡了多少年了,他搞了个三宫六院,有钱没处花么,我等会儿可得好好说说他。”
话音刚落,一股红酒味从身后传来,孔缺站在树下,一身黑色西装,拄着华丽丽的雀头手杖,拍画报似的推了推眼镜,微笑道:“说吧。”
方满呼哒哒跑过去,既怂且皮道:“缺总您万岁万岁万万岁呗。”
第49章 滚草地
方满的表情看起来挺真诚, 语气又像在挤兑人, 孔缺不太能分辨他的情绪, 只按影视作品中的台词套路淡淡道:“平身吧。”
方满被孔缺身上莫名的君王气息震得微微一愣,道:“……嗳,谢谢您。”
他以前总觉得孔缺像个高高在上的疯批暴君,用钱换取特权, 不把人当人,为所欲为, 变态得很。现在细细琢磨,孔缺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不是源于他有钱, 而是他一直在以局外人的角度俯视这个世界。
这么想着, 方满顿时觉得孔缺这一身不沾一丝尘埃,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碍眼了起来。
孔缺微笑道:“走吧,飞机在等。”
方满:“去哪?”
“伦敦。”
方满摸了摸鼻子,抱着保温杯颇为茫然, “这就走了?行李不用拿啊?”
方满问完, 顿时发现这个问题有点傻, 缺总肯定不会自己拿行李, 李秘一大早过来,估计就是来伺候人的。至于去伦敦,他习惯了到处漂泊的生活, 孔缺要是不关着他减肥, 去英国玩玩也挺好, 挥了挥手道:“那走吧。”
孔缺嗯了一声,抬步欲走,方满突然道:“缺er,等下。”
孔缺回头,微笑道:“怎么了?”
方满搓手手,意味深长道:“你看,天气那么好,咱在草地上滚滚吧?”
孔缺:“……”
方满脑子里的滚草地:透明的阳光,清新的蓝天,两个美男仰躺在碧绿的草地上,从风花雪月谈到人生哲理,很好,跟少年漫似的唯美。
而孔缺从他的知识储备里定义了方满滚草地的意思:露天草地·男上加男gvi。
孔缺理了理领带,露出变态而不失风度的微笑:“好。”
说着,孔缺偏头看虔天意和龙冬强,虔天意躺在地上,龙冬强蹲在他旁边,两个人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他和方满看。
孔缺温和道:“你走了多少米了?”
虔天意:“……”
强烈的求生欲让虔天意撑着草地站了起来,要是配上一曲煽情bg,场面宛如医学奇迹,“冬—冬,扶—我—起—来,我—还—能—走。”
虔天意和龙冬强还没走远,孔缺忽得一跳,扑到了方满怀里,幸好方满比孔缺大只很多,稳住了,掐着孔缺纤劲的腰,惊恐道:“你干嘛!”
孔缺舔了舔嘴唇,“滚草地。”
“这三字儿你现在就沾了个草!”方满想把孔缺扒拉下去,没想到孔缺这疯批发起情来一点脸也不要,双腿夹着他的腰,硬是黏他身上了,撕也撕不下来。
都怪他腰粗了,他要是还有八块腹肌,孔缺夹得住?
两人在草地上滚作一团,蓝天白云和碧草在视野里像油画颜料一样被调制,抹开令人眩晕的色彩,草尖刺进柔软的布料,扎得方满的背痒痒的,孔缺舔了舔他脖子,更是痒上加痒。
方满压孔缺身上,抓着他到处乱rua的手:“……卧槽。我说的滚,不是这个滚。您这思想觉悟还能不能好了???”
孔缺撑起来严谨道:“滚草地的滚和滚床单的滚在中文语境里不一样吗?他们结构非常相似。”
方满:“……”
孔缺眼睛有些发红,哑声道:“方满,你早上在浴室里做的事情,再做一次。”
方满:“……”
草地两男坐,对坐打飞机,方满光是在脑子里想想,就要炸毛了,忙道:“我口袋里有颗巧克力!打飞机和巧克力,你只能选一样。”
孔缺的注意力被巧克力吸引,“……巧克力被我踢走了。”
方满微微坐起来,道:“我拿了两颗,一颗被你踢没了,一颗还在。”
孔缺正了正眼镜,居然有些犹豫。
方满道:“缺er,你选巧克力不亏,因为我不行,我现在不起来。”
孔缺:“……”
方满拍拍肚皮,仗着孔缺好像对这种事不太懂,理直气壮道:“我跟你说,像我这种年纪,一天来一次,一次三分钟,表现已经很好了。”
孔缺:“……”
孔缺想起巧克力通常代表着爱情,他不明白为什么这种黑糊糊的东西会和妈妈说的爱沾上关系,今天或许他能知道答案。
“我选巧克力。”
方满:感谢巧克力保护了我的节操!
方满从裤子口袋捞出巧克力,用牙咬开包装,嗷呜一口含住孔缺的唇。
孔缺一瞬间闻到了许多味道,方满闻起来像在荷叶里滚动的水珠,草地的味道像浮动的微风,嘴里的味道是甜的,粉粉的,但还有一种他从来没有尝过的味道,是蓝色的,像大海泛起波浪。
那是什么?
巧克力化得比糖快,孔缺舔了舔嘴唇,身上的红酒味变得悠远而宁静。
“除了甜,还有一种味道。”孔缺望着方满,纯黑色的眼睛倒映着浮动的白云,“是什么?”
方满道:“应该是苦吧。”
方满站起来,孔缺躺在地上,他的衣服如他所愿,乱糟糟的,领带也被扯歪了,好像他刚刚把孔缺怎么了似的。
但孔缺似乎没在意,他在思考,为什么巧克力会是又甜又苦的。
难道爱是又甜又苦的吗?
第50章 面基
孔缺吃了一颗巧克力, 整个人好闻得不行, 方满见他躺在地上半天没动静,怀疑他被自己身上的红酒味醉倒了,替他理了理衣服,捡回孔雀手杖递给他, “滚得差不多了,咱走了?”
孔缺接过手杖,顶着一根绿油油的草站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黑皮小钱包,看起来似乎打算支付那一个吻的报酬。
“嗯?这次换现金了?”方满觉得现金还挺好,他有钱没地儿花,孔缺大把大把地往他账户里打钱, 没什么真实感, 和游戏币似的,他颇为淡泊道:“给个两百吧,意思意思就得了。”